七八十年代摸黑上早自习,你还记得吗,秋天的农村很美,郁郁葱葱,五颜六色,秋天的早晨更美,掠去了夏天的浮热,特别的凉爽,甚至还有一点冷,不过农村孩子比较皮实,不在意这些。
七八十年代的北方农村小学,到了三年级,就要上早自习了,一般早上5点40分到校,然后开始跑步,再到教室上早自习,一直到7点结束,再回家吃早饭。
升入三年级的那个秋天,我像新入学一样,逢人就会主动说“上三年级了,要上早自习了,要早一点睡了”,好像自己长大了很多似的,也好像要执行一项重大任务似的,反正就是无比的骄傲!晚上早早的准备好书包,早早睡觉,生怕第二天会睡过头,忘了上早自习。
我们村离学校有三里多地,走过去要二十来分钟,所以一般5点过几分就起床了。说真的,真到早上起床时,真的难受啊,实在想多睡一会,但是一想到同学们都去了,还有自己在邻居面前夸下的海口,自己咋着也得起吧,于是挣扎着起了床。
到了学校,就是站队,然后在黑黢黢的操场上跑步,跑好步进教室背书,课文老师坐在讲台上备课,我们在座位上朗朗,记得背诵的第一篇课文就是《八角楼上》,至今记得“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八角楼上的灯就亮了”等语句。
一般,谁背会了课文,就到讲台上找老师去背,通过了就可以提前放学回家,背不会放了学还要留下来背。我们都怕留下来不能吃饭,所以卖力地背书。很羡慕那些记忆力好的同学,没读一会就到老师面前,一下子就背出来了,然后骄傲地收拾一下座位上的书本、笔,背在身后“叭搭叭搭”出了教室。
后来,我们学聪明了,或者前一天晚上就背好课文,早上稍微熟悉下就到老师那里“过堂”,或者一群同学一起去背,一个人躲在老师后面,把书本打开给大家看,但往往引得台下的同学校哄堂大笑而露馅,或者有时把难背的书写到手心里、手臂上,假装挠头什么的偷看一下......
从“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背到“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冬天就到了,考验也就来了。冬天的5点,天还一团黑,外面冷嗖嗖的,睡觉正舒服,实在不想起床,有时稍微眯一下,就到了七八点,整个早自习都误了过去。而且,一路上没有灯,黑咕隆冬的,上学都是摸黑去的,一脚深,一脚浅,有时不小心还掉到沟里面。早自习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教室里没有灯,都要自带煤油灯,用的最多的是墨水瓶里加点煤油,用根粗棉线做灯芯,穿过瓶口的铁片上,点着当灯用,不小心弄翻油灯煤油溅一桌子,烧着头发眉毛课本的事很常见。白天不用灯了,我们用根铁丝挂在桌面角上,靠窗的就放在窗台上,靠墙的放在墙边,这都是靠墙的好处啊。
当然,碰到暴雨、大雪、大风、河水涨水等恶劣天气时,大家就不约而同地不上早自习了,反正没有去,老师也不会怪罪。有时生病了,就托同村的学生或老师去跟老师带句话,也就可以了。那时没有电话、微信,没有办法请假,老师也没有办法通知,反正就全凭大家这种默契。总之,我们那时上学很宽松,有的同学几周没去上学也很常见,好像功课也没有落下什么,对学习影响也不太大,不像现在,一天不去好像错过了几个亿似的。
从凉秋背到冷冬,再到暑夏,当背到“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时,我们对早自习已经熟悉到没有了兴趣,心已经飞向了那远在公社上的“中学”,大家开始盘算着迎来一年一次的照相馆里的师傅来拍毕业照了。
早自习已过去多年,但那路上的经历,深深地刻在脑海中,经常出现在梦境里,那清贫的日子,一想起来就特别的温暖。
发布时间:2023-12-26 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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