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这天从街上回来,兴致盎然地把自己相亲经过说给他妈妈听,他妈妈刘翠芝笑得跟花朵一般,连连笑着说:“姻缘前世定,种子隔年留!这次你可不能再错过机会哟!再说那姑娘也是千里挑一,光是那名字就特好听:“郑俏玉!明天我就找刘嫂去提亲!”
可是,刘嫂和陈志怎么也没想到,当他们刚一踏进俏玉家的门槛,的父母就恼火的说:“滚!滚!骗子!乡里乡亲的,说话也不诚实!”他们本想上前解释一下,她的父亲将大门“啪”的一声,便关上了。陈志万没想到,他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却是一场暴风雪。郑俏玉一夜间判若两人,昨天说得好好的,今天就变卦了。是俏玉轻诺寡信呢?还是其中有鬼?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妈妈也感觉事有蹊跷,便又请刘嫂详细描述了一番她们去见俏玉父母的经过:俏玉一见是陈志派来的媒人,脸上立刻晴转阴,躲进她房间就不出来了。而她父母则冷冷的说:“陈志不是已找了一个吗?”
“怎么可能呢?我是他隔壁邻居,关系好得如鱼水一般,难道他陈志有了女,连我这个当嫂嫂的都不知道?”刘嫂一边陪着笑脸,一边辩解说。
“你走!你走!我们不想听!”刘嫂一听这声色俱厉的逐客令,只好无可奈何地出了她家的门。
“莫不是有人给你家打了破锣?”刘嫂回到陈志家,突然对陈志妈问起了这么一句。
“坏菜了!”陈志的妈妈一拍桌边,难道是昨天她和陈志说的话被人听见了?她又反复回忆了一下昨天她和儿子说话的情形。她想起:她说话时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从门口晃了一下就不见了,当时她正在兴头上,也没注意是哪个人,更没和她打招呼,莫非是她去造谣了?” 【】
这人是谁呢?一个老爱和刘翠芝抬杠的鲫鱼嘴葛大妈走进了他的视线,她也有一个儿子,现在已年近三十六岁,名叫葛松。女朋友换了一打又一打,但总是高不成低不就。她本来才年近花甲,前些年头发还黑溜溜的,现在因为儿子的婚事都快急成了神经病,满头的黑发都变成了麻灰山,一脸的皱纹就像是一条条土田埂纵横交错在她的四方脸上,一对水晶一般明亮的眼珠现在竟然像蒙上了灰尘,还经常看错了人。她不但到处托媒人,找亲戚,还托人上佳缘网牵线搭桥。她一一意要在儿子过三十六岁生日前定好女朋友,而昨天就是她从亲戚家回来,刚好从陈志家门前经过,她一听说陈志相亲的正是她家也要去谈的俏玉,便立马生出诡计,她走回家就找到她的老相好祝贺,对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祝贺言听计从,便驾着摩托风驰电掣般去了俏玉家,无中生有的编造了一个谎言:陈志早就找了一个女朋友,他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可不要上当啊!”因为俏玉家和祝贺家也是姑表关系,所以对祝贺的话深信不疑。
且不说祝贺破坏了陈志和俏玉的恋爱关系,也不表俏玉的内心矛盾。
原来,鲫鱼嘴葛大妈和一篙子刘翠芝早就结怨了。因为鲫鱼嘴说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东边吃羊肉,西边吃狗肉,经常挑拨得邻里关系不和睦,剑拔弩张,有时又搞得邻友们哭笑不得,怨声载道。所以邻友们送她个雅称“鲫鱼嘴。”而陈志的妈妈刘翠芝生性耿直,说话直来直去,一篙子到底。还爱管闲事,爱打抱不平,特别是见到坑蒙拐骗的事,她就会像梁山泊中的好汉一般,路见不平一声吼,为此还曾被选为妇联主任。
村妇联主任好歹也是个村官,她有了这个权力,就到处管起邻里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张三偷了李四家的公鸡,她硬是要李四赔给他,还要赔礼道歉。王二麻子不守信用,拖欠刘老五的采石工资,她就帮着死缠烂打的讨要。
有一次,鲫鱼嘴走背运,刚刚出门便遇上了一篙子,她只好装模作样的和一篙子友好起来。她本是去赶集,一篙子也说想去玩玩。她们就有说有笑的到了街上。
鲫鱼嘴走到一个卖袜子的摊铺旁,看中了那些深红的、草绿的袜子,便想多买几双,但她兜里只剩几元钱了,就想来个顺手牵羊,没想到她的这一举动恰好被一篙子看见,一篙子朝她使了个狠狠的颜色:“缺德!”她只好缩回了那第三只手。
还有一回,鲫鱼嘴为了给他的儿子找对象,谎称他儿子找了一份好工作,月薪过万元。哄得那女几次三番和他约会,结果就是因为一篙子捅了鲫鱼嘴家的老底,你想:鲫鱼嘴能不恨死一篙子吗?
现在,鲫鱼嘴正好碰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么不想报复一下一篙子呢?反正我的儿子也可能得不到俏玉,我要你的儿子也得不到。她既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其实,一篙子也因为儿子是而立之年了,婚事也是一拖再拖。他不是忙着考研,就是忙着追求进步,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她作为妈妈明里说:不着急!不着急!暗地里早就东奔西走,托人说媒了。
可是当儿子看中了俏玉,却又途遭变故,她怎么会善罢甘休?她赶忙去请村长李方到俏玉家问个究竟。
李村长本来就和一篙子交情不薄,这下她托他去办这么一件大事,这是把他看做大靠山,大能人!他怎么不乐于帮这个忙呢?他急忙驾上他的奔驰,去俏玉家“盘根问底了!”
村长毕竟面子大一点。李方一走进俏玉家,她的父母赶忙倒茶装烟,热情得好像是春天的阳光,习习的春风。
李村长的屁股刚一落凳,俏玉的父亲郑三炮就迫不及待的询问:“大村长来定有什么贵干吧?”
“嘿嘿!嘿嘿!”李方一面笑,一面说:“一点小事!一点小事!听说你家俏玉和陈志刚建立了恋爱关系,怎么又突然变卦了?”李村长单刀直入地追问。
“莫说了!莫说了!听人说陈志已经处了对象,这事您难道不知道吗?”郑三炮害怕李村长再追问,连忙抢着反问。
“这怎么可能呢?陈志既要忙着考研,又要忙着工作,还在要求入党,不是他看中了俏玉,他都懒得理他妈妈的托的媒人呢!”
“那是谁在中间这么胡说八道呢?”李村长又继续追问。
“这个,请原谅我不能对你说。”郑三炮故作神秘的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一二!”
“反正是我的一个亲戚说的!”
“哦……知道了!李村长对俏玉的父母微微一笑,便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就走出了郑三炮家的客厅门。
李村长回到陈志家,详细的将情况“报告了”一篙子。她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她不是爱偷听别人说话吗?我这次一定要让她尝尝我的厉害!”
大约过了六七天,俏玉家放出话来,说是要陈志再去一趟,他们有话要对陈志说。
一篙子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故意将这话编成是俏玉要他的宝贝儿子去见她,还故意在鲫鱼嘴再次路过她家门口时大声的说笑。
“算那小子走运,只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鲫鱼嘴一听喜在眉头,笑在心里。她心想:“好你个烂屁的!你也尝到了老娘的离间计的厉害吧!”但她怕一篙子发现她在偷听,就躲躲闪闪的听了这么几句,便逃走了。
鲫鱼嘴回到家,高兴地将儿子叫回家,立刻给儿子换上崭新的衣帽,便带着儿子向俏玉家走去。
俏玉的爸妈一见:大吃一惊,嘿!这赖蛤摸也想吃我家的天鹅肉?俏玉看也没看一眼,就回到她的房间。他父母冷脸冷色的问鲫鱼嘴说:“你们是来卖什么的?我们可没请你们来呀?”鲫鱼嘴本想分辨解释几句,但一见那架势,就像有人用胶布封住了嘴巴,有苦也道不出,他们只好灰溜溜地逃回了家。
俏玉现在如同从云雾中走出,心里壑然开朗。她突然记起古人说那么一句格言:“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她很后悔,不该偏听亲戚祝贺的鬼话,差一点毁了自己的美好姻缘。
鲫鱼嘴回到家,无比烦恼,非常后悔。冤家宜解不宜结,她怎么老是为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而和一篙子斗到底呢?
那夜,鲫鱼嘴做了个梦。她恍恍惚惚的走进一条又窄又暗的胡同,伸手向四周摸去,什么也没有。她很想后退,但刚一挪动脚步,仿佛地下是块烂泥坑,差一点陷了进去。她咬紧牙往前走,突然看到前面透过一丝光亮,大概那是胡同口吧!她现在深深的感觉到:只有甩开黑暗,奋力向前走去,光明就在前头!
发布时间:2022-10-16 13:41
上述文字是💠《隔墙有耳》✨的美文内容,大家如想要阅读更多的短文学、文学名著、精品散文、诗歌等作品,请点击本站其他文章进行赏析。
版权声明:本文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仅代表作者观点。芒果文学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请发送邮件进行举报,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来到香山的游客,想必有人会留意到煤厂街中段最大的那株古槐下的一位木雕师傅。 尽管路过时总要和他聊上几句,有时甚至聊上大半天,竟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他是玩木头的,干脆...
一个大森林里,生活着许许多多的的动物。 有一天,一只小兔子掉入了猎人的陷阱,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赶紧救。 然而,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把小兔子救上来,可是猎人就快要来了。...
那个男孩和那个女孩,他们在秋天的季节相遇了,一见钟情也相爱了…可是女孩是乎在犹豫些甚么…男孩是乎也懂了些什么来。 那个男孩对他喜欢的女孩子承诺,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
酷热的夏季好像特别容易让人骚乱,随然说,夏季是案发率比往常都要高的季节。 认识张小北就是在这个闷热得令人发疯的夏季,他就像一杯解暑的可乐加冰,让这片潮热的天空有了一...
女儿四五岁时已是幼儿园里有名的侦探,先后侦破不少大案,譬如“王小花尿床”,“张大嘴变形金刚失踪”,“怪盗李二狗”,“乌鸦杀蟑螂嫁祸事件”等等奇案。一时间妇孺皆知,...
/1/ 走出广州火车站,看着涌进涌出的旅客,我间歇性迷茫——我搜寻不到茉四年前的脸。天空有一块一块的云朵,我看着一朵虎扑向一朵羊,或者说一朵羊飞向一朵虎。前者或者后者,...
第四年半 “林晓。我要结婚了。“ 当电话那端微低的声音顺着细细的电话线传到了林晓耳朵里时,林晓愣了。萧路的话一字一句的打在了的上,涩涩的,极疼。 “嗯。“林晓张了张嘴...
晓云近来烦躁到了极点,脑海中象放电影一样回放着近来家里发生的事情,她不仅想近段时间的事情,还把以前的事情“翻”出来想,有时候想着想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想了...
有一个这样的地方,它有些年为草原,有些年又成为了荒漠。在它变成荒漠的时候,被称为:死亡墓地。那时候,目之所见,满地顽石,黄沙,还有枯死的荒漠植物的遗骸。这是因为这...
(1) F最近一次给我打来电话,是我在国内的北京时间下午三点;而他那边的美国东部时间可能在午夜两三点。因为在接起电话时,我下意识地看了下手表。要不是来电显示出一个前面...
楔子 相传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于其中,一万八千岁。他将身一伸,天即渐高,地便下坠。而天地更有相连者,左手执凿,右手持斧,或用斧劈,或以凿开。自是神力,久而天地乃分...
和李先生的认识是沫沫始料未及的。但冥冥之中又貌似又像是老天安排好的。忘记了是什么时候认识李先生的。只是依稀记得当时是开学报到的第一天,沫沫还是习惯的坐在教室的某个...
聊天室纯属一次偶然。那一天,天下着小雨,老婆又出发不在家,百无聊赖的我不知怎地就在闲逛中度到了一个网吧门口。架不住那女的百般引诱,稀里糊涂地掏了二元钱,被推到了一...
叶子虽逃不掉落下来的命运,却用独特的方式凋落;我们 避不了离别的伤,却用彼此的体温拥抱了那些年的任性。 三年的青春匆匆走过,在不经意的回首间才发现,我们竟然走到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