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泪(4)

　　7
　　林梦出现在住所的时候，我刚好将洗脸用的毛巾挂回原处。最近每天这个时候她都会准时来到这里与我结伴出去晨练。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曾经在东莞市里的时候，有过很长一段时间和同事们去旗峰公园进行晨练。从旗峰山下开始慢步奔跑，沿着蜿蜒曲折的水泥山道朝峰顶上跑，每次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都会呼吸不畅，厚重的呼吸声极有规律地响着，然后再缓步走上山顶，到达旗峰山顶上的大红灯笼塔下，靠在栏杆上，面向着繁华的市区鸟瞰，惬意的心情无以言表，快乐总在运动中产生。很喜欢那样的生活方式。和林梦朝着长长地沿江大道一直向前奔行，不须要语言还来说明什么，彼此之间的心灵已然相通，一个表情，一个眼神便可获悉所有想要表达的东西。幸福似乎会这样一直蔓延，直到永恒。
　　两人并行着，耳边有风吹拂，带着些许风声。旁边是一条很长的大理石河堤护栏，清澈而深不见底的桃江水在风吹拂下，泛起涟漪千倾，波光点点。许多喜欢晨练的爱好者都在宽大的河堤护拦边上的绿草间，大理石板上各自做着不同的晨练方式。有些老人缓慢地做着后退跑，以此来降低血压；或者在打着不太正规的太极，有其形而无其神，尽管如此，他们的脸上都淌洋着满足。还有许多和我们一样喜欢晨跑的，沿着沿江大道奔跑着。沿江大道上一直都很少有车辆往来，只有偶尔一两部小轿车缓慢驶过。沿江大道旁边便是花园小区和商业住宿楼房，更多的是商品房。而我们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享受清晨清新空气。
　　我说，你一直都喜欢选择在早晨进行晨练的？林梦说，是的，一直都是，不论在乡下时还是来到城里后，风里雨里都不间断，想要保持健康的身体，充沛的精力，只有来自于坚持不懈的锻炼中，而且这早已成为我生活上的一个重要过程，没有任何因素可以改变这些习惯。是的。我说，习惯一成，谁也不能影响并阻止，以前很多人问我，一天刷牙三次，会不会腻烦，有这个必要吗。我告诉他们，这是我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是一朝一夕坚持下来的，而现在，已经融入到了我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而且引以为傲。
　　一个人若想拥有健康的体魄，保持着不至于懦弱精力，选择不间断的锻炼无疑是最好方式。爱情如同。它同样需要着不间断的呵护与关爱。每天爱一点点，感情自然会延长一点点，常年坚持下去，再也不会因为外界因素而改变两人之间的感情。爱情这东西，是需要双方相互体会，相互包容，相互关爱的，而不只是一味空想，互自猜忌，同床异梦的过程。
　　晨练结束后，第一次拉着林梦的手走进一家早茶餐厅，要上两份八宝玲珑稀粥，两个大西式糕点，是那种水果味的，白色奶油把整个糕点都覆盖住，散发出让人喜爱的味道。林梦说，以前很少到这种地方来，总觉得西式早点并不适合我们国人的口味，至少不适合我，因为这东西总不能让人吃得尽兴，也不能填饱肚子。它只是一种点缀，是一种排场。需要面子或者爱面子的人都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来当成自己早餐厅。直到后来才明白，这种早点并不仅仅只用来填饱肚子，而是在能填饱肚子的情况下，慢慢口品味其中之味。现在的生活，需要这种高质量的食品，早餐尤其显得重要。而这已经不以用主流生活来形容，它只是一种程序，每天必要的程序。我认同她的说法，对于早点，不会偏向于任何东西，要求不高，只须能够不让自己饿着，什么都无所谓，生活随意好比人生一样，随波逐流亦没什么不好。是自己喜欢的方式。即使一直这么生活下去，我也会感到满足。来自于心底的情感流露比什么时候都比较真实。
　　爱情升温在意料之中，感情加深已经在所难免。在享受着爱情甘美的同时，也体会会被爱滋润的感觉。发觉这是我与晓欣在一起时无法感受到的。我问朋友们同样一个话题，那是：你恋爱时候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他们都会回答我说，当然是幸福甜蜜的。幸福甜蜜或许成分不高，也得看对向是谁。多少都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不同的体会。我说我的恋爱感觉观可以分成三个形式：刚开始的恋爱象蜜一样甜美，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后便开始变得象咖啡一样，虽然仍旧带着一丝甜蜜，但苦涩已经成为了主要味道，最后像黄连，纯粹就是苦味，不带任何别的味道。而与晓欣在一起时，短暂的甜蜜并没有给我留下过多少记忆，苦涩已经沾染所有心灵。那苦味只会让我有苦说不出。别人的感觉自己是很让人羡慕。是幸福的。幸福与否，自有自己知，没有经历过的人又怎么能够明白。
　　余生你知道吗。林梦说，我曾经被我的家庭敲打得心力交瘁。如果再倒退到十年前，重新面对那种心中有苦说不出的痛苦，自己大概会很快地疯掉。更何况那已经是早熟的我，而不再是幼小柔弱的心智。但是十年时间太过长久，长久地已经让自己快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都一一忘记，但是，那是很残酷的，无论什么时候也无法让别人的手来控制自己的大脑。需要的是坦然面对，逃避不能改变现实。谁曾想，即使面对现实也不能使自己能够为以后生活作出些什么，仅仅只是旁人的冷嘲热讽，各种铺天盖地的打压。我不能承受，也无法坚持。半途而废并不能说明我就是一个向残酷现实折腰之人。一个瘦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她笑，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打湿腮边。
　　那一刻我明白，原来谁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并且同样有着不为人知的幸酸，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于性格。性格决定命运。可人与人最大的不同便是生活的背景，不同的生活背景影响着不同的人。
　　时间过得很快，在日出日落之间，光阴已经虚度百年。
　　九月初。林梦挽着我的手走在各大婚纱摄影坊。已经决定结婚。时间定在下月一号，这天是国庆，中国六十华诞。这日子是我们共同定下来的。林梦说，之所以在那天，是想让我们的婚姻与祖国的生日结合在一起，像祖国一样，一直繁荣昌盛下去，而我们的爱情也永远走下去，至死不渝。经过了长达半年的恋爱过程，很久以来从未出现的渴望让自己想要结婚。结果这种孤独寂寞的单身日子。这样的生活已经整整走过二十六年，早已经厌倦，需要一个爱人，一个婚姻，一个家庭。
　　还有一个月时间，我们已经开始准备着。而最先想着实现的愿望便是照婚纱影集，以前从未进入到婚纱摄影坊的我们，带着幸福，也带着一丝期盼走访着每一家摄影坊，并进行着对比。直到把整个县城的摄影店都走过一遍。价格的仰贵在意料之中。每家的价格都几乎差不多，分三等。价格也在八百到二千五之间。中间的价格相差很大，但效果与制作的精美程度也不同。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种耐心，不厌其烦地讨价还价，窜行在每一家店里。最后以二千成交，开始着最高档的婚纱影集照。林梦说，生命只有一次，婚姻也只有一次。在这仅有一次的婚姻里，必须得好好抓住一切细枝末节，不能错漏任何一点。尽量作到每个过程都值得往后回味，成为记忆里最珍贵的东西。
　　开始重新购买家具物什，同样要行走在各大商品店铺，其中包括多家家俱城，电器城，服装商城，各大超市。超过任何时间的耐心出奇地好。是的，婚姻只有一次，这仅有的一次婚姻为什么不该弄得隆重一些么。答案是肯定的。我说，是不是每个人结婚都是这样，跑这跑那，买这买那，大把大把花钱而乐此不彼的？林梦说，当然，这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可都只有一次呢，为什么不好好铺张一回。
　　还记得那天求婚。是在面对林梦父母，当我提出让他们把林梦嫁给自己的时候，他们的脸色明显很不好，最初的求婚被无情地拒绝并没有给自己任何沮丧，相反地，越发坚定自己的信念。因为我知道自己需要一个怎么样的伴侣。
　　他们说我有什么能力来保障林梦的幸福，又以什么样的资格来向让他们把林梦嫁给自己。天下父母的心里装着的都只有自己儿女。对于女儿，她未来的婚姻是最后一道保障，也是人生另一个转折点，稍有不慎，毁掉的只是自己女儿终身幸福。而且每个做父母的同样都有着世俗，他们要求先付三万定金。我没有被这些苟刻的条件及要求下屈服，已经决定的事，谁也不能改变。想尽办法，满足他们的一切。
　　在电话里和云翔说起过，他说，你的婚姻真是仰贵，三万定金，还要有着自己的事业以此来作为爱情的基本要求，换做我，可能并不会妥协。我说，既然爱一个人，又怎么会被这些东西左右自己想法。那些钱和物质只不过是身外之物，有去自会能来。只要还有信念在，就不应该惧怕，才不枉爱林梦的资格。话虽然这么说，可心中的苦恐怕只能自己品尝了。我并不是个有钱人，每天到晚不住地工作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尽量过得好些，然后而可以存些钱，做自己想做的事。虽然婚姻同样需要资金投入，可是这样巨大投入，已经超出了他的负担，等把婚结完，或许便不再只是负担，而是破产。值得庆幸的只有抱得妻子归，算是自我一个安慰。
　　云翔说，婚礼那天可别忘记提前通知我，到时我一定得来给你捧捧场子。你是我的哥们，林梦是芝子的姐妹，这关系可是铁得，就算金钢钻也不能扑腾出一个裂缝来，要是少了我的加入，你的婚姻肯定会缺乏完美。即使他不说，我能把他漏掉吗，这可是唯一的一个敲诈他腰包好机会啊，平时大把大把地进钱，出却难以看见，以前一个劲儿往家里寄，现在又讨好般向芝子怀里送，真是一个铁公鸡。他无法通过电话感知我此时正一脸阴险的表情，要是知道肯定要将计就计给我来个报复。我说，要是你敢不来，赶明儿肯定跑赣州把你揪回全南，重新补过。人生的一次婚礼，可不能有着缺憾。
　　挂掉电话之后，我第一次开始陷入深思。面对婚姻的深思虽然感到一丝丝的迷茫，但多少还有着些许失落。或许本身并不应该这样，可还是无法遏止这种想法的侵入。不得不承认现在已经把当初对晓欣的爱都潜移默化到了林梦的身上，可仍旧有着那么小小的缺憾。时间是忘记最好的老师。可忘记并不能改变心中原有的想法，始终把着一丝期望，奇迹在某天突然出现。这些都来自于晓欣。忘了吧，忘了对自己，对林梦都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距离婚礼还有二十几天，婚礼前所有需要的东西也都已经忙完。身心很自然地放松下来，多日的疲惫使我无法好好的静下心来休息。没有兴奋，但却有着期盼，想着自己也要像所有的人一样即将踏入婚姻殿堂，心里便不由自主地发出些许感慨。想要的竟然来了，便再不会放弃，生活需要伴侣，人生需要爱情。能想到的，能给自己争取的也仅仅只有这些。尽管不太完美，毕竟已经将要实现。
　　还记得刚和晓欣分开后的一段时间，爸妈常常叨唠着我的婚事，期盼着早日找到儿媳妇，早日完成他们的心愿。期待这个愿望已经许久，时常催促我抓紧找个对象，这种情形时而再，再而三地在我耳边响起，不耐之色虽然写在我的脸上，然而却那么地不自信。我很孤独，也很寂寞，谁看见我似乎都是开心快乐着的，可真实情况，只有自己明白。除了晓欣之外，几乎没有再接触过其她别的女孩，想要重新找回一个谈何容易，自认为不是个人缘很差之人，可当真正面对感情之事时才发觉，这些终是离自己很遥远。仰望着，爱情就在身边不远处，可就怎么抓都无法抓到手里。痛苦悄悄地在心里蔓延，看着别人顺顺当当，甜甜蜜蜜的爱情风风火火地进行，自己仍旧独自一人。自由。继续进行。孤独。仍旧。
　　我答应过自已过得好些，像自由之风不住轻呤，飘荡在天地间也没堪不好。婚姻是一道枷锁，是一副脚镣随时都把自己自由羁绊住。向往鹰的高空之旅，天大地大任我傲游。我不是鹰，也不可能变成鹰。到了现在，即使不乐意，婚姻也已然而临，无法再躲避，也不愿意再做傻事。我知道其实自己是想要这样的生活。
　　所有以前渴望的，希冀的，将很快实现。在满足梦想的同时，也满足所有的人与事。我知道自己不是婚姻的牺牲品。喝过酒的身体总是会感到些许疲劳。洗个冷水浴，回到自己的大床上躺下，从床头柜上抽出一本书《弟子规》细嚼慢咽起来。为了发扬国学精神，这些国学家包括一些法师，从各种书海中开始寻找并着力像研究《三字经》一样研究《弟子规》。穷其几年，才使我们看到今天的诠释本。一路经历的艰辛，枯燥乏味的摸索，只为了让别人更好地理解应运，人的内心感悟可以带来最大程度开阔与了解，以至身处迷茫都变得明智。读有用的书就仿佛与自自己的导师相互对谈，只可惜他无法对我发问，吸听着我自言自语。
　　很快就可以忘记自己迷茫消解。壁灯发出的白炽灯光不需要关掉，手里拿着书在床上就这么睡过去。累了，总无法遏止需要的睡眠。
　　8
　　林梦来叫醒我的时候，已经睡过了先前与她约定的时间。说好晚上一起出去玩。
　　我算了下时间，我是在下午四点躺在床上看书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最近一直都在进行着二人约会，从早到晚就没有分开过，发觉属于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有点时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每次都会让林梦扰乱我的清梦。难得的是每次看到她我的心都会不由主地带着些许宽慰。精力充沛地投入到约会中乐于参与。
　　没有什么地方好去，可总能在任意的时间任意地点寻找到属于恋人的快乐与满足。还有一个月，两的恋爱即将终结，既而像所有人一样，成为一对有名有实地夫妻。还没有来临便已感觉得它的美妙，没有似别人说的那种婚姻恐惧证发生。在别人眼里看来，我们之间是完美而又幸福的一对，走到一起算是自然而然，无风无浪，大好婚姻一蹴就成。很时候，我也庆幸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正好砸到从那路过的我。不相信缘分如我，还是感谢缘分的眷顾。虽然没有见过的那些恋人们来得浪漫，也缺少某些不足，但至少我们已经走到了一起，彼此之间已经相爱，那些虚浮的浪漫已经不再重要，所有的不足都已经忽略。相爱之人，已经超越了别人所能看到的一切。是这样复杂而又简单的感情，在经过两人之手转变着不一样的人生。我和林梦就漫步在这样的日子里，稳妥熟练地掌握着爱的方向。连每个生活细节的动作都显得那么融洽。
　　我们又去了振兴路上那家老字号杂货商店。一个商品琳琅满目而又整齐有序的店内，有着许多可以吸引人的物品等待着林梦慧眼识珠的淘选。物品普通但适用，价格公道。我在林梦耳边轻轻说，即使把这商店里所有物品搬回家去估计也无法满足你的占有欲。虽然这些东西很适用，可一次也不能买这么多，这样不好。林梦说，一次性买好跟多次性购买有什么区别，一次买，二次还是买，倒不如一次性解决，也少得老是往回跑，你没看见只要我们一回，店内的老板便喜笑颜开啊，看着不太舒服。我说，有常客经常来大把大把地购物，使劲给他砸钱，想不笑都难，可即使一次买，二次买也并不能让咱腰包里的钱省下多少来。买卖从来都是公证的，虽然这公证存在着某些暴利牟取，但买卖自愿似乎没有有什么理由说辞。
　　被林梦拉着我的手穿行在商品间，示意我不必再争执。用不了多久时间，我便成了个彻彻底底的搬运工，所有的选购的东西很快把我手里的推车塞满。结账时，林梦把我的钱包塞回兜里，执意从自己身上抽出银行卡。出了商店，大包小包挂满了我所有能挂的地方，除了一双眼睛用来看路，一双脚用来行走之外，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搬运工。每次和林梦出来购物，都已经成为我的恶梦。很想改观这种不合理的工作分配方式，可她的一个亲吻让我彻底投降。虽然身体忍受着非人折磨，但心里开心愉悦。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到结婚那天都平平淡淡，顺顺利利地走完。似乎因为爱情过于顺利，过于完美，上天开始忌妒，于是就悄悄给了我个无所适从的深刻打击。让我体会到爱情并不如想像般完美顺利。很多事情应该都会这样，无论经历什么事，进行着任何过程，有坦途自然也有着坎坷，坚持住了考验，便可达成夙愿，败下阵来，所有努力都将白费，哪怕到嘴边的鸭子还是一样会飞走。就如一个人，每天都幸福快乐无忧无虑地生活着，本来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持续下去，直到生命终止的那天。可忽然有一天，灾难突然降临，让原本的生活轨迹彻底改变，打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忍受下来，胜利曙光重现，坚持不下去，只好选择死亡。就是这行简单。该来的，始终要来。逃避已经没有丝毫用处。
　　距离结婚还有二十天。这二十天在我们看来，感觉是那么地漫长。像以往一样，独自在家里对着电脑续写着我的文字。电话响动扰乱我的写作状态。很突然意料地，这是晓欣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我，已经从杭州回到全南，现在时间现在时刻，她要见我。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她就这么从杭州回来了，这将意为着什么，我不知道。这一刻，内心第一次出现烦乱。写作没有心思继续。关闭电脑，趴在桌面上，陷入沉思。当林梦在我背后出现的时候，也浑然不觉，没有进行着习惯的拥抱和亲吻。林梦说，你的脸色很不好，怎么回事。自知失态，赶忙像做了亏心事的负心人般掩藏自己外放的情绪。我说，我要出去一段时间。或许心有所思，林梦的脸色变得深沉，我的眼神有点空洞。有点茫然。就在将要彻底将晓欣驱除在记忆里的时候，她却回来了。很突然。
　　再次见面，几乎已经不敢相认那个曾经相爱着的晓欣就是站立在我眼前的女子。她已经变得很成熟，眼睛闪动忧郁的暗淡，脸上写满经历世俗后的沧桑感，也变得瘦弱了。唯一不变的还是那美丽的脸庞，白皙的皮肤和披肩的乌黑长发。她冲我淡淡地笑着，没有一丝做作。她说，余生，我回来了。当然，没有回来，你怎么会站在我面前。我说，你的追求爱情完美人生已经实现了？她凄然地笑，平淡地摇头说，没有，现在我明白，那是根本无法实现的事情，想起以前，回想现在，已经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完，虽然只不过大一年时光，却让我们都有着巨大的改变。
　　岂止是改变，这已经不是能用改变就能总括一切的。这一年的前半年时光，我一直都生活在孤寂之中，夜不能眠，安枕却难以入睡。想起你，想起往日时光，总无法忘怀，记得你的好，想起你的坏，喜忧参半，难以言讲喜悲。多少个夜里，半夜醒来，独自面对空洞的黑暗，满脑子想念着的都你是，可是，你却走得如此匆匆，丝毫没有让我挽留下来的余地。失落，伤心一度撞击着看似坚强的外表却脆弱的心灵。在外面经历过生活的挫折，人生的洗礼之后，你终于成熟了，也变得憔悴了，可是，逝去的东西却已经无法再能找回。
　　我知道，我知道的。晓欣眼角有泪水滑落，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我已经明白很多道理，感悟出许多人生真谛。那是平平淡淡才是真。这一年来，我认识了很多人，也接触了很多不同的人，但是让我失望的是，他们在面对爱情之时，都变得很不可理喻。在爱情面前，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情，有的只是性欲。经历过这些之后，我才发觉，原来幸福一直都在我身边，只是我遗弃了。
　　所以你回来了。我现在需要保持平静，以平静的心来面对她，我不想让自己的真实情感泄露太多。晓欣说，是的，所以我回来了，但是，我想我已经回来晚了。当最后的希望幻灭之后，她的内心深处还会留下什么来。眼泪不自主地，从腮边滑落，梨花带雨片片羞，在这一刻，我的心都快碎了。原来想着要遗忘着的记忆瞬间呼之欲出，迅速占据着我的理智，林梦已经抛在了身后。上前，为她拭去眼角的眼泪。对于一个喜欢念旧的人来说，感情往往都很容易压倒理智，做出出人意料之外的事来。
　　是的，你已经回来的晚了，下个月一号，我将牵着我爱着的女孩走上婚姻的殿堂。我说。晓欣，你还是没变，依然那么美丽，只是略显沧桑。
　　这天她还是穿着白色衣裙，独特的素雅气质怎么都不会改变。脚下的高跟鞋衬托着她均衬的身材，她说，看，这是你一直都喜欢的打扮方式，只是有时候偶尔换换。平时我还是这种打扮方式比较多。我说，是的，你这样最好看。我将要与之结婚的女子，她跟你有着同样的气质，也穿白色套裙，一样的高跟鞋，头发乌黑而，虽长而不乱，气质高雅，有着一手高超的茶道技艺。
　　晓欣说，错过一时，错过一生，一点也不错。祝你们幸福。脸色开始变得苍白，神情已经黯然，内心无比的失落，最后一丝的希望还是化为泡影幻灭，现在的她的心在滴血，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可是，现实已经告诉她，再也没有了机会。我的心同样痛苦挣扎，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臂膀，转移到她的面前，看着她。想她把她看透。她说，余生，请放手吧，我知道这一切都只能怪自己，就请你给我保持最后的尊严，让我体体面面地离开吧。
　　不，我不会放手。我饱饱含深情地灼热目光狠狠地盯着她，生怕她立马会消失我面前。然后毫无征兆地拥她入怀，那一刻我明白，从现在开始，原来的生活轨道已经彻底改变，可失去理性的我，已经无法抑制内心的真实情感流露，因为这才是我一直牵挂着、爱着的人。泪水从两人的眼角落下，打湿彼此衣裳。微笑在脸上慢慢荡漾开来，化成朵朵白莲花。
　　远处的街角，一个白色身影带着泪水转身离去，我看到她的影子，那是林梦。

【责任编辑：好相处】　

发布时间：2023-05-26 02: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