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泪(3)

　　5
　　人的一生可以交很多的朋友，当然也能谈多次恋爱，最后记得的也只不过那么一两个。一些萍水相逢的人，一些擦肩而过的人，还有逐渐被忘记的人，是漫长时间带给内心的印证和确认。我一直在陌生的地方与陌生人间交往，彼此从陌生到产生情感，从中嘎然而断，留给各自创痕。需要时间来抚慰。几个月？一年还是几十年？虽然明白内心需要冷淡，或者相忘于江湖最妥当。但对于一些事情的接触体会总有着不同的自知和自省。
　　恋爱，只是抽空自己精神分裂出来的因子，在达到某种情欲与渴望时所产生的一种幻象，需要无限精力与身心来延续。很多时候当精力不继情欲哀减时，恋爱自然会开始降温，开始进入另类危机，需要解决。分手。继续。或者藕断丝连。要见到对方，然后坐在一起，再好好谈谈。看过很多人的恋爱过程，总无法找出特别感触，那因为是别人的爱恋过程，不属于自己。需要经历实践，在情感漩涡中激流勇进，奋勇当先，最后臂弯腰折，何其惨兮而不悔。人的精神承受力变得异常强大，虽然失败，依旧试着进行下一站，哪怕再摔倒，爬起来，还是要继续。没有任何还未曾涉及过感情的人可以理解，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自己目的。会尽力，也会完结。以后的过程如何应对，要对情感的付出的忍耐还能支持多久。
　　晓欣常说自己会需要并拥有着一个完美无缺的婚姻，那只能是她对感情对现状无知理解的一种透彻层面。虚幻。毫无真实可言。她正在努力追求着，像一只志存高远的绵鸡，幻想着终有一天成为凤凰。很难以让我理解是什么东西支撑着她那强大的精力来幻想追求。难道仅仅只是精力或者没有方向的行走？假使有机会自己也会经历过这样一种过程，不知道是否也会像她一样，不懈而又毫无目的进行下去。这不仅仅是时间问题，关键在于自身。看人先看已，道人先顾已，这点还是可以明白。
　　在东莞的时候，晓欣就说，盲目的追求一样东西，并不代表得到的东西就非自己想要，反而是自己从未敢幻想过的。结果往往都会在出人意料之中产生，只有这种情况，才显得珍贵可惜，必须牢牢抓住不能放手。害怕自己只是正在进行着某项幻想，醒来之后什么都没有。
　　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空想主义者，单纯的如那洁白无暇纸张，沾染上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连清洁的机会都没有。很多时候她都在说，我只不过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追求着与常人不一样的生活方式，既然你不喜欢，那你为什么会爱上我？牵强的理由不必细说，坦白从宽的机会在你眼前，回头的路没有消失，退出也还来得及。她嘴边无辜的笑让人不敢触其锋芒，理直气壮的语气为之气结。所有的东西在她眼睛里都会变得新奇而又厌烦。为什么会爱上我？！既然爱，是否就应该包容我的一切？
　　那一刻我乍然明白，这种心性的女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着不一样的单纯不同的处事风格，傲气让人很难以近距离接近。是的，我为什么会爱上她？为什么。找不出一个更好的理由来给自己辩解，不必过多解释什么，只须知道一点即可，那是：因为爱而爱，不需要何种理由。她飘然转身时，看见脸色涨得通红，朝反方向快步离开。心开始冷却，神志并没有涣散，心想她还不值得我如此。她的声音在前面响起：余生，你混蛋！
　　从来我都不认为自己很混蛋，以前是，今后仍旧是。我也有着我自己的尊严，以及属于自己的坚持。事实如此不容人改变。当她转身离开的那瞬间，在心底叹息，是否该结束了。如果真正结束，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于我来说不再忍受一个单纯女子所带来的距大伤害。挺可笑，梦想与空想的不和，竟然会影响到感情，爱情没有经历过考验，终究无法修成正果。这一天，是我们分开的前一个月。
　　那天天气很冷，急促的冷风不时吹刮在脸上，有生痛的感觉。公园里的树木很青翠，那杂乱生长的荔枝树、龙眼树、黄柀以及榴莲树排列着，迎风而向。在召示着它们的挺拔与坚强躯干。枯黄的落叶迎风舞动，如飘动在空中的蝶儿，翩翩起舞。我和晓欣带着恋爱的热度迎战寒风，没有退缩向风低头。那一刻是傲人的，油然而生的激情幻灭在我们自己手中。彼此冷却双方火热的心，黯然离开。
　　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像一盆深秋盛放的菊花，开出满满枝桠的各色美丽花朵，鲜艳艳地。即刻将要死去一样地绽放出花来。不再相爱的时候，无法感觉到彼此的存在。身体和心都被放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如同被人遗忘的孤独旅人和缺少关爱的孤儿。厌恶一个人的时候，是令人恼怒的；明白感觉到自己不被爱的时候，是令人愤怒的。不想再找任何对象。不需要别人，知道这一切最终会使人厌倦，直到无声地怅然。
　　还是会有茫然的时候。一个人走在街头，身边吵嚷喧嚣的人群莫不关已，来往的车流轰鸣不能使自己产生任何幻觉。想要把心紧锁时却悲哀地发现，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此刻的空虚已经不能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孤独来袭，寂寞已临。感觉不到疼痛，麻木已经使自己没有任何知觉。即便如此，我亦不会糟蹋放任、看不起鄙弃自己。心想谁不是经历过困惑与努力进取达到的呢。心在瞬间冲破黑暗带来曙光。
　　已经决定，即使继续这么孤独寂寞下去，也不会改变自己原本所应有的心态。我不相信命运，命运的安排对我也不会有任何作用。因为对于一个无神论者，说什么都没有用，坚信的是自己。有时做回自己便已足够。我为了我，有何不可。不相信黑暗总会把我笼罩，虽然我喜欢静静耸立在夜风中的感觉，但还是盼望着曙光的来临。该结束的谁也无法挽留，该分离的谁也不能阻止。
　　无限黑暗的空间已经把我包裹，黑暗因子在身边游离。有没有游动的灵魂在空气中飘荡，慢慢地向我扑来，想要抽取我的精华。我仿佛听到它们在空中哭泣。愤怒中，会拿起扇子朝黑暗的虚无使劲扇动，想着法子驱除那惊惧的哀号。思想开始混乱，已经看不清这些灵魂来源方向，但知道这一定来自于黑暗虚无中。那些使自己感到惊惧的东西，来自于自己对晓欣离去的无奈，难以挽留和依旧不变的爱恋。
　　打开房间里的灯，白炽光灯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那种白，惨淡。不知道似谁苍白无血色的脸，那样地虚弱。我站在空空荡荡地房间里，感受着宁静，仿佛喧嚣的人群等待着渐渐散去的黑暗。我与人相处的时候，基本上与别人的相处方式相同。争执，吵闹，互骂，动手，剧烈纠缠。以恶性模式满足情感需求，让对方做出证明。深彼此灵魂感情太过危险，如果不是这样去爱，就似乎不够满足需求。
　　晓欣义无反顾地大踏步离开，乐得个轻松没什么不好，与其这么一直毫无意义纠缠下去，彼此放手都能给各种带来全新的感受与新的生活方式。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相识时的样子，在众多追求者不同诱导下，早已经超出自己所能够知道的水平。透支的异想天开并不能填塞住无限扩张的幻想。她的青春如此旺盛，没有丝毫委屈自己不这么做的理由。她觉得自己开始慢慢变得强大起来，并且知道自己需要追求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爱情。一种高贵、实际、不一样的感情。像磐石一样样稳稳当当地屹立追求着，逐渐接近目标，逐渐不可自拔。一点一滴每天每日建立起来的感情，你哝我依的日子，渐渐变质变味，眼看着越走越远而无法重聚在一起，闹到分手。
　　她当然也不相信世间有所谓神话般的精彩婚姻和爱情存在，两个男女之间能够甜蜜欢畅永远不断，如果每个人都能够依靠自身支配出的感情，麻醉自己煎熬过并付出过的生活，那么也就无所谓去探知真实，但这样故作清高是谁都难以做到的。即使如此，最后对彼此伤害都是无法避免的。
　　至少，我觉得自己在恋爱中就从来没有故作清高过。把女人所有的优点和缺点，统统看尽摸透，以至不能留给自己哪怕是像光一般的微小憧憬。或许那本质上该是对感情的一种漠视，没有真诚。不需要期待和失望。但在经历过许多的人和事之后，我会给自己作出不同的评价与审视，从不会有歧视和偏见。深知了解之后，留下的亦只不过内心最冷淡的嘲弄，那种深切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嘲弄，彼此之间开始失落，变得敏感起来。谁看谁谁对谁都是厌烦而没有任何丝毫意义。很坦然面对已经发生或将要发生之事，难以应对，不用面对。哪怕让自己毁灭在瞬间也无济于事。恋爱是美好的，婚姻是高贵的，哪一种都不能用粗俗的恶习来亵渎。
　　她说过的话，就像一柄刀，剜在胸口，虽然没有血往外淌，可钻心的疼痛快要让人无法承受，呼吸也将停止不再有半点气机，生生毁灭感情的威力，我难以阻挡。不想再继续，累了，想着怎么样静养，恢复原本属于的自我。她说，余生，你这个卑微的家伙，看着你的懦弱想着你的平淡，就感觉自己并没有找到那个自己真正爱着的人，如果你可以勉强，不妨假装成我的男友，或许我不会拒绝。开始变得刻薄的心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充满着智慧、睿智的优秀女子。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但更容易改变的是心。心之所归，任何外界因素都是无法影响的。
　　当所有付出的感情被抛诸一边后，我将重新拾回，不再面对这样不可理喻的女子。收拾好心情，重新上路。她走她的，我走我的，当伤害来得太深之时，心也就变得更冷淡，谁都无法妥协谁。然后处事总不能太过分，正所谓凡事留得三分线，将来好见面。将来有多远，但相信不会太远。即便一个漠视命运如我者，也相信宿命的安排。谁解个中味，时间将证明一切。
　　晓欣你明白么？你会明白的，正如我也会明白一样。感情是一种微妙的，它不会因为双方中止关系而断开。这或许是你不愿意见到的结局。
　　夜晚的风轻抚我窗前，带着疲惫沉沉睡去。睡梦中，我来到了沙漠，像游行在沙漠里的鱼，漫天风沙将要把我掩埋，空气混浊没有空气。我不能浮上来，快要死亡。突然有一勺清凉之水从天而降润湿我身，给我带来空气的时候，那便是神对我的眷顾。冰冻的心在瞬间融化。
　　我们彼此都清楚，这是自己重新开始最好的理由，虽然我目前还没有遇见任何一个适宜一起恋爱的女子。
　　6
　　一个星期后，云翔从赣州市打电话回来，告诉我们将会很快回来，他想念着芝子。这次回来就是把芝子接到赣州去，然后结束两地相思之苦。作为IT业内的精英，前程是无限美好地。前方的路很宽大，明晃晃的路标冲他指引着走向成功的方向。他可以纵身而起，跃上那个属于他自己的舞台，然后演绎着精彩人生。享受已经变成时下的主流时尚。一切只有不断进取，超越创新才是最好的发展方向。
　　果真回来，云翔的样子还是没有任何改变，头发梳得整齐，贴在脑后。眼镜片似乎已经不是原先那个。我看到他戴着的是真品奥斯卡眼睛，很高档的那种。新的来，旧的去，在不久的将来，会消除所有的痕迹，不再想起曾经陪伴过自己几年的眼镜。不会恋物，对着已经跟不上时代的东西还念念不忘。胡子没有刮，变得粗黑，便他更具有男人所特有的味道，这是每个女子都喜欢的感觉，她们称之为男人味。
　　他特地来看望我。那天和他约在沿江路上的那家高档香格里拉咖啡厅。虽然身处咖啡厅，但我们都并没有要咖啡，而是叫来四支老珠江，把这里当成酒吧。一人一瓶大口大口痛饮着。香格里拉咖啡厅很大，顾客也不少，但丝毫不会喧嚣，很安静，是我一直都是喜爱着的感觉。我说，你终于还是决定留在赣州了，毕竟那里有着更好的发展前途，而你这次回来，除了接芝子随同你一起去赣州，是否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的呢。我很了解你的性格，如果只是单纯地回来接芝子的话，大可不必，只须一个电话，几句交代便已足够。
　　云翔笑了，说，朋友到底是朋友，想得真是八九不离十，不过那些事情都很快就可处理好。时间可以让人产生距离，但友情却并不能因为时间而改变。交朋友贵在交心，就算不能够为谁做什么，可只要有着这样的心意比什么都好上不知多少。那些虎视眈眈的单身者，随时都可能会发动功击，所以你要抓紧时间。我知道林梦和你的事，林梦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希望能够把她抓住而不伤害到任何一方。机会来了便不可错过，有时错过一时，便是错过一生。顺便提醒你句，忘记你想念着的晓欣吧，可以看得出来，她并不太适合你，虽然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寻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可那已经和你毫不相关了。你们离开已经有大半年时光，这段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对于强行放弃某些记忆，已经足够了。我只是不希望你活得痛苦，也不需望你这么一孤独下去。而她，相信你会满意的。我们是哥们，所以你无须辩解什么。
　　苦笑，除了苦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对于感情之事，自己并不在行。对于一个不经常接触感情的人来说，忽然转了桃花运，一个女孩与自己或是自己与女孩相恋，突然来临，便是不知所措。我明白林梦与晓欣完全是两种人，人与人的不同，对感情的看法自然也不一样。可是既然已经开始，便无法止步，静观其变感情的发展只是权宜之计，除此之外已无他法。爱情在我眼里看来总觉得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很多时候它会把我卷入迷茫之中，像到达某个海洋深处，找不着方向，想要挣扎换来的却是痛苦。看着别人的恋爱想着自己的感情，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包含着失意、孤寂与落寞。恋爱中的人是幸福的，可没有恋爱的孩子是悲哀的。我不知道现在面对的这种是否就叫恋爱。我想：林梦你是否爱我呢还是我会真正喜欢上你。
　　林梦的出现，已经彻底打乱我的生活。原本应有的规律秩序也已经不再存复。而这一切便是从踏入理发店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云翔生日宴会上的邂逅只不过是一次起着推波助澜作用，起着让我们两加快见面速度，仅此而已。至少自己就是这么认为。
　　看着云翔饱含深意的灼热目光，心已经开始屈服。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都在期盼着某个女孩来到我身边，带给我温暖。夏天可以用她冰凉的手为我祛散署气，在冬天的时候，也可以用她那发烫的手来融化我内心的寒冷。在忧郁之时可以带来安慰；在失落时可以带来充实；在闷热时右以带来清爽；在寒冷时可以带来温暖。这些便已足够。我说，云翔，请给我点时间，我自然会安排好属有的一切。相信我们会步入正轨接受爱情的洗礼而成为幸福恋人。虽然还不见踪影，可已经不再遥远。
　　云翔说，爱情并不是一个人的事，它是需要两个人共同呵护爱护地，它不仅需要着双方感情与艳情的倾注，还需要双方的宽容与包容为基础，这里需要时间还印证，能否经得住生活的考验完全在于自身的把握，是幸福与否，都与两人的关系密不可分不管再怎么样，总归需要尝试一下，只有大胆尝试坦然面对，才能在考验过后步入婚姻礼堂。结婚，生子，扶养孩子长大，夫妻和睦，柴米油盐酱醋茶，每天需要料理生活是每一个件事情，让日子这么持续下去。这样的日子虽然过于平淡，但不会觉得寂寞。不用在孤独中随波逐流不知所措，不会觉得日子过得毫无意义。责任感会使人忘记这些。
　　我说，只要两人相爱着结婚是很简单的。我有两个同学，在学校时便已经萌芽爱情，彼此之间倾慕，毕业后一同踏入社会，进入到同一家公司，仍旧常在一起玩，而他们此时亦已经确定恋爱关系，结婚自然而然水到溪成，丝毫没有什么过程而言，不需要经历多长的恋爱长跑线，仍旧生子，共同到南方工作，彼些和睦而没有任何摩擦。爱情虽然需要付出彼此感情和精力来培养这个家以及婚姻的延续，可仍旧与感情深浅密不可分。他们是让人羡慕的，看着他们，想着自己，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总会使我产生卑微想法，惭愧之极。
　　云翔说，你喜欢林梦吗。
　　我说，是，我承认我已经爱上了林梦。真正爱一个人的感觉原来这么好。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钟，探讨了许多关于爱情的话题。这次谈话让我明白自己该如何处理接下来与林梦的关系。我知道她有所期盼，只要不是傻子都应该感觉到对方的情感。云翔第二天要离开全南前往赣州继续IT工作生涯，是上午九点的客车。全南到赣州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但云翔说可以明天白天在车上补觉，过了今晚，以后在一起的时间可能会比较少，就让今晚玩得尽兴点。我们聊得很投机也很愉快，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一点。摄入的酒精过度，使整个人的脑总都产生不适应之感，临走时，云翔喷吐着浓郁的酒气大声说，余生，你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作为朋友，我希望你幸福！我说，那当然。云翔说，林梦会给你带来意外的惊喜，保证让你会感觉到她与其他女孩的不一般，还有很多，需要你自己去发觉。她只是喜欢追求梦想。我说，是不一般的女子总是会出人意表的。
　　两人摇晃着身体回到住所，来不及冲洗身体，倒在床上便动也不动。我觉得整晚都睡得并不踏实，也许还说了太多的梦话，做了好多梦，这些梦都和林梦有关。那是完全不同的梦境，也许是因为与云翔整晚聊得太过于坦白而产生的梦想来左右自己的大脑。除了林梦之年，竟然还有晓欣的倩影，她那充斥着单纯而明亮的眼睛始终睁地大大的，仿佛要把我看穿看透。已经没有原本的生气，变得灰暗，那只有在经历人生活的大风大浪之后才会显露出来的凄梦。与之相反的是林梦，她带着甜美的微笑，慢慢从远处走来，一袭白衣白裙，乌黑飘柔的长发被丝巾束在脑后，素雅装束衬托得她原本平凡的气质变得高贵起来，像一束白勺药，可望不可及。很想走到前面把她拥在怀中，可无论我如何用力，身子都无法动弹，不能挪动脚步一下。被注入了铅的身躯，越发沉重。
　　其实这些梦境都毫无根据，说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呢。就如同刚刚折叠出来纸鹤一样，当把它展开之时，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无法明白自己将要怎样面对往后生活。
　　当清晨阳光从窗台上身到我床上的时候，我从睡梦中醒来，昨晚与云翔在酒吧畅饮的情形仍旧历历在目，头稍微有点发疼。这是酒醉后醒来的第一感觉，宿醉并不是很好受。如果可能，再也不愿意这么来一次，害怕因为摄入酒精过度而在半夜里再无法醒过来。晚上的梦境已经消失并再无法想起，那梦里面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每一个过程往若空气消散无疑，不能搜索到每个细节与及过程。很想记起时才忽然发觉这些对自己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好想重新躲在床上继续进行着无关自己的梦，可那已经不可能再完成。云翔告诉我说她已经带着芝子离开了全南，现在已是在去赣州的路上，估计着二个小时后便可抵达。
　　重新躺回床上，睡意已经消散再也无法睡着。心中所有想法瞬间凝聚而成汇成一条溪水向着大海湖泊奔驰朝大脑涌去。对于自己，对于生活，我忽然发现必须重新定位，才能让自己对现状继续下去。原先的路已经不复存在，需要重新定位方向。云翔走了，芝子也走了。已经没有人来帮助迷茫的我，也没有人来倾听我无声的诉说，只有在夜间冲苍穹仰望呼喊。黑暗回声掩盖先前声音，化为一片虚无。
　　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第一次独自笑了，笑得很开心，也很豪迈。一切都在瞬间明悟。
　　这样的朋友果然没有白交。就算离开也不忘为自己朋友做点什么，一个出色的男人总会在适当的时候做出适当的事，虽然时间并不充裕，可该交代说明的一丝不漏表达完，顾虑周到，让我深深叹服之余无限感激。他让我明白自己以后该怎么做。像林梦这样的女子，将来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疼爱丈夫，呵护孩子，打理家庭。娶回这样的子女，是有福的。
　　我心中如此这般想着，一边傻笑着起床穿衣走向卫生间，开始洗漱。

【责任编辑：好相处】　　

发布时间：2023-05-26 0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