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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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云翔已经开始忙碌。他记得上次生日宴会有人不辞而别，独自离去。有时候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冷落到某些人，没有尽到自己作为主角所做出应有的义务，而独自与臭味相投者享乐。甚至得意忘形之下找不着北，在酒精催动下兴奋神情谁也无法阻止，任由客人随意。他说，余生，你还为什么总是那么孤独和落寞，你应该找一个人来陪伴，只有这样你才能快乐无忧，可以抛却抑郁，快乐地和自己所爱之人生活。只有这样，你才能过得比较好。曾经在一次旅途中，认识一个男子，他也同样有着忧郁与孤独，常年旅行在外，以每个旅行目的地为目标，向着那些地方前进。男子说在空虚的时候，孤独抑郁之时，便喜欢用这种旅行方式来打发度过时光。告诉他，其实你可以用不着孤独与抑郁，因为可以试着与人接触、交流。还可以找到一个自己喜爱并对方喜爱着自己的伴侣，然后一起沿着前方的路，提携着彼此的手，向前慢慢行走。人生便不会再感觉到空虚，你要做的，是让自己活得更好，更精彩。男子说，那只是个虚无飘渺的梦，梦过之后，一切都将回到原点，最后还得重新开始。生活经不起那种折腾。
　　或许我也会这样，虽然不是现在，总会有这样一个时候。我可以感受到云翔口中那个喜欢用旅行来打发时光的男子，因为不知道是否有一天我也会如此。逃避现实终究不是最好解决方法，坦然面对或许比什么都好。空洞的夜里，已经记不起多少次听见那无助的声音在回响。仿佛快速疾驰而过的火车发出回响，心惊肉跳伴随着惊惧慌张，不能躲藏。经常失眠，半夜醒来独自面对着黑暗，黑暗元素包裹着我的灵魂，冲破胸膛朝虚无而去。像轨道上疾速行驶无法靠站的列车，已经奔驰了一百年般的轰鸣响动。
　　林梦从广州回到全南的时候，是在凌晨六点。她在广州停留了十天，十天里，给了我七次电话。而我只回电过三次。已经无法想起在电话里头说过些什么，很多时候有些事情都不太愿意记起。遗忘不是坏事，它可以避免彼此之间记忆中存留着不太清楚的过程与谈话内容。在回来之前最后一个电话中，她几次三番要求我去接她，想不出接她的理由，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于是接受凌晨到车站吹风等候，并欢迎她的归来，满足的神情挂在她脸上。
　　是，我对你说过，虽然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我们必须要有感情为基础。而这些都需要从生活细节中开始。
　　骑上自己刚买不久的新摩托车，载着刚开始的梦去往并不熟悉的地方。我在县城给自己重新找了房子租住，开始在城里过着久违的反复工作生涯。林梦提着简单行李，跟我一起飞。她说，我已经幻想过很多次，并且有着不一样的多种方式，可从没有想过会如此顺利，一切都在预料当中进行。
　　这个地方很安静，是在县城边上，很安静，是我也是她都喜欢的所在。不喜欢喧嚣，所以选择宁静。我发觉自己一直以来都很少与女孩独处。最初的开始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林梦大声地笑话我。在人与人之间没有经历过考验时，所有的情感都只是表象的，而非真情实感。不能相信也不感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发生在身边，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林梦虽然如她名字般似梦似幻，到底还是真实在眼前，不容人有所怀疑真假。爱情来得太突然，激情过后往往都要经历一波三折，结局好坏难以揣测。
　　她不喜欢揣测任何未知的明天，抓住今天不容机会错过是唯一要做的事情。所有猜测都并不足以证明与预知未来是否好坏。这种性格令人佩服，在稳重中依旧能穿透各种障碍追求幸福的人，理应得到认同。
　　她说，经常幻想着有一天和心爱的人，相互携手并肩一起踏上婚姻的红地毯，一起拜天地高堂。人生三大事：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官运亨通时步步高升。三样只取一，看那红烛高照，烛光映满堂，红烛泪为已喜泣，与相爱之人，共枕眠，死亦无悔，这便已足够。即便无法似那梁祝深沉的千古爱情，也不似莎翁笔下凄美的爱情，哪怕瞬间死去，亦不悔。可现实生活中，到了最后，都将成为泡影，无法知道这些结束的悲喜。
　　是悲是喜，取决于当事人自身。很大程度上来讲他人是无法阻碍两人之间的感情之事。可是我，却开始迷茫。我的迷茫，像所有人一样，都似那无法逾越的坎，跨不过，也淌不过。看着死亡线就在前方，还要往前迈步前行。自身的过错往往都无法饶恕，只因不能克制自身原来的情感。
　　有听过那种话，而这些话仍然出自晓欣口里。因为无法真正做到忘记，只好收拾起这片记忆。三年之约不知道是否能等到期满那天，再相聚。
　　我跟晓欣说，我们来做个测试吧。如果有五种动物，分别是虎、马、羊、猴、鼠。它们分别代表五种不同意义，你会选择哪一种动物来成为你的伙伴。晓欣选择的是羊。我说，虎代表的是权利，马代表的是自由，羊代表的是爱情，猴代表的是金钱，鼠代表着的是地位。
　　晓欣说，我崇尚爱情，所以我选择羊。我希望能有一个爱我和我爱的人一起结婚，生活。婚礼可以简朴，但一定要红烛满堂，那是吉祥的象征，喜欢看红烛泪花，它们那不是哭泣，而是为我们婚姻终成正果所流落的激动泪花。而这个人，暂时尚未出现，而你，暂时还不是，余生，对不起。
　　对不起的话，已经听得太多太多，受伤的心也不再是第一回，虽然痛，但并不感觉到失望，既然最终注定无法走到一起，又何须感到失落。她是个变幻无常之人，单纯性格始终让人难以捉摸她内心想法。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迷茫偶尔也会流露在脸上，让人产生一丝怜悯。她从来就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怜悯。喜欢假装坚强掩饰内心真正想法，有不太娴熟的逃避手段杜绝任何人的探询。一个追求完美爱情的人，总不会让自己过早走上婚姻红地毯。等待属于自己的那个男子，或许并不会是奢望。
　　测试无法使晓欣明白自己真正的想法，也不能让自已的情感传达给她。当付完所有努力而仅仅只得到一句似乎说给风听的抱歉话后，适时地离开是她最明智的逃离方式。渴望爱情过程而又害怕爱情带来的责任，这让人无法推脱，只得面对，千斤万担难挑也得挑下的担子，压弯的不是纤腰，而是一段青春。青春会老去，渴望爱情的心永远不会老，也不会改变任何想法。晓欣说，适时地恋爱，适时的分手，决不会因为性格想法分歧太大而结合到一起，离开是最后也是最好的选择。决绝，严肃，决不带半点松动，没有任何缝隙。
　　晓欣坚持着她的选择，去了杭州，对前程信心满足激情高仰，将一往无前。她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说，之所以全南到东莞，而后放弃在东莞的工作地位奔赴杭州，是因为忽然发觉她的梦似乎在那里。她想要寻找着白蛇寻找许仙的地方，开始着她的爱情梦想。她说去了西湖断桥，淌洋并徘徊过那里有一段时间，每天在断桥周边用不同方位，各种角度守候一个属于她自己的许相公出现。白蛇报恩情深意切，许仙胆小懦弱，只味听信于别人的话，而丝毫不顾惜夫妻情分，如此恩情相报，倒不如不报。不知道晓欣是否会寻找到这样一份爱情，如果会，最起码对方不该是许相公才对。有一段时间她疯狂地喜欢着琼瑶阿姨的小说《梅花烙》，她说她就是纤纤，希望那个尚未出现的爱侣是那个追寻了千百个世纪的梅子浩。
　　她还未偿试婚姻，便已经活在婚姻双重式幻想中，谁也无法让她清醒过来。杭州那样的人间天堂，谁也不知道在那里将要发生什么，断桥依旧诉说着千年岁月，见证着多少爱情诞生在这，它无法用语言告诉人们，唯有静静横亘在西湖边上。脚踏苏堤梦难醒，风开柳眉断桥行。谁能看得见那一抹沧桑之泪。
　　之后晓欣没再来过电话，甚至邮件。仿佛已经从我身边消失，没有留下任何音讯，只有残存的记忆片段点点，充斥在脑海中。爱之深恨之切，难以挥之即散。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这样：调整自身状态，恢复原先我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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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梦说，在看见你的第一次，我便有种感觉，虽然这感觉有点微妙，可正是这种微妙感觉让我看见一个有着真实情感的你。虽然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或者一见倾心，但我明白，这将会是我一次机会。我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什么职业，只要你懂得爱一个人，关心一个人便已足够。从里我说话神情与及眼神中明白，你是一个受过心灵创伤之人，可我并没有别的想法，仅仅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可靠之人。仅这一点便有资格接受我的请求。是的，没错。作为一个理发店里小小的洗头妹，身份低微，也没有什么很大的报负，可我也有着常人丰富情感，当然还有梦想。
　　我无法体会她说这些话的含义，也不想明白。这与自己似乎并没有任何关系，我想要做的，仅仅只是做回自我，这是在东莞便有着的想法，不想改变，不愿意妥协。我与林梦相处的总时间没有超过四十八小时，却仿佛已经经历了半个世纪。没有从她身上找到一丝情愫，也没有感觉到喜欢她有多深。闪电式的恋爱亦不过如此，然而我不知道，当我决定的一切并不在控制范围之内时，已经没有抽身离开的机会。
　　三月未，林梦离开当初那个理发店，不再做洗头工，放弃可以学习剪发理发的机会，她把自己的头发拉得笔直，披在身后，改变刚遇见她时的样子。全身散发出女孩所特有的气质，深深吸引每一个有着情欲的人。她与芝子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时，不敢相认，林梦，现在害怕她真的是一个梦，因为梦醒了，就什么也不会再有。芝子说，余生，你交了什么好运，竟然把我的好朋友都给拐跑了，真不简单，说说你们的经过吧，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非常想知道。粉红色衣裙轻撩，带起漫天风尘。这是否就是一种写照。
　　我说，最初我们只是顾客关系，一头篷乱头发需要修整，而我是她服务对象，虽然并不喜欢被陌生人的手在头上摆弄，但无法否认那种感觉很好，她是一个热情的人，有着理性与柔和。林梦的大胆让我不得不佩服，虽然无法预知未来的路会如何，我已经明白如何懂得珍惜，早在很久以前，只是久违之后重新面对，除了惊讶之外，便是欣喜。
　　想起晓欣，心中会不由一痛。爱之深恨之切，无论如何也都不是说忘记就能够忘记。离别愁绪重回心间好似就在昨天刚过。如轻风一偶飘然远去，即使想追寻她的身影都不能够。逝去的流水，无法再回头，那一浪浪地涟漪虽然美丽，那也只属于风的轻呤划下的道道波浪。柔和的水不断流转，奔流而逝。痛。刻在满满心间，伤痕累累而不知。破镜不能重圆，断裂的情亦不可接洽。爱情似那一阵风，来得急去得快，虽然美好而不长久。我无法牢牢抓住，抓不住，只得放手。晓欣，我说过会让你飞，绝不会用任何方式来束缚捆绑你，等你飞得累了，不想再飞时，我再让你重新回来，知道机会渺茫，心不死，希望不灭，有这些便已足够。
　　芝子说，虽然相识场面平淡，而且缺少些浪漫色彩，缺陷中似乎也没什么遗憾。毕竟这不是生活，过于华丽的相识场面往往都不会有好结局，我不希望我的好姐妹如此，当然也不希望你如此。虽然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可只要有着关注的心就足够了。你是一个并不安于现状的人，身体中活跃基因随时都会带着你离开，寻找你那失去的梦而舍弃你眼前的人，那可不是我所期望发生的结局。
　　有点哑然失笑，有友如此，林梦也该知足了。林梦看着我们，出奇地安静，不发一言。我们的谈话与她似乎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一个听众，静静地聆听着我们所表达的意思。脸色掠过一丝异样，把目光投向别处。
　　芝子，云翔还好吧，想念兄弟了。我说。从那次生日宴会后见过一次，便再没有见过他，知道人最近挺忙，所以无法拜会。生活总是在各自领域中进行，不会因为任何事情任何因素而有所改变。正如那街边拾掇垃圾为生的孤寡老人，无论生活再如何困难，只要还能走动，就无法停顿下来，就地等死，而是在与命运争斗着，那是他们和生存方式，也是他们的生活轨迹，虽然职业不同，但其它的是一样，没有任何改变。而作为IT行业中的云翔，想要点属于自己过多的私人时间恐怕都是不多的，忙碌替代所有。
　　芝子说，想和云翔玩没关系，只要你和他都有着充裕时间。他也总想着找个适当的时间正确的时候与你喝上两杯，只可惜已经不可能再停止自己的脚步而放弃自己的想法，哪怕以后不能如这番常在一起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失落感。朋友不是挂在嘴里，而是放在心里的。知道你很重视朋友，所以也要珍惜你身边每一个人，你其实并不孤独寂寥，只要你试着去接触交流更多的人，接触更多的事，自然便会明白所有的一切。
　　林梦说，别光顾着说什么了，坐下来，我给你们沏茶，保证让你们喝出别样味道来。芝子说，还是余生有面子，竟然能喝上你沏的茶，这回无论如何我也算是沾了光了，平时想喝上你沏的茶水还真不容易。一个与茶叶打了十年交道的人，她本身所拥有的茶道工夫自然不可小视。
　　茶叶上前几天从专买店里花上百来块钱买回来的冰云五龙茶叶。茶叶装在精致铁盒中，铁盒表面的宣传图案很风雅，也很素雅，别有一种质朴的味道，整一山水茶叶树素描画作，隐隐约约藏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有两个茶农提着篓子穿行其中。打开铁盒盖子，褐绿色的五龙茶叶散发出泌入摄人心脾的香气。那种感觉只有身处在百花丛中才能闻到林梦拿起紫砂茶壶，用开水冲洗干净后，把适量五龙茶叶放在壶肉，重新注入开水将茶叶洗一遍。初次茶水滤掉，重新注入开水后，林梦双手托起紫砂茶壶，轻轻地，来回摇动着，片刻后，放到电热器上烧上一会，再来回不住摇晃几下。差不多有半分钟时间，拿过一个茶碗将所有茶叶及茶水倒入里头，拿一碗盖扣好，一手托底，一手按盖，上下倒换着。不一会儿，林梦便轻笑着说，好了。
　　将茶水倒入茶杯，分别递送到我们面前。说，虽然沏得有些急促，相信五龙茶叶的味道仍然完全可以展露出来，说来这五龙茶也不算是什么极品，比起普耳，龙井来，就差了点，然而再好的茶叶也得看谁沏出来，如果仅仅只是普通人直接泡来当茶水来喝，都是没有用的。茶叶其实也有着它们自己的灵魂，正如所有的生物一样都有着自己的灵魂。而茶叶的灵魂就在它的本身的香味，如果想要更好地把茶叶香味融入到开水中，是很需要技术含量地。茶本身在我们国家就是一种传承了千年的文化艺术。而我所使的沏茶方法只是简单的茶道。来吧，品品，看看如何。
　　我不得不承认，她沏茶的时候，神情十分专注，仿佛在进行着一项艺术创作。事实上她就是在进行着艺术创作，不一样的就是她在沏茶。虽然听说过茶道，也知道茶道的程序复杂，然而此刻在林梦做来，过程却如此优雅而简意。这就是艺术与精神的结合。
　　芝子将五龙茶递到嘴边，细细品味着，眉宇间流露出来的神情已经告诉我们她所感受到的一切。她说，林梦，你什么时候学的泡茶技术，还懂得那么多茶文化知识，倒是让我惊讶了。本来我以为你只是个空想主义者，成天到晚想着学这学那，前面还想着以后做个资深发型师，这不才在店里洗了半个多月头就撒手不干了，突然间冒出这么一门绝艺，真有点不敢置信。
　　林梦笑了，笑得很甜美。那种笑完全发自内心，没有半点造作。她说，兴趣只是爱好的一种辅助方式，没有兴趣便不会有爱好，之所以想着做个资深发型师，那就是因为我的兴趣爱好所至。然而当我真正接触没多久后，我便发觉，那种职业并不适合我。那是一种有着创新感、审美观以及多年磨练而来，并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而我，不喜欢被这样职业固定在某个地方苦熬资历。至于茶道，当然是我向一位老爷爷学习的。茶道这玩意儿虽然不简单，但只要理解种种茶叶特性以及泡制方式，再拿捏到火候，掌握时间，自然而然手到茶来。不过，这个时间掌握与火候拿捏如何，完全要靠自己反复练习，这难的只是自身水平。学习茶道，并不被时间所左右。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
　　忽然间，我觉得这已经不再是当初在理发店里的洗头妹，而十足像个艺术家。这一观点的改变使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反差，有点不适应。此刻，就像炎炎夏日的天空，刚刚看到的还只是一片炽热阳光，但在下一刻便变成了乌云密而，再接着就是倾盆大雨。雨收云淡，不多久阳光重现，极大的反差使人如同经历过几十年。爱情有时候同样会如此，正如孙楠歌里唱的：爱都是开始的很美丽结束的没道理，想想是很可惜。曾经和晓欣已经经历过一回，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很不希望这种感情再次降临我身边。林梦的与众不同，使我重新认识到自身的不足，忽然间感觉，虽然她不断与自己接触并往深处交往，可我的压力感也在无形之中上升。她显露出来的锋芒我无法避其威，内心的天平开始倾扎。怅然。瞬间即逝过后，发觉自己竟然有着一种卑微的灵魂。于心怎安。
　　余生，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微笑的脸如春风从林梦那里传送过来，融化着我内心的冷。那是来自于自身的想法。很久没有这么单独与两个女生这么近距离坐在一起，一些逐渐被忘记的事与物，都又重新回到大脑里，漫长的时间无法带给我内心平静与心灵淡忘。
　　我喝着手里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碧绿色液体，身心不自由地一震，这仅仅只是一杯茶水吗。分明喝下去的是艺术。林梦的艺术。

[责任编辑：好相处]　　

发布时间：2023-05-26 0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