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奕的店里又多了位熟客。这位熟客,当然就是那位白裙女孩。泽奕与她认识快一个月了,虽并无太多的交集,也算称得上是君子之交,虽然对她的根底知之甚微,但至少泽奕知道:她叫,卓凌,呵呵。
不可否认,泽奕对于卓凌有着很多的好奇,甚至很受她的吸引。这种好奇与吸引,不只是因为这个叫卓凌的女孩生得一幅美丽纯真的外表,而是她身上的一种孤独,悲伤,与鲜活人群形成对比的一种疏离。那种几乎透入骨髓的淡漠是她在面对喧嚣的城市与人群时,出现在脸上唯一的表情。泽奕不知道,在她的身上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经历与过往,但他可以感觉到,她年青的心灵也许早已满是创伤。否则,在一个如花般的女孩身上,又怎么会出现与年龄格格不入的那种莫大的悲哀呢。但,一切揣测与疑问都只能搁在心里,他不能冒然地表示出来,他只能选择静静地观测,静静地思索。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她到店里做头发的时候,安静地为她打理好她优美的长发。面对她的时候,他不能用对待其他顾客的那种一视同仁的态度来对待她,因为,她是特别的,特别的安静,特别的沉默,特别到让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她做淡淡如水地君子之交。
每周的星期一、星期五都是她到店里洗头做头发的日子,而且她总是准时在早上九点左右到来。今天又到了星期五,泽奕习惯性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指针已指向了八点五十七分,他不自觉地微笑,他知道她就快来了。果然,当他把视线移向店门的时候,卓凌就站在了门外。
卓凌,她今天没有一如往常地穿着那些黑白色调的衣服,而是换上了一身紫色的套装。因为今天,她要去找工作,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在三个月前,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残忍地夺走了她生命中唯一的至亲,唯一的依靠,她被迫休学。卓凌,这个现今年仅19岁的女孩,面对失去母亲的巨大痛苦,她几乎崩溃,在整整三个月中,她几乎与世隔绝,失去妈妈的痛楚让她变得沉默,黯然......
卓凌,从她懂事的那天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个跟别人不一样的孩子,因为,她没有爸爸,没有爷爷奶奶,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外公外婆,她只有一个最疼爱她的妈妈。所以,从小,她就很乖,很懂事,很听妈妈的话,她深深地爱着妈妈,因为是妈妈生下了她,养育了她,是妈妈疼着她爱着她,是妈妈与她相依为命伴着她长大。她曾经以为,妈妈会这样一直陪着她,直到她大学毕业,直到她工作、挣钱来报答妈妈的恩情。可是,那场车祸,那场莫名其妙地毫无厘头地车祸,就那么突如其来地,毫不留情地夺走了妈妈鲜活的生命。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医院最后看到妈妈的样子。那长长的白布,白得刺眼,是那么无情地遮盖住了妈妈的身躯,当时,她就那么看着,看着,然后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痉挛,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早上还在给她做早餐,对着她微笑,有着约定的妈妈,转眼之间,怎么就躺在了医院这个冰冷的地方,没有了温度,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微笑......从小,她就很孤独,可是,她有亲爱的妈妈陪伴着,所以,那孤独也就被母爱遮住了,如今,妈妈走了,她除了孤独再也没有什么了。
可是,虽然妈妈不在了,她还活着,痛苦地活着;即刻起,她除了自己养活自己,再也没有任何的依靠了。所以,她必须面对社会,面对人群,找到一份工作。
所以,她换上了成熟的职业套装,走到了泽奕的面前,请他为她做一个新的发型。
是么,你要去找工作?泽奕有些微愣地听着卓凌的话语,静静地看着她的长发。
嗯,我也要生活不是吗?卓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略带苍白地微笑。
这是泽奕认识卓凌以来第一次看见她笑,虽然只是淡淡地轻扯嘴角,但也让他感到,也许,她已经开始从痛苦中走出来了吧。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有一些朋友在不错的公司里面,泽奕真诚地说:或许,我可以......
不了,卓凌轻轻地打断了他,低垂下眼睫,我想先自己试着找找看。
呃,那好吧,他无奈地替她梳理着头发,边叮咛她: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忙的。
卓凌从镜子里抬起视线,注视着泽奕,心里却想到了那个夜色朦胧下的偶遇。在那一刻,在自己悲痛得几乎想跳进护城河的那一刻,是这个有着温暖笑容的男子令自己从哀伤的漩涡里清醒过来。
泽奕,谢谢你!
呃......泽奕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她,干嘛突然说谢谢,你的头发我还没打理好呀......
呵呵,没事。
卓凌在喧嚣的城市里四处游荡了一天,可是,却没有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因为她大学还没有毕业,没有学历。当夜晚来临,当城市被夜的灯火覆盖,她没来由地感到一种凄凉,孤单地影子被街灯拉得好长好长,虚弱地身体感到疲惫不堪。前途的茫然,失去母亲的痛楚,无一不在摧残着她的心灵。她再也无力向前走了,只觉得眼前好像有很多星星在闪,有些天旋地转,然后,她两眼一黑,晕倒在了昏黄的街角处。
凌宇俊,驾驶着紫色莲花急速地行驶在街道上,刚才在公司已接到母亲大人的来电,命他在晚上九点的时候务必要到机场接人。来者,是他母亲在外地的朋友的女儿,说是到这儿来游玩的。凌宇俊其实很清楚,母亲是故意这样安排的,说是朋友的女儿来游玩,哼哼,其实就是变相地安排他相亲罢了。只是,他一向孝顺,母亲大人有令,他又岂敢不从啊。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九点,而他此刻还在街上,到机场最快也得半个小时。心里忍不住一声低咒,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烦燥地解开胸前的纽扣,将车速飙到一百八,心里想着等过了下个街角,转上高速路,再飙个两百二应该可以在九点的时候到达机场了。
也许人生往往有很多事都是不能自己做主的。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凌宇俊急速行驶到街角,准备从街角转上到机场的路时,明亮的车灯却照射到前方的街角处,躺着一个人,迫得他急踩煞车,险险地停住了车子。Shirt! 他禁不住咒骂出声,火大地跳下车子,几步迈到躺着的人身前,咆哮:妈的,在搞什么!想死死远点,别在这儿挡着路!可是,任他咆哮的声音多大,躺倒的人却丝毫没有回应。咦?凌宇俊疑惑地蹲下身,仔细地查看地下的人的状况。这是一个年纪很轻的女孩,身体看起来有些瘦弱,头发很长,表面看起来她的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应该没有被车子撞到,可是她却昏迷不醒,这是为什么?难道是生了什么急病吗?想到这儿,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小会儿,然后毅然抱起女孩放进车子的副驾驶座,调转车头,向医院急驶而去。至于到机场接人的事,他此刻已放到一边去了。
【责任编辑:铁犁】
发布时间:2023-05-19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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