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随着一声枯燥且又显得沙哑的铃声响起,校园内出现了一道道身影,三三两两的组成一伙,结伴去球场或操场,开始了所谓的比赛,他站在教学楼的天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年轻人,在其中开心的,伤悲的,失落的不一而足。他就这样看着,很平静,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突然间,他转身。坐在台阶上看着天空,身旁放着一个白色的杯子,他喜欢白色白色可以让我的心迅速平静。他的同学曾经问他为什么对白色情有独钟,这就是它的回答。那个同学他不熟,只是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挥一挥手,不留下一个足迹。白色,他很喜欢,可是,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白色的,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与生俱来吧。杯子里那略显深沉的颜色,就像生命,显得朦胧而又生疏。深邃中又有着淡淡的苦涩。他笑了,是的,他笑了,但那笑容却显得那么的落寞与无奈。看着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的天空,天空是那么的蓝,蓝的一望无际,蓝的歇斯底里,蓝的让他泪流满面。
他今年高一,正值文理分科的关头,他爱那方方正正,爱的忘乎所以,爱到疯狂,事与愿违,他的家人却给他铺好了道路学理,考医,大学毕业后直接上班。可是他不愿,他不想过那种机械般的生活,他不想将自己的青春埋于未名湖畔,葬于博雁塔下。他想当一位作家,他想用他的文字来感受这滚滚红尘,他想要用文字创造出一些人,在这些人身上发生一些事,让他沉浸其中。可惜的是外部条件不允许,他迷茫了,彷徨着,他不知所措。只能在教学楼的天台上,一个人,一杯咖啡,一份挣扎的心思,在自己的世界里寻找已经遗失的自己。
叮铃铃,那枯燥的铃声再次响起,他收回了漫天飞舞的思绪,缓步下楼,在拐弯处,他停了下来,不知道向左还是向右,
应该向左吧!他喃喃自语。
不对,应该向右。
向左
向右
左
右
当他来到教室时,学生此时的样子与刚才的截然不同,呈现出两个极端,此时的学生双眼麻木,频繁而机械的做着一道道方程式,整个课堂显得死气沉沉,他坐在窗边,无心去解那无聊的方程式,看着窗外,想着自己的未来。
不知过了多久,下课了,放学了。在回家的路上,看着街上来去匆匆的行人,他突然间为他们感到悲哀,看着他们麻木的脸,无焦距的眼神,没由来的一阵恐惧,想到自己会在不久的将来变得和他们一样,霎那间,满头的冷汗,他不想变成那样,不愿也不敢。他加快了回家的脚步,不敢再去看那些空洞的瞳孔。
砰的一声,雪白色的门板与门框紧密的结合在里一起,他把自己关了起来。看着四周熟悉的墙壁,熟悉的书柜,熟悉的一切时,他突然间觉得只有自己的房间才是最安全的,在这里,他可以去别人的世界中畅游。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心慢慢的平静了。
随手翻开了一本书,沉醉在了其中,伴随着主人公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他仿若一个过客,在别人的世界里行走,以物喜,以己悲。看的兴高采烈,看的泪流满面。
门外传来了母亲的唠叨声,叫喊着吃饭,随后,他退了出来,看了看手表,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看着饭桌上的菜,听着父母聊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完全没有胃口,随便扒拉了几口敷衍了事。拿起书,沉浸其中。当时钟的时针指向十二点时,他合了书,慢慢回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主人公,想着自己,想着现在,想着未来,想着...一狠心,再次拿出已经被自己锁在抽屉里的药。当初医生告诉他,这种药可以治疗深度的抑郁症。看着那些药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晕。
当清晨的第一是鸟啼传入他的房间时,他醒了,坐在床上细细的回忆昨晚的那个离奇的梦,
越是回忆,越是毛骨悚然。他梦到自己身处一片白色的世界,在那片白色的世界里,天空是白色的,大地是白色的,所有的所有都是白色的,触目所及的地方,白茫茫的一片,让他有一种无与伦比的震撼与恐惧。
还好只是个梦。他这样安慰自己。
直到上课时,他依旧在想这个离奇的梦,他站在天台上,仰望着蔚蓝的天空,还有两天的时间,全校的学生都将自己那份或自愿或被迫选择的一张纸交了上去,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他觉得他自己就像是一个迷失了方向的人行走在漫无边际的沙漠中,向左还是向右?左还是右?很难判定。还有两天,只有两天了,仅仅只有两天。两天后,就要出结果,到底是左还是右?文还是理?站在天台上的他,眼神中充满了挣扎,苦苦思索着。
吃过晚饭后,他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依旧是那个地方,他曾经无数次的站在那里,今天依然如此,看着窗外,对面四楼,在沉静的夜色里,那个阳台,像一场电影。天已经很晚了,对面四楼的那个女孩按时的出现,重复着昨天的事情,一遍一遍。然后转身,留给他满世界的白裙与黑发。
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他知道了她,他和她在同一所学校,同一届。但不同班。本来他们是两条没有任何交集的平行线,他有着他的生活,她也有着她的人生,但是,在那一天,属于他的那条平行线向她缓缓倾斜。每天的这个时间,他都会静静地站在窗前,注视她,慢慢的,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今晚,他就像往常一样的凝视着她,每次看到她时,他那焦躁的心就会慢慢的平静,平静的惊不起任何波浪。
他不知道的是,今晚,她也看到了他,对着他浅浅一笑,转身,将最美的背影留给了他。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痴了。待他回过神来,伊人已去,空留余香萦绕于眼前,憾也。他叹息一声。
他今夜没有去服用那白色的、可以治愈深度抑郁症的药片。这一夜,他失眠了,失眠一夜。
又一天的朝阳升起,学校还是那么的沉闷,压的他喘不过来。就在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去找她,让她帮自己选择向左还是向右。
叮铃铃下课了,他来到了她的面前,问出了困扰自己近一个月的问题。她回答了,他却沉默了。
她告诉他要坚信自己的选择,要认清自己的心,家人的干预也是为了他好,但要选择适合自己的,至于是文适合还是理适合,要问自己。
他沉默的回到了家,闭门不出。他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天空,沉默。夜已深,躺在床上的他看着天花板,他的心里很挣扎,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指尖已经泛白,指甲深深的刺入,滴滴红色的液体落在纯白色的床单上溅成一朵朵血色的花朵。花朵由浅红逐渐变成深红,慢慢的渗入。可他却丝毫不觉,依旧在挣扎着想做出这个决定。黎明时分,他终于做出了这个石破天惊的决定。他明白,一旦他这么做,一切的后果会让他粉身碎骨,但是他不后悔,他的眼神中的挣扎逐渐的被坚定取代。他将手上的已经凝固的血液清洗掉。
当他把一份文件交到教导处是,教导处的所有人都无比诧异的看着他,只见那份文件的第一行赫然写着退学申请四个大字。
当他从教导处出来后,他感到无比的轻松,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怒火,但他依旧感到轻松。无比的轻松。
发布时间:2023-01-02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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