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阿德是上海郊区一镇上的知青,通过亲戚介绍来浙江平湖自插的。
她的丈夫同样是农民,忠厚老实,踏实肯干。
她所处的乡镇在丽华隔壁,名称为黄姑镇。虽然不属同一乡镇,但是路程相距近在咫尺,丽华在自己所属乡镇的东端,她在自己所属乡镇的西端。当时在农村劳动时她的房屋,隔河丽华应该能看见。不过,那时知青们基本在本乡镇范围活动,知青被打入乡镇企业时候,非本乡镇的上海知青之间根本不联系,不认识。那是在乡镇企业普遍关门歇业,知青们将被无情抛弃之时,丽华这个热心之人联系组织大家。之后,大家互相之间才有所交流,互相了解、认识、沟通。她们组织起来,共同为自己取得合法权益而战之时才互相接触,交换意见,达成共识。丽华与阿德俩交往和睦,关系也相当默契、融洽。
阿德家是一幢简单二层小楼,是在80年代后期建造,比丽华稍晚一点。房子东面是小河,由于嘉兴火力发电厂的建造坐落,河中生态遭到破坏。农民没有捞到好处,苦了一方百姓,好了极权集团以及电老虎们。
河中依稀可见枯黄的水草,懒洋洋的浮在水面。清澈见底、水草茂盛、碧绿,鱼虾满塘的昔日美景变成了黑黑的污泥浊水,浊浪翻滚,只见那河中生命力极强的水中两栖爬行类动物顽强的与那恶劣环境所抗衡。阿德所养的鸭、鹅基本上靠喂养,鸭鹅在污泥浊水中,无精打采的吞噬着并不美味的枯黄水草与那顽强生命力的水中两栖类动物,阿德时不时的抛些到田地间割回的鲜嫩青草给鸭儿、鹅儿补充营养以及调剂伙食。
河岸上搭有一长排动物宿舍,有鸡舍、有鸭舍、有鹅舍、有羊舍、有狗舍,有猪舍,谨然像个小小的动物园。每到三顿喂食时间,小动物们嗡嗡哇哇、唧唧喳喳、咩咩汪汪唱响,犹如动物交响乐曲在阿德家拉开帷幕。
鸭弟们鹅哥们基本上是在水中嬉戏的,也会时不时的到岸上居舍中瘾头探脑向主人讨食吃的;那鸡子,有小鸡,有童子鸡,有大公鸡,有老母鸡,看着那些鸡子们啄虫吃食,平等相处,和谐共处,融洽平安,心中令人产生一丝融融暖意。有哪个鸡子横行霸道,就有众多鸡子帮着修理那欺行霸市、不道德的凶蛮之主;羊儿们主要靠阿德喂鲜嫩青草给它们吃,所以阿德有割不完的青草,作不完的农活等着她去做;阿德家养的两条草狗是很厉害的角色,凡是生人走上阿德家,它们汪汪汪的急跳乱吼,那阵势就像非得把你吃了不可,势头凶猛。阿德是用铁链锁住它们的,否则非伤人不可。如果你是第一次上阿德家,非被它吓着不可。它对主人忠实可靠,忠心耿耿,阿德让它别叫唤了,它很听话,立时停止汪汪吼叫,狗听人话,一点不假;猪舍内养着母猪,靠繁殖小猪仔赚钱,肉猪靠杀白肉赚钱;场地南面建有三间小房,是存放农具以及农作物的堆放处。以前小房子内阿德与丈夫曾经做过小五金加工活计;小房子南面是阿德家菜园子,菜园子内有枇杷树,有柿子树,有梨树,各种水果树每到丰收季节,阿德是吃不完,让上海家人来享用或者让知青们享用。还有各种蔬菜,到夏秋瓜果菜蔬成熟季节,应有尽有,吃不完,享不尽,阿德家蔬菜从来不需要到街上购买。丽华家菜园子靠丈夫打理,阿德家菜园子靠阿德打理。阿德上海家人来乡下时,鸡、鸭、猪肉、羊肉、蛋、瓜果蔬菜畅吃不动气。完了,家人回上海还装满满满一车,满载而归。每当阿德告诉丽华此情此景时候,丽华为阿德付出的辛劳赞叹不已,那实在是阿德可贵、不易的杰作。
别看阿德长得并不高大,可力气出奇的大,很能干,什么农活在她手里三下五除二,很快就会被搞定。她是一个一刻都闲不住的人,在农活稍有落档阶段,便趁空隙时间马上去干五金插忙活,这个老知青活脱脱转变成为一个农村能干女人。
阿德生得不漂亮,为人正直、真实诚恳,她与丽华自然十分投缘。
阿德与丈夫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劳作,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也不十分富裕,只能维持自给自足的状态。因为这批知青没有得到应得的待遇,故虽然自给自足不存问题,但物质、经济条件状况还是十分有限。
阿德独生女儿也已回到上海,原本也一直跟着父母在平湖。独生女儿曾经在平湖念到高中,到高中毕业后户口才迁往上海,故阿德虽然也是生育独生子女,上海家人不刁难,但是她没有经心此事,自己的户口也与丽华差不多时候迁往上海,得到一点点可怜的慰藉。
阿德很注重节约,没有什么时装、时髦服饰。她从不攀比吃穿,不认识之人看到她,根本不会想到她原本是一个上海知青。
阿德比英英更具有吃苦耐劳的精神,知青安排乡镇企业之后,她与大多数已婚女知青相同。她在企业做了几年以后,企业解散、兼并转制,退出企业。她便开始自力更生,做过小五金;到上海打过零工;而后在家问人家讨了十亩左右的承包田,在家中开始干起了真正的农民大田管理、兼带养殖业,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的经营活动。丈夫在嘉兴火力发电厂打短工,因年龄关系退出,随即去了服装厂装箱车间打工。每天俩人起五更睡半夜,辛勤劳作。服装厂每天得开晚班到22点以后,有的年轻人都不能胜任。年老体衰的丈夫不慎从货车装卸架上摔下来,不幸摔断腿骨、肋骨,卧床医治,不幸中的大幸,总算没有落下终身残疾;这下可忙坏了阿德,在这期间,祸不单行,节骨眼上上海九十好几的老母也哼哼哈哈要这乡下女儿服侍。那阿德上海乡下两边进行着车轮战似的轮回战术,被折磨得够呛。不久老母离开人世,阿德为老母送终之后,一路直奔平湖,尽起照顾丈夫的职责。那十亩左右的承包田也没人去打理了,只能请人代种。把个强壮的阿德拖得精疲力尽,显然拖垮。她力不从心,没有喘息的机会,阿德是精力憔悴,只能努力坚持。
与阿德在同一个企业工作的上海知青有三个,阿德与另一名上海知青阿美都没有得到知青应得的待遇:知青在下乡期间、企业期间的工龄计算待遇。但是其中有一名上海知青阿彩却是得到了应该得到的待遇。因为她担任会计职务,经常往来于县局之间,做了这方面的衔接与填表之类的手续工作。同样的单位,同样的上海知青为何有不同样的待遇呢?值得深思。在这个不平等的现实社会中上海知青为了自己讨生活付出了怎么样的艰辛劳动与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沧桑打拼。靠自己自力更生讨生活,坚持不懈,到年老之时还拼命干活,努力挣扎在与农民丈夫共度夕阳红的深潭中。
发布时间:2022-10-27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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