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生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茅屋外的那棵老松树下面,不出声。
从午后一直到现在。月亮已经爬上了树顶,那清冷的月华笼着几片行云,树在风里轻轻的晃动,周围的一切更显得朦胧。
身后,茅屋里,暗黄的灯依然亮着。三爷爷拉着二胡,那声音悲悲怆怆,断断续续,在这森郁的半山腰里,和了风,竟也是听起来有些惊恐的。但这一点儿也不干扰檀生的心绪。也或许是这些日子来他已经习惯了,又或许是这会儿他根本就没有心情在意这些。
过了很久,山林里的风更紧了,三爷爷唤了好几声,檀生都没有答应。看来这孩子没有要回屋的意思。三爷爷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拉他的二胡,停下来时,又不停地叹着气,口中还喃喃着:这可怜的孩子啊!每叹息完他那苍老干枯的手就会抹一抹干涩无神的双眼,是有泪流出来了!哎!
这老头儿,看来是十分为檀生心疼的。可不是?三爷爷这一辈子孤苦伶仃,曾娶了一妻,早年去了,无一子一女。檀生的到来,倒让他觉得生活有了乐趣了,有了希望了,小小的三间茅屋里也有了生气了。
想来也是,三爷爷大半生住在这半山腰,护山护林。他本以为这样生活下去也不错。但每每夜深人静时,还是孤凄凄的。有时他也会害怕:万一哪一天自己长眠了,尸首烂了可能也没人管!但如今好了,大侄子家的孩子檀生来了,这孩子性情温和,长相俊秀,实在是惹人喜爱。
檀生今年十七了,在这半山腰与三爷爷已经相伴了三个月了。按常理说,别的孩子谁愿意窝在这深山老林里,更不要说还整天的要面对这样一位执拗的老头儿?但檀生不一样。他随了他爹从鲁南老家那破旧的旮旯村里离开他病弱不堪的娘,来到这平西镇,想必也是那里生计愁苦,娘没有了法子,才不得已舍了他,让他到这儿来投奔他爹。
但苦就苦在这儿。他爹自早年离开他娘,就在外又续娶了一房。那个女人实在是有些吓人。不是长相难看,相反的长相颇好,只是眼神凶恶,行事怪异,在这样的年月里,还烫着个卷发,擦红抹粉,什么事情也不做,每天就是坐在炕上听听小曲儿,抽袋旱烟,闲的无聊时,就邀上一帮婆娘在堂屋里打麻将,拉家常,说说这个,骂骂那个,这样的日子真是悠闲。更悠闲的还有,就是这女人年纪轻轻,三十几岁,竟然在出门的时候,两边还要有人驾着,俨然一副黄世仁他娘的气势。周围的邻居不太搭理她,见到就躲的老远。就算是说说话的杜大娘,也只是说些好听的,怕惹了麻烦。如此一来,这女人倒是趾高气昂起来了,说起话来更是尖声尖气儿的。三爷爷看到她,时常是气不打一处来,再听那说话声,更是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实在是不明白这檀生他爹为什么娶个这样的女人回来,岂不是请了个祖宗回来供着。整日里好吃好喝的,才不管檀生他爹在镇上的名誉。是党员怎样?管不了自己的婆娘。有人也是这样背地里谈论檀生他爹的。
这檀生虽然懂事,但怕就怕这女人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这不,自打他爹把他接来的那日,天降大雪,天冷的出门眼睛都结冰。那女人却给了刚进门的檀生一个下马威。喝着四眼的白汤,住着东面放柴火的木板屋,四下里漏风不说,没个火炉,被子也是薄的看的见光。冻得檀生缩成一团儿。而那女人还要唱着高调,苦着脸,对檀生他爹说:咱家太小、太穷、吃的不好、如今又多了一张嘴,只能糊弄着过了···檀生他爹看了看她,没出声。
这檀生至此也就受着这女人的白眼。整日的被使唤着做这做那,倒像是家里请了个长工。光是这样也没什么,也不会令檀生觉得生活有多么的难过。但是那女人一有什么不顺心的时候,就把气都撒在檀生身上,而且还要等他爹回来时,哭天抹泪儿的说檀生怎么怎么的惹她生气。可想而知,紧接着便是檀生他爹对他的一阵拳打脚踢。如此,那女人消气儿了,檀生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柴房里,想着娘,暗自哭泣。有多少次,他对着空旷的窗外那几点星子,在内心呼喊:爹,你可曾心疼过檀生?娘,你在家里可好?你放心,檀生会好好活着,出息了,回去看您!
此后,檀生依然拼命地干活。至少不能让那女人说闲话,说他吃白饭。也不能让那狠心的爹为难吧!
就这样过了一年光景。檀生也长大了一岁。但想想这一年也实在是让人心疼的。或许还是父子连心吧。那日他爹偷偷地塞给檀生一打粮票说:今后到山上和你三爷爷住吧。我已经和林场里说了,让你跟随着进山干活,那样你也可以学一些事做了。这些粮票,买些好吃的,太瘦了···檀生那一刻真想哭,但止住了。他没想到爹会心疼他。他只记得,那日离开娘,他踢了因病肚子已经肿胀不堪的娘一脚。那一脚就像是踢在了檀生的心里。那一刻他觉得对于这个爹,他只有恨。他发誓,他要活好,回家看娘。但如今,好像这恨又消了一点儿。
住在半山,每天早出晚归。檀生随着队里的林木工人进山栽树,伐树,采树种。活是累,尤其是对于只有十七岁的檀生。但是檀生不说苦,又好似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让他最暖心的就是每天早上三爷爷都会准备好一天的干粮和水给他带上,再嘱咐那些长辈们多照料一下。再说檀生的敦厚老实又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他呢?
这不,他只是来了两个月,林场就发给他工钱了。在领到工钱的那一刻,檀生多么高兴啊!
他简直是飞一样的跑到茅屋,抱着三爷爷说:三爷爷,你要什么?我发工钱了,我给你买去。
三爷爷眯着眼笑开了。
爷爷什么也不缺,去镇上买些你需要的吧!
于是,那一夜檀生兴奋地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直到快明天时才睡去。
第二日,也就是今日。天放晴,夏日的天空是那么的蓝,蓝的干净。工人们休息,因为今日是礼拜天儿。
檀生一大早就跑到镇上那家最大的商店,挑选了一条卡其布的暗黄裤子,还有一件军绿色上衣。高高兴兴地交了钱,迫不及待地到后房穿上了。
他记得出来时,那几个年轻的店员儿笑着看他,还偷偷的说:这小伙子长得挺俊的···
之后,檀生就一溜烟儿地跑出来,心还是不停地跳,脸还有些红红的。但穿新衣的感觉真好!
在经过集市时,他看到了一条非常漂亮的花头巾。他买下了,使劲儿的攥在手里。他想娘戴上一定很好看。若娘看到了一定喜欢,那样她以后再也不用戴那条老旧的粗布头巾了,显得那么苍老。这样想着时,檀生觉得心又开始难过了,脚下也沉重了起来。越过铁路,火车呼啸而过,吓了他一跳,猛地回过神儿。
他叹了一口气。
再抬头时,正看见街边医院的窗户里,那个年轻的漂亮的叫兰儿的护士正忙碌着。她那齐耳的短发,调皮地遮在脸上,是那样的好看。
檀生就停在那儿,就那样愣愣的看着。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到这里来了。也或许是冥冥之中就想让她看看自己穿新衣的样子吧!
记得前一个月,檀生跟着上山伐木,不巧砸了腿,到医院诊治,就遇到了她。
她是那么爱笑,又温柔的女孩儿。但那时檀生觉得自己是卑微的,相较于自己的破烂不堪,小小年纪进山就让人误喊为大爷。这兰儿真是娟秀动人,有谁会不喜欢她呢?
几日的相处,檀生的话很少。其实不是不说,只是怕说错。因此只是默默的看着。也因此兰儿总说:你是个腼腆的人,要多说话,快乐些···
那几日是难忘的,是快乐的,是檀生一生都忘不了的。今日他又站在这里,远远地就看见她,但他不敢贸然上前去。就这样远远地看一眼就很知足了,还强求什么呢?
然而就在檀生想要离开的时候,他看见兰儿正转过身来,微笑着向他摆手。即使是隔着窗玻璃,还有很远的距离,那会儿檀生却好像是听到了兰儿说话的好听的声音。
直到他跑去很远,很远,他还在暗暗地下着决心:等下次来,他一定采很多的花放在她办公室的花瓶里。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唐突?可是心就是跳跃的厉害,捂都捂不住。兰儿的笑脸就像在眼前,是那么温暖。
檀生又给三爷爷买了个新的烟袋锅。记得他的那个好像是摔断了,但是不舍得扔,他仍旧是用两只手对接着吧嗒,吧嗒···的吸得带劲。这些檀生都记在心底。
本该回半山的。但想想有三个月没回西山爹那儿了。爹怎样?他也没来看自己,真狠心。又或许是太忙吧?也或许是那个女人不让?其实他也不想去的。因为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都不待见他,看他不顺眼。
他想他出来的这三个月,他们一定是很清闲了吧?爹也不会因为他而烦恼了吧?
但今日不同。
他领了工钱了,他想告诉爹,他想问问爹,娘的情况,她病得那么厉害,这一年来没有一点消息,檀生也不敢问,怕爹生气,也怕惹那女人生气。三爷爷只是劝他,没事儿,你娘会好好的。但是近日,檀生觉得心慌,不知为何。而且他也想把那头巾给娘捎去。
因此,他又买了一块肉,高兴地向西山走去。
晌午的阳光热得发狂。街上的行人少得可怜。树叶都耷拉着脑袋似垂头丧气的人。但檀生的脚步是轻松的,心是畅快的。他好像看见了爹的笑脸,那是对他的夸赞。不管怎样,那个女人不可能再说他吃白饭了。他买了肉的。那个叫做福生的弟弟也会跑来吧!记得有一次他的玩具摔坏了,小小年纪竟然说是檀生的错,爹不问青红皂白的,当着那女人的面打了他,还罚了他跪。
路过东面邻居杜大娘家时,她家的豆角已爬满了篱笆,绿莹莹的,檀生觉得很好看,裂开嘴笑了。
正巧,杜大娘走出门看到檀生。便笑着嚷道:哎哟,这不是檀生吗?挣钱了,也不忘孝顺你爹啊!还买了肉来,啧、啧,还买了新衣服。你看这人啊一打扮,还真认不出了。你娘真是好福气啊···一番话满是羡慕,说得檀生心里美滋滋的。
还没等檀生走进家门,就听见杜大娘隔墙喊开了:江嫂啊,你家檀生回来了,你看人孩子多懂事啊,你好福气啊!话间,那叫做福生的弟弟冲出来了,不大的眼睛看到檀生手中的肉了,闪起了光。小小的身影快速的回转身冲向屋里,嘴里却是嚷嚷道:娘,娘,哥买肉来了,还穿了新衣呢,真好看!
其实那女人早就坐在炕上透过木窗看见走进大门的檀生了。
今日的这孩子,穿了一身新衣,这通身的气派竟是俊朗的很。再看看自家的那熊孩子,长得不好看,还小小的眼睛,他爹不待见。想这孩子今日是来示威了。想想在这里的那一年,他畏畏缩缩,穿得破烂不堪,看着就让人心烦。如今再看,竟是眼前一亮。但很快的,她又恨恨的牙痒痒起来。想来他是帮他那个娘的长相了,听说长得不赖。正想着,但看外间屋已站起来准备走向屋外的他爹,两眼放光,掩不住的喜悦,她来气了。
只听啊···的一声,整个院子被她的哭声震住了。
檀生他爹刚伸出去的脚又收回来。疾步地跑到里屋炕沿儿边儿问道:福生他娘为啥哭?那担忧的眼神也是可表的。
然而,这女人只管哭,不说一句话,其他人再急,也是摸不着头脑。
刚刚要进屋的檀生怯步了。为什么自己一来就遇这样的事,真是不知是进还是退。一时之间竟是愣在那儿不动了,而手里的肉早就被那弟弟拎进屋里不见了。
他爹急得满头是汗,这该死的女人,哭起来让人烦,但他又不敢说什么。本来觉得檀生来了,高兴的当儿,竟出了这茬子。哎!心中暗自叹息起来。
或许是哭得累了,无趣了,这女人的声音也渐渐消了。檀生他爹赶忙说:福生他娘,别哭了,你看,檀生来看你了,这是高兴的事儿,这孩子挣钱了,还不忘
到这儿来看咱,多好···谁知,话还没说完,这女人的泪又开闸了,这次嘴里倒是振振有词了:这让我怎么活啊。只是个把月的功夫,就向我示威来了。嫌我没给他好吃好喝好穿的,才买了新衣,买了肉来气我,真真儿是不让人活了···我还是死去吧!说着便要往炕沿边的墙上撞,被他爹使劲儿拉住了。
哦!他这才明白,是这么一回事,原来这女人小心眼儿,想来是看了檀生就有气。
再看看福生早已不知跑哪里玩去了,他哪管这些事。
檀生他爹暗自叹气,但家还是要维持不是吗?
于是他拿起笤帚猛地冲到檀生面前,对着檀生就是一下子狠抽。檀生顿时就觉得后背生疼,难过的抬头看爹时,他却是仇人般的指着檀生说:还不快进屋给你娘赔罪···
檀生一动不动,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的心在滴血。
爹,为什么?我哪里错了?
呜···呜···屋里又传来女人的凄厉声。
檀生他爹二话不说,猛地拉着檀生进到里屋,一笤帚把檀生打倒在炕前,跪在了那里。檀生没有看那女人,也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再掉一滴眼泪。此时他想就这样跪到死吧!这样的爹怎么能让他的心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的欣喜呢?
那女人用眼瞥了一下檀生,看他低着头,什么也不说,更觉生气。
于是,起身,下炕,在檀生他爹还没有回过神儿的当,跑出里屋,从外屋的北窗跳过去,神一般的坐在了后院的那棵李子树下。又是一声长长的啊!只见那女人两眼开始发直,两片唇开始发青,浑身哆嗦了一下后就仰躺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了。
檀生他爹赶到时,一看,坏了,这女人气性大,老牛大憋气昏死过去了。再看看身后里屋的檀生,依旧跪在那里,但是那脊背是那样的挺直,像极了他娘那个倔强的女人。此时他一定是恨死他了。但是生活要怎么办呢?这路他已经选了,没得回头了!
檀生觉得像是过了很久,膝盖开始发酸发疼,那个女人又不知要出什么招了。
这一次,那女人是躺在炕上的,像死人一样。好像是爹从后院把她抱回来的,看来气得不轻,但谁又想着气她呢?
檀生依然跪着,看来要等那个女人醒过来。爹急得不知怎么办?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
檀生!走进来的三爷爷看见跪在地上的檀生皱起了眉。
他爹,檀生有错,你让他跪着?
三爷爷···檀生扑进了三爷爷的怀里,那一刻他觉得有娘的温暖气息。
三爷爷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又看了看炕上的那女人说:又犯病了?这病好治,前几次你不在家,我们都能治了,今天也是用同样的法子吧,他爹,赶快,去请张大夫来扎一下···
话还没说完,就听啊!谁喊张大夫来,我喊谁爹···啊···那女人竟是像弹珠一般弹跳起来,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的大喊大叫着,俨然一个疯女人。
哦!看来张大夫还真灵,只说说名字就这么灵验,想必是不用像以前那样用针在舌下扎出淤血了···三爷爷捋着胡须看着檀生他爹。
感情这女人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之后那女人不再出声了,他爹也坐在炕沿儿生闷气。
既然没事了,我领着檀生走了。既然檀生来看你们也不领情,今后就免了。我那半山腰就真的成了他的家了···
家!回半山的路上,檀生还在想着这个字眼。
本以为离开娘,爹这儿就是他的家。谁料那女人容不下他,还处处为难。如今,他的家又在哪儿?真的如三爷爷说的从此这半山就是他的家了吗?
他想到最后出门时,爹对三爷爷说的话:叔,是我的错,苦了檀生了···
檀生那一刻又想哭,只是心还是硬了起来。他不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样的事发生。即使三爷爷说以后那里不是他的家了。但毕竟血浓于水,爹也有他的无奈吧?如今他还太小,十七岁的双肩还太稚嫩,很多事还无法承担。或许有一天这些都会有所改变吧?
走到半山后,新衣换下了。因为裤子跪破了,上衣也被爹拽破了。想想先前的快乐心情,这会儿竟是消失的杳无影踪。
不过,三爷爷有了新烟袋锅,高兴极了,直夸檀生懂事。
午后,三爷爷睡下了。檀生独自走到屋外的那棵老松树下,坐下来。就这样直到深夜。他想了很多,泪也流了很多。但无论怎样,他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他现在还有三爷爷不是吗?
这样想着时,檀生就觉得自己的心忽的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没有先前那般的压抑了!
这初夏,午夜的山风很大,月亮的清辉里不知何时已经飘满了毛茸茸的蒲公英。檀生伸出手时,正有一朵蒲公英落在了他的手心里,软软的,这感觉让檀生又想起了娘。他记得自己问过娘:蒲公英的家在哪儿?
娘笑的多好看啊!
蒲公英飞到哪里,哪里就是家。就像是檀生,将来无论到了哪里,只要用心,哪里就是檀生的家···
檀生记下了。
月儿已过中天,三爷爷也打起了鼾。檀生最后一次把泪水擦干,慢慢地站起身回到屋里,轻轻地躺在床上,把那花头巾压在枕头底下,拍了两下,他想在梦里给娘戴上······
发布时间:2022-10-09 04:21
上述文字是💠《蒲公英的家》✨的美文内容,大家如想要阅读更多的短文学、文学名著、精品散文、诗歌等作品,请点击本站其他文章进行赏析。
版权声明:本文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仅代表作者观点。芒果文学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请发送邮件进行举报,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5 田间天天做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雨夕经常潜入梦里,醒来辗转难眠,风花雪夜浪漫往事精彩纷呈,潇潇洒洒,全是桃花雨,梦的翅膀受了伤。 桃花绽开季节,正是江南多雨季节...
早已在生活中懂得那司空见惯的一句感人肺腑的话语,那就是(我爱你)。说的其实真好听,每个女孩的眼眶饱含感动的热泪,愿靠在男孩的肩上痛苦流涕,因为一份等待的爱情来之不...
一 农历六月初八,大暑。高温突破了35度!在东北南端辽宁省境内紧靠内蒙科尔沁沙漠脚踝的马场村,又迎来了一个史上最高温天气。 一早,还没等人缓过神儿来,火辣辣的太阳就从东...
“同学们,今天我们是来综合讲一下昨天的试卷。”来到班里之后,林雨薇就按照以往她做事雷厉风行的上了课,只不过她似乎心里有些发虚,讲课时,视线一直没有往我这边看。 我虽...
徐老师说:上一节课我们是树叶画,今天我们是贴树叶,也就是把把各种各样的树叶,根据我们的想象,创造出一幅画来。。 雯雯兔说:我不会贴画呀。,徐老师说:不会,我们可以学...
可是今天,陈佳佳觉得很不对劲。老板仔细研究报表时,那眉皱得,仿佛背后挨了重重的一记老拳,痛苦得难以言说。陈佳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看到老板忍得很是辛苦的样子,陈佳佳...
第十一章无奈迎娶贫家女谁成想水家恨 婚姻是人生大事,在封建社会更是家族大事。 木沈川的婚姻在老夫人的强制下进行着。 老夫人特别重视这次婚姻,因为木沈川是家里的独苗,所以...
【导读】转悠了一天,德良很开心,一进门就要让我背她,其实在公子山我就已经背过她一回了。我说累,她说就累你,累死你,谁让你把我送给别人家,嘴里耍着赖,手就攀脖子搭肩...
第二十三章 三个月后,莫忧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于是进宫向昶昭帝请安,并将现在留在静宁宫内的白英伦等人告知给昶昭帝。 昶昭帝知道后,并没说什么,且又赏赐了三千两纹银,...
第一章大山的呼唤 说起凉山,人们会很自然地想起四川省的凉山彝族自治州,其实现在的凉山州是由四川省的原西昌地区和原凉山彝族自治州组成的。 凉山彝族自治州自古以来便是祖...
第二天,我们又去弄了下头发。 不过这次她可学乖了,在理好发后说是要出去买点东西,然后就开车走了。可是等我头发理好了,她依然没有回来,我就只好付了钱。 可是我刚走出理...
这个故事发生在70年代的叔叔和婶婶身上。那时的风特别柔韧;天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杂尘;白云飘飘悠悠,犹如亘古的清纯的梦。 叔叔是队里纺织厂的技术骨干,织出来的毛毯精密...
【导读】:舞台灯光突然熄灭。台上一片混乱,台下一片哗然。大幕徐徐关闭,关至一半,便中邪一般卡住不动,进退不能,两难尴尬。舞台像一个没有安装门页的大门,若敞开的黑洞...
七十五、 姥姥我这凄美的一生,可以用眼泪当成珍珠串成一串,不过姥姥我年老之时得到了我们活泼可爱的外孙子我家小宝宝的相伴相乐,也是姥姥我此生的造化。我祈望宝宝健健康康...
夏去秋来,阿才上任副县长职务,至今已满两年零一个月。对此,他重点抓全县扶贫工作,也有两年零一个月了。两年多来,除开会外,从没有休息过一天,凭着自己那一股劲与胆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