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上还没有很多公路桥梁的时候,便涌现出以摆渡船为交通工具的渡口,托运车辆、货物、行人,两岸也都建有驿站,每天的犹如赶集一样,热闹非凡,同时促进了黄河周边经济的发展。
驾驶摆渡船的人们大多都生长在黄河边,喜水,懂水性,没白没夜的来回两边跑,见多了南来北往的人和事。
黄河是地上河,高高宽宽的大堤,外面是淤被,以保护大堤水土流失,里面是修建好的防洪抗洪的堤坝,还有码的整齐的石头,也是以备泄洪之需。
黄河之水湍急流深,浑浊泛滥,一碗水半碗泥便有一说,行驶在黄河之上的人们,技术没的说,胆量也是顶尖的。
太阳快要落山,这一船就要塞不下了,主要的是行人多,忙着回家。船长看了看表,差不多了,就一声令下:起航!
甲板员小周快速几下,就把缆绳在堤坝的十字桩上解下,理顺的放到一边,嘴里咋呼着行人注意安全。试水员拿起竹竿,站在船头,船走几步就往水里插着竹竿,探试水深水浅,以求知道船的吃水。轮机长注视着标杆,看到试水员可以行使的手势,缓慢转动轮舵,稳步掉头。机舱人员也在船长的示意下,加足了发动机的油门,突突,突突的,直奔黄河对岸。
摆渡船行驶在黄河水之上,夕阳挂在天边,迎着阳光,会发现片片水面波光粼粼,宛如一大片的鱼鳞,闪着金色的光芒,疾驶而来。向下望去,水深看不进几寸,泛着黄色的浑浊,争着抢着的奔涌而去。黄河之风扑打在脸面,使人凉快至极,嗅来带有泥沙夹杂着鱼腥味,伴着摆渡船洒一水的黑烟,勾勒出晚霞下的黄河美景。
船走着水道,人们谈笑风生。
那是啥?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人们齐刷刷的朝着那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在黄河的上游漂着一个东西,时而露头,时而淹没。小周搭手一瞧,给人们解了疑问。
那是一块木头,呵呵!这黄河里啥都漂下来,别大惊小怪的!小周不屑一顾。
经常看到有死人漂下来吗?又有一个人问道。
呵呵,有啊!小周也已来到船上一年了,认为自己蛮有经验的,不过不是经常看到。
害怕吗?那人追问到底。
你说呢?小周瞥了那人一眼,随即一拍胸脯,一开始是,习惯了也就不害怕了。
嗨!小周子,你又瞎吹啥呢?试水员老王冲他喊一句,看好他们,船快到深处了,小心了!
哎!知道了!呵呵!小周爽快答应着,吐了吐舌头。
人们一阵哄笑。
摆渡船行驶的很稳,走着预定的路线,一路没有别的话题,安全到达对岸。看似几句话的行程,实则已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这时天色已黑了。
小周待船慢慢靠近堤坝时,从甲板跳上堤坝,双手用劲一拽,把缆绳拽直,打在船帮啪啪作响。只见他麻利的在十字桩上打好扣,摆好跳板,又嘴里咋呼着人们小心下船。
船上的人们陆陆续续的走没了影,只留下了一船六人。码头只有摆渡船上的一个灯,淡淡的泛着混光,四下里黑漆漆的,听着水流的声音。大伙也觉得累了,饿了,就着手准备晚饭,吃了饭再睡一觉,等明天早早起来还有活要干。船长和轮机长有喝点小酒的毛病,两个人就上了岸,去小卖部拿酒。机舱员大明比小周大五岁,来到船上工作也已有四个年头了,也算是见多识广。他和小周两个蹲在船甲板边摘菜。
大明哥,你今天不喝点?小周开着玩笑。
不了,今天肚子有点难受,早吃了早休息!大明皱着眉,干着手中的活。
哦!是吗?要不你休息去吧?!我自己就行!小周关心地说。
没事,还能坚持,早干完了早做饭!大明笑了下。
也好,我给你拿马扎去,蹲在这里累得慌。小周放下手里的菜,站起来奔进机舱。
大明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小周。小周没有接着出来,也许他一时没有找到马扎,他一向干事认真。
大明哥,拿来了!让我好一通找啊!小周一条腿刚迈出机舱门,声音就传了出来。
他一露头,一眼就看到大明直挺挺的躺在甲板上,手中的菜撒了一地甲板,一动不动。小周嗷的一声,扔掉马扎,几步窜到跟前,叫着大明哥,忙蹲下来查看究竟。老王听到喊声也奔了过来。
大明怎么了?怎么躺下了?老王边赶边问。
老王叔,我也不知道啊!刚才他说肚子不好受来着。小周呐着闷,回忆了一下。
难道疼得厉害?老王像是自言自语。也不会啊,肚子疼也不至于疼昏过去吧?!
老王蹲下来,想扶起大明。就在这时,大明的身体动了一下。
老王叔,大明哥动了,醒了吧?!小周用手指了一下,也想帮着老王叔去抬大明。
这时就见大明猛地睁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上方,嘴角哆嗦,腮帮子发颤。
你们都自顾自己啊?!怎么没人咋呼我啊?!大明的声音一改往常,像是另一个人,听起来冷冷的,怪怪的,阴森森可怕。
啊!小周惊叫了一声,紧跟着跳了起来,抓住老王叔的胳膊,他怎么变声音了?!
老王也抽了口凉气,立即站了起来,但毕竟岁数大了,没有一时的慌张。
听到没有啊?你们为啥都自顾自己啊?大明还是那种语气,只是声音抬高了许多,使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大明,别闹了,你是闹着玩的吧?!老王试探着问道。
哼!不识抬举,没人有功夫闹着玩,我不是大明,听不出来啊?!大明还是不动,声音带着沙哑,声音高的吓人。
怎么了?船长和轮机长回来了,踏上甲板就看到这一幕。
哦!船长,大明哥昏倒了,醒来就这样了!小周赶紧跑过去,声音变了,怪吓人的!
老王,怎么回事?船长问了句。
哦!我看这事有蹊跷,像是老王没有接着说,我也以前听说过,没见过啊!
到底是啥啊?轮机长着急了。
好像是附身了。老王摇着头,他还可以回答问题的,看看怎么才能破解啊?!
船长往前迈了几步。
哦!我见过,我来解决!船长一手推开老王,在大明前蹲了下来。
请问,您是哪里的?我们哪里得罪了?
哼,你们都自顾自己,没人咋呼我的?大明的声音还是冷冰冰。
哦,对不起,我们忙得忘了,您说说看,您在哪里啊?船长不急不缓,一问一答。
在你们的船底下,瞧瞧吧!那害怕的声音又起来了。
啊!小周嚷了一嗓子,接着用手捂住嘴巴。
别吵吵。船长回头训了句,去,给我拿手电筒来。
小周扭头跑去。
船长他们顺着手电的光,四处搜寻着船的底部。小周本不想跟着,怕见到不该见的东西,但也不敢留在原地,就蹑手蹑脚的攥着老王叔的衣角,跟在最后。
咦!在这里!轮机长走在前面,一指在甲板不远处的船底部。
大伙围过来,三个手电的光齐聚那里。小周歪着脑袋,闭起一只眼,用另一只眼偷偷看到缆绳处挂着一个东西,破破烂烂的,似是一团乱衣服,或者
小周没有看清,向前一步,两眼瞪大。
啊!小周又吵了一声。原来是一具尸体。
船长他们没有大的喊声,可见见多不慌。就见轮机长回身拿来水果、点心,又取来一沓纸,几个人蹲在那里供上供品,点纸烧了,嘴里还念念有词。
小周一直没有动弹,胆颤的看着一切。看到他们忙完了,老王叔拿来一根竹竿,轻缓的把尸体从缆绳上解下来,再向深水里捅了捅,随即跟着水流漂走了。
大家又跑回大明的地方,此时的大明不再说话,也不再挪动,只见他睡着了一样躺在原地。船长他们几个急忙把他抬进机舱,船长说他需要休息,等会儿就醒过来。
小周这一夜没有睡好,求着跟老王叔挤了一晚,也没有见到大明哥醒过来,老王叔说他身子虚,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第二日,小周睁开朦胧的双眼,在机舱的窗户外,看到大明哥有说有笑,正跟船长他们忙着做早饭。小周一骨碌爬起来,奔出来,走到大明哥跟前,欲开口问个明白。这时老王叔把他一把拽到旁边,摇着脑袋,摇着手,示意他啥都不要问。
小周憋着疑问,继续忙活新的一天的活,他也不时的追问着船长、老王叔他们几个。
船长瞅准了一个空当,扔下一句话:啥都别问,没法解释,你见多了就不怪了!
小周挠着后脑勺,看着滔滔黄河水沉思着
发布时间:2022-10-08 17:24
上述文字是💠《渡口异事》✨的美文内容,大家如想要阅读更多的短文学、文学名著、精品散文、诗歌等作品,请点击本站其他文章进行赏析。
版权声明:本文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仅代表作者观点。芒果文学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请发送邮件进行举报,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导读】:在云儿的周围,所有人都恨青儿的坞,可云儿告诉青儿说:我永远都不会恨你,哪怕为此而痛苦,我也不会恨你!是我不该与你相识,不该来打扰你!不该让你痛苦! 爱情是...
至今,我还知道那是不是初恋,纯真、害羞、浪漫,像生活在梦幻里一样 那时我大约18岁吧,在鉴江河边的一间学校读书。每天上完课后,我不是吹笛子、练书法,就是到鉴江河里去游...
没走出几步路,野狗竖起了耳朵。警惕的蹲了下来,它蹲下来也把咬着的死兔子轻轻放在了地上。眼神充满了杀气,像条狼。他嗅着地面,轻轻的向后退着。沈阳也闭住了气,弯下腰朝...
那个午后,雨静静的坐在我的对面,安静的喝着那杯有些余凉的咖啡:淡淡的苦涩,浓浓的馨香,让淡蓝色的环境显得些许忧郁,些许淡寂,这个女子会在不知不觉中吸引你的眼球,不...
她裹着围巾走在无人的街上,很是奇怪,一条大街竟无一人,路边的乞丐也收工回家。她如此匆匆,却不是回家,因为一个有家的人不会夜半时于街边游荡。 地上铺着无数的旗帜、横幅...
(135) 以前孔耀庸他在家里帮着大人们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家里哥哥和嫂子已结婚了,父母和哥嫂是主要的劳动力了,他们一家和睦相处,平安无事。 他哥哥的岳父家里在娶他嫂子...
【一】 城市也有秋天,那些季节性的花花草草开始枯萎,杨树叶子黄了,枫树叶子红了,一排排红白黄各种颜色的菊花和美丽如蝶的蝴蝶兰按着时令兀自开了,装点着城市的秋天。行驶...
一排长,白匪军又进攻了!一个长得瘦、脸上沾些土渣,有点汗水、中等身材,一脸忠诚的红军战士21岁的李志渠对在身边,半躺在褐红色战壕壁下地上的,利用白匪军被打退的战斗间...
【导读】秋天的夜晚清凉而伤感,晴儿在梦中笑了:她梦见自己飞起来了,洁白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着彩色的光,那个九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大眼睛的布娃娃向她跑来.... (一) 啪啪...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座巴黎; 每个少女的心中,都有一个王子。 --题记 那是一个并不遥远的时代,北方的一个小城飘着暖暖的雪花,不疏不密,悠悠然然,是个适合种植爱情的季节...
今天没有晨曦,因为是阴沉的天气。但人们一如常规,小吃店的门早早打开生火,学生们吃着早点,急等学校专车开来。王优正拖着倦怠的身子,缓慢地走向他常去的小吃部,一夜的劳...
八、 再说大姑姑金花死后,小姑姑银花便离开了她的母亲我的奶奶,离开了原籍浦东乡下。别看银花没有姐姐金花漂亮,也没有姐姐金花聪明,而且有她母亲基因寿头怪脑的传承血脉。...
【一】 九月,梧桐叶大片大片地往下落,落满了有梧桐生长的地方。村边,河沟,路旁还有她家的小院。 她站在自家的院子里,望着满地落叶,听风吹来沙沙的声音,她哭了,哭得很...
六十九、 我的人生进入奔六的晚年夕阳红阶段,在那网络撞击人们感知灵魂的时候,我跨入互联网的世界,我的眼界开阔了,我的心胸宽广了,我的思想开朗了,我的意识清醒了。 我...
奶奶,奶奶,樱桃红了,樱桃红了,从急救室转到病房且一直昏迷的小樱桃嘴角发出微微的声响。 满眼红肿的张大妈太过劳累,一时似没察觉。因她一再揣摩着王大夫刚才说的话,不知...
第一章:岁月 7 张瀚回到下原大队第一生产队正式上工了,队长刘云昌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叉开,将他那尖尖的下巴颏夹其中,眼睛瞪得老大,瞅着张瀚肩着铁楸从他面前走过,忽然,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