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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董大婆
文//杨远煌
一
董大婆本来不姓董,姓石。人称董大婆是因为她的丈夫姓董。一对夫妇到了一定的年龄,或者一定的阶段,外人称妻子可以将其姓用丈夫的姓代替。这个原来是湖南的风俗,后来逐渐渗透到了湖北我们的家乡。
董大婆自知命苦。她老人家描述道:出生不到一周岁,母亲便去世了。董大婆被人抱着,在母亲的遗体旁哭着找奶吃。董大婆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姐姐最大,母亲离世时十来岁。董大婆出生的年月日连父亲姐姐哥哥都不知道,让母亲给带走了。董大婆随着年龄的增大,腿老是疼。到医院找医生治,效果不好。董大婆去找一位被称为活神仙的菩萨治,菩萨问董大婆的生辰,董大婆说不知道,菩萨也没有好的办法治她的腿。
董大婆哪里有钱多读书,很早就在生产队挣工分养活自己。可能是小时候营养不良,她的身材长得又瘦又小。在那个年代,董大婆家是富农,成分高,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挨整,但是,兄弟姊妹穿小鞋的事那可是家常便饭。不过,董大婆精神劲儿倒不错,勤劳肯干。她有一句至理凡言:你别看我小,小小石头打破缸。
董大婆的婆家也穷。董家弟兄多,吃饱肚子都不容易。随着孩子们的一个个出世,董大婆与丈夫商量,把家搬到了娘家。娘家周围的形势稍微有点好的变化。家住在街道旁边,他们除了种地,还可以做点副业贴补家用。董大叔开起了槽坊酿酒,做起了酒生意。时间一长便有了难收的赊账,酒生意干脆不做了。董大叔花钱买来手扶拖拉机,碾米机。董大叔开着手扶拖拉机载着碾米机,走村串户给农户碾米赚钱。老老少少一家三代七八口人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是,总算没有饿坏肚子,没有冻坏身子。
董大叔一辈子有一件令自己不愉快的事情,膝下只有4个女儿,没有儿子。董大叔不是嫌女儿不好,也不是嫌女儿多了,只是想有一个儿子免得断了香火。董家世代务农,董大叔也没有多读书,不懂得生男生女由男方决定,是科学。脾气一来,顾不得文雅什么的,把积怨一股脑儿的发泄到董大婆身上,很粗鲁的骂董大婆道:人家的麻P生会生儿子,你的麻P只会生姑娘。董大婆很委屈,有时候小声小气的辩一句两句,与董大叔小吵小闹。次数多了,董大婆怕旁人笑话,只好忍气吞声走到一边去,在暗处流黑眼泪。4个女儿渐渐长大,可以帮忙洗衣做饭了,帮忙做田间地头的农活了,可以养活自己了。3女儿还考上了二类大学。董大叔见女儿们对自己和老伴好,不再把没有儿子的事放在口头上。大女儿出嫁了,添了外孙。外孙一来就围着董大叔外公前外公后的喊,董大叔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随着集镇的发展,街道的扩张,董大叔住的那个生产队变成了街道居委会。董大叔一家的户口性质还是农村户口,但是,门口有了宽敞的水泥路,周围的居民住的平房都变成了楼房,真的旧貌变新颜,真的成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董大叔家也盖起了一幢两层的新楼房。为了起新房,董大叔和董大婆没日没夜的操劳,凡自己能干的事不出钱请别人。给瓦工师傅做小工,贴地板砖,董大叔都自己干。待新楼房起好,董大叔一病不起了。刚开始以为是劳累过度,可是,到镇医院治不好,县医院也推了。到省级医院一检查,得的是肺癌,宣告不治。董大婆伤心透了,哭得要死。董大叔和自己含辛茹苦,劳碌奔波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把孩子们拉扯大,好不容易家庭的各个条件都好些了,还没有来得及闲下来享一天清福,董大叔就要离自己而去了,这往后的日子叫自己怎么过呀。董大叔不久离开了人世,终年58岁。
二
董大婆住在那间低矮潮湿面积不大的房子里的时候,家里养了一条大黑狗。那条大黑狗很乖,很管家。董大婆的人不在家,只要黑狗在家,外人不敢进家门。大黑狗病了,董大婆很着急。到兽医站里找兽医给狗治,治不好。董大婆来找我。我不肯去。兽医行医是划了片的。我不想抢人家的饭碗。除非董大婆将狗弄到我家里来。董大婆说,那个兽医说了,随便她找哪个兽医去,没意见。我去给那狗看了,不行,那狗死了。狗病了好几天了,并且没有打预防针,难得治。
给董大婆的狗治病之前,我不认识她。自从给狗治病之后,那关系越说越近了。董大婆娘家的老家和我的老家都是一个村子石杨村。传说,石杨村里姓石的和姓杨的是一家亲。她老人家还是前辈,这样又说成了亲戚。从此,她家里养猪的事都来找我。
董大婆养猪那是纯农村的家庭模式,3至5头育肥猪,消费剩菜剩饭,积累肥料,赚点小钱。董大婆不满意,养起了母猪。在旧时的农村,不是特殊的家庭是不养母猪的,没有生儿子的家里喂养母猪就是这特殊家庭的一类。董大婆养母猪是两者兼而有之,既想增加收入,还有那层意思。董大婆买来了一头十几斤的小猪当着后备母猪养起来。小母猪长到60斤病了。她找我给母猪治病。我给小母猪查体温,发现小母猪的性子不温顺。我给董大婆建议,这样的后备母猪最好淘汰。董大婆根本不懂如今选后备母猪要求很严很高。如今选母猪讲究内三元,外三元,地方品系,人工受精,这些我都不能说。董大婆哪里懂这些,相信这些,听都没有听说过。只能浅显简单的说:选后备母猪自身的条件有好几样,性子温顺就是其中之一。董大婆说:旧时代养母猪不就是随便买一头小猪来喂养吗。我不再好深说,只能说:您先喂得试试看,到时候万一不行就淘汰吧。
母猪再次患病。这次和上一次发病大不一样了。母猪的体重有70公斤左右,怀猪仔一个多月了。母猪还是不配合医生检查治疗。尽管董大婆嘴里啰啰啰的唤个不停,手在它的耳朵部位抓痒痒,它就是不愿意停下来,一个劲的在圈里转圈。它还不时的大吼一声,听了叫人生出恐惧来。我上了一注射器药,把注射器藏在背后,等待它的安定。肥猪可以用外力将其固定。这母猪如果用外力大了,怕动了胎气流产。只好等着。青蛙三跳有一歇,我趁着母猪累了站着喘息的机会,注射器的针头扎入猪的耳根部的肌肉内,一气将药急速的推进去。母猪没有待我把药推完,它的嘴往我的拿着注射器的手那边一扬,两颗锋利的边牙朝着我的手外缘袭来。我赶快收回手,还好,有惊无险,只是有点疼,没有破皮。我怕母猪听见,走得离猪圈远了,对董大婆说:待它这窝猪仔产下了,您就把它卖掉,否则,它会吃人的。对董大婆说出这样的话,连自己都感到吃惊,哪个家养的猪还吃人,不是危言耸听吗?也许,对董大婆,我只能这样说了,说别的话怕她老人家听不进去。打了一针,猪的病没有好,我只好把药吸进注射器,让董大婆去给它注射。董大婆感到有点左右为难,不打针吧,怕病好不了。打针吧,董大婆也没有把握操作成功。董大婆还是硬着头皮给猪打了针。
母猪头胎产下了8个猪仔,喂养还算顺利,卖出去赚了钱,董大婆尝到了甜头,含糊起来,不想卖掉母猪。总希望它的性子随着自己给它吃给它喝,精心的喂养会好起来。
母猪怀第二窝猪仔,象第一次怀猪仔一样,发起烧来。那母猪是越来越凶,我不敢去给母猪打针,还是上了药让董大婆给猪打针。它也不让董大婆轻易的给打针,总是折腾得董大婆好累。董大婆也险些被它咬伤。人被猪咬伤了挺麻烦的,最严重的得打狂犬病疫苗,抗狂犬病血清,狂犬病免疫球蛋白。并且起码要到县市的疾病控制中心去,跑好多趟。一头母猪卖的钱不一定够的,皮肉之苦,花的时间就不用说了。董大婆这才下定决心,待母猪下了猪仔满月之后卖掉它。
母猪下了第二窝猪仔满了月,董大婆开始酝酿卖掉它。董大婆专程的来我们的门店里,委托我和妻子给物色一个屠夫师傅。我的妻子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在街道东边住的屠夫刘师傅经常的往我们的门店前路过,有事想找他,他却两天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妻子找到刘师傅的家里,刘师傅答应了,说:待看了猪再谈价钱。董大婆也没有再来我们家说什么。过了10来天街道上发生了这样一起暴力事件。
下午5点多钟,街道上行人稀少。屠夫刘师傅走在离我们店子只有约10米远的地方,遭到屠夫马苕货两父子的突然袭击,一顿暴打。马苕货两父子都是人高马大,没有200斤的体重,也足有180斤。刘师傅只有百十来斤,哪里是马家父子的对手。刘师傅当场被打倒在地被送往了医院。
刘师傅躺病床上,他和妻子怪我们没有劝架。刘师傅家的亲戚、朋友、家门户族来看望刘师傅,都异口同声、语气强硬的说:这还了得,欺负刘师傅在这里是单家独姓吗,这样下去,刘师傅还能在这里生存吗?只有孤丁,哪有寡族啊,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治治马苕货父子,给刘师傅出出气。
马苕货闯了祸,听说刘师傅家来的人要整治他,则站在我的门店对面的兽药饲料店门口大骂道:都怪姓杨的那个狗杂种的老婆去找的刘某(刘屠夫)。
我通过了解,事情才理出这样的头绪来。
董大婆到我们的店子里求我们帮忙找屠夫师傅的第二天,到东边田间去劳动,路过屠夫马苕货的家,对马苕货说,她家有一头母猪卖,问马苕货要不要。马苕货表示先看猪再谈价。董大婆带着马苕货到猪圈看了母猪,谈好了价钱。马苕货掏出840元钱给了董大婆算是成交了。马苕货没有立即牵走母猪,要董大婆还喂3至5天,董大婆也答应了。母猪肉不是每天好卖,只有周六周日买肉的人比较多才好卖出去,还得做手脚,将母猪的奶头割掉,否则,让人们看见了是母猪肉,那是卖不出去的。所以,马苕货不能把母猪牵到屠宰站去喂养几天。再者,这猪弄去立即宰掉才不折秤少斤两的。董大婆没有及时来告诉我们她家的母猪已经卖了。
董大婆和马苕货成交的第二天,屠夫刘师傅找到董大婆家。董大婆完全可以推掉刘师傅,说猪卖给了马苕货。然而,董大婆又和刘师傅谈起了交易。董大婆只告诉了刘师傅,有人出了840元的价钱,如果刘师傅出的价钱比840元高,母猪就卖给刘师傅。刘师傅当场给了董大婆880元,这样,董大婆把母猪以高于马苕货40元的价格卖给了刘师傅。董大婆没有告诉刘师傅,那个出840元价钱的人是马苕货。董大婆也没有去对我们讲刘师傅给了她880元钱之事。刘师傅也没有立即把母猪牵走,和马苕货一样,待市场好点了来牵走母猪。刘师傅要董大婆把母猪还喂养几天,董大婆也答应了。
董大婆接了两家的钱,怎么办?董大婆晚上摸到马苕货家,对马苕货说:我想过了,我的这头母猪不卖了,还留着下仔,到了时候还是卖给你。马苕货开始不肯接钱,董大婆执意退钱给他,他就接了840元钱。马苕货哪里知道刘师傅出了880元买走了那头母猪。过了几天,马苕货发现刘师傅宰的母猪就是在董大婆家里见过的那头母猪,立即去董大婆家问了个究竟,当场在董家暴跳如雷:你这样子做让我们父子丢了面子,我们在这个屠宰行当还怎么混得下去?于是,马苕货父子以刘师傅添钱夺买为由怀恨在心,暗地里瞅着机会,给刘师傅一个下马威。刘师傅自从杀了那头母猪,也听说了马苕货的心里对他的火气很大,本来就小心提防着,可是,那天,马苕货父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好象从天而降,赏赐了刘师傅一顿拳脚。
待事情都发生了,董大婆有气无力的来到我的家里,小声小气的对我们说:我几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马苕货到她的家里,当着她的面恶狠狠的说,如果刘家治了我的罪,我就杀得你全家一个不留。这可怎么办哪?这一关怎么过呀?董大婆还留起泪来。我知道,董大婆的言外之意是要我出面来帮忙解解围。
我们比老鼠子钻风箱两头受气更糟糕。除了受刘、马两方的气,还有一个董大婆要我救她全家。我们只是完成了董大婆的委托之事。至于她老人家的母猪卖什么价钱,什么日子卖掉,那是她的事了。即使董大婆不来找我,我也准备去找刘、马双方,给他们解释解释,让他们别误解我。董大婆求我,我只好答应下来,帮忙解解围。其实,我根本没有把握,只能试试看。
首先,我和妻子去探望刘师傅。我解释道:那天我确实不在家,要不然,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我的妻子解释道:我去劝架,吃了一击闷拳,被推出去老远,险些摔倒在地。我一个妇女哪里拉得动他们。当然,一句话两句话,刘师傅和妻子哪里会信我们。我左说右说,除了不提董大婆之外,都是围绕我不在家做文章。我又是送了人事(看病人的物质),又是给钱。刘师傅和妻子见我们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才消了点气,口头上没有怪我们了。
离开了刘师傅家,我又奔马苕货家去。我对马苕货说:你给了董大婆840元钱,我根本上不知道。要不然,我是不会得一面失一面的。当然,这马苕货也不是我一句话两句话能够消气的。我好说歹说,给马苕货戴高帽子,说:他刘师傅岂是你马师傅的对手,你根本不想打他,来真格的完全可以把他揍死,你们父子只是心里不平衡,为了出口气。马苕货当时以为我们有意的找刘师傅去添钱夺他的买,知道了不是那么回事,才把话说得软了:我不再骂您了。我借此机会说:你看董大婆一家人也是怪可怜的,如果你把他们杀了,人家不说你马家父子恃强凌弱吗,那个名声你担得起吗?马苕货的老伴和我同姓,血缘关系非常的远,马苕货和他的老伴年龄比我大得多,不过,我的辈分比他们高。马苕货感到很为难,说:您看这事现在怎么办?我说:你要人家看得出你私了的诚意,你千万不要错过了人家等你私了的时间和机会,等着人家来找你公了。你知道的,公了此事,除了在那里呆上几天,还得罚款。你的面子丢得还要大。你现在上刘家的门,去探望探望刘师傅,一则表示出和平解决的意思和诚意,二则,摸一摸人家的虚实,看看人家是个什么出发点。马苕货正是出于无计可施之际,听了我这话,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马苕货哪好上刘师傅的门。马苕货的老伴找上刘师傅的门,表示愿意出医药费,出误工费等等,只要不公了就行。刘师傅岂肯轻易的答应私了。马苕货的老伴每天去一趟刘师傅家,拿去了2000元钱,送了人事,还给刘师傅下了跪,说,刘师傅不答应私了就不起来。刘师傅夫妇见马苕货的老伴做到了这个份上,一想,同干屠宰行当这么多年了,马苕货和老伴比自己的年龄大10多岁,也就答应了私了此事。事情总算平息了下来。
三
一年忙到头,快过年了,董大婆去买手写的春联。她见那副春联的红纸边缘有一黄豆大的微小缺陷,很在意,不要。隔壁的舅侄孙子和孙媳起了新楼房。董大婆先起的两层楼房,舅侄孙子后起的三层楼房。董大婆很在意,说是隔壁的楼房起高了,挺了她的像,到舅侄孙子的新楼房里打滚,蹲仰卧。
我去给董大婆的猪治病,妻子总是叮咛我,要慎重又慎重。我只是一个兽医,只是给她养的猪治病,认真完成我的事,收点微薄的服务费,就对得起她老人家了。如我见她这样的喂养小猪,一瓢水,一瓢糠,我说话的声音不能太大,话不能太多,只能轻描淡写的说:您最好是这样喂,将水和饲料分开,分别用两个东西装着,让猪自由的吃喝。我就不能说,这猪的唾液可以定时定量,可以参与杀菌,可以帮助消化。董大婆对一个兽医不满意,完全可以去找另一个兽医。兽医觉得养殖户的事难办,钱难赚,完全可以拒绝去服务。我却干得那么别扭,整个不自在。我那样的精心,在董大婆面前还是防不胜防。
董大婆背着我,当着我的妻子说,对我的兽医服务不满意。具体是什么不满意董大婆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也时常检查我自己,扪心自问,我给董大婆办事算是尽心尽力了,我没有发现自己做得不适当。我只能把憋屈放进肚子里自己消化。马苕货要杀她的全家,我出面帮忙说过好话,董大婆连感谢的话没有一句,我没有争她这个。事情才过去几天的时间她好象忘记了,怎么能这样。
这天,董大婆来到我们的门店,当着我的妻子说:你看,那姓熊的好霸道,倒打一耙,高昂着头,咬牙切齿的对我说:哪是你的位置!。我的妻子端来板凳,让董大婆坐下来慢慢述说了事情的经过。
董大婆在街道东边的乡镇公路旁有一块田,董大婆起先准备在那块田里起新楼房的,花了那么大的代价,田间已填了厚厚的一层土,整理成了台基。熊某租着我的一间门店做水果生意。秋冬之交,熊某购进很多土豆种没有卖完,成了废物。熊某用手扶拖拉机运走土豆种去扔掉。熊某的土豆种扔在了董大婆的台基上。董大婆正在附近的田间劳动。问熊某:你怎么把这烂土豆扔到我的台基上呀?熊某瞪大了眼睛,蛮横的说:哪是你的位置!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人。董大婆打了一个寒战哑然无语。
董大婆问我们,熊某租我们的门店一年的租金是多少,我们的门店有没有其他的人来租用。我的妻子没有发表观点。我听出了董大婆的话外之音。董大婆想借我们来出气,要我们不租房子给熊某,撵走熊某。我和熊某订的门店出租的合同上没有说明这点,我怎么能撵走熊某呢。我对董大婆说:您觉得熊某对不起您,您应该去告诉熊某的老婆,您说给我的老婆听没用,不能替您解决什么问题。董大婆说:和你们是这样的关系才说给你们听。我直言不讳的说:您这是欺软怕硬,我给您的猪治病,小声小气,认认真真,兢兢业业,不知道您有什么不满意,您却向我的老婆诉苦。人家对您横蛮不讲理,您不去说给人家的老婆听,偏要说给我的老婆听。董大婆没有再说什么,走的时候那样子对我们很不满意。不过,董大婆再也不当着我的妻子说我什么了。
四
董大叔在世的时候,与董大婆有一个心里的默契,把幺女儿留在身边养老送终。董大婆见别的老人家死了送葬有儿子端灵,董大叔没有儿子端灵,心里很不好受。再者,没有了老伴,董大婆终归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更加下定了决心,让老幺留在自己身边,在旧社会叫招赘,现在叫招女婿。
幺女儿的男朋友的家在村子里,经济条件赶不上董家。董大婆觉得自己很有优越感,招女婿更有希望了。民间有无钱当(上门)女婿,甘受母女的气之说。民间招女婿有这样的不成文的规定:女婿上门只出人不出钱。而董大婆既要人家当上门女婿,又要男方家里出聘礼,和人家娶媳妇一样的用钱。附近知道此事的人无不背后评议董大婆不该这样一反常态,人家养儿子图个什么?有人劝董大婆打消这个想法没有成功。亲家刚开始也反对,让儿子去当上门女婿让人家怎么评价自己?儿多不把马踩死。大多数家庭只有个把儿子,好多家庭只有一个孩子。可是,董大婆仍然坚持做她自己,老幺的孩子面世便姓董。又有人说董大婆这是何苦来着,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何必这样折腾个啥。董大婆与亲家的关系闹得很紧张。只是幺姑娘和她的丈夫过得还好。有人劝亲家,算了吧,只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孩子还是你家的血缘吗。亲家就随董大婆的便了。董大婆把女儿女婿留在家里种地,不让他们出去做别的。女婿个子不大,从来没有做过农活。董大婆很不满意,说女婿怎样懒,做事不行。反对董大婆的人就更多了,连在附近的姨侄儿子们都反对。有乡邻说:不修今生修来生。董大婆听了很气愤。董大婆的孙子做周岁生日请客,以前很多和董大婆有人情来往的不来了,很多以前给董大婆帮了忙的这次不来了,董大婆给别人家请客帮了忙的人也不来了。董大婆更加气愤。近几年,董大婆、女儿、女婿都不在家种地了,到大城市做服装去了。女婿结婚之前就是干裁缝这行的。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董大婆放弃了土地,放弃了老台老房子而改变了主意呢?
2014年11月25日星期二
发布时间:2022-09-18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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