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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他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毡包里,透过天窗望着天上的星星,星星朝他不断眨着眼睛忽然,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来了声,他突然觉得这眨眼的星星,就像乌日音图雅(1)的眼睛。似的,真像呀,真像
哦,满都拉图(2)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荒唐事情,是呀。谁没有年轻过?
那是哪一年?哪一年?哦,水虎年?还是羊儿年?他去宝音(3)家喝酒。是呀,宝音请你去喝酒,你能不去?那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伙伴呀。他不能不去,就是再远,也要去。
可是,那一天,有人说他喝多了。他不信,我堂堂的满都拉图能喝多吗?就是喝下整条的呼和木伦河的酒,他也不会醉的。只要他还能跨上马背,那他满都拉图就没有醉。
天色很晚了,他却坚持要自己骑马回去。宝音瞪着牛蛋一样的眼睛,指着他说:酒还没喝完?你敢走?
我没醉,困了,就要睡觉。不走,睡到你的毡包里吗?难道我满都拉图眼睛不好使了吗?也不看看宝音的老婆乌吉斯格朗(4)的那双发情的眼睛,是呀。乌吉斯格朗的眼睛里喷着欲望的烈焰,都想把宝音吞食了,用毒毒的目光剜着他满都拉图。
乌吉斯格朗心里肯定在骂:满都拉图,你咋还不走?你没有老婆,人家宝音是有老婆的。晚上,宝音还要和老婆爬肚皮。你们喝成这个样子,怎么爬肚皮?
满都拉图觉得人家乌吉斯格朗吃了他的心都有,他不能不懂事呀。所以,他坚持要自己跨上马背,回到自己的毡包里去。
宝音的牧场离满都拉图的牧场只有三十里远,骑马就抽一支烟的功夫,男人么?这点路,还能叫路吗?抽一支烟的功夫。
他骑在马背上,低着头打着瞌睡。
乌日音图雅对他说过:满都拉图打的呼噜,顶风十里都听得见后面的话,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私房话,别人就不知道了。她后面的那句话是:呼噜打得响的男人,爬女人的肚皮时,有劲发情的女人,就需要这种的男人。
满都拉图觉得会发情的女人,才是好女人。女人不会发情,那还能产下健壮的羔子吗?他摇了摇头:坚定的认为不能。
小驼羔的叫声惊动了他,他爬起来。穿好皮袍子,提着一小桶牛奶。他知道小驮羔那是饿得。想到这里,他有些伤感:早春的牧场,草儿还没有醒,是牲畜们最难熬的日子,一个冬天的饥饿,很多牛儿、羊儿由于饲料不足,瘦弱的似乎站不起来了。这个时候产羔,不是羔儿的母亲挺不过来,就是羔儿难以活下来。
有时,瘦弱的牲畜成群的死去。牧人只能眼泪巴巴的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
是的,这峰小驼羔产下来,母驼就死了。他把牛奶撒在驼羔的身上,让刚落地的驼羔先闻到的是牛奶的味道,牠也许会把母牛当成自己的妈妈,只有喝牛奶牠才能长大呀。
他觉得小驼羔很可怜。用奶瓶给小驼羔喂牛奶,小驼羔拒绝了好长时间。他有些伤感的哼起来劝奶歌。最后,小驼羔终于张开了嘴巴。是的,牠如果不张开嘴巴,也会死去的。
给小驼羔喂饱了牛奶,牠安静下来了。
满都拉图又睁着眼睛,望着天空闪烁的星光。他忽然听见草儿生长的声音,是的。那是草儿生长的声音,草儿在地皮地下窝了一个漫长的冬天,攒足了劲。使劲的往出长着,是呀。春天来了,草儿们该醒了。
是的,草儿们都醒了,老满都拉图醒了吗?
自己先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是的。自己也该醒了。草儿都醒了,满都拉图能不醒来吗?他很想去探望自己光屁股长大的宝音,可一个人照顾这些多的羊儿,没人帮忙,怎么能走得开?
是的,回到这片魂牵梦绕的牧场已经快半年了,还没有四处走动一下,他要告诉周围的乡亲,他满都拉图回来了。
二
满都拉图是这片牧场长大的牧人,后来他长大了,上学了,去市里工作了。老了,退休了。就又回到自己的这片牧场。也真是的,这片牧场是自己侄子的牧场,年轻人非要向往城里的生活,就把牧场仍给了他。
乌日音图雅还在这片草原上,可从没有在见过她。她还好吗?嘿嘿,这个乌日音图雅让他忘不掉。是呀,年龄大了嘛!眼下的事情记不住,早年的事情却忘不掉。这个女人,美丽的乌日音图雅也成老太婆了吧?
哈哈哈,当年健壮的像一个牛的满都拉图,不也老得直不起腰了吗?那晚,他在乌日音图雅的肚皮上,撒过八回欢。八回,年轻人,听到了吗?我满都拉图年轻的时候,一个晚上,在女人的肚皮上撒过八次欢。
想起乌日音图雅就想笑,是呀。在人家肚皮上撒过八次欢的男人,如今,又回到自己的家乡,默默地守护在乌日音图雅的身边,乌日音图雅是不是知道他回来。还不知道。
哦,满都拉图的老婆,他惭愧呀。他不愿意提起那个女人。不说那个女人好么?他实在不愿提起那个叫萨仁图娅(5)女人。哎,这个令人伤心的女人,怎么能自己跑到加拿大去呢?还领走了他的儿子宝力德(6)。宝力德可是他的心肝呀,这个狠心的女人挖走了他的心肝。
他满都拉图也是个有文化的人,可怎么就想不明白?外国有什么好?难道加拿大的月亮,还会比他们草原上的月亮圆吗?这个狠心的女人,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呀。
他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慢慢懂事的,他的宝力德长大了,就会回来的。满都拉图觉得自己老糊涂了,他的儿子早已经长大了,听说儿子已经在加拿大结婚了。那女孩是第三代华人,他已经有了孙子,可他至今还没有见过自己的孙子。不对,在网络视频上见过,在照片里见过。他不知道自己今生今世,还会不会见到自己的孙子?
国家在喊实现中国梦,他满都拉图的梦很简单,就是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够见到自己的孙儿。
他都给自己的孙子起好了一个蒙古人的名字,叫:青格尔泰(7)。还曾对儿子说,如果生的是孙女,就叫:苏日娜。满都拉图没想到自己到了晚年,却落魄到孤苦伶仃的地步。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有些人依靠国家的政策和资源,变得富裕起来,就可以拿着从自己国家挣来的钱,跑到外国去吗?
这个,他老满都拉图想不通,想不通,想不通
萨仁图娅利用自己的哥哥手中的权力,弄得一处煤矿,靠挖煤挣了点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竟然,膨胀地连中国都看不上眼了,那更看不上他的美丽的草原了。
他满都拉图耿直了一辈子,在事业上也算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可他还是离不开他的草原。是呀,一个蒙古人怎么能离开自己的牧场呢?离开了牧场的蒙古人,那还是蒙古人吗?那还是草原的儿子吗?
是呀,他满都拉图在有名的国有大矿业公司任职,是从高级工程师的岗位上退休下来的。享受的副教授待遇的,他满都拉图在自己的事业上是成功的。可,萨仁图娅怎么能说自己是个无用的男人呢?我满都拉图不就是不愿意和你一起去开矿吗?损坏草原的事情,钱就是挣得再多,我满都拉图也不愿意去做。
你拿走的那些钱,不是你的。那是中国的资源,是在我们的草原上获得的。那属于这片草原上的所有人。不仅仅属于萨仁图娅一个人。你卷走属于国家的,属于这片草原上的财富。只要不违反国家的法律,我无权干涉你,可你萨仁图娅不能带走属于我满都拉图的儿子。宝力德是我满都拉图的儿子。
哎,草原的男人,再大的痛苦也要藏在心里。他满都拉图只能把心里的不痛快讲给失去妈妈的小驼羔,小驼羔能听得懂。
不知不觉,满都拉图的肺叶开始轻轻颤动。他用呼麦吟唱色·恩克巴雅尔的《孤独的白驼羔》。他清楚自己是蒙古男人,是宁愿流血,也不愿意流泪的蒙古人。他满都拉图是高山般的蒙古汉子,一切痛苦只会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他实在无法入睡了,打开了那台迷你的小音响,倾听永儒布先生和他的团队静心制作的那套无伴奏合唱。
他一直很痴爱和尊敬这位永儒布先生,他是享誉世界的蒙古族著名作曲家,更是蒙古族的骄傲。词作家韩冷先生曾赞美他:一个敢爱、敢恨、敢想、敢做的人,一个赶着牛车去阅读贝多芬的人,一个对民族音乐艺术执着追求、无私奉献的人。
他觉得他满都拉图就是一个敢爱、敢恨、敢想、敢做的人。他觉得自己就是把萨仁图娅恨得牙根疼,也不会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说萨仁图娅一个不字。不论萨仁图娅多么狠心,也毕竟是自己儿子宝力德的母亲。他要在儿子的心里维护一个母亲的形象。
哦,是永儒布的音乐,让他满都拉图度过了草原上最漫长的冬天。
儿子是他的骄傲,在复旦大学读应用数学专业。后来,在萨仁图娅的唆使和操纵下,现在美国的普林斯顿大学读博。
宝力德电话里告诉他,今年将要毕业了,可儿子没说要到哪里工作?他知道儿子心里很矛盾。那肯定是萨仁图娅的原因,儿子还没有做出决定。
电话里,他满都拉图什么都没说。他要让宝力德自己做出决定。一个蒙古男人能够做出自己的决定。就像蒙古人的骄傲伟大的李四光一样,他知道该怎么做。他相信宝力德就如同相信他自己。
羊儿们有一丝骚动,他披着皮袍子起来,走出毡包,看看羊圈里怎么了?
哦,羊儿们饿了。他打开几捆干草丢进羊圈门口的食槽子,羊儿们纷纷挤到他的面前。他满脸容笑的看着。现在,自己有多少羊,他不知道。可丢了一只,他却很清楚。
说起数羊,他就笑了。因为,他想起了乌日音图雅。
那一日,他在宝音家喝醉了酒。骑着马儿糊里糊涂地往回走。马儿路过人家乌日音图雅的牧场,竟然不走了。
他以为到了自己的毡包,糊里糊涂的掀开帘子就进了包。衣服也没脱,就睡下了。
后来,觉得有人也进了自己的毡包,拿着酸奶子给他解酒,还帮他脱衣服。他还闻见一丝香味,那是化妆品的味道。可,他实在弄不清楚,自己的毡包里哪来的女人的东西和味道?他不知道。
半夜,他让尿憋醒了。起身出去尿尿,才发现有一双发情的母骆驼般的目光,正痴痴地望着自己。
啊?他的酒一下子就醒了大半。自己怎么跑到人家乌日音图雅的毡包里来了?
乌日音图雅看见他的酒醒了,就盯着自己微微地笑起来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尴尬的走出毡包,撒了尿,站在外面,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一声不吭的骑马走吗?
想了想,还是回到毡包。给人家好心的乌日音图雅打个招呼再走。
乌日音图雅天快亮了。我想
满都拉图,难道我的毡包还留不住一个男人嘛?这如果传出去,我乌日音图雅还怎么在这片草原上立足?我是一个连男人都留不住的女人吗?
睡吧,天色还早着哩
满都拉图只好重新睡下,乌日音图雅就爬在他的胸前,一只柔软地小手,轻轻地抚摸着他宽阔的胸膛。
在太阳能灯光的照射下,他看见乌日音图雅的脸色开始慢慢变化:由粉色缓缓变换成潮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忽然,乌日音图雅像一峰发情的母骆驼,骑在了满都拉图的身上。
这一晚,这个美丽的女人把满都拉图从一匹雏马调教成一匹草原上的儿马子。生活就是这样,男人把姑娘变成女人,女人也把男孩调教成男人。这是草原上千百年流传下来的法则。
男人如同草原天边的山峦,女人如同草原上流淌的河流。没有山峦,草原上的天会塌下来;没有河流,吉祥地草原会变成荒漠。
草原离不开男人,草原也离不开女人。
后来,满都拉图考上大学去读书了。乌日音图雅便躲着不在见他,并让宝音捎来话说:满都拉图是咱们草原上的雄鹰,她乌日音图雅怎么能拴住雄鹰的翅膀,不让一只雄鹰去翱翔?拴着雄鹰翅膀的女人,就不配做草原的女儿。她乌日音图雅可担负不起这份罪孽。
满都拉图一听,用脚狠狠地跺了跺草皮,便去大城市上学去了。这一离别,竟然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几十年。他后来在城里认识了那个女人,并生下自己的儿子。再后来,和那个女人闹别扭了。人家利用自己手中的社会资源,不但掠夺了草原上资源换来的金钱,也夺走了他的儿子。
没想到自己在一座城市里打拼了一生,到了退休。竟然变得一无所有?他用自己在城里的房子,和侄子换回了这片牧场。他不能让自己的心,在晚年变得空空的。
知道乌日音图雅不会离开这片草原,可他却一直不知道她具体停留在哪个位置?
风儿吹过,都会留下痕迹。他相信他满都拉图也够在这片草原上继续留下一丝一缕的痕迹。一只羊儿都能留下痕迹,他一个牧人能留不下吗?
清楚地记得在自己在乌日音图雅的牧场停留了了一天,晚上牧归收拢畜群的时候。他要仔细地把那些羊儿数一数,想让乌日音图雅心里有个数。没想到人家一听就嘲笑他,自己的羊群还需要数吗?
羊群再大,扫一眼就知道丢了那只。连这个都做不到,还配做一名牧羊人吗?
那晚,乌日音图雅手把手的教他:她站在围栏前,一只手拉过一只老羊,这是这家的爷爷,牠有七个孩子:这是老大家的,老大有四只孩子;老二家的有六只孩子;老三是七只孩子一群羊,丢一只,她马上就知道是那群羊的爷爷家族的那一辈?把谁丢了。
满都拉图学到了书本上没有的知识,这一夜,他在乌日音图雅的毡包里,学会了怎么去做一个男人。他寻找到做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
扬起头,天边的启明星开始闪烁。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要有一个幸运的事情出现,第一眼就看到了启明星,那是一个吉兆,说明自己可能要有什么吉祥而愉快的事情在身边降临。嘿嘿,他又独自一人默默地笑出了声音。
满都拉图会有喜悦的事情降临吗?怎么不会?黑斑羊马上就要产羔了,红眼睛也要产羔了,还有粗尾巴多了,有七只羊儿要做妈妈了。怎么能不算是喜悦的事情呢?
回到毡包,捅开了炉子。他要为自己熬一壶滚烫的奶茶。草原上的奶茶,让他魂牵梦绕,自己亲自熬煮的奶茶才更香醇。
煮好了奶茶,他又开始煮手扒肉。
忽然,隐隐约约地听到马蹄声传来,他不相信会有人来探望。是呀,要来,早就来了,一个寂寞的冬天,都没有人来访了。怎么会在今日来访?
他把身子附在地面上,用耳朵仔细的倾听。确实有好几批马儿的马蹄声,他的耳朵不会欺骗他的。可,却实在想不出来谁会来他的牧场?连距离他最近的宝音、乌日音图雅都不知道他回来。还会有谁呢?
从马蹄声判断,这几个人是老年人。因为,马蹄声很缓慢、很从容、很自信。年轻人不会这样的。那轻率的打马驰骋的,有阅历的老牧人是爱惜马力的,他们才不会轻易打自己的马儿。
不对,听马蹄声有五匹马。有三匹马走的从容,却有两匹马的马蹄声很散乱,来来去去的。这说明还伴随着两个孩子?
马蹄声越来越近,他缓缓站起来,走出毡房,面朝太阳升起的方向,默默地等候着。
他远远看到三匹马儿踩着欢快的走马,果然身后伴随着两个骑马打闹的孩子。微笑轻轻地浮在了满都拉图的脸上。
不用说,满都拉图都知道是谁来了?
两匹走在一起的只能是宝音和乌吉斯格朗,稍微离开一些的一个高高仰着头的一定是乌日音图雅。没想到,多少年过去了,乌日音图雅还是那么自尊而骄傲。
他们一行人走到近前,缓缓地绕到毡包后面下了马。
满都拉图默默地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两个孩子很顺从的走上前,分别从怀里掏出一条洁白的哈达,走上前恭敬地献给满都拉图。他分别拉过两个孩子,在孩子的额头亲吻了一下。从怀里掏出几张人民币,给每人塞了五张。
两个孩子好不掩饰的高喊:哈,五百呀,谢谢您爷爷
满都拉图则上前,拉着那个一直仰着头的老女人。乌日音图雅,你还是那么美丽。不论离开多久,我满都拉图还是一眼能认出你来。
乌日音图雅一直严肃的脸上,慢慢浮起了一丝少女般的微笑。这笑容乌吉斯格朗读得懂,宝音也读得懂,满都拉图是知道的。
了不起的乌日音图雅是草原上最闻名的女人,她是一个能放飞雄鹰的高贵女人。谁能娶到这样的女人,那将是这片牧场最幸福的牧人。宝音缓缓地说道。
可惜,查干巴拉(9)那老酒鬼六年前被长生天招走了
查干巴拉?那可是白音希里草原上远近闻名的摔跤手呀。满都拉图暗自吃了一惊,原来是这片草原上最强壮的男人娶走了他心目中的高贵女人:乌日音图雅。
草原上的雄鹰回来了,我乌日音图雅在少女时期的情人,老了还惦记着这份年轻时情感。乌日音图雅心里清楚着呐这样的男人,值得我敬重。
你呀,当着孩子们的面你呀,还是年轻时那个脾气。满都拉图拉着乌日音图雅的手,走在最前面,宝音和乌吉斯格朗紧跟在身后,进了毡包。
宝音,你这个有福的人。一生都这么有福气,我刚煮好手扒肉,你就来到我的毡包。
老这个没良心的满都拉图?给你送来了你的女人,我还吃不上你一顿手扒肉吗?
乌吉斯格朗拽了拽宝音的衣袖,老啦,还没个正型?当着孩子的面。回头一看,两个孩子早把那台微型的迷你音响搬出毡包,摆弄去了。哪里还有孩子们的身影?
乌日音图雅仿佛在自己的家里,早上前去锅里往出捞手扒肉。
乌吉斯格朗看到眼里,也赶忙上前把小矮桌搬在正中央,拿出几只盘子,和几只奶茶碗,给每人一一倒上。
乌日音图雅弄完这些,骄傲地紧挨着满都拉图的身边盘腿退下,宛如这座毡包的女主人。乌吉斯格朗一看,眼睛里早已默默留下了眼泪。宝音,今天好高兴感谢你去说服了咱们高贵而刚强的乌日音图雅。让老而无靠的满都拉图有了自己的女人。
啊?你们早知道我回来了?
你回来的消息早已传遍了这片吉祥草原不能在这片草原度过漫长寒冬的人,我们吉祥的白音希里草原就不能接纳你,更不能相信你。我的满都拉图,你终于回来了。
乌吉斯格朗流着眼泪,嘴里轻轻吟唱着《金色的圣山》
听到这揪心的旋律,满都拉图再也忍不住,一滴泪珠终于滑出了干涩的眼眶。几个老人都端着手中的奶茶,轻轻唱了那首享誉西蒙的著名长调民歌。
高傲而刚强的乌日音图雅的脸上则默默无语,唯有她没有跟着一起吟唱。
此刻,只有她最能理解这首长调所隐藏的深深的情感。
几位老人絮絮叨叨的聊着,不知不觉快到了中午时分,他们都听到一阵汽车的声音。却不知道谁会把汽车开到这片偏僻的草原?
汽车开得很快,听那强劲的引擎声音。满都拉图判断出这是一台大排量的越野车。他脸上马上挂起了一丝恼怒。这车会碾坏牧场的草皮真是不懂事的年轻人。
车一直开动毡包不远的地方,才停下了。立即从车里跳出几个人,大家一看都愣住了。
满都拉图傻傻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缓缓地举起左手,揉了一下眼睛:
宝力德站在自己的面前,身边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还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子。
爷爷,我是青格尔泰
爷爷,我是苏日娜。比哥哥小两岁
阿爸,我回来了。这是您的儿媳妇林淑贤,台湾人。
阿爸,儿媳妇淑贤给您老有礼了。林淑贤说着,又朝满都拉图身边的几位老人施礼,淑贤给各位婶婶和叔叔有礼了。
宝音大叔,我毕业了。为了照顾阿爸,我回到了北京。在大学教书我妈妈在加拿大又给我找了一个继父。是去了加拿大的第二代华裔,祖籍福建。
宝音看着宝力德,眼睛早已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宝力德看到阿爸身边那峰小驼羔,马上说道:阿爸,失了母亲的驼羔,是孤独的。我不想成为孤独的驼羔
蒙古语人名注释:
(1)乌日音图雅:汉译为,晨曦、朝霞、曙光;
(2)满都拉图:汉译为,兴隆;
(3)宝音:汉译为,福;
(4)乌吉斯格朗:汉译为,秀丽;
(5)萨仁图娅:汉译为,月光;
(6)宝力德:汉译为,水泉;
(7)青格尔泰:汉译为,欢乐;
(8)查干巴拉:汉译为,白虎;
(9)苏日娜:汉译为,好学;
发布时间:2019-09-11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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