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距离能够产生美,因此我觉得爱情与婚姻总会有些矛盾,那么纯纯粹粹的爱情在哪里呢?
(一)
我的初中时光,是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学校里度过的。那个破破烂烂的学校就座落在小山脚下,乱七八糟的石头叠起的围墙外面,有一条很好看的河。河里到处是白白的,圆圆的鹅卵石;河水很清,很浅,鱼多,大的少见,小的窜来窜去,一目了然;河滩上长满了浅浅的野草,野草开花的时候,只有一朵一朵又一朵的小白花,也并不怎么香。小山是大别山的尾巴,弯弯曲曲柔柔和和的却常常挡住了我看落日的目光。
学校的墙壁都是土砖的,泥巴糊的墙面早已剥落得不象样子了,门破窗也破,地上坑多,很少有几张桌子放稳了,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不好,桌子腿本来就不怎么样嘛,这跟老师的字不好看也有黑板上白坑星罗棋布的功劳是一样的道理。
我们班上有个女孩名叫张宁,长得很漂亮。
我爱坐在山头等待日落。山的大部分被开垦,种上了层层叠叠的茶树,但我从未见过它们开茶花。它们只是象山腰一小片一小片的松林一样,长年青秀,四季秀美;除此之外就是些深深浅浅的野草和惯于暴露的石头。对于野草,我喜欢,而且就我的观察来看,山上山下的人大多也不嫌弃。因为石头有惯于暴露的怪癖,所以山脚有好几处地方,都有人在用火药炸它,炸完之后就用机器把它们搞得粉身碎骨,还要用汽车拖着扔得远远的。这些东西,不管是好是歹,都不妨碍我等待日落。我常常在下午放学吃饭后,就噔噔地爬上山头,坐下,看日落。
张宁的家在山腰,那儿有一片稀稀拉拉的松林,松林里躲躲藏藏地立着几家石屋。从石屋往上走,就是山头,在山头上可以看见一个很大的水库,水库里的水很平,快要落山的日头红彤彤的洒满水面,大凡那样的时候,就会有几对野鸭在水里划来划去,不慌不忙。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山头往下看,松林里飘飘袅袅的炊烟,越看越奇,飘飘摇摇摇摇飘飘地向山头升来。
(二)
我现在住在城市里,每每估摸着快要日落时,就想去等,可硬是不知道该到哪儿去等好,但每当此时,我仍会看见烟和日头,它们是这样组合的:
两柱高耸入云的烟囱的缝隙里,日头涨红了脸,看得出是在用力地撑着两柱,但还是在慢慢地往下滑。烟也不是往山头飘摇而来,而是黑压压地向天边滚去。
听说来了个漂亮的张宁做了夜巴黎的公关部经理,我没去看,只是早就而且一直在听说。
(三)
我的高中是在一个镇上度过的。那是一个军事重镇,城楼还在,全由宽大的黑砖砌成。城门是红色的,很厚,包着铁皮,钉着铁钉,每个钉帽都有碗口大,这样的门一定很重,要不现在就不会死在那儿不能动弹。楼柱也是红色的,大概这就是古色古香吧,但我虽然仔细看过,却没有看出有刀枪砍刺的痕迹,更没有看见有子弹穿出的洞眼,血腥的焦糊味儿也没有。只是常常听见箫声,是从不远处的城墙上传来的,那箫声,就像屡屡炊烟,凄凄地飘游在护城河的水面上,飘着飘着飘出了丝丝静谧。
我在城头等待日落的时候,听人给我讲了一个古老的故事,故事里有一个飘亮的女孩子,名叫张宁。故事里说:
很久以前,在这城墙外边住着一个老汉,老汉以打鱼为声,他膝下有一个飘亮的女儿,是年轻的妻子去世时留下的。女儿正值青春年华,长得眉清目秀,名叫张宁。
老汉每天到城楼外的汉水里打鱼,收入不多,上交不少,家道贫寒。
就在老汉河里打鱼,张宁屋里烧炊的时日里,常有一青年,每到日落时分,就坐在城头吹响箫管,吹静河风。
无独有偶,老汉是吹箫的能手,每到夜幕拉严时,老汉的屋里也会飘出箫音,那箫音,凄清幽恻,萧怆幽邃。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终有一日,城头青年跟着老汉学箫了。也终有一日,张宁的箫声飘进了青年的心里。
然而好景不长,上帝第七天造人,而城头青年却是在认识张宁后的第七天,张宁失踪了,老汉告终了。看得出,老汉是被人打死的。城头青年四处打探,奔走劳碌,只探得,张宁仍在城中。
这时,战火烧来了。眼看城就要失守了,可无论青年的亲朋好友如何劝他逃命,他都不走,却拿起了大刀,要誓死守城。
那一天日落时分,城头青年睁开了眼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坐在城墙上,眼望着被落日映得红彤彤的汉水水面,吹起了亘古的破箫。那时,水面有一对野鸭,在悠哉悠哉地划波而游。
(四)
前些天我做了一个梦,梦很简单,醒来后我仍然记得清清楚楚,当然,这也有我梦醒之后又仔细地回味了一番的原因在。梦是这样的:
我坐在教室里听江老师讲课,听着听着我发觉张宁坐在我身边。这时,张宁望着我一笑,是莞尔一笑。大概这一笑被江老师看见了,于是我看出老师显然是吃醋了,要不他就不会说一些与讲课无管的话。这些话听起来还是围绕着讲课的内容的,但指桑骂槐的目的很明显,我相信全班同学都听得出来。不错,他是在拐着弯儿讽刺我们,把我们说得很龌龊。这令我很生气,要是只是说说我,我还能忍受,可是说张宁,用这种方式说张宁,我就实在受不了了,我要发火了。我就要发作时,张宁站起来了,她走过去,指着他的鼻子尖说了些什么,而且最终举起了她美丽的手,给了他一记美丽的耳光。接着张宁向教室门口走去了。
这时一切都很模糊了,就像放映时磁碟出了问题。我最恨这种时候,可没等我的恨有什么结果,我看见张宁背着吉它,却是与他面对着面站着,说,我要过七天才能回来。我正不知所措,张宁回头了,而且是回眸一笑,于是我想刚才那句话应该是对我说的哎!该死的模糊,害得我连张宁离去的背影都没有看见,我将为这一没看见而终生痛恨那该死的模糊,痛恨所有的模糊。
然而七天未到,战争来了,城就快要失守了,我觉得我别无选择,只有誓死守城,要不,张宁将回到哪里?
在那一天日落时分,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望着眼前被落日映得红彤彤的汉水水面,操起吉它弹起了曲子,在这缓慢的曲子的波纹里,有一对野鸭在划波而游。
(五)
有一个名叫张宁的女孩,我只是在梦中见过。
发布时间:2023-01-05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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