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从下乡运动开始已经过去了6年时间。1975年的1月份我这个遭了霉运的上海无知青年正式踏上了与可怕农村干一辈子革命的征程,我与地主老财的农民儿子将结合,一头扎进苦难的无底深渊。
我的母亲在党母亲思想的指引下,给我设置了一条通向农村广阔天地的终身光芒大道。此时的我,由于性教育的缺失,对于自己的性仍然还处在朦胧混沌期。我天真幼稚,毅然决然把自己的全部奉献给这个男人。父母的思想害了我的一生,我极其幼稚天真的傻作为成为自己一生让人不可思议的旷世冤屈。我不忍心看着这男人痛苦,那便是我以后的扭曲人生,婚姻家庭。
我在上海学生时代的身体素质很好,在我的记忆中,好像没有生过什么疾病;我在浦东自插时候的身体状况也是相当好,没得过什么小病小恙;我在云南兵团的时候严重水土不服,生过三次大病,险些把小命丢在那儿;我在浙江扎根农村,与农民组成家庭后,水土气候倒还是服的。从75年1月到79年6月,在那人生最艰难的岁月,我身体上倒是没有生过什么大的病痛,不过精神上的创伤胜过前几次的人生经历。我把我的处女情结奉献给了这个憨厚老实善良的农民,我把人生最阳光的那一段时光奉献给了这个虽然我并不热爱的土地,但又不得不死死呆在那个地方。因为我不想让那善良的农民痛苦,只能让我自己痛苦。
我与金生的初夜是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与恋爱激情之下,纯粹一种男女两性结合,突发火箭式状态中完成两性相交,因此也不存在什么激情前戏与柔情缠绵。青春女子是有过恋爱史的,但刚刚过去的恋爱史中思想处于青春朦胧期。我的初恋男友是知青,他很爱我,但他尊重我的处女贞洁,我们没有偷吃禁果,我们没有发生关系,他连手指头都没动我一下。
我再不爱这个农民,以后知青如果离婚,能够回上海,我都没有提出与金生解除婚约,那是后话。因为我善良幼稚,我甚至于还幼稚到头脑中产生一个荒唐的想法要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挣钱养活这个男人,农民挣钱不多,自己想办法挣钱养男人。这是什么社会,什么体制,我真是太不懂世道了。我自己都不能养活自己,哪有能力养活他人。我已经把自己的一切,最宝贵的东西给了这个男人,在这个社会中,我还能有什么作为呢?在这个社会中人的聪明才智并不能成为财富,价值的实现在这个社会制度下只是一句空话,幼稚任性的我哪懂这些啊。这是这一代人,这一代知青的莫大悲哀,我太年轻,太幼稚,太任性,在这样一个体制下,与农民结婚的知青就如被传染了疾病一样,哪会有什么好结局。
我这样的投怀送抱,这样的结合是幸福呢还是悲惨,以后的事实便会水落石出。在这个悲惨的年代,可恶的世道,无耻的社会中,虽然聪明,但任性、太不不懂事的青春女子被送上了毁灭性的灵魂摧残台。
第二天上午,我在金生这儿吃过早餐就回上海了。我的母亲下班回家,并不知道我这次去男方家的情况如何?但是母亲始终支持我与金生结合,组成家庭。因为我心中早知道父母的打算,所以这次去到金生家,我是做好含着眼泪献身的准备,然后一心一意等着去成亲。
我的祖父自从手术出院后,在家养病期间,为了孙女的事跑得也累了,最近不常来了。前段时间为此事我的祖父经常往返于他南昌路与我们南京西路的父子两家之间,最近祖父好像有点力不从心。因为媳妇与孙女似乎不听他的话,当然这一大家子都并不知道此事到了何种地步。父亲那头还在不断的让亲戚朋友、同事为我介绍对象,我有自知之明,一口回绝。
此间我的祖母从原籍来到上海家中,身体不适,住在家中,由母亲侍候饮食起居,母亲要上班,这个任务暂时又落在了我的身上。好在也没有太重的护理任务。祖母成天躺在下面大房间的床上,到吃饭时间,我把饭递给她,她能自己进食,不需要费太多的手脚。祖母住进上海家中后,祖父更少来我们的家了。因为我的祖父不想见到他的花烛夫人我的祖母。
自从我与金生干了那事,有了肌肤之亲以后,心中如堵上了一块疙瘩,失魂落魄,七上八下的;金生那头也是心事重重,魂牵梦绕,时时挂念着我。这忠厚善良的男人隔三岔五来到上海,与我亲密接触。二楼的小房间成为我俩的临时新房,我轻声叮嘱注意一下,奶奶在下面房间躺着呢,别搞出声响,她会告诉母亲的。金生低声说道知道了,只要你不呻吟,保准不会露陷。这老实人想得还挺周到呢。俩人在床榻上的翻云覆雨只能尽量克制,做到文雅一点,别惊动了下面房间卧病在床的奶奶。
我与金生有了那种关系后,早已意识到自己这一生就已经交给了这农民憨大个。每每此时,我的心中忧伤,眼泪不由自主的淌满脸颊。两眼肿得像水蜜桃,母亲发现了我的新动向,连连追问我。我已经不能再瞒母亲了,只能向母亲全盘托出,老实交代。其实打我上次一个人去金生家,龙吟虎啸后就怀上了金生的种子,我的肚中已经有了这个男人的血脉,我低声抽泣。
母亲原本不就是要办儿女的婚事嘛,那就正大光明的办呗,省得金生上海乡下两地的折腾,财力、精力的消耗,将来还不都是折腾在女儿女婿自己身上嘛。于是母亲将为我正大光明的完婚,母亲并告诉了父亲、祖父。父亲心中懊恼,没有阻挡成功女儿不嫁给大地主的儿子;祖父两手一摊说道生米煮成熟饭,只能这样办了。可是他们怎么就不想想,为什么要逼着自己的女儿与农民结婚,而使得我一头撞进金生的怀中,不能自拔。
接着,母亲为我张罗着婚事的必备物品,中小箱子各一个,樟木箱一个,被头箱橱一个,五斗橱一个,桌子,椅子,脸盆,脚盆,被子四条,等等细软,足足能装两车。母亲确定好日期,让金生出来接我过门。金生回家后,也作好迎娶我过门的准备工作。
除开父、母、祖父三个人知道以外,母亲都没有通知我的娘家任何一个亲戚,告诉他们我的的婚事,母亲心中自然也不是滋味。按照常理,结婚是人生最大的幸事,然而自己的女儿没有感到幸福,为娘的怎么会开心呢。母亲就如做贼似的,把这个女儿偷偷地塞到了荒郊野地,我就这样无声无息悄悄的走进了人生悲惨世界。
那是上海三月份的天气,虽然春天已经来临,但是乍暖还寒伴随着连续阴冷常雨,满天黑不隆冬的灰暗云层,甩下汹涌澎拜,恸哭倾盆的泪雨,人们的心情也如气候一样心酸与伤感。也许这就是我冥冥之中的劫数,我此生的命运就如此心酸了,越挣扎枷锁套得越紧......
发布时间:2022-12-16 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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