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看到现在的****腐败,糜烂的生活,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信仰题记
下午两点半,下着细雨,天阴得有点发冷。我刚打开办公室的门,他也跟进来了。我沏了一杯茶,坐定,自顾喝茶,没理他。
他没有像以往一样,毫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来,而是局促地站在屋子中间,抖瑟着。我没叫他坐,他也不坐。
他姓王,叫王先进。70多岁了,是上访专业户,我们都叫他王老头。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地来上班了,看见他,都乐了,都说,王老头,又到北京回来了呀?见到某某了吗?
某某指的是中央的一个大人物。
他说,回来了。又给每个人都敬上烟。
抽的是蓝嘴芙蓉王。老头今天有喜事了?
我不问,其他人也不问,都去忙自己的事,把老头一个人撂在屋中间。他有话自然会说。
他果然就说了,他说,解决了,我的问题解决了。
我们都将头抬了起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都一齐看着王老头。
老头高兴了,自个儿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猛吸了一口烟,说,解决了,我的问题解决了。
我说,这么说,他们认定你是1940年入党的了?
老头说,不,他们说我是1949年入党的。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几个人差点笑出了眼泪。
只有老头不笑,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我们。我们也看着怪物一样看着他。
王老头真是个怪物。就为到底是哪一年入党的问题,十几年来,他一直在上访。本来,不管是1940年还是1949年入党的,他都享受离休待遇。可是他固执得很,死认定自己是1940年入的党,十几年里,他跑广州跑北京,几个工资都倒贴进去了。这一次,他去北京,是去找一个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王老头说,是真金,就不怕烈火烧。
我对他说,这么说,蔡老头,这一次你没有找到你那位战友?
不,找到了。老头说,他也说我是1940年入的党,我确实是1940年入的党。就是那一年,日本鬼子的炸弹炸伤了我的左腿。老头说着就卷起他的裤腿,把那一个碗口大的疤指给我们看。
老头的固执劲又来了。屋子里的几个人又都笑了起来。按惯例,老头接下来会呈上他那一叠厚厚的材料。那一叠材料里有上至中央下至村委会的公章,老头每到一个地方申诉,就一定叫人家盖上公章,明明那公章一点也不管用,可老头信它。那一叠材料里,就有我亲自给他盖上的十九个公章。我拿出公章来,准备给他盖上第二十个公章。
可这次老头没带材料来,见我们都笑,老头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我说,王老头呀,你这次来,到底想干什么呀?
老头搓搓手,说,嘿,我要干什么呀?突然又说,你们都是党员吧?
办公室里几个年轻小伙子打趣道,王老头,党员又有什么用呀?你还是先弄清自己是哪一年入党的吧。
老头激动起来了,满脸通红,牙齿格格地响。他大声说,我告诉你,小子,我是1940年入党的,我是老党员了。入党没用,干啥有用?你说说,你说说。泡桑拿、包二奶,这些就有用了吗?你们这些人,还是共产党员吗?
老头几乎要跳起来了。他说,我这次去北京,我那位战友死了,他死了,我突然想开了,他干了一辈子革命,死了还将遗体捐献给国家,我还在哪一年入党的问题上争什么,我还算个共产党员吗?!老头突然啪地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清脆的一巴掌,像打在办公室每个人的脸上。大家都不说话,老头脸色发紫,我脱下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
我的心里酸酸的;眼里涨涨的。
发布时间:2022-12-08 16:03
上述文字是💠《纯信仰》✨的美文内容,大家如想要阅读更多的短文学、文学名著、精品散文、诗歌等作品,请点击本站其他文章进行赏析。
版权声明:本文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仅代表作者观点。芒果文学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请发送邮件进行举报,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男人(故事有点色,入色需谨慎) 主要人物表: 本篇主人公文俊 文俊母亲 文俊前妻小芳 文俊后妻芳敏 文俊前女朋友小英 文俊唯一的意中人、心上人上海知青芳蓉 文俊曾经的临时第...
(一) 陈燕秋离开的时候,黄辰还像死猪一样躺在床上,像个小孩,睡梦中还带着幸福的笑容,他又在梦中遇到了桃花运,许多女孩跑向他的怀里,然后嗲声嗲气,暧昧地有失她们的本...
夜幕刚刚垂下来,在一个山村小院的天井里,忙碌了一天的奶奶和五六岁的小孙女在休憩。 小孙女说:奶奶,爸妈他们是不要我了吗?奶奶说:要啊,谁说不要?那他们怎么不回来看我...
第三章紫金精灵救主 爹!今天集市很热闹我出去转转给龙公子买点补品,小姐我也去等等我。测字算命,不准不要钱、老板你这布料怎么卖,一尺5钱。老板给我来一块绿豆糕、两个杏...
第十六章重逢 演唱会终于结束了,没想到林黎是他们的特别嘉宾,他俩一出来,全场那个沸腾啊,把我挤死了!旁边的菲儿一直在喊,哎!吵死了。 小惠,我们上后台怎么样?菲儿拉...
这个故事发生在70年代的叔叔和婶婶身上。那时的风特别柔韧;天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杂尘;白云飘飘悠悠,犹如亘古的清纯的梦。 叔叔是队里纺织厂的技术骨干,织出来的毛毯精密...
【导语】我是一个普通职工家庭出生的女孩,因为是贫苦大众出身,家里比较穷,估计李伟明就是利用了我的这个心理,自从那事以后,我虽然还在伟梦林歌厅上班,但不能陪任何人唱...
第一章(4) 从无锡到上虞驾车行驶在高速公路的顾西蒙,经过二个半小时之多的路途颠波后,终于到达了上虞境内,他在杭甬高速公路的沽渚道口拐了下来。 这沪杭甬高速公路全长296公...
说起闲散,谁能比得上我,整日堆在沙发里。打从学校里毕业,我就再也没和谁联系过,似乎家门就是开启世界的大门,而我一直在大门外,从未想过去打开。 很多以前的朋友知道我回...
同志们,前面是那林河。解放军边防连长王海刚回过脸对身后的战士们说道。这时,他们巡逻来到了泛着浅黄色的河边上。而河对面过去较远是几座非常高的山,两道呈炭黑色的往下倾...
内科医生胡大夫有次偶感风寒,虽无大恙,却落下一种后遗症:右手拇指和食指老爱凑到一起,有事没事搓几搓,尤其是在给病人完诊后准备开验方的时候,右手写着写着就自然地停下...
和熙本来执意要送她,可是她拒绝了。回家的路上,她在想,这些话还是发短信说吧,觉得当面怎么也说不出口。可是编辑好的短信删删改改,最后还是被存在了草稿箱里,她讨厌这样...
今冬特别的冷,虽半月以来一直没有下雨。多年没见到飞舞的白雪,其实南方本来几乎就不下雪。隐约记得很久以前,大概1996年的时候下过一次雪,那时久违的雪花把大地山川装点得银...
惊雷闪电,狂风大作。大雨像从天上倒下来的一样,一阵紧似一阵。 雨中,两个身披蓑衣的人在泥泞的道路上急匆匆的走着。走在前面的人,有三十多岁,高高的个子,他就是鲧的儿子...
第三十八章,阮鹏痛失妻子,周阮二度梅开(大结局2) 妈,你别说了,我都听着呢。 杜鹃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句话。志操出去后,将父亲叫了进去。此时,杜鹃已经说不出话了,出...
【导读】离开了朵朵,可她忧郁的神情却一直在我的眼前晃动,心里总是放不下她。我真心希望朵朵能够走出父母失败婚姻的阴影,把自己的花季悄然绽放在阳光里。 百年修得同船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