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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色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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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男人三十而立,而我已经四十出头了,还是光棍一条。
  周围的人说,我的那个不行,我怕女人。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有个解不开的情结一直在纠缠着我:有个大眼睛的小女孩是我童年的玩伴,有一天在河边玩耍溺水死亡。而我就在她的身边,没有保护好她,眼睁睁的看着河水将她无情地冲走。我呆呆地站在河边,看着那汹涌的河水,没有哭天抹泪,也没有跳下水去救她的意识。她拼死的喊救命,我却傻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我承认我反应迟钝,有着先天性的不足。可是我的思想还在,我的意识还在,我的灵魂还是完整的。这种罪孽感索扰了我一生,我是个有罪的人。我不该眼睁睁看着大眼睛的小女孩被汹涌的河水无情的吞噬。那么美丽可爱的鲜活生命,在我的眼前就这样消失了。我起初单纯的认为她是在躲避我,像躲猫猫一样的躲藏起来,到一个我一时找不到她的地方。可她这一躲就是一生,永远消失在我的面前。我在岁月的长河中苦苦等候,在梦里常常有她那清澈的大眼睛在盯着我,拼命的感我的名字。我越来越害怕,甚至于产生了梦游,常常在深夜走到何边,有多少次都想纵身跳进河里,去追寻我心爱的姑娘。周围的人又说了,我有神经病,我是个弱智的人。没有人喜欢我,也没有人同情我,更没有人想了解我的内心世界。同龄人拿我取笑,我成了人们的笑柄。
  我也渐渐的认为自己有病,是个不正常的人。这已经够可悲的了,可是他们说我爹不是我的爹,那我的爹又是谁?他们又说了,我爹和我一样那个东西不行,没有生育能力。可我又是从何而来的?他们又说了,我的父母是近亲结婚,三年了都没有我。于是爹爹就找了一个能治这方面疾病的中医给母亲治疗,而且必须在床上帮助母亲按摩方能生效。让父亲跪在菩萨面前真心悔过,头上顶着一碗水,不能有半点水渗出,否则,就不灵验了,就得重新做一次。那中医就毫无顾虑的脱光了母亲的身子,肆无忌惮的做他想做的事,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完事了还假惺惺的抓了一副药根子给父亲吃。他说,一定有效。老实巴交的父亲就这样任人摆布,任人戏弄。第二年便有了我,父母都很高兴,可是我却有了先天性的智力障碍。尽管如此,父母亲并没有嫌弃我,他们当我是宝一样的宠着,爱着,将我捧在手心里。我渐渐地长大,喜欢和大眼睛的小女孩在一起玩耍,因为她从来不欺负我,我喜欢她的美丽、善良,还有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周围的人说我越来越不像父亲,说我是母亲和那个可恶的中医的私生子,我是野种,我更加难过了。父亲并没有因为这些难听的言语减少对我的爱,只是他有时看我的眼神非常陌生,从他眼神之中折射出来的光芒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在彷徨、犹豫、疑惑、无奈、痛苦。但这并不是我的错,我是无辜的,这一点他非常清楚并只能接受。他的话越来越少了,也很少出门,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抽闷烟,喝闷酒。于是,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咳嗽声不断。而母亲更是受不了打击,受不了流言蜚语,受不了别人在背后的指手画脚,受不了唾沫的摧残。在一天夜里,母亲纵身跳入河中,含恨地走了,她以这种方式摆脱了人们的嘲讽、指责。父亲中年丧偶,大病了一场,没有人问候他一声,也没有人同情他。而我却成了孤儿,与父亲相依为命,日子过得非常艰苦。
  我终于长大了,可以接过父亲手中的重担,呵护这个家,可以不靠别人的施舍来过日子。可是父亲却一天天老去,担心着父亲有一天突然离我而去时,我该怎么办?但我能劳动,在同龄中我的力气是最大的。对于这一点,父亲很高兴,他露出前所未有的笑容,他似乎在说,我可以放心了,我的儿子长大了,别人说啥我也不怕。我深信不疑,同时,我的自信心突然增加,要为父亲争口气,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劳动价值,要用自己的双手养活体弱多病的父亲。尽管有很多人没有善待过我,但我却没有一点看不起自己的想法。尽管有很多人还在拿我说事、开心、取笑,但我从来没有生过自己的气,更不敢生别人的气。因为我是老实人,他们认为我看不出来,或者是听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其实,我应该是能够感受到的,也能够分清谁对谁错。只是不愿意说出来,也不愿意当面指责他们,让他们高兴、愉快、兴奋,构筑人与人之间和平共处份围。我一直认为这样的想法是对的,人与人之间就应该这样。尽管他们有时不拿我当人看,可我还是用人的思维去体量他们。我是人,我很清楚,只不过是智商比他们略低了一点点而已。
  也有很多好心人给我介绍媳妇,但不是缺脚就是瞎眼,不少这儿就少那儿。我感谢他们,但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别人的恩惠。因为我长大了,能分清事物的好坏,我有我的审美标准,我有我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我喜欢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喜欢扎着蝴蝶结的小辫子,喜欢像小女孩一样同我一起玩耍时常常呼唤我的名字的人,在她的眼里,没有歧视,没有贵贱之分。没有人知道我心中的秘密,我也懒得告诉他们,他们会取笑我,说我痴说我傻说我呆。但这个美丽的幻想却真实的在我的内心世界存在着,挥之不去。当深夜脱离了人群的包围时,使我的梦变得精彩而具体,我能抚摸到那双胖乎乎的小手,那双大眼睛在盯着我,那张小嘴在不停地对我说着我爱听的童话故事。而故事里有粉红色的灯光,在美丽的灯光下面只有我和她,四周布满了鲜花,没有那些难看的嘴脸,有的只是享受,快乐。这就是我不喜欢白天而喜欢黑夜的主要原因。要是不为了生活,我宁愿没有白天;要是没有年迈的父亲,我宁愿逃离那些经常在背后指手画脚的人群,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不再有人拿我不取媳妇来开心;不再有人拿的母亲在说事;不再有人指着我的鼻梁说我是白痴、呆子,不再有人把我当成精神病人。因为我始终认为我是正常的,我的青春我作主,我同样有着正常人的渴望、理想。我并非麻木不仁,我懂得劳动,也流过血流过汗水,我的血同别人一样是鲜红的,我的汗水也同样是有温度的。
  然而,我害怕的这一天还是终于来了,父亲走了,走得好凄凉。只有我一个人为他戴孝,而我却没了眼泪。我痛恨老天的不公,不应该过早地夺取父亲的生命,我还没有准备好怎样迎接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时,父亲就这样走了,走得那样坚决,走得那样痛心。我四肢无力,左右为难,更不知道怎样去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于是,我开始彷徨、苦恼,痛不欲生。我的思想没有这样复杂过,心也从未这样乱过,我尝到了生离死别滋味,尝到了失亲之痛的真切感受。可是,还是有人说我爹不是我爹,叫我不要过于悲痛。我真搞不懂他们这些人,非要这样说我他们才好受,他们想过我的感受吗?最起码我也是人,我也有尊严。尽管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我爹不是我爹,但我知道感恩。感恩是一种做人的境界,是一种进步,也是现代文明的一种体现。因为感恩,可以让这个世界美丽起来,因为感恩,可以让人与人之间一天一天更加温馨起来。难道他们不知道感恩是社会上每个人都应该有的基本道德准则,是做人最起码的修养,是一个人的责任意识、自立意识、自尊意识和健全人格的体现吗?虽说我是个不健全的人,但我懂得回报。我感谢政府给我父亲三千元的安葬费,给我修房补助费,给我最低生活保障费。我要感恩,感恩于国家、感恩于政府、感恩于社会,这是我潜意识里就有的东西,我不能忘本。于是,我有了自己的新房子,我要把这个家当起来,不能给父母丢脸,我已经是成年人,要把所有的庄稼活都做起来,让九泉之下父母亲的亡灵得到安慰。更重要的是不想让别人看不起我,我要活出个样儿来。
  二
  村东头有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在庄稼活上的确有困难,我决心帮她。她的丈夫在外省打工掉进了河里,连尸首也没找到。也许就是那可怕的河水激起我想帮她的决心,也或许是我潜意识里就有帮助别人冲动,或者是我懂得了感恩。从那时起,我就想帮她,而且这种愿望曾经那样强烈过。可是我爹曾经说过,寡妇门前是非多,我没有任何行动,因为我是个听话的孩子。而现在爹爹离开我了,我也长大了,有着自己的主观意识,我想自己作一回主,做自己主人。在农忙季节,我主动去帮她耕地,播种,施肥;在秋收季节,我帮她收割、打点入仓;在闲暇之余,我会给孩子们买点糖食果品,拉近与孩子们的距离。可是,村里传出了话,说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村西头的吴老二还指着我的鼻子威胁说,如果我再与寡妇纠缠不清,他决不会放过我。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帮助别人又碍着他什么事?可是别人说了,寡妇与吴老二有一腿,吴老二还经常给寡妇几个小钱。因为这事,吴老二的婆娘还与寡妇干了几架。然而,这又与我何干?天地良心,我是诚心诚意的想帮助别人,帮助一个有困难的寡妇,就遭到攻击、嘲笑、讥讽,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而且,应验了爹爹说的那句话:寡妇门前是非多。
  那么,走吧!我对自己说。离寡妇远一点,我虽说是个弱智的人,但我也有自知之明。对于吴老二,我真的惹不起,但我躲得起。我有一度曾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开村里面总爱说三道四的人们,可我舍不得我的新房子,那是政府给我修好的,我不能辜负政府的一片好意。那么,就待在属于自己的窝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吧。古人都说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尽管我只是退到自己窄小的窝里,但我的思想是活跃的,想象着外面的世界;想象着粉红色的灯光下,我与我心爱的人儿手牵着手,心对心,那是多么的快乐和幸福的事呀。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才完全属于自己,不再是别人的笑料,不再受到别人的威胁,不再承受那么多压力,不再承受那么多不白之冤。
  我清醒着,也享受着。
  然而,寡妇并没有因我的离开而不再遭受村里人的唾骂,说她是骚货、鸡婆、妖精,专勾引别人的丈夫。村里的婆娘们更加看紧了自己的丈夫,晚上只要丈夫出门,就要随后盯梢,老的少的都不放心。寡妇成了村里最有影响力的人物,成了一只会勾男人魂魄的狐狸精。寡妇被人们孤立了,帮别人打把手别人也不愿意。在一个朦胧的夜里,寡妇来到我的小窝。她说,我愿意把我的身体给你,不再相信那些虚伪的人。我惊呆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寡妇就帮我脱掉了衣服裤子,她也把自己迅速的脱光,然后把我按倒在床上。我被动地接受她近似于疯狂的举动,任她在我身上漫游。活到这把岁数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体,她是那样的令人不安,横身上下都充满诱惑,摄人心魂。我先是呆在那里,在她的抚摸和催化下,我又陷入了极度兴奋、激动、贪婪之中,更不能把持住自己。可她还没有开始,而我这边已经宣告结束了。她很是失望,并产生了失落感,很生气地说,你真是个没用的家伙。她走了,留下这句困扰了我一辈子的话。
  我又一次呆在那里,其实是在回味之前的那一幕幕,那激动人心的时光。活到这把岁数了,如果说不想女人,那是自欺欺人的。只是从未这样幸福过,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快感。我享受着她的身体,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美丽的身体,她是那样的令人难忘、令人陶醉、令人难以置信。更没想到女人的味道会是这般甜美,比任何东西都香,让人垂涎三尺,如痴如醉。难怪男人会上瘾,吴老二也许是尝到了过中的味道,他才那样流连忘返,一个女人不够,他想尝试更多的女人味。那他为啥要威胁我呢?他是想吃独食吗?我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如今的我,似乎已经占有了寡妇的一席之地,与他相比,我是占上风的。我感谢寡妇能给我这次与人交锋的机会,我真切地感受到作为男人应有的成就感。我不再认为她是出于同情而让我洗刷那些不白之冤,我感谢她让我的生命重新跳动,这种跳动是如此的有力,使我站起来从容地进向生活,走向社会,走在人们的面前。尽管人们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对我的看法,但是,我不再害怕了,有了胆量,自信心就会一次次的回归。
  寡妇说我是个没用的家伙。我要证实这句话,我想我是可以的。于是,我去找寡妇,要用事实证明她说的话是错的。
  寡妇说,你不怕别人说你?
  我说,不怕。真的一点也不怕,就算是吴老二把我杀了我也不怕。
  寡妇说,你真勇敢,那就来吧,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种。我又一次被她的身体击倒了,像吸吮着母亲甘甜的乳汁一样拼命的吸取,占有,时儿像个小孩子,时儿又像只疯狂的狼。可是却是只不争气的狼,我已经昂首进入仙境,寡妇却还在人间受罪。她一脚把我蹬下床来,愤怒的说,你这没用的东西,离老娘远点。我趴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看着寡妇泪流满面,我的心像刀割一样。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她,更不知道说啥好,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大白痴。我或许真的是个没有的家伙,也或许是我兴奋过度,无法操控。我恨恨的责备着自己,想重重的给自己一拳,惩罚这个没用的家伙。我在向上帝祈祷:上帝哪,请赐予我无穷的力量吧,让我战胜我自己,从而占领寡妇的一亩三分地,证明我是个真正的强者,我真的需要女人。
  她擦干了眼泪说,我也需要男人,需要男人的保护,依靠,可是年轻的看不起我,年老的又想占老娘的便宜,有女人的更想偷吃野菜,两口子打架了还要找老娘诉苦。喝了两口猫尿也要拿老娘出气。我是招谁惹谁了让老娘如此不得安宁?遭别人如此欺负我愿意吗?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孤儿寡母的,只有任人欺侮的份。你懂吗?你永远也不会懂的。
  寡妇又说,你知道一个家没有了男人会怎样吗?男人是靠山,是这个家的保护神,有谁还敢放肆?一旦男人没了,那些臭男人就来了,想何时骑你都行,因为他们不怕,他们有的是胆子,而他们的婆娘硬把这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成了狐狸精,成了骚货。这种痛苦你懂吗?你永远也不会懂的。
  寡妇拭去眼泪又说,我曾经不想活了,可是我走了我的三个孩子怎么办?他们又怎么活下去呀?这种内心煎熬一次强过一次,有谁体量过我?有谁关心过我?那些臭男人睡过之后拍拍屁股走人,留给我的是无限孤寂的漫漫长夜。这些你懂吗?你永远也不会懂的。
  娟儿,嫁给我吧,我会让你幸福的。上帝似乎明白了,让我有勇气说这句。寡妇的名字叫小娟,吴老二叫她娟儿,老年人也叫她娟儿,我也喜欢叫她娟儿。
  寡妇笑了,她说,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说,是的。
  她又哈哈大笑,你真的是个白痴,你行吗?你有种吗?你是痴人说梦吧,老娘是在报复那些强占了我的身体却又在人前故着清高之人,你以为你是谁?只不过是只比我还要可怜的可怜虫罢了。你懂吗?你永远也不会懂的。
  我是让你也吃一回天鹅肉气气那些伪君子、臭男人罢了。你也不撒巴尿照照你自己,你这个样子也配吗?一身臭味,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决了我也不会嫁给你,你懂吗?你永远也不会懂的。
  我只有落荒而逃,没想到寡妇是这样想的,我在她的心目中原来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只可怜虫,她也像其他人一样看不起我,我痴呆,没钱,没地位,没人样。我更加憎恨自己,我承认我某些地方不行,但没想到在她眼里会是如此不堪。难道我真的没有人样吗?老天啊,你不该如此对待我,我想给她一个家,一个依靠,安抚她那颗孤独的心,让她不再吃苦,不再劳累,让她的人生变得完整,给她温暖,给她爱,试问,我有错吗?而那些吃着碗里还要想着锅里的男人们就没有错吗?我不甘心,真的。
  我要变得强大,我对自己说。我要拥有很多钱,有钱了就是主,有钱了连上帝也要礼让三分。凡是有工可做的地方,无论白天黑夜,无论天晴下雨,无论工钱的高低,我都要去做。有花不完的力气,这是我最大的资本。再大的苦我也能吃,因为我不想在做可怜虫,一定要改变寡妇对我的看法。
  我有钱了,我对寡妇说。
  你有钱了,你又能怎么样?寡妇用一种同情的眼光在盯着我。你有钱了,就应该找个媳妇成个家,让你九泉之下的爹娘也高兴高兴,你到我这儿来干啥?
  我想娶你当婆娘。在她的面前,我总是找不到话说,说出的话有些吞吞吐吐。
  你这人也真是的,有钱了你就认为可以娶我了?寡妇笑了,她的笑容总是那样灿烂。你以为我需要的是钱吗?我需要男人,需要安全感,更需要感情,你懂吗?你永远也不会懂的。
  我真的想娶你,你就嫁给我吧。
  嫁给你?你是男人吗?你能给我安全感吗?你连自己都需要别人保护你还能保护别人吗?你懂爱情吗?你永远也不会懂的。
  我被问住了。我是男人吗?我也在怀疑自己,如果不是,那么真正的男人应该是啥样的?像吴老二之流的才算男人吗?我不懂。至于说爱情,我还真的不懂,从来也没想过这个问题,爱情是什么东西?我不明白。
  我困惑了。
  我迷茫了。
  我的人生再一次失去了方向,爱情在哪里面,我一头雾水。我肯定我是男人,因为我还在想着女人,想着寡妇。她要爱情,而我要上哪儿去找她想要的爱情?她曾把我从梦幻中带回来,我真实地看到了女人的身体,是我在梦中常常渴望得到的,我把她当成了生活中最后为可靠的希望,可是,我却读不懂她,她的内心世界我进不去。如果我是男人,不该知难而退,我要找到最好的爱情给她。
  三
  于是,我走了。
  离开了村庄,离开了寡妇,离开了那些爱说闲话的多嘴的人们。我还记得坐了两天三夜的火车,来到一个很远的城市里。
  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没有人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别人。这种感觉真好,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无需向别人讲,也没有人了解我的过去,更不会有人在背后指手画脚,说三道四。与城市的高楼大厦相比,农村的房子那不叫房子,就像小时候过家家一样。我感叹着城市的繁华,而我小得像只蚂蚁,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踩在脚底下。这说起来有些悲情的成分,但事实就是如此,从身边走过的人都是行色匆匆的,有谁会在意一个弱智的人已经来到了这个城市,即将在这个城市生存下来,去寻找他想要的爱情?他要把爱情带回去给寡妇,他要向村里的人们证明,他是男子汉,他要娶寡妇为妻。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尽管也只是唯一的理由。车水马龙的大城市呀,你会以何种方式接纳一个不健全的人的到来?他将怎样生存下去?
  去工地吧!我对自己说。有力气是我唯一的资本。先动粮草后动兵,吃得方能做得。这些真理我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我有些佩服自己,渐渐走向聪明人的道路。
  一天八十元钱。我在心里暗喜,在村里干几天还到不了这个数。还是城市好,工价高,而且很有保障,干完一天就给一天的钱,我想我是来对了。可是,寡妇想要的爱情在哪里呢?我没了方向,也没有经验,我天生就愚笨,又不好意思问工友们。
  有一天,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工友们大笑,你想找爱情,那还不简单,晚上带你去,城市的爱情多了去了。这一天,我直盼望着天早点黑下来,心在不停的跳动,心情舒畅无比,我终于有了方向,有了目标,有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天还是黑了下来,城市却灯火通明,像安装了无数的夜明珠,把城市装扮得璀璨透明、五彩纷呈。来到一条街,屋里的灯光全是粉红色的,在粉红色的灯光下,一个个年轻美丽的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妩媚动人,她们穿得太少了,两条大腿直直的露在外面,那超短的小群子无法完全摭盖三角裤的颜色,她们是有意的吗?开岔的缝直抵大腿根部。要是在农村,一定被打入妖精之列。工友进去了,我不敢走进去。我被两个工友硬生生的拖了进去,他们对这个行情太熟了,挽着姑娘就往里钻。那些姑娘的胆子也太大了,当着那么多人就要扒我的衣服,我害怕了,像逃命一样逃出了那地方。只听屋子里一阵哄笑,一阵臭骂,我一句也没听明白,我喘着粗气,脑海里一片空白。
  第二天,我就成了工友们的笑料,他们拿我取笑了一整天,笑我是个乡巴佬,没见过世面,被女人吓破了胆,还说要找到什么爱情,实足的胆小鬼。我并没有责怪他们,他们并没恶意,在他们的面前,我还有些可爱的成份。晚上,我不敢和他们一起出去了,我常常一个人悄悄地跟在后面。也不知道是啥原因,总是不自觉的来到那条街,总要愉看那粉红色的灯光下,那一条条迷人的大腿和那多姿多彩的三角裤,也许这和我的梦境有关吧。可是我只能是远远的愉看着,还没有胆量走进去。直到工友们兴致勃勃走出来,我才又尾随他们而去。
  这段时间,我似乎忘记了寡妇,忘记了我来城市的目的,我被粉红色的灯光牵引着,我的梦境也是粉红色的,梦里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她的那双大眼睛还是那样清澈,迷人。她也来到了这个城市,来到了那粉红色的灯光下,她在喊我的名字,领着我走进粉红色的屋里,她说她要给我爱情,我多么的兴奋啊。在梦里我成了男子汉,惹来了别人羡慕的目光。可是醒来时,天还是天,雨还是雨,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只是心里多了一个念想,想着那粉经色的灯光下,那一条条粉红色的大腿。
  人,有时也许在为一个念想而活。我就是这个样子,在喧嚣的城市里,只为找到自己的爱情而活,要在寡妇的面前证明自己。我拼命的干活,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想多挣点钱。工友们说,有钱了,要啥样的爱情都有,要啥样的女人都有。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就有了一切。其实,这些我都懂得,只是我没像他们那样直白过。他们认为他们懂得比我多,他们便很开心,我又何苦要与他们争辩呢。这次,我洗了澡,换了一身自我感觉良好的衣服,一个人偷偷来到我爱来的地方,硬着头皮走进粉红色的灯光里,心里在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我是个男人,怕谁来着?可是心还是跳得飞快,横身上下都冒出了汗珠子,呼吸急促。几个女人一围上来,我就找不到北。她们在谈价钱,可我的眼睛却蒙上了一层雾气,不知道从口袋里摸出去多少,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就把我拉进里面房间里。里面除了床外,我几乎看不到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她把我推到床上,帮我脱掉了衣裤,这一招在村里寡妇对我做过,只是没有寡妇来得凶猛。
  女人说,你太紧张了,难道没见过女人?
  我老半天说不出话来,我说,见过。
  那你为啥全身都是汗?你这把年纪了不会还是处男吧?女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我,同时用手在我身上肆无忌惮的乱摸一气。
  我真的不知道啥叫处男,因为我有些弱智。心里这样想,却没敢说出口,还真有点爱面子的说法。女人骑到我身上,她的身体比寡妇还美,我无法形容,因为我没有多少文化,无法拽出几个有力量的词来表达此时我所看到的人体艺术。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我横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也许是被女人美丽的身体吓着了。我始终是个弱者,经不起女人勇猛精到的攻击。女人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她说,你真的不行吗?那你花钱到这里来干啥?我说,来找爱情。女人哈哈大笑,笑得人仰马翻。她说,你这人真幽默。我又被她拽出的新词难住了,幽默?我懂啥幽默,或许我的人生就是上天对我的幽默。女人见我半天放不出个屁来,她仔仔细细的看了我差不多分把钟,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弱小来,眼睛充满同情,同时也有些失望的表情。我不敢正眼看她,也不敢动一下,呆呆地躺在床上,而且在发抖。女人似乎一切都明白了,看穿了我骨子里那些不正常的东西。她也躺在我的身边。她说,你花的钱是包夜的,不管你行不行,我都要陪你一夜,我们是有职业操守的。
  我的心渐渐平静了,呼吸也平和了。我冒出一句我自认为很有水平的话,我说,你为啥会选择这种职业呢?
  她说,要不是迫不得已鬼才愿意走这条路。她有些生气了,眼睛里充满着埋怨,痛切。我以为她在生我的气,是我不该有此一问,或者是像我这样的人问不出这样的问题来。我说,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问。她笑了,她的笑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笑,在我眼里像含苞欲放的花蕾,似乎还散漫着阵阵清香,我醉了,忘记了我是谁,把我推向梦一般的境域。她说,像你这样见了女人不起歪心的人很少了,你结婚了吗?
  我说,没有。
  你真的是处男?看得出她很是兴奋,似乎是发现了一块新大陆的样子。
  我不知道啥是处男?
  就是没有睡过女人,你的这个小东西没有去过女人的身体。她捏住我下面的小家伙笑着说。
  她这一捏,我有了些反映,整个人便兴奋起来。她拿我的手往她身上摸,我宿回来,她又拉过去。我不再害怕了,本能的反应在告诉我,我是可以的。她说,你不要紧张,不要害臊,做你想做的事。在她的鼓励下,我抱住了她,越来越紧,我变成了神仙,飘飘然。她说,你不是不行,你是紧张过度,这是心理作用,慢慢的来是可以克服的,时间久了就会好起来,你用不着非要跑步进入社会主义。我太感动了,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但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尤其是女人,连寡妇也算在其内。我幸福地躺在她的身边,这种幸福伸手能抓住,寡妇给不了我。
  女人在给我讲着她的故事,我幸福地听着,这种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
  四
  她说,我也是农村来的,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前些年嫁到这个城市里来,我的男人大我十多岁,而且还是个二婚,有一个四五岁的女儿。这些我都不在意,因为农村人的要求不高,只知道嫁到城里来享受城市人的待遇,男人有工作,公公婆婆有退休金,我虽然没有工作,但我年轻漂亮,做好一个媳妇的本分就可以了。怀孕时,婆婆对我很好,事事都要征求我的意见,以我为中心。我觉得我嫁到了一个好人家,老公疼我,当我是宝,婆婆处处让着我,把我当成女儿来对待,我有了享不尽的福。可是当我生了一女儿时,婆婆与之前判若两人,对我百般苛刻、挑剔。不是说我做的饭不合口味,就是说我是个吃闲饭的寄生虫,尽在鸡蛋里挑刺,对我的经济实行了制裁,要给女儿买奶粉都要提出申请。尽管如此,我都忍着,并没有说些什么。因为我的女儿还小,才几个月大,她不能没有我。可是我的男人却在外面花天酒地,夜不归宿。回来时在婆婆的怂恿下对我大打出手,我不敢讲半句。常常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身上常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常常在睡梦里疼醒来,哭醒来,一个人在家时就放声大哭。可在娘家人面前却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有苦找不到人诉,有谁知道我心里的痛?又有谁知道我心里面的苦?
  女儿一岁多了,我想我不能就这样憨憨的呆在这个家里受婆婆的冷嘲热讽,我要出来找事情做,哪怕是刷盘子洗碗我都愿意。可他们家又不准我出来,说这是丢他家脸面的事儿。硬从餐馆里把我拖回去,又是一顿毒打,我睡了两个星期才恢复。找了一个机会偷偷地逃到娘家来,我对母亲说我要离婚,母亲却软硬兼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决不能离婚,也不让我在家里呆下去。我不得不反回城里,反回到让我害怕的家,再一次接受冷漠、白眼。更让我难受的是他们不让我见我的孩子,母女连心,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割裂了我们母女的亲情。我像个犯人似的被困在牢笼里,对这个家庭彻底失去信心,对人生也失去了信心,我要结束生命来解脱所受的苦难,于是我割开了自己的动脉,让生命结束在这个美好的时代。但我还是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说晚来半个小时就彻底的去见上帝去了。命运总是在和我开玩笑,我连死都不能如愿,这种日子何时能是个头?我快要发疯了,每晚都会做恶梦,失眠是经常的事儿。有一晚,我突然想明白了,死都不怕,我还怕什么?我开始有了自己的脾气在这个家暴发,我不再是那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不高兴时我会打烂些瓶瓶罐罐,以此来维护我的尊严。这种方式立竿见影,他们家同意了我的离婚请求。他们家不同意离婚是怕我分了他们的财产,我可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尽快的解除像紧箍咒束缚着我的婚姻,尽快的与这家人划清界限,尽快的从痛苦的婚姻中解脱出来。几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一身轻松地逃离了让我害怕的家庭,幸福美满的婚姻梦以我的痛苦逃离而告一个段落。我不再天真地认为城市生活能够给我带来幸福,也不再是农村人羡慕的那一类,我要告诉她们,人的欲望和贪婪会受到惩罚的。也不再是那个只知道伤心的小女孩了,我痛恨这段残酷无情的婚姻,它对我的身心造成多大的伤害。生男生女不是我能左右的,生了个女孩就是我的错,我比窦娥还冤。
  我彻底解放了,但没有勇气再回到生我养我的地方,更没有脸再回到家乡父老的面前。我到一家餐馆打工,尽管一个月只有一仟伍的工资,尽管工作很苦,尽管要受老板的窝囊气,我都愿意承受。因为用自己的劳动汗水换来的钱,心里面踏实、舒坦,生活的真实意义才能显现,用多少都心安理得。因为我的勤劳老板还给我涨了工资,但我害怕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一天晚上,老板借故喝了点酒强暴了我。他的婆娘恰好来店里视察工作抓了个现形,一切责任都往我身上推,我成了勾引别人老公的臭婊子,骚货。我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衣服被撕碎了,身上脸上多处受伤,没想到刚逃出了狗窝又进入了狼窝。那一夜,我拖着无比疲惫的身心在大街漫无目的的走着,什么叫做举目无亲,什么叫做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算是尝到了这种人间的苦果,这种滋味使我的灵魂处在极度麻木状态,感觉不到冷,感觉不到饿,更感觉不到人间的真情所在。一个月的辛苦钱还在老板手里,那钱我觉得好肮脏,充满着冷血,充满着暴力,充满着污秽。我开始恨自己,不该出生在那样贫穷的家庭,不该是农村人,不该兹生嫁到城里的梦想,不该生女孩,不该给狼心狗肺的人打工。
  我走进了红灯区,走进了粉红色的世界里,我冷笑生活。
  其实,有一部分女人和我一样,都是被生活欺骗了才走上这条路。男人是什么?男人是一只只会发泄的狼,他们花钱到这个地方来发泄,他们对工作不满,对婚姻不满,对家庭不满,他们都会到这里来释放,或报复。女人是什么?女人是满足男人的工具。她们同样对婚姻不满,对家庭不满,对生活不满。她们需要用男人的钱来解恨,满足,只有钱才能填平她们内心的苦痛,只有钱才能安慰她们受伤的心灵。不需要玩弄感情,不需要有任何期待中的爱情,各有所需。男人完事了拍拍屁股走人,女人完事了数着手里的钞票穷开心。至于那些学生们,我不知道她们需要的是什么?也许她们在体验生活,体会人生,想挣脱知识的枷锁,想挣脱家庭的捆绑。或许,她们本身什么也不懂,是被朦胧的灯光所吸引,没有来得及停住她们成长的脚步看看周围的环境而已经不可自拔了。我同情她们,但却没有人同情过我,我苦苦地挣扎在命运的边缘,想做个正常人,挺难。可我并不觉得丢人,社会上还多少人是正常的?无非是把虚伪的面具摆在生活的桌面上,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态,他们的内心其实很肮脏,在我们的面前暴露无遗。什么高官严正,狗屁,与强盗有啥区别,背底下干的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挥霍公款,吃喝嫖赌,只不过是在别人的面前表现得义正词严罢了。
  虽然你在生理上有些缺陷,相对正常人来说你是不正常的,但你却拥有正常人没有的正常心理,你的内心是多么的纯洁,干净。你生活在一个平面上,看不到那些被现实扭曲的部分。生活中有些角落是阴暗的,你在明处你感受不到那里的空气是如何的污浊,思想是如何的混乱,灵魂是如何的变形。你内心没有复杂的斗争过,也没有体验过死亡过程,你完全处在一个你认为理想的世界里头,单一明了,这就是幸福。而像我这一类人,在追求幸福的过程中被生活、被婚姻、被社会环境挑拨得体无完肤,伤痕累累。我真的累了,再也没有力气去争取理想中的幸福,梦想的肥皂泡被一个个击破,家庭在哪儿,爱情在哪儿,婚姻在哪儿,人生价值在哪儿?我找不到方向。天下之大,能容下我的只有这粉红粉红的灯光,在粉红色的世界里,我的人生才会有光泽感。迷失了自己并不等于迷失了本性,我会按时给父母亲寄钱去,让他们把日子过得舒坦些,不要那么辛苦,一辈子在与土地较劲,与生活较劲,真的很不值当。我真的希望我的弟弟妹妹能好好的读书,通过自己的能力走出大山的包围,通过自己的本事在城市里打下一片天,不再有人用城里人的眼光去看农村人低人一等,不再有人说乡巴佬,土包子。要用知识改变命运,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婚姻上,一辈子被婚姻牵着鼻子走,成为婚姻的奴隶,成为婚姻的牺牲品。我就是个典型的例子,我就是个很好的反面教材;没有文化那多可怕啊,别人说你土气,俗不可耐,连做爱也需要有高雅的姿势。如果说没有很好的运气遇到像你一样的人,谁会把你当人看?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玩物,想咋摆弄就咋摆弄,只有低等动物才这样受人的气,只有在数钱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人,才找回点心理上的平衡。人与动物最本质的区别也许就在这里,人会自我安慰,而动物却不能。
  五
  听了她的诉说,我还是木讷的躺在那里。
  这个女人遭遇婚姻的不幸,她的人生充满着传奇,充满着苦难。可是她还是那样动人,她成熟得像即将坠落的葡萄,我希望她能掉落在我的嘴里,整个儿将她吞下去。我说不出话来,这是我的天性。可我愿意听她的故事,在故事里找到故事的本身,就这一点而言,我是着迷的。迷迷糊糊中感觉她在问我,你姓什么,叫啥名字,家在哪里?我姓什么,是姓张吗?对,就是这个姓,姓这个姓的人挺多,我觉得这个姓很好,很有份量。我叫啥名字?我家没有家谱,村里人都都管我叫老憨,我还真没有一个像样的、响亮的名字,就这一点而言,我有些自悲。村里人老老小小都这样叫我,使我再也起不了其他名字,即使起了,也没有人叫。最最遗憾的是我没有上过学,没有老师给我起个好名字。老憨!老憨!他们全都这样叫我,几乎连我姓啥他们都给忘了。家在哪里?家在很远的农村,那里非常穷,靠种庄稼解决温保问题。我这样想,也就这样对身边的这个女人说了。她不但没有笑话我,反而非常同情我,她抚摸我的手带着怜悯的味道。
  她说,后天就是清明节了,我陪你回去看你爹妈的坟。我受宠若惊,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她又说了,我说的是真的,你不要以这种眼光看我,我欺骗谁也不会欺骗你。
  我幸福地在她身边睡着了。我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我做梦了,梦到了母亲,母亲拉着我的手笑逐颜开的对我说,儿啊,你真有出息,你找到了爱情,我在九泉之下也为你高兴。
  第二天,我穿上了她为我买的西装,皮鞋,她和我踏上反乡的列车。我生平第一次打扮得如此帅气,第一次西装革履的展现在人们的面前,是有些生涩和不自然。但作为男人,我的自信心在成倍的增加,我斜视周围的人群,他们投来羡慕的目光。加上她像恋人般挽着我的手,我哪有不向世人显摆的道理呢?尽管我还像处在梦境中一样,但我看到了天边的太阳专照在我们的身上,温暖着彼此的心。
  到了村里,我多耍了一个心眼,故意领着她从寡妇的门前经过,还无故的干咳了几声。寡妇从屋里走出来,我对她冷笑了一声,然后大踏步朝前走去。寡妇呆呆地站在那里,她没想到老憨真能找到爱情在村里招摇过市。我希望她能够后悔,更希望她能够明白,我是个真正的男人,我是可以的。于是,村里人都议论开了,说我是傻人有傻福,在大城市带来了一个漂亮的媳妇,水嫩水嫩的,皮肤嫩得像棵大白菜能捏出水来。好多年轻小伙子看到我今天的这个样子,眼馋、忌妒、心理不平衡。他们有些甚至尾随我们到了我父母的坟山上,远远望着,不舍离去。对于在天堂的父母亲,我算是衣锦还乡,光宗耀祖,这是一种荣耀,他们会因为我的今天而在村子里抬起头来做人,不再受那些窝囊气,我也不再是世人眼里的窝囊废。没有人说我爹不是我爹,也没有人说我是谁的私生子,抬起头来做人,眼前一片宽敞,这种感觉真好。
  返回城里,女人和我分开了,还没来得及问她的名字,她就像做梦一样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粉红色的灯光依旧,她却无影无踪。我每天都要在粉红色的灯光里寻找着她的身影,期待着有一天她能出现在我的面前,因为我的确想知道她的名字

                         

发布时间:2022-11-13 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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