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勇哥,靑云桥镇杉树湾人,今年六十岁,复员军人,曾经的中共党员、乡(镇)干部。其实,镇长并非他的行政职务,他的最高行政职务只是镇司法所的所长。既然如是,那么镇长一职又是怎么来的呢?原来,那年青云桥镇D姓家族四修族谱时,撰编者根据勇哥自己提供的信息在历代簮缨谱里给他写上去的。从那以后,只要别人管他叫镇长,他就毫不谦虚地答应着。久而久之,他的真名倒让人忘却了,他便真的成了镇长,镇长也成了他在青云桥的代名词。所以,在青云桥只要你提到镇长一词,连三岁小孩都知道,那就是专指勇哥。
勇哥年轻时参过军,曾经也是那个时代最可爱的人中的一分子。因此,尽管他生得单瘦矮小,稍欠男子汉的威猛与阳刚,可还是赢得了邻村那个健壮高大的姑娘的芳心,退伍不到半年便成了家。由于经历了人民军队这座大熔炉的锻炼,在公社武装部长的眼里,勇哥是大队民兵营长的不二人选,在部长的力挺下,勇哥很快取代了自己的前任,名正言顺地成了大队民兵营长。你可别小瞧了大队的民兵营长,在反帝防修、狠抓阶级斗争的年代,像勇哥那样的职位可就是个手握兵权,炙手可热的职位,因为民兵营长掌管着十来个武装民兵。也许是时势造英雄英雄吧,当了民兵营长后,勇哥变成了另一个人,周身洋溢着威猛与阳刚之气,在大队班子中,的的确确是个有煞气有威风的实权人物。这让当年还是小孩的我很是羡慕,尤其是隔三差五就看到他带着民兵用步枪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阶级敌人去坐区里的土牢,或者上公社那个开斗争会的土台子接受斗争那种威严的神态时,我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以至于生出了幼稚可笑的想法来:如果我长大也像勇哥一样当了大队民兵营长,我就要押着那些在学校欺侮我的人去坐土牢,去上台子挨批斗。用现在的话说,勇哥就是我心中好酷好酷的偶像。
那时,大队有一个阶级敌人,其实那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小老头,只不过有历史污点---当过国军的汽车团团长(参加过抗日)。他与勇哥的老丈人还是族叔侄关系。这个本分、老实的老头劳动改造的方式是专门给生产队放牛。一天,老头在放牛的归途中,看到一辆嘎斯汽车在马路上抛锚了,引擎盖支撑起来了,司机低头翘尾累得汗流满面,折腾了许久还没弄出个子丑寅卯来。小老头在他身后站了几分钟后,对司机说:让我试试吧。司机一脸疑惑,睁大眼睛看着他。怎么,信不过我?来,让我试试。老头边说边弯下腰去弄了几下后,便对司机说:好了,放下引擎盖,去起动吧。司机登上驾室果然发动起来了。司机连连道谢。就这么一件帮人排忧解的好事,可后来传到勇哥那里却成了一桩反革命罪证。
有一次,那个小老头,在院子里说:明天是我的生日了,我要吃一餐饱饭。后来有人向勇哥告密,说伪团长丑化社会主义,污蔑社会主义吃不饱。于是,勇哥当天就带着民兵把老头押到区里的土牢里。第二天晚上,在全公社的斗争大会上,勇哥一边用厚竹片猛抽跪着的老头,一边痛斥他顽冥不化,坚持腐朽的反动立场,丑化无比优越的社会主义制度,想变天,想恢复已经失去的天堂。勇哥还列举了小老头的几桩罪证,替司机修车就是其中之一。勇哥指着老头的鼻子大骂:你这个国民党的残滓余孽,仇视中国共产党,贱视工农群众。那次你看到一个司机在修车,你原本早就看出了毛病,却不给他指出来,看他累得满头大汗,你觉得嘲弄无产阶级的机会来了,上前要司让开,自己修好了汽车。你这么做,无非是嘲讽新中国的司机不如你这个腐朽的国民党余孽。你的手段何其阴险,用心何其毒也。革命的贫下中农,像他这样丑化社会主义,贬低工人阶级的反动派,我们要把他打翻在地,踏上千万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打倒国民党的残滓余孽***,坚决把他斗垮斗臭!伟大的无产阶级专政万岁!......在勇哥的带领下,台下的革命群众齐呼着口号。那个小老头吓得面如死灰,冷汗淋淋,最终像一团烂泥瘫在台上。后来,小老头经不住勇哥等人三番五次的折腾,在一个风雨凄凄的夜晚悬梁自尽了。
由于勇哥的积极表现,一年后就成了国粮国饷的青云桥公社干部。
文革结束后青云桥公社成了青云桥镇(股级镇),勇哥还是青云桥镇的一个普通干部。那时那个时期,农民负担重,有二十多个部门向农民伸手要钱,种田要农业税,读书要教育附加税,杀猪要屠宰税,贩运农产品要贩运税......而这些税费的收取都由乡镇干部包揽,当然不是无偿的而是有报酬的,且报酬不菲。于是乎,干部对收税费的工作很认真也很到位,甚至是乐此不疲。人们时不时地看到勇哥带上几个烂崽,夜晚在公路上设卡拦截过往货车收取贩运税费。若有哪个胆敢不交钱,便拳脚伺候,以致于那些过往货车的货主和司机一看到勇哥带着那帮人和手中举那的那个叫停牌,就会瑟瑟发抖。
勇哥在以前的靑云桥镇当普通干部那个时期,全国上下实行计划生育一票否决,计生工作可以压倒一切。农村是计生工作的重点的区域。勇哥是包村干部,他所包的村计生工作都搞得热火朝天。勇哥包村搞计划生育不到半年,因为亮出了几个不同凡响的招式,便让自己在全县人民公仆队伍中名声鹊起。第一招,勇哥叫人在所包村村口的醒目处都刷上了一条让人心惊胆战、充满血腥气味的、颇具轰动效应的石灰标语:下狠心,去良心,扎断两根筋!第二招,他开了用猪杠子捆抬计生对象去做绝育手术的先河。一天,有人向勇哥举报有户村民生了两胎不但没有落实手术,可能还怀上了第三胎,现在夫妻双双已潜回村里。第二天一早,勇哥便带着他的人赶到那户村民家里,动员女的去妇检,男的结扎,因为这个女的有病不能结扎。勇哥说:你们已经违反了一次基本国策,不能再违反了。鉴于你家的实际情况,这次女的去妇检,男的去结扎。男的说什么也不去。双方拉锯般争论了近一个小时,勇哥恼火了,脸色一黑,怒眼一瞪,一记猛拳砸在桌子上:你给老子放明白点,超生已犯了国法。好,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你牵着不走,骑起倒行(háng)!给我把这个刁民捆了,找副猪杠子抬到计生办结扎!看他牙根筋健,还是我的猪杠子健?于是,计生工作队的七八个人一涌而上,齐心合力把男的捆了个结结实实,有两个人还真的找来了一副猪杠子。工作队把男的放在猪杠子上,立马拿来箩索绑好,抬起就走。这时,女的突然哭喊起来:干部同志,不要难为他了,他本来就没有那个能力。我现在就去妇检......勇哥对计生工作总是充满超乎寻常的热情,每次抓对象户、收取罚款他都是一马当先。有关计生工作的标语口号,如,通不通,三分钟;再不通,龙卷风啦,一人违反计划生育,株连五族六亲啦,谁违反计划生育,就叫谁倾家荡产啦......他都烂熟于胸,总是脱口而出,就是说上半天也没有重复的内容。有人私下议论,勇哥之所以如此,恐怕与当年当大队民兵营长的经历有关吧。
我记得,有一年,我在青云桥镇的连茹冲中学教书,勇哥恰巧在那里包片。有一次,他带着人去在学校旁边一个计生对象家搞突击,那对象早已举家逃离了。勇哥他们便破门而入,开锁挑谷。他们把谷倒在禾场上,糟蹋得不成样子。我看不过去,对勇哥说:干部同志,你们执行基本国策也是为了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可你们破了门,倒了谷,这基本生存都成了问题,何谈提高水平呢?勇哥听了我的话,像被人掘了祖坟似的,勃然大怒,咆哮着:你还是个人民教师,觉悟怎么这么低,竟敢替对象户鸣不平?要不是看在同宗同村的份上,老子立马斗争你!罚你一场电影!你不要狗咬耗子,多管闲事!老弟,你只有老老实实教书的份,政府的事用不着你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免得你哪天让人埋了,还不晓得自个是怎么死的!懂吗?现在想来,我觉得勇哥说得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对于这事,我还得感谢他,如果他真的将我当时的言行反映到政府去的话,在那样的大环境下,我肯定是吃不了蔸着走,更严重的可能饭瓢要过河。
勇哥在普通干部的位置上停留近十个年头,直到撤区并乡,青云桥镇晋升为科级镇,勇哥才在仕途上挪动了一小步,当了镇司法所的所长。不过,就是这么小的挪动竟然也招来了人们的微词:勇哥这个所长职务不是凭才干和业绩取得的,而靠他老婆那个在县法院当副院长的姑父打通关节,花钱买到的。乡镇司法所的主要职责是在乡村开展普法教育,调解一些民事纠纷。它还有另一块牌子:司法服务所。服务所的功能是为百姓提供法律有偿服务,譬如,代人写诉状啦,打官司当代理人啦,民间房产地产交易中介人啦......勇哥可谓一身兼两职。勇哥下车伊始,靑云桥镇就发生了一件纠纷。某山区学校中考时,一个初中生溺水而亡,家长、亲属把尸体扛进了校园,还准备设灵堂。当晩,主管教育的副镇长便带着勇哥驱车赶往学校调解。经过一番努力,双方终于达成协议,家长当晚运回遗体,学校赔偿一万,保险公司赔偿四千。照常理,此事已妥善解决了。可是没过几天又再生枝节。家长坐进教室哭闹,吓得学生人心惶惶,严重干扰了正常的教学秩序。为了息事宁人,学校只好再赔四千元。后来,听人说为家长出点子的高人就是勇哥。
勇哥在所长的位置上刚坐一年,就有人实名向县计生局和县纪委举报他,说他超生了一个男孩,现已有三岁,在青云桥街上堂叔家带养。有关部门按照举报人提供线索,经过几番周折,终于查清,勇哥超生是实。当时正值计生抓得紧,因对违纪生育处理得特别严厉,更因举报者盯着不放,县纪委便上报县委,勇哥便被双开了。
听说勇哥便被双开了,那些被他搞过突击的对象户一边拍手称好,一边叫骂着发泄心中的怨气。这个猪日的勇哥,也有今天,这真是苍天有眼呀!'这个炮打的勇哥,小老百姓超生他搞得你呜呼哀哉,自己不也超生了吗?马列主义马别人!猪狗不如的勇哥,共产党怎么不搞得你倾家荡产呢?勇哥这样的败类,被清除出干部队伍,真乃百姓之幸!......
说句实在话,面对自己从仆人的组织中被撵出,再被塞进主人的队伍里的现实,勇哥起初难以接受,心情显得十分烦闷而狂躁。他甚至想找出那个举报人,暗地里狠狠报复一番,或者花钱雇个杀手办了他。可是由于纪委的保密制度很严格,勇哥没有捞到半点信息,无法确定目标,再加上老婆的苦苦相劝,才打消了报复的念头,从而使青云桥免去了一起买凶杀人案。
有人说:时间是淡化剂,更是清除剂,它能淡化,更能清除人生旅途上的不遂意与烦恼。这话真的还应在勇哥身上了。三个月后,他再也不为自己双开的事纠结了。有一天,他与几个朋友在酒桌上闲谈,无意谈到关于自己被双开的事,勇哥说道:全县干部队伍中,不光乡镇干部有违纪超生的,县里干部也有。除了我勇哥超生外,超生的还大有人在呢。只不过是我的运气没有他们好,后台没有他们的硬罢了。这个破干部当不当无所谓,不当破干部照样吃饭。现在这世道,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只要你有胆量,舍得滚爬,总会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来的!弟兄们,我这现在的经历,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勇哥所言是实。被双开后,勇哥便在江东街挂起了荣兴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招牌,搞起了房地产开发。当时镇教管办以还债为由,把本来建教师街的二十几壕地低价卖给勇哥。其实,这家公司是勇哥与他担任青云桥镇党委书记的亲家合伙开的,为掩人耳目由勇哥出面而已。否则,能以那样的价格买到那么好的地皮吗?勇哥用地皮砌成了十一层高的荣兴大楼盘,第一层为商铺,其余层次为商品房。楼盘不到半年便全部销售完,勇哥很赚了一笔,为自己以后的创业积蓄了第一桶金。
这年头,人是衣服,钱是胆。有了钱,改变了自己面貌的勇哥胆子就大起来了,他要在靑云桥干出一件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大亊来。青云桥这地方就是怪,虽说偏了一点,但商机就是比别的同类镇要多得多。尤其改革开放以来,修屋建房搞得热火朝天,势头一年比一年旺。所以沙子、石料需求量大,办沙石场有着很大的利润空间,勇哥便瞄准了沙、石这一块,决定开一个采沙场和一个采石场。但之前青云桥镇已有'能人在垄断着沙石的开采权和销售市场了。青云桥的建筑户只能买采他沙场的沙子、石料,别地方的沙、石一粒一块也不敢运进来。有一次,一个外地人运了一车河沙路过青云桥,停在太白路边的一家饭店吃饭,被沙场老板的内线看到了,马上报告,七八个打手不容分说,蜂涌而上对司机、货主大打出手。你们瞎了狗眼,沒看见吗,这是谁的地盘?以后再运沙石从青云桥过,老子叫你车毁人亡!司机货主不但被暴打,而且一卡车河沙也被没收。在如此残酷的态势下,勇哥要插进沙石市场,分一羹杯,是谈何容易!可是,这些难不到他。早几个月,勇哥就在以不同的手段在收集沙、石场老板欺行霸市,纵容马仔行凶伤人的证据了。这次暴打司机、货主,抢夺河沙的劣行,早已被勇哥制了视频。勇哥把它发到红网上,叫亲朋纷纷跟帖评论,大造声势,扩大影响,激起民众对沙石场老板愤恨,从而引起政府的关注。勇哥自己还不厌其烦地以当地群众的名义写匿名信呼吁政府惩治地痞地霸,整顿青云桥沙石市场的秩序,还青云桥人民以朗朗乾坤!由于告状信仵太多,网上舆论又一边倒,加之又碰上全国性的打黑除恶行动,政府指示政法部门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掉黑恶巢穴,彻底铲除青云桥的黑恶势力,确保一方平安。一天深夜,数百名特警、公安分乘十多辆军、警车飞驰青云桥,把沙石场老板和三个心腹以及十多个马仔一网打尽,押上囚车向县城呼啸而去。第二天,人们纷纷传言,沙石场老板涉黑是黑老大,已异地羁押,根本不在县看守所,这次一定会从快从重判决。
两个月过去了,沙场老板还在羁押,勇哥觉得这是收购沙石场,垄断沙石市场的最佳时机,他于是托人向沙场老板的家人传话,想买下沙石场,但遭到了拒绝。如果把勇哥夺沙石场的计划与行动比作正在下的一盘棋的话,那么他迫不及待地托人传话就是一着臭得再也不能臭的棋了。因为他的言行为暴露了自己,让人家一看就明白是勇哥在背后使绊子、捅刀子,暗算她当家的,目的是日后独霸沙石市场。老板娘也让人带话给勇哥:不要乘人之危,现在打这个主意为时还早。退一步说,就是要转,也绝不会转给你勇哥!谁要打我家沙石场的主意,我要他死得难看!勇哥听后暗自后悔操之过急,让自己从地下转到了地上,说不定哪一天会惹火烧身。但他转而又想,这次政府费了那么大的劲把他们捕去,一定会重判,我就等着收购沙石场吧。
三个月后,沙、石场的老板一行悉数从看守所放了回来。政府说他们是企业家,是合法经营,为促进当地经济发展做出了贡献。至于所谓老板手下人打人伤人的事也是栽脏,那几个人本来不是沙石场员工而是街上的小混混,他们所为与沙石场毫不搭界。但他们行凶伤害无辜,破坏了社会和谐,必须重判!至于老板一行被释放的原因,坊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或说老板姐夫在y市做官与H市管政法的领导是铁哥;或说老板几乎倾家荡产花钱打通关节,以舍卒保帅的手法免去了牢狱之灾......
迎接老板一行归来的那天,二十多辆小车像鲶鱼咬尾似的,一辆接着一辆,浩浩荡荡驶进青云桥,满街的烟花爆竹震耳欲聋,烟尘包裹着整个青云桥街,从远处看靑云桥成了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看着这一幕,勇哥似乎感到有一股强大的不祥的阴冷之气正向自己袭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半年后,勇哥在昭陵市遭到一伙不明身份的人袭击,并挑断了脚筋,落下残疾,而今行动只能靠轮椅了。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发布时间:2022-11-11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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