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来了(小说)
作者:常乐(实名:李大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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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来了,不用怕,拉灭灯,就干那。你一下,我一下,压得床板吱呀呀!
楼下,几个咿呀学语的孩子,边唱边跳。我含着羞从孩子身边溜过去。这童谣似乎是有意唱给我听的。
和珂认识纯属偶然。
招工桌前,戴眼睛的靓妹抬起头端祥了我一会儿:多大了?
我连忙把身份证掏出来、毕恭毕敬递过去,靓妹把眉头一皱,把身份证放在桌子的一角
下一个
到!
身后传来一了个洪钟般的声音。男仔工工整整向靓妹打了个敬礼。
靓妹接过她的身份证和人对照一下:这个身份证怎么不像你呀?
报告靓妹,那年我刚刚退伍,而且病了一场。好了以后人就廋了一大圈。
那好,明天上午八点准时到厂里报到。
珂收起军姿,拿起身份证,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呢?
把你的身份证先留下来,如果招够数,只能说声对不起!如果招不够的话,年龄一放宽,就OK了。
我接过身份证,其实啊!真要干活,我还真不服年轻人哩!
我拿起身份证就走,珂快几步追上我:大姐;听你口音也是河南的吧!
嗯
我点点头。
这么说我们是老乡了?敢问大姐多大了?
四十七岁。
哎呀!瞎说,哪里像四十七岁的人哪?叫我看顶多三十岁!
我这才端详了这位青年人,高高的个子,白白的皮肤。举手投足之间都給人一种美好的印象。
大姐。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在电子厂的无尘车间上班,不知什么原因近段时间只要一进车间就发烧,只要脱掉那身衣服走出来溜溜就好了。所以,我只好辞工出来另谋职业。你呢?
我叫军珂,以前在北京卫戍区武警部队,前年退伍。
怪不得,那身材,那气质,那风度,那步伐,点点滴滴的表现都与众不同。
大姐,今天相遇就是缘分。走,老弟请你吃饭去!
萍水相逢,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要请客也应该是我,毕竟我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
和珂对面坐着。我们要了两个菜,一盘煎包。由于心情不佳,我只吃了一点青菜,便没了胃口。
珂狼吞虎咽,盘子里的东西很快被他一扫而光。看着他那副吃相,不觉哑然失笑。
珂抹了一把嘴巴:大姐见笑了,部队上吃饭是有时间限制的。多年养成的习惯,恐怕一会儿半会儿也改不了。
在北京当了多少年的兵啊?
十三年,
那,国家不是.有安置的吗?
还要看你怎么选择了,要么是钱,要么是工作。我娘为了给我娶个漂亮媳妇,选择了钱,在我们县城给我买了套房子。到如今既没工作也没媳妇。
对于国家的安置政策我是真的一点也不懂。只是为珂感到惋惜。
哎呀,说实在的,让你下车间去干那一天十二个小时的活,真是太委屈你了,你应该到哪个大公司或者大酒店做个管理什么的。
不敢想啊!没有那个金钢钻,不敢拦那个瓷器活。大姐,你在这里干了多少年了?
我伸出三个指头。
你老公是干什么工作的?
在老家种地。
分别时,珂伸出那双白皙的手:交个朋友吧!
和珂握手的刹那间,我发现珂的眸子里射出来火辣辣的光。一时间把我烤得睁不开眼。尔后相互留了电话便各自散去。
多年养成的习惯,晚上十点是我关机的时间。我刚拿起手机,便来了一条短信《失眠歌》
今日失眠意为何?白天为生奔波多。
躺在床上身未动,心猿意马起风波。
半生军旅伴沧桑,桩桩件件脑海过。
流过鲜血和汗水,换来荣誉也无数。
如今退伍归故里,本应知足自取乐。
好一个知足常乐!这就是军人的风采。珂,看到这个名字,我心里一动,不就是下午在一块吃饭那个珂吗?他竟然还会写诗?真的很了不起!
珂:老天爷对你太不公平啦!向你这样一匹千里马,竟然埋没于槽沥之间,不一千里称也。应该给你个一官半职来者。
我的信息刚刚发出,屏幕上又出现了一首:
《自由歌》
不求官职一身轻,不当和尚不涌经。
天高海阔任龙舞,吞云吐雾乐无穷。
这条信息太精辟了,比起那些在其位而不某其政的官员们,真是天壤之别。对这个珂由此产生一种敬意,珂,你到底是人还是神?
大姐:不知为什么,我今天突然失眠了,出来走走好吗?
对不起!我没有晚上出去的习惯,改天吧!
关掉手机,闭上眼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睁眼闭眼之间总是浮现出珂那魁梧的身材,白皙的脸庞,还有那惊人的军姿。
我这是怎么了?我拉上被子把头蒙起来。一会儿功夫,便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于是,索性坐起来打开手机。心里在挣扎着,关掉手机吧,怕伤了一个人的心,不关吧,又管不住自己的心猿意马
大姐,出来吃夜宵行吗?其实,南方的城市夜景是很美的。晚风拂面,椰树婆娑,榕树的根子倒挂在树枝上,向一幅幅新娘的窗帘
给人一种奇幻和神秘的感觉。
驾不住珂的诱惑,我做贼似的溜到楼下。珂就在我楼下。我真的下了一跳。
你是妖?是怪?是仙?还是鬼?"
我是人!这是老天帮忙,我刚走到这就忽然下起雨来了,我刚刚买了两把伞就遇上了你。
我这才发现天正下着大雨,珂早已把雨伞撑开罩在我的头上。
那一夜,我们喝了不少的白酒,有了酒精壮胆,我便把和丈夫离婚的事全盘向他托出。
珂拉着我的手:大姐,像他这种男人,咱们不后悔!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包在我身上,我我给你找个好的好的你信不信?
我和珂拉着手,在风雨中互相搀扶着,一路走着吼着,哭着,笑着,唱着
哭声,笑声,吼声,歌声夹杂着风声,雨声形成一曲怎样的交响乐呀!路上的行人都向看动物一样的看着我们。
剩下的时间都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的。当我用尽全身力气睁开那双眼时,把我吓得七窍出魂,原来,赤条条的我身边还躺着一个赤条条的珂。
我拼命地拉起被子往身上盖,用另一只手去推还在沉睡中的珂。
快起来?
我几乎是在吼。珂慢慢睁开那双大大的眼睛,示意我小声一点,我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使劲拉起他,并狠狠的向他的脸上打去
怎么了?你疯了?傻了?生怕楼上的人听不见?
我用手捂着嘴,把头埋在珂的胸前呜呜的哭了起来
珂爱怜地为我理理头发:女人哪!原来都是水做的。后悔啦?你做爱时的野蛮劲哪里去了?喊得满幢楼上的人都过来打咱家的门。
我哭得更厉害了,为了脸面?为了昨夜的风流?甚至为了那个羞于出口的爱的需求?
珂: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们立刻起床,已经七点了。我们一起去面试!珂异常冷静地说。
我擦擦眼泪,无精打采地躺着,:你去吧!我不去了。
为什么?
干了这么荒唐的事,我哪里还有脸出门哪。
珂回过头来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这种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的身材真的很美,美的就像一颗熟透的仙桃,谁看了都会流口水的。和你做爱就像完成一项历史使命。我既然睡了你,就对你负责。我要娶你!
我忙捂住珂的嘴:傻孩子,这样的错误在你和我的身上只能犯这一次。我比你大了这么多,就这一次我已经满足了。我的内心已经受到良心的谴责了。
话不能这么说,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年龄不应该是爱情的绊脚石。到你老了,我背着你走路。行了吧!
有你和句话就足够了。谢谢你!给我久旱的土壤里下了一场雨露甘霖。
经过面试,双双被录取。当天就在厂里培训。
下班路上,珂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压低声音说;实在不好意思,我战友生了个儿子,今天晚上请客,昨天没回去,身上没有带钱
我二话没说便拿出五百块钱递过去。
珂有点喜形于色。明天我就还你。谢谢!
回到家里,我把珂所以用过的东西、以及睡过的地方吻了一遍,努力寻找关于珂的信息、和那些不为人知的镜头。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怎么糊涂到这个程度,没有问过他的家在哪里?甚至与连他的真实姓不知道,就把他领到家里,并且上了床。
唯一记得的是他的那句话:你看!我身上、肚子上、还有头上的伤疤,都是在汶川抗震救灾时留下的。
就凭这点,完全可以相信珂应该是个好人。好人就应该一生平安!今晚珂还会来吗?我把茶叶水泡好,把热水器调好,然后又跑到楼下买了一双男子睡衣和拖鞋。苦苦等着珂的电话这个等和昨天的等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心里好像被热油煎熬,整个身体似乎被烧焦了,揉碎了。我在屋里来回踱着。好多好多次都想给他打电话,忍忍心又挂掉了。珂身边有人吗?如果他的朋友知道他正在和一个老太太
恋爱,他们对珂该是怎么样的评价?
不能给他打,看他自己怎么表现吧!水到渠成,瓜熟蒂落。这一等,足足让我等了两千年。
夜里十二点钟终于等来了珂的电话。我忙躺在床上,装着刚睡醒的样子:谁呀?这么晚了还打我电话?
电话里传来珂不卑不亢的声音:你就给我装吧!其实你已经为我泡好了解酒的茶叶水了,正在焦急的等我回来对吗?
你在说什么呀?我真的听不懂!这下我的心跳的更厉害了。珂,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把我理解得这么透彻哪?
你自己说还让我去不去?我就听你一句话,我现在红绿灯下。
这个该死的珂,竟然用这样卑鄙的语音来试探我,这下让我左右为难,进退不是了。
电话里有传来珂焦急的声音;决定好没有?
哎呀,你想气死我呀!你让我怎么开口嘛
你是十八呀还是二十呀!傻大姐,开门吧!我就在你门口!
我一阵骚热。忙拉开门,珂手里提着一份快餐,笑眯眯地递过来:先把它吃掉!想我想得饭都忘记做了。
真坏!你真坏!
我用拳头捶打他的后背:你什么时间把我家装上摄像头了,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监视之中。
我的傻大姐哎拿不准你还叫兽医吗!
珂去了卫生间,趁着这个机会我想冷静的思考一下关于他的问题,这个人太不一般了,难道他是条狼?假如我这不是在引狼入室吗?
珂带着一脸的露水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一把把我抱起来举过头顶。我吓得面如土色。又轻轻地放在地上:怎么样?力气还可以吧!
你究竟是谁?到底叫什么?
我阴沉着脸问。
珂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递给我:王根柱!
你不是说你叫王军珂吗,这是怎么回事?
王军珂是我的曾用名。我的大小姐,身子都已经给过我了,到现在才查我的户口,是不是有点迟了。
那么,你的军官证、退伍证能让我看一下吗?
当然行了,是现在还是明天?
最好是现在!
行!我走以后你别后悔啊!
珂转身便走.我心里一急,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珂回过头,托起我的下巴:宝贝,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走。来吧!现在别管谁是谁。咱们的胸腔里都在燃烧着一把火,咱们把这两把火放在一起燃烧,烧他个烈火熊熊,烧他个漫天彩霞
翻云覆雨之后,珂躺在床上吃吃地笑着,慢慢的闭上那双大眼。我用手摩擦着他的酮体,珂的身上除了那几个伤疤外,简直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又白又细,手感就像在摸一双鹅绒被。珂,我真的不明白,老天为什么把男人所以的优点都集中到你一个人身上了。你是不是泰国的人妖再现?不!应该是美女蛇,美女蛇才配有你这样的姿色呀!
珂眯着眼睛在静静的听我讲课。感谢上苍!把这样一个美人坯子送给了我。如果吕后、武则天、慈溪在世的话、一定会嫉妒死的。
珂慢慢的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我,我随手从抽屉里拿出我刚买的触屏手机:珂,这是我刚买的手机,送给你做个纪念吧!好马要有好人骑.
珂并没有推迟,只是调皮的说一声:那就谢谢大姐啦!
下午下班,却不见了珂的影子,我问了带班班长,他说珂辞工不干了。
他为什么要辞工?为什么给我只字未提?我好想打个电话给他,然而,厂规厂纪还是要遵守的。
刚一出车间,我便掏出手机准备给珂打电话,却发现手机上有一条珂发来的信息:我辞工啦!这里不适合我。在这里就好像蛟龙困在沙滩里一样,下班后陪我去别的厂子看看好吗?
我拨通了珂的电话,珂正在大门口等我。
我身不由己的陪着他到处转悠,远了,我们就打的、近处我们就步行。不知不觉中又到了晚上十一点多。
珂说他今晚必须得回去拿钱,要不就应付不了明天的格局。平时连一瓶水也舍不得喝的我,在珂面前竟然一掷千金。我又给了珂五百块钱。
躺在床上,当我们相互满足了对方的需求之后。不经意间我问了一句:珂:你知道崇祯皇帝是在哪里死的吗?
哪个皇帝都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不是干那事累死的。
那么,你去过石景山公园吗?
没有。
颐和园哪?
没有。那个地方有啥好玩的。
我的心一下悬了起来,思绪也开始大乱,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在北京十三年竟然没有去过这两个地方。简直是天方夜谭。只要这个成立的话,那么.这个王军珂、还有王根柱就什么也不是了。
想啥哪?
哦、哦、哦,我在想以后该怎么办?你哪?
我也在想明天?
进厂的事儿?
一笔钱!
干什么用?
说实在的,来到这以后我才知道这里没有我的用武之地,我想去北京找我的战友去。大概要五六千块钱,我想先向你借一下。到北京以后连同着那一千块一起还你!怎么样?你就再帮我一回吧!啊?我的好姐姐
我无言向对!天哪!原来,他把我当成他的摇钱树了。
我故意抓起他的手,用双手触摸他的手心,手心软绵绵的,连一点点老茧也没有。然后,我再看看我这双结满老茧的手,顿时感到不寒而栗,头发梢也立了起来。
原来,我身边躺着的这位应该是一头衣冠禽兽。是一个靠出卖自己的肉体讨得女人欢心的人。眼下最时髦的简称叫红袜子
怎么了?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凉?
严重感冒,心里比身上还要凉。
我抱着给你暖暖吧?
不用!
要不要看看医生?
医生治不了我的病!
那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回去换换衣服。回头给你带药过来。钱的事明天再说。
珂走了,听着他那有点凌乱的脚步声,我的心在滴血,我明显的感觉到珂害怕了。
我理了理凌乱的思绪,整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天哪!我怎么傻到这个程度?珂的漏洞太多了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难道就是为了那一夜之欢吗?
痛定思痛,我把珂所以接触过的东西全部付之一炬。
看着愈燃愈烈的火焰,我疯似的大喊一声啊
一切一起的东西都在这瞬间燃尽了,烧完了。一时间便灰飞烟灭了。自己酿下的苦酒我将一口一口地慢慢的喝完,在一口一口地咽下去
坐在床上,心里向打了个五味瓶,第一次感觉到是这样的苍白和无助。
我两手托起下巴,静静地坐着。手机响了,是珂打来的:傻大姐,好些没有啊?想你,没有你的夜晚我不知道该怎么过?我去陪你好吗?
放你娘的狗屁!我痛痛快快地骂了一句娘。并关掉了手机。
站起身,打开窗户,一股清风扑面而来。我不觉暗自好笑都快奔五十的人啦,作的什么精,耍的哪门子风流?大彻大悟之后,良心的发现让我猛然觉醒:我要提醒天下的姐妹们千万不要重蹈我的覆辙。同时,也要警告这个害群之马,不要再去坑害别人!
我开始给珂发短信:王军珂,不,应该是王根柱。也许什么都不是。你玩的虽然精彩但不够高明,你看过赵本山的小品《卖拐》和《卖车》吗?只可惜你理解的不够透彻。你的心态不好,急于求成,才导致你没有骗手里大钱。
珂,和你相遇是缘分,也是天意。注定我们今生有缘!感谢上苍把你这样可人送给了我
珂;收手吧!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如果你不听劝阻一意孤行的话。那么,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最终难逃法律的制裁。
感谢老天!给了你一个骄傲的身材!迷人的脸庞。你应该珍惜上苍给你的优越条件,去干些对国家、对民族、对家庭有利的事。假如只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一个好的身材招摇撞骗,骗得了一时,却骗不了一世。
关于你的一切,我已经看透了,但我不会说透。希望你好之为之。如果有其他妄想的话,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的生命由中国人民保险公司承保。即便是有那一天,我死后也会给我的儿子留下一笔财富。而你,只能落下千古骂名!
我还告诉你:我懂得应该怎样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一连几天,再也没有打通珂的电话。
发布时间:2022-11-03 0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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