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买车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价格从三五万到几百万的都有。但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不要说几百万就是上三五十万的车也不敢奢望;可是这巨大的差价,也为汽车进入普通人家成了可能。
两年前,老陈的姐夫花六万多买了一辆国产车,看起来气宇轩昂,颇显一些豪华之气。在姐夫的感召下,一年后老陈也买了一辆。由于有了这样的家庭氛围,老陈的妹妹陈芬也动心买了车。原因是陈芬的家住在城区中心的公园附近,而工作单位却在稍远的城郊,每个月上下班的车费也要三百元左右。思来想去,陈芬那一段时间买车心切,可总得先学会开车吧。于是就到驾校报了名,苦练了两三个月,最后居然还拿到了驾照;因为在老陈的心目中,妹妹一向是柔弱的,起初还不怎么相信她真能通过。接着陈芬由姐夫姐姐陪同去了很多次卖车店,心虽痒痒的,却一直没有看到合适的。要不是价钱中意,车又不顺眼;要不就是车不错,而价钱又太高。就这样磕磕绊绊,大半年也没有个结果。
后来陈芬看到老陈所买的车十万多一点,就一咬牙向姐姐家借了三万,买了和老陈款式一样的车。唯一有所不同的老陈的是黑色,陈芬是女娃儿,所以就选择了红色。新车开回家停在小区的院坝里,看着红艳艳的车,陈芬的心里也如这红色温暖敞亮起来。
可是这有车的高兴劲儿还没过好久,随之而来的烦心事却一件接着一件。最初是练习独自上路,凡是上过驾校的都知道,仅仅凭驾校学的那点东西往往是不敢单独开车的。陈芬则更是如此,先是由姐夫带了几天,最后老陈又陪同了近十个半天。老陈陪驾的时候前两天还算顺利,第三天便发生了点意外。到陈芬上班的途中必须要经过一截路况非常复杂的地段,由于不是正规的道路,加之靠近市场,所以随意横穿公路的现象比较严重。不仅如止,自行车三轮车也来抢道,把本来就不宽敞的道路挤压得更为狭小了,有时甚至堵住了去路。那一次大约是车身太靠近了行人,估计是车轮的最外缘轻轻挨了一下路人的脚。那人便猛地大叫起来。加上双手又抱了一个婴儿,他这一喊顿时把路旁所有的人都吸引过来了。其中窜过来一男一女,大概是他的儿子媳妇。老陈当时心里吃了一惊,立即下了车,那人脱下袜子冲老陈直吼:看嘛,把脚趾头都压红了!老陈深知其中的厉害,这里面有些人一旦耍起泼来,本来没什么大碍,但非要赖着你送往医院检查,然后再住上十天半个月,那硬是要把他当先人服侍。老陈蹲下身一看,是有点红,随手摸了一下那人脚的小指蛋,心里一下明白了,应该问题不大。于是给那人说了很多好话,这才让老陈弟妹两人走了。剩下的路程陈芬不再敢开了,老陈只得开回了家。
晚上,考虑到当天发生的那件不愉快的事情,老陈有些担心地问道:明天还去吗?因为老陈想起了朋友曾说起过的一件事,他们单位上有一个同事,头一天拿到驾照,第二天上路就撞倒了一个老太婆,接下来大半年时间都不敢再摸车。陈芬沉默不语,可能是心有余悸吧。恰好两人的老父老母也在,看到这种情况,老父亲忙着给陈芬打气:去哦!怕啥子哦!胆大心细,反正必须要过这一关哦!并自告奋勇表示明天陪同陈芬一起跑一转。
哪知真是祸不单行,第二天刚出门不久,在城区火车道和汽车道交叉的路口又出事了。经过上次的教训,陈芬本来小心翼翼地驾驶着,但没想到前面那辆车停在那儿老是不动。老陈一看就知道和妹妹陈芬一样,是个新手,心里正在嘀咕,哪知前车又打错了方向盘,本来向右打完方向盘就轻易开走了,哪知他却突然猛向左打。这样前车便挨了上来,凭直觉判断,应该擦挂了。老陈下了车,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才买的新车,真可谓倾其所有,陈芬别提心里有多难受了。好说歹说,对方最终答应去修理厂把漆补好。为了防止对方驾车逃走,老陈多了个心眼,让陈芬和父亲坐上了对方的车,自己则驾车紧随其后。那人把他们带到了一个不入流的厂,老板倒是爽快,拍着胸脯应承着一定把车弄到满意为止。老板开上车左拐右拐到了漆店,然后对照着汽车的颜色买了漆。又来到他徒弟喷漆的小作坊调色,刚喷了一小点,老陈走过去察看,一不小心脚下踢翻了油漆碗,弄得一脚满是油漆,而脚上穿的则是前几天才买的新凉鞋。老陈一阵懊恼,正要发作,老板则非常客气地拿了一根毛巾,径直弓下腰背帮他擦拭了起来。并说要蘸点香蕉水才能把漆洗干净。看着老板如此的殷切,老陈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温暖,一下子反倒有些过意不去。最后漆喷好了,仍有一个豌豆角一样的小凹陷,但色彩还算吻合,不仔细瞧真还不容易看出来。虽然美中不足,但陈芬心想也只能如此了。
此后,陈芬的车又数经劫难,不是被哪家顽皮的小孩划一条印子,就是被别人的车挂一下,弄得车表面是伤痕累累,可连是谁干的都找不到。当然其中也包括有一次是自己进小区的门,由于车的横向距离判断失误而蹭掉了漆。去找物管,回答说,我们这儿是老小区,停车又不收费,不答应赔。不得已,陈芬忍痛花了一千元重新把车身补漆并打蜡抛光了一次。陈芬所在的这个小区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老陈记得自己的车停在这儿也遭过一回,在靠近驾驶室一侧的车门上,直至今天依旧保留着一道清晰的印记。从那以后,陈芬下班停车后,常常都要下楼察看几回,就连买菜路过时也不忘围绕汽车走一大圈,甚至睡觉时也提心吊胆。可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不久的年前又被人从车前门到后门划了一道深深的痕迹。考虑到要过年了,陈芬不想为这件事影响到自己在春节的心情,在伤痛之余只得花了300元钱又一次把漆面做好。
按理说,故事应该结束了,但这是个没有结局的故事。正月初五,除夕刚过没几天,大家还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那天早上,陈芬买菜出门,像往常一样检查车辆。猛地她有些神经质地大叫起来:你们快来看啊,我的车成啥样子了!声音中似乎有一点哭腔,老陈当时正站在二楼的窗口吃早饭,窗口斜对着稍远处的汽车。
不大一会儿,老陈下楼了。老陈一看,车实在是被损毁得太严重了。车头前被挂破的几条白色的纹路,非常显眼,一条条参差不齐,深深浅浅,仿佛是蹭剐在自己心上一般想到她才花了几百元但还没管上半个月啊,怪不得妹妹刚才歇斯底里地大喊着。陈芬本来温文尔雅,但此刻憋在心里好久的积怨一齐爆发了出来,于是再也顾不得淑女形象了,竟然口中也动起粗来。骂过之后,又无可奈何地喊道:是哪个嘛,我得罪了你,你明说嘛,求求你了不要再拿我的车出气了!
哎,买了车的并不都是人们眼里所认为的一掷千金的土豪,现在很多人都说有车的人和路上的行人相比,行人是弱势群体。但静下心来想想,有车的人有时又何尝不弱势呢?他们中间也有许许多多普通的工薪阶层,在某种情况下或许他们也属于弱势群体吧!
直到今天,陈芬心里依然在挣扎着,她不知道该不该去补漆,也不知道补好之后又能管得了多长时间?
发布时间:2022-10-24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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