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大革命那阵儿,我还在宁夏生产建设兵团当农工,结了婚,有了崽。
我的邻居也是一个北京知青,绰号邪门儿:全连停电的时候,他家的电灯依然亮着;全连的鸡闹鸡瘟,他家的鸡活蹦乱跳,甚至有一只鸡一天给他下了两只蛋!他把那只鸡叫做快鸡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连的女会计,一个当地的土著,和一个什么长闹乱爱,一年内怀孕两次。他会电工、木工、瓦工,他说,只是不会生孩子。
那天,我们都去浪地,那是当地为了改造盐碱地所采用的一种笨法子。我们得把旱田浇上水,然后用牲口套着一根当地人叫做浪木的横木头,人站在横木上,用身体重量把坑洼不平的地刮平后种水稻。我和婆姨浪一块地,几个女知青浪另一块地,唯有邪门一个人浪一块地,那天他老婆身上不干净,他只能自己一个人浪。别看我们都是两个人浪,可谁也没有邪门浪得平。他一个人又轰牲口,又得站在横木上浪地,从从容容,游刃有余,不像我们,不是牲口跑了套,就是从横木上掉下来,摔上一个满脸赤橙黄绿青蓝紫。
不知啥时候,我们连的女会计陪着团长来视察工作了,他们兴奋异常地指点江山,可惜当时没有笔墨伺候,不能激扬文字了。
就在会计和团长来到邪门浪过的那块地的时候,邪门他老人家竟鬼使神差地从裤头里掏出那玩意儿,冲着他们撒起尿来......团长还没理会什么,会计那俊俏的脸已经像母夜叉般狰狞了。
邪门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敢向全团学习毛主席著作标兵(那年,会计用草帽拾马粪,正好让团长看到了。于是,会计因粪得福,步步高升。)、又是刚刚纳新的优秀党员当面撒尿,这不是阶级斗争新动向是什么!
邪门是知道这新动向的厉害的:他曾经和一群黑五类狗崽子一起参加了一个新动向学习班,一个带帽地主因为被人揭发出偷挖了一块红薯给饿了一天的孩子吃,被红卫兵定位为反革命罪,而这个地主又死活不认罪,会计一声令下,几个根红苗正的红卫兵把地主脱光了裤子,塞上了玉米棒子。
邪门晚上回到了家,饭也没吃,让老婆把自己捆了个五花大绑,到女会计那儿请罪。那个女人,脸都没有红一下,骂了一声:牲口,滚蛋!
第三天,全连的毛主席著作讲用会结束后,邪门又找到主讲人女会计求情: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没看见。憋急了,天又冷,冷尿热鼻涕,再说,周围不是婆姨就是女知青......他有点语无伦次了。
好了好了,你他妈别解释了!女会计再一次把邪门轰走了。
邪门没了辙,又想了个注意,把自己那个月的工资24元交给会计,算是营养费他听说,女会计看了他的丑恶表演后,恶心、呕吐了好几天。邪门一边嘟囔:看了我尿尿就恶心呕吐,那他妈千人骑万人睡就不恶心了,谁知道是谁日鬼的!一边安慰自己;人倒霉,放屁都砸后脚跟!当他把钱送到女会计家时,会计一把把钱扔到了地上:这么点钱就想打发我!二愣子三五千的想弄我,我都没答应呢!滚吧!
那天,我们去劝他,就见他家的电灯也不亮了,漆黑一团;鸡也闹鸡瘟,快死光了。
邪门垂头丧气他没门了。
发布时间:2022-10-04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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