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片段,纯属杜撰,以慰藉身在小城不能看新出电影《后会无期》的遗憾
2013年4月3日凌晨4点,在静寂的双流机场大厅,雨桐再也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着电话骂道:你个死女人,你他妈就不能假装像个正常人那样去活吗?你这个样子,你是要痛死老子啊!
电话那段歇在金海棠大酒店的馨颜,把手机放在耳边,只是一个劲地流着泪,并没有回答雨桐片语之言。越是沉默,雨桐越是心急,但他知道,他再怎么急也不能再用蛮话去刺激馨颜,他的目的是不想要他的丫头再那样流浪了。
雨桐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发短信给馨颜:丫头,虽然我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牵引你,可是你能不能不再那样固执,你就试着说服自己,让身体安稳下来好吗?丫头,你不适合漂泊,每当我得知你在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城市去重新建立一个短暂的关系时,你不知道我的心是怎样地一种痛,我是多么需要你给自己一个归宿,让自己安定下来,哪怕是假装,我也能够宽慰一点。丫头,我渴望你长大,尽量去少想一些问题,丢掉那些影响你的情绪,我需要你能够把目光瞄向别处
丫头,你的宠物今生只属于你,我是爱你的,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原谅我一直都不能来见你,只能在心灵上陪着你慢慢变老
丫头你制造了太多的人为孤单和心痛,留给自己,我需要你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生活本来很简单的,丫头不要弄得太复杂了。
宠物:有些感受终究无法被代替,仿若疼痛,仿若你我对彼此的担忧牵挂,可是宠物,你知道吗?这有爱的岁月终究会流失到指尖红尘,不管怎样,丫头只要知道,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宠物用着他的方式爱着丫头已然幸福。宠物,原谅丫头,永远学不会假装,你知道的,丫头这么些年来对心灵的照顾远远胜于肉体。
宠物,请原谅丫头,生活是具体的,某些时候,现实逼迫自己无法很好的爱上,就只能选择一次又一次地出逃,剩下的我永远不知道,但是丫头的心从来不曾离开你,自从我们有了灵魂的碰撞那一天开始。宠物,我们要知道,有些东西具体落到身上的时候,我们无法抗拒,丫头再也做不到因为任何一个人离开或者留下,我想就是呆子,丫头也无法为你留下来,丫头知道只有远离,你才能够过得更安稳
丫头,现在天就要亮了,你拉开窗帘,朝外面看去,一定有一束光线在你的眼前,那就是你的宠物。丫头我知道你又要走,我们见面吧,你在原地等着,我就来找你,你的宠物也会害怕等不到白发苍苍那天再陪你爬山、散步、细数清露。
雨桐是懂馨颜的,他知道她一旦下定了决心,任谁也挽留不回来,雨桐在机场是要去上海见一个医学教授,他从朋友那里听说那个人有可能治愈他孩子的病,可是他终究害怕这次不去见他的丫头,此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跟她的丫头有着太多惊人的相似,他们都不愿意去计算太多明天,他们知道所有的时光都是无法掌控的,与其那样,不如一步一步走好。
雨桐给上海那个教授的助医去了电话,说他无法如期抵达,请教授原谅,就朝乐山奔去了,他的丫头在还在那里停留,他需要在她再次出走之前见她一面,就算只是陪她说说话。
馨颜选择了再次出走之前,在乐山逗留一段时间,那是曾经停留过两年的地方,有着太多美好和苦涩的回忆,她在大渡河里丢下两本厚厚的日记,将她两年的岁月全部埋葬,她终究是一个念旧的人,无论她辛苦地奔波了多少个地方。
雨桐赶到乐山的时候,还不到9点,他去大拇指买了馨颜爱吃的蛋糕和牛奶,
同馨颜要了房间号,便径直过去了,他不再担心自己没有准备好见他的丫头。
他记得她的声音,温柔的,带着一点点忧郁的锐利。他已经把馨颜的模样记在了脑海,如同馨颜将他自己融进了生命里一样。
雨桐坐在出租车上一边往金海棠大酒店赶去,一边回忆他们第一次说话的时候,他还记得,那时馨颜还在深圳的一家传媒公司,整日忙得不可开交,他自己也没有多少富裕的时间,他偶然的一天在网络的一端如大海捞针般把她捞出来,他们都在繁忙之余写诗歌。不同的是他已经过度成诗人,她则才刚刚进入。
他们第一个夜晚相谈甚欢,仿若认识多年的老友,他告诉她,遇见是他的幸运,她读了他发的诗,仿佛是在记录自己的历程。她知道他心灵受过太多磨难,如同此时的自己,她发现让他走进自己是那么地容易。
那一晚,依旧凌晨,他们说诗也说生活,雨桐告诉馨颜:你的心志让我想起曾经的自己,总是保持着警惕的目光审视来自周遭的一切。你的出现并不突然,诚如有些事不值得惊奇却值得欣慰,你仿佛是另外一个自己。雨桐开始写诗歌给馨颜:
路过春天,前半截(略)
而桃花,妖艳
一蹙眉,一颔首,眼波流转
你不会留意到
岁月的板斧将硬生生地在她脸上
劈下三千鱼尾,它们到不了水里
也回不去久远的乱世
即便是努力让一条河流还原成数千年前的样子
那样地流淌,那样起伏
而你承载了太多让自己活得心安的使命
馨颜,小亲爱
你回不去了,回不到桃花世俗的笑容
剩下我,陪着你忧心日瘦
对于他们的遇见,馨颜自己写过一段话:不是我走近你,也不是你走进我,只是一个我和另一个你,恰好在某个时候的某个路口撞到了一起,我们不惊也不喜。你说你要呵护这个我,我说我在欣赏那个你,也许最后不久他们便要分离。那时,我不哭也不泣,正如我现在不惊也不喜。
雨桐在馨颜的说说里,翻出她很久以前写的话:在挂断爸爸的电话,听到家里一切安好之后,我只是感觉这夜不黑也不白,不冷也不热,不静也不躁,他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他。也许我现在的这个世界比一大家人聚在的那间病房还要惨白。
也许他们都知道生命真的无常,雨桐才在遇见不多久的日子久告诉馨颜:当某一天我的坟头长满荒草,而我的灵魂在丫头那里会抽枝发芽,生命无常,但愿我们都能安好。
那些日子的谈话里,馨颜信服雨桐的言语,几乎没有丝毫地质疑,他们说话如同在与自己对话一样,那么自然,那么真切,雨桐给馨颜从未有过的温暖和记挂。馨颜开始相信雨桐的话:阅历越丰厚,思考就越成熟,我们就越安然,我们有自己的港湾,草坪,栅栏和小生灵,来安放我们因为世俗过度打扰的灵魂。
某一天,馨颜突然意识到生命流落到人间,那么轻,那么柔,没有重量,没有颈骨,连人的怜悯都挣不到,那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荒芜,她知道自己无可避免的进入了。
馨颜给雨桐留言:不管你把自己当什么,在我的眼里,你是一个真正的诗人,还是一个能够引起我共鸣的诗人,我爱的就是你这颗写诗的灵魂,我读了那么多人的作品,从来没有第二个人给我这样的感觉。
雨桐对馨颜说:跟你说话就好像是我在跟自己倾情交谈,其实我俩有太惊人的相似,记得那晚我们互道了晚安后,我着手给你写我这辈子给你的第二首诗,恰巧你也在写东西给我,发来的那一瞬,我没作声,却是呆了,心就痛了
她终于丢掉了自己伪装了多年的矜持,发信息告诉他:你总会有意无意地说我想说的话,对于你我想知道更多,也不想知道更多,你就那样真实的存在着我的世界里。什么是爱?什么又是幸福?只是想要有人可以让我继续爱着,不论过去、现在、明天、未来,我就想这样一直爱下去,该有多好。没有天荒、不要地老,只要你明天记得爱上我就好。我愿(只)做你一世的红颜,永远想念不相见。
说完这些话,馨颜突然想起雨桐发给自己的诗,四月的东北,尽管没有下雪,有暖气的屋子里还是装着满是触及不到的冷,一个人起身,来到阳台边,轻轻地念起了雨桐传给他的诗歌:
想念一种看得见的冷
过去我依恋过的
而今一样眷念着
一如这寒凉的天气
有着无根的倦容
有着与你一样的琢磨不透
有时落叶,有时飘雪,都不过是
翘首以望
而我该如何面对?
这愁绪赋予我的
这长生不败颓丧
我常想,你是一孤傲的女子
在尘世,来去自如
有时也眷顾我,陪伴我
也就想想吧,至今都未曾真正亲近过
当我的依恋,有了更深入的含义
当我的念想,不再包含了烟火味
当我决定再一次想你,寒气袭来
我知道,你正从陌生的地方赶来
他们依旧很忙,依旧会每天想起彼此很多次,他依旧守着他的城市,照看自己的妻儿,守候自己的朋友,保护自己的灵魂。她依旧不停地流浪,突然一天流浪在了四川,他们在不同的城市居住,一样只是在网上说话谈诗,他们的内容已经涉及到了许多生活的细节,却从来没有通过电话。他告诉她:今生,我们心灵交汇,仅仅这样虽然心有不甘,但我们也只能这样。他们都懂得去怎样守护这一生,最美的遇见。
今天后半夜,馨颜被身体的疼痛弄醒,发微信出去,雨桐以为她没睡,前去问候,他们开始说话,馨颜又再次心生了流浪之心,她在四川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雨桐终于没有忍住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他一直看着她奔波、流浪,他只能给予心灵的安抚,让他知道他一直守候在她身边。
雨桐是希望馨颜能够安稳下来的,择一城而终老,可是馨颜偏偏把自己不定地放在刀剑口,他终于克制不住了,拨电话过去,骂了馨颜。那时,他正在机场大厅明亮而浑浊的空气中,他突然意识到,馨颜为什么流浪到四川盐亭这个小城来,她始终是安静的,象一朵阴影中打开的清香花朵,他心口突然一抽一抽地痛,他仿佛看到那个每回独自拖着沉重的行李,四处漂泊的丫头,他终于决定去见她。
雨桐还在回忆他和馨颜认识的这些日子,出租车就到了金海棠的大门口,司机提醒他酒店到了,他打开车门,天下着细细的雨,初春的雨丝,打在脸上冷冷的。他加快了步伐,朝馨颜的房间走去
在雨桐见到馨颜的那一刻,他很自然地伸出大大的手挡在她的头顶上。并把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仿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相见了,足足十分钟,他们谁都没有抢先开口说话,馨颜心甘情愿地享受着雨桐那温暖的臂弯。
直到服务员敲门,说是要来打扫房间,他们才将彼此放开,才记起仿佛要说点什么。雨桐将自己带来的蛋糕盒子打开,递给馨颜,温柔地对她说,吃一点,我们出去走走,转身又给她递上去了牛奶。
馨颜对雨桐说:我还能停留三天,三天我飞去海南,剩下的这点时间,我想要去峨眉山走一走,即便我早知道:脚上沾满了红尘,洁净的心再难以皈依佛门
馨颜的话还没有说完,雨桐抢先接了他的话去,正好我这两天闲着,跟你一道上去,我也顺便想要去会会山上的猴群,实际上雨桐是怕馨颜拒绝,他知道馨颜的个性,不管有多爱,绝不给自己单独与不可能在一起的男人单独相处过多的机会。
雨桐和馨颜都去过峨眉山,这次他们没有全部爬上去,而是坐了观光车和索道直直到了山顶,也许他们终究想着是要陪彼此看一次日出。
那晚,他们歇在金顶的一家宾馆,房间里,馨颜对雨桐说,下辈子,我们再来这里,那时我一定要与你做神仙眷侣。你万万不可再让我走丢,而是要好好地痛我爱我。
说这话的时候,雨桐从身后环住馨颜的腰,用唇盖住了馨颜的唇,馨颜本能地回应了雨桐。
四月的峨眉山顶,还有着厚厚的积雪,他们租来了厚厚的羽绒服,去了断肠崖,在悬崖边,雨桐一直紧紧握着馨颜的手,没舍得放开。那一刻,山上的雾没有完全散开去,看什么稍稍远一点的都有些模糊,却也纤尘不染。
他们还去了佛教文化展览馆,里面的灯光分外地柔和,照在馨颜有些苍白的脸上,越发让人心生怜爱,雨桐竟然莫名地又觉得心一抽一抽地疼痛。
他们在峨眉山上住了两天,彼此倾心交谈,即兴作诗,牵手,拥抱,接吻,始终没有迈出更深的一步。尽管他们都渴望能够进入到彼此的身体里去,但始终是克制住了,雨桐知道不能因为一时之快,给即将远去的馨颜留下更多的身心负荷。
第三天,他们一起回到了乐山,馨颜固执地不要雨桐再陪她,她对雨桐说:我们早晚都是要分开的,多一秒的相处就多一分的不舍,你还是让我一个人安静地走吧。不要让我对这座城市再有额外的牵挂。
雨桐再要去拥抱馨颜,她挣脱了他,转身去了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泌水湾公园的段头桥,眼角落下了泪
雨桐握紧拳头,心疼着馨颜,却始终不知道心要往哪里去,像在网上知道馨颜难受的时候一样。
当晚,馨颜和雨桐各自离开了乐山,馨颜搭乘了班机飞去了海南,雨桐则是回到了自己在德阳的家,就在雨桐怜惜地看着生病的女儿时,馨颜发来了短信:呆子,我又到了另外的一座陌生城市,这里有我喜欢的海,现在我正要去拣贝壳的,只是没有你的陪伴。你要好好地活着,替丫头多看看这个世界。
馨颜一边给雨桐发着信息,一边就朝大海深处走去,当然雨桐绝对猜不到,馨颜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只是在后来的半年他都没有收到他丫头的片语之言,无数个思念的日子,他只能用诗歌去排解内心的不安。他也许知道,就算他的丫头还在人间,后会也是了了无期的事。
文/莫知2014年8月8日夜
发布时间:2022-10-03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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