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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录(六)
生活逐渐稳定了,母亲想学一门手艺,缝纫。于是,妈妈就与我姑姑商量,让她在家照顾孩子,妈妈到外面去学习。经协商后,妈就报名参加了一个缝纫培训班。当时信心十足,还做了个小小的规划。学成后租个门头房与姑姑开个成衣店做衣服。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学习不久,我与妹妹相继生病了,学习也因此而搁浅了。妈妈一度失去了信心,想放弃。
可是,后来一想半途而废这不是前功尽弃了吗?不行,还得去学,于是一咬牙又从新拾起。经过近三个月学习(理论学习一个半月,实践学习一个半月),学业总算完成了。当时那一个班有二十几个人。最后,毕业的就两个人。因为大部分人一点文化基础也没有,学起来困难重重。我母亲学会了,把姑姑也教会了。
此时,房子也租好了,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就准备择日开业了。这时突然我们接到通知,爸爸任职的学校要由青岛迁往烟台去。从心里讲,其实我母亲真地不想走,学校几位领导多次来做母亲的工作。没办法,母亲为了照顾父亲的生活起居,只得勉强同意。开成衣店之事,一下子就成了泡影。那时正是一九五三年六月,我四岁我妹两岁。
五十年代初,烟台就是一个很小的城市。交通闭塞,城市设施也落后。那时烟台连火车都没有通。学校迁址各方面的条件有限,租赁的汽车不多,满足不了教师搬家的实际需求。因此校领导决定,限制携带家用物品。我们仅带了一只过去厂家用来盛散装奶粉的大圆木桶(高一米一二,最大直径约半米)和一只小手提箱。箱子是用于装衣服等随身应用之物的。铺盖行李捆成卷,行装都准备就绪。
第二天就要出发了,可是天公不做美,接连不断下了半个月的雨。大雨滂沱,浇的大家原来就沉闷的心情,更是透心凉。盼啊,盼啊,总不见开天的日子。
平时,我们可以自己做着吃。家中有个烧煤油的小铜炉,铜炉上有个金属拉杆,通过推拉金属杆,打气来控制火势。做上小锅可以炒菜做米饭。可此时,所有的一切东西都打包了,只能天天买着吃。晚上嫌拆包麻烦,就枕着铺盖和衣而卧。
总算雨过天清了,几辆绿皮大卡车装满了行李和人开动了。由于放上行李后几乎与车厢平齐,人坐上去很危险,人们又在四周拉了一道绳子。妈妈一手拦着妹妹,另一只手拦着我,拦我的那只手把胳膊挽住绳子,怕汽车一颠簸把我们甩出车外。爸爸与那些男老师们把脚插在行李空隙中,站在车厢后面,,手握住绳子。
汽车缓缓启动了。青岛,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离我而去了。汽车挣扎着向一个陌生未知的地方__烟台进发了。那地方对我们是祸是福?不得而知。由于刚下过雨,路上扬起的尘土不多。六月的天气,在太阳的照射下暖洋洋的。人们在车上,随着车的颠簸东倒西歪,就如同坐在摇篮中,懒洋洋昏沉沉的。大家用呆滞的眼神漫无边际地向远方望去,脑中是一片空白。真好象是一只只被牵动的木偶,不由自主左右摇摆。
我与妹妹那时还小,瞪着双好奇的眼睛向远处张望。翠翠的树,青青的苗。远处还有几栋矮矮破旧的小屋,山坡上,几头牛几只羊在低着头,悠闲地吃着草。几个农民弯着腰在农田中劳作。
刚开始,我们都觉得很新鲜。时间长了,就显得乏味与单调了。我们睡睡醒醒,醒醒睡睡,离烟台越来越近了。突然车在一座大桥边嘎然而止。那儿还有桥呢?早已是水漫金山了。仅仅从两边的栏杆可以勉强辩认出这就是一座桥。
桥面上也是黄澄澄的水,时儿飘过几片木板和树枝。河面很宽,浊流滚滚,。水中漂着乱草树木飞快地向东流去。汽车载人过河很危险,于是领导决定,让大家徒步趟水过河。老师们携儿带女,呼老喊幼,相互搀扶,挽着裤腿提着鞋,向河对面走去。妈妈抱着我,爸爸挾着妹妹,随着大家一起趟水过河。
从远处看,这些人就象一群逃难的难民,狼狈不堪。人们踏着漫过小腿,翻着黄沙的河水向对面走去。水象一只只无形的大手一样,撤拉着人们的双腿,大家艰难的行进着。那流淌的水,使人产生一种悬晕感。爸妈都晕水,不敢低头看,只能抬着头向上看,平着感觉走,哗啦哗啦艰难地行进着。虽然仅有近百米长的桥,可是总觉的长的没有尽头,总是走不完。当迈过桥的最后一步时,大家才不禁长嘘一口气,总算趟过来了。
汽车又重新启动了。总算见到这座梦魇缠身,伤心欲绝的城市烟台。刚到烟台,那真是家空四壁。床,日用家倶一样也没有,唯一的一件物品就是一台鹰牌的缝纫机。这架机器是妈妈准备在青岛开成衣铺时买的。当时花了一百二十多元钱,相当于爸爸三四个月的工资。止今算来也有六十多年的历史了。我们家的用品几乎全是从学校里借来的。大到床铺小到挂锁,小水桶。
文革期间,床被造反派收回,害得我们睡了好几个月的地铺。那时,烟台连自来水也没有,我们靠买水吃。我还记得,一个跛脚的老头拉着一辆上面放着一只大圆桶的胶皮鼓轮破车,到处卖水。老头为了省时少跑路就近取水,有时送的水是又苦又咸。刚到烟台,我们住在学校统一分配的宿舍里。地址在大马路西端,路北面。现在早已拆了。地点离张欲裕公司旧址东约一二百米。
这是一座两层西式小搂。周边大多是如此的建筑。在当时,那也算高档小高层了。最初我们住在搂下,临街是一个可伸缩的大铁门,里面是一条走廊。无论白天黑夜,走廊总是黑洞洞的。靠东一面隔成一间一间的单间小屋。每户一间,对面是一家家的厨房。厨房小的可怜,一个人做饭转身都困难。厕所在胡同里,还不算小,有七八个蹲坑。那时,我们小一般不去厕所。
后来我们搬到二楼,比以前亮堂多了。可这是座陈年老楼,多年失修,经常漏雨。每当下大雨时,天花板就湿了一大片。记得有一次,一大片墙皮从顶上掉下来了。爸爸赶紧过来护住我们,墙皮砸在他身上,床上,缝纫机上。
刚来烟台,学校校址是在虹口路,即后来的烟台水产学校。那片区域都是三四十年代的西式建筑。微微带点红色的花冈岩大理石砌的墙,上下提拉的窗。窗,屋顶都是红色的,很洋气,很气派,很漂亮。院内种着各色的花草,苍松翠柏。到处一片生机盎然,欣欣向荣的景象,环境优美幽静典雅。校院北临大海,海涛声伴着朗朗读书声很是惬意。这真是学子们学习的好地方!现在已作为历史文物保存下来了。
后来学校又迁往所城里教堂附近。第三次又迁往上夼。当时,上夼是一座荒山,人烟稀少,荒草遍地。附近还有狼出没。市里给批了地,新建的校舍,还批了一百多亩地做教学基地。
那时的烟台,东西长,南北由于山海的限制就一二里路宽,形成一条窄窄的带狀区域。无论从城市的规模与建筑风格上都无发与青岛媲美。人们的思想开化程度,对事物的认知等各个方面都比较封闭。那时,烟台一条象样的街就是南大街,长也不过数里,宽不过就是四车道。真可谓一条马路,一盏灯,一个喇叭唱全城。
那时是个折腾的年代。按现代人的观念,真是不可思义。学校的名字是朝令夕改,最初叫经济计划学校。后又叫会计学校,轻工业局接管后又改成商业职业学校。我隐隐约约记得学校里有造纸与酿造专业。
当时,政治运动不断。但父亲平时工作认真,少言寡语,领导对他的印象较好。母亲在宿舍中经常帮大家裁裁剪剪,与家属们关系搞的较融洽,日子过得也算平稳。
那时父母亲就二十七八岁,很年轻。工作之余,就把我和妹妹锁在家中,到剧场听戏或去电影院看电影。为劳苦沉闷的生活增加一点欢快的气氛。为了犒劳我们,每次回来后,妈妈就会抽时间讲给我们听。我隐隐约约还记得妈讲的故事有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追鱼,拉郎配,天仙配,真假驸马,一江春水向东流等。虽然我们似懂非懂,但妈妈讲故事我们就愿意听,就高兴。妈妈还给我们讲了许多立志的故事。象头悬樑锥刺骨,钻墙偷光读书,采萤火虫照亮读书,孟母三迁,司马光打破缸救小伙伴等故事。在我们幼小的心灵中烙下深深的烙印,使我们终生受益。
记得有一次,妹妹玩锁,不小心打在我头上,起了个大疙瘩。我痛得哭,妹妹吓得也哭个不停。爸妈办完事回来,我们两个都哭成个泪人。那时,妈妈持家节省,精打细算,不敢枉花一分钱。我们穿的衣服鞋都是妈妈做的。为了给我们增加点欢乐,妈妈还用小花布棉花自制的布娃娃,小狗小兔让我们玩,高兴的我们手舞足蹈爱不惜手。吃鱼时,妈还用鱼骨为我们扎鹚髅(鸟名),用绳栓着挂在墙上。吃杏子时,妈用杏仁磨上眼让我们当哨吹。
春暖花开时,我们全家还去南山踏青,去野外郊游。山上艳阳高照,暖风息息,青草绿树,彩蝶飞舞,风光旖旎。大家心情格外爽朗,妈妈找一块平地,舗上一块桌布,放上自己烙的甜饼和点心水等。我和妹妹在附近采花摘草捉螞蚱,全家人其乐融融。
撰稿人:臧琪滢
发布时间:2023-04-02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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