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初识端倪
十八九岁的心里面,充沛的血了总是热的,在这个一毛三的喧染下,一个个又重新振奋了精神,一齐昂头高吼:有!
紧接着,我们35个新下到连队的新兵被分到各个排的各个班上。
我被分到了二排六班,当我们班长的是一个一米七五左右,平头,眉宇间隐有一股股的暴肆之气,他自我介绍称他叫张俊,湖北天门人。看到他,我不由打个冷颤,因为他的长相太像《精武门》中的那个日军武士道参谋长了,看到他,我不由想起电影中,那个日本人一把抓起我们中国的一位武师拦腰折断的镜头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中出来的。
分入六班的新兵一共九人,有我们株洲籍的我、周波、陈铁光,益阳籍的刘强、崔华华、陈晓明,陕西籍的杨东。
分班后,我们从班长口中得知,才跟我们讲话的是指导员胡伟。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五中队,是一个加强连的建制,担负的任务是准确地来说是看押重刑犯犯人至少是8年,然后是无期和死刑。在押人数是2000以上,他们是削尖了脑袋想逃跑。为此,部队对营区下的那些犯人一直保持高压态势。
当时,我们中有一人冒出这样一句话来:班长,那些犯人怕你们吗?班长当时哈哈大笑,很是得意地告诉我们,岂止是犯人怕他们,就是鬼,也虚。从他那讲眉飞色舞的讲述中,我们才知道,我们所处的营区原是当地闹鬼闹得最凶的地方,文革时毛主席破封资修,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人间的人尚不得安宁,更何况鬼?自然更不许传播鬼的存在。于是,作为正义的化身,我们的部队便在这作为镇人镇鬼的大本营建在了这。
吃晚饭后,有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我才得以大概了解了下我们中队的构成:部队座落在半山腰,高墙电网,其情形一如电影《红岩》中的景象,只不过关在里面的对象颠倒了个儿。半月腰的制高点是老兵集中住的一排,中间是连部,下面的左边是我们二排,右边是三排。整个山后的屏障是巍峨的米仓山,过后是紧连陕西省的原始森林。
在三排与我们二排结合的小操场处,胡伟指导员才同我们说的那个队训士兵铭就用红漆显目地写在三排的墙上,我正在看,刘强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他小子像在学校念书一样,读了出来
位不在卑,忧国则名;年不在高,有志则灵;投身军旅,更显豪情;军政素质硬,尊严保和平;可以建功名,慰平生;谈笑有品位,往来多叮咛;无违纪之乱耳,惟英模伴我行;武艺练得精,才算合格兵。本人云:志在军营!
就这样,我们成了看押犯人的一名真正的武警战士。相应地,我们也很快明白了魔鬼中队确实魔鬼。
首先是地理位置魔鬼,远离广桃市150公里,出去要翻15座大山,属于典型的鸟不拉屎的地方,出门山看山,进门兵看兵,晚上数星星,抓把蚊子,十有八九是公的。山上一个蓝球落下山,带上干粮天晚才能回营房。
物质生活魔鬼,上下山均要爬285级的石梯,一月购粮油、煤块一次,全靠全连队的官兵肩扛身背上山。
住的是六十年代的干坯房,逢上下雨天,便是屋外大雨瓢,屋内小雨洒。四个人的房间是通铺,夜晚躺在上面,一人翻身整个通铺都嘎嘎作响。每到夜晚,凄厉的山风打着唿哨在窗外吼叫,不时传来森林中猫头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初到的几天,一躺下只要那种声音袭来时,我们几个新兵蛋子就抱成一团,在漫漫长夜中睁着惊恐的眼睛等待着黎明
后来,好不容易听习惯那山风的呼叫,又偏偏来了新朋友耗子。一天的训练让我们累得像散了架时,它们又来串门了,它们是不甘寂寞的,因为在我们头顶的竹天花板上,它们正在精神抖擞地开音乐party,任我们扯着嗓子学猫喵喵叫,也无动于衷。
文化生活魔鬼,订的报刊杂志要十天半月才能送进来,所有的新闻到了我们这儿,都成了旧闻;看的电视是八十年代的老产品,在高山上,就那几个可怜的频道一打开,也全都是雪花飞舞。
第六节:狂人班长
军事训练魔鬼,一天十几个小时的训练,使我们这些新兵们深深理解到了当一名合格军人的不易。一天的正步踢下来,腿肿了,脚也肿了,腰酸背疼,晚上睡觉连不足一米高的床都上不去。老兵、班长还打人,天高皇帝远,看你不顺眼,迎面就是飞毛腿。早晚还有一趟全副五公里越野,说是热身运动。记得才到时,张俊班长开班务会定我为机枪手,说这是我们班的重火器,如果是战争年代,你的火力射点怎么样,直接决定全班的战斗力。我当时多感动的。后来,才知道,跑五公里越野时,扛上这日鬼的15斤重的钢铁,感觉就像是扛了一座山样的重。
跑着跑着,来不起了两只腿肚子感觉灌了铅,这时张俊班长左肩上扛着一把冲锋枪,右手飞舞着武装带劈头劈腚地铲过来,边骂边吼:日你先人板板的,跑起哟!给老子跑起!
一扭头,见那武装带在脑后勺无情划过,心里一吃紧,使出吃奶的劲儿,又往前撞去,紧接着,便听到陈铁光一阵惨叫,心寒了一下,偷眼望去,已见陈铁光被班长的武装带铲倒在地,满地打滚地惨叫。班长在发了疯一样边用恶毒的语言骂他,边用武装带铺天盖地地抽过来,那情形让我看后有一种失血想晕厥的感觉。
每天晚上吃过饭,看过7:30分开始的中央新闻,8点15分,开始加操。器械,体能,擒敌拳,倒功等,不论,班长想加什么加什么。
这其中,最让我们心悸的是加体能跑那285级的石梯。
班长坐在营房的石梯口,点起一支烟,然后让我们八个新兵自觉地排好队,副班长是老兵,除外,他没有话语权,只有沉默和冷观。
然后,班长的烟头抖一个,作一个跑的姿势,轻描淡写地说一声:先10趟吧。我们就蹬蹬蹬跑下去,然后又蹬蹬蹬跑上来。|
如此反复,到第10趟时,一个个汗流浃背,如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如那牛马。腿脚酸疼,全身酸麻,好想好想躺下,那怕是片刻。
可这只是奢望,班长好像没有看到我们的神情,又重新烧起一支烟,还是轻悠悠地向我们丢下一句:再跑5趟,今天就收操。不过,跑最后的,另加5趟。
日你祖宗!每每这时,我总是要在心里意淫他的先人,或许其他的战友也一样吧。但意淫终究是意淫,跑是跑不脱的。好多时候的结局总是一样,那就是跑到最后的那一个,实在来不起了,就抱前面一个的后腿,如此一来,大家又死在了一起,奈何?本是同根生,要死死一块。|
我不知道其他战友跑下来的感受,我是跑一次下来然后就屙血一次。
【责任编辑:田少宇】
发布时间:2023-06-25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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