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琴声袅袅,箫声瑟瑟。琴音弹出的是凄美的旋律,箫调吟出的是寂寞的等待。琴箫合一却是短暂的幸福,瞬间的甜美遗留在记忆却是一辈子,一直一直不忘,直到离开世界的那一刻,嘴里吐出的也是你的名字
苏小小是南齐时一位有名的歌妓,她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尤其是她曾经的居住地钱塘,更是家喻户晓。
苏小小出生于家境殷实的大户人家,自幼便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通晓。15岁时,她已父母双亡,终日以泪洗面。题诗作画,也一改往日清新秀丽之风,弹奏琴曲,无不凄凉哀婉。就连浸入诗画里的眼泪竟也时常不禁自流,仿佛随同她的主人一起在哭泣。枝梢的鸟儿,也常常跟着凄凉悲怆的琴曲哀鸣、呼号。让人看了好不伤感。
从小小父母健在时就跟随她、服侍她的贾姨妈也常常摇头叹息,泪流不止,好端端的一个天使般活泼美丽的小姑娘,竟遭如此打击,实在是太可怜了!
一日傍晚,小小正在抚琴弹奏《骨肉离》。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缕箫声,同样的曲子,同样的悲凉。小小不禁停住弹奏,四下倾听声音传来的方向。箫声并未随她琴声的中断而停止,孤独地飘荡在西冷桥畔的上空。
小小不由自主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不多远处,只见一位身穿白衣的相公,坐在一棵大柳树下,专心吹奏着。小小没有打扰他,轻轻地转过身回家去。
夜晚,小小在心里无数次地描绘着那位相公的相貌。一会儿觉得他不会这样的,肯定是胖了;一会儿又觉得不会那样的,或许是瘦了。由于当时只是侧面看到那位相公,虽有明月当空,但仅凭朦胧月色是很难看得清楚的。小小在心里叹道:毕竟自己是女儿家,不便主动上前与那位相公照面啊。这样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不觉已过三更。
最近几日,贾姨妈发现小小不再唉声叹气了,脸上却写满了一层心思。是什么让小小起了变化的呢?
贾姨妈在心里一遍遍地寻找着答案。终于,她想起来了:对,是那箫声!小姐一定是因为那箫声才这样的。转而又想:小姐花样年龄,总是沉浸在悲伤之中,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啊,要是吹箫人是一位与小姐年龄相仿、知书达理的年轻后生就再好不过了。她打定主意,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吹箫人。
又是一日傍晚,贾姨妈好似无意地对小小说:小姐,这两天你都没有弹琴了,今晚月色不错,就弹一曲吧。
好吧。小小轻声答道。
贾姨妈将琴案摆放好,沏好茶,倚在小小旁边坐了下来。
小小先弹奏了一曲《十面埋伏》,那琴声,时而似奔流不息的滔滔江水,时而如战场上战马的咆哮嘶鸣。
贾姨妈心不在琴,四处张望着。
弹完《十面埋伏》,小小呷了一口茶,又用丝帕轻轻擦了一下额头和嘴唇,接着又弹奏起那首《骨肉离》。
谁知琴声刚起,大柳树下隐约传来了熟悉的箫声。贾姨妈怕打断小小琴声,没打招呼就起身朝大柳树方向走去。
贾姨妈来到大柳树下,同样不忍打断那箫声。她先在远处观察穿白衣服的吹箫人,没看清楚,便再走近点,趁着月色,她大体看清楚了:这是一位相貌堂堂的英俊后生!
由于琴声和箫声都没停下来,贾姨妈只好继续等待,她准备在琴声和箫声一起停下来后,再去招呼那后生。
终于,声音静止了。贾姨妈从愣神中缓过来,径直向那位后生走去。
那后生并没有起身,只是静静地坐在大柳树下的石块上,抬眼望着斜挂在天空中的月亮。
这位相公,箫吹得真好,我都听半晌了,你是不是来应和我们小姐的啊?贾姨妈开门见山地问道。那后生抬头时,她真切地看到:这位后生模样真的不错:长圆脸,高鼻梁,一袭白衣遮掩不住他健壮匀称的身板。
哦,这位老大妈,晚辈失礼了!那后生弓着腰,手握那柄长箫抱拳施礼道。
虽然我不太懂曲子,但是我能听得出你和我们小姐吹的、弹的是一样的调子。贾姨妈又问道:这位相公尊姓大名啊?
回老大妈,晚生免贵姓阮,单名一个郁字,建康人氏。
哦,你叫阮郁。贾姨妈早已看出来,这正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后生,心下已有了些想法。于是邀请道:既然你和我们小姐有相同的趣好,何不与我们小姐一起说道说道啊?
回老大妈,晚生岂敢叨扰啊!
贾姨妈一改语气:唉,我们小姐父母双亡,孤苦一人,虽然琴棋书画样样通晓,只可惜没有找到知音之人呐!
其实,在这钱塘地面,早已传遍几年前苏小小父母双亡的消息。自苏小小搬来西冷桥畔后,很多纨绔子弟不管是否懂得诗画歌赋,整天冲着苏小小去西冷桥畔听歌、赏画、吟诗,只差没把西冷桥给挤压断了。
那苏小小貌若天仙,能书善诗,文才横溢闻名遐迩。他阮郁焉能不知?贾姨妈这么一说,不正中自己下怀吗?自己早就想结识这位小小姑娘了。可是,又不能操之过急。这事得慢慢来,这样方能赢得美人心啊!
老大妈,只是现在天色已晚,晚生改日专程登门拜访如何?到时候,还请老人家将晚辈引荐给小姐,拜托您了!阮郁又一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样也好,我先跟我们小姐说一声,也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在贾姨妈的精心安排下,一天傍晚,苏小小与阮郁在西冷桥边见了面。
两人一见面,竟同时生发出相见恨晚的感觉来。小小含羞,阮郁多情。小小娇柔,阮郁魁梧。小小聪慧,阮郁善思。
自那以后,两人你来我往,诗词为桥,音画为媒。你弹琴来我吹箫,好不惬意!当小小思念父母伤感的时候,阮郁就会百般劝解安慰。很快,两人已发展到相恋相爱,如胶似漆的地步。
渐渐地,小小只要一天不见阮公子,心里就觉得少了些什么,阮公子也是一天离不开小小。小小的心情已转阴为晴了。贾姨妈自是看在眼里,喜在眉梢。
不久,阮郁就搬到西冷桥畔小小的住所来了,这下可馋死了那些一心想得到小小欢心的公子哥们了。
然而,好景不长。
半年之后,不知是谁,就把阮郁与歌妓苏小小同居的消息,传到在建康的父亲阮老爷耳朵里了。那阮老爷立即派人强行把公子阮郁带回建康去了,从此不许他出门半步。
阮郁被带走后,苏小小又回到了整日以泪洗面的状态,闭门不出,更不应客。她成天期盼着有一天情郎能回到自己的身边来。可是,月复一月,年复一年,还是不见情郎的踪影,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一天,小小搬来好久没有弹奏的琴弦,她梦想着能够以琴声召唤那远逝的箫声,可是弹着弹着,琴弦竟断了好几根,最终也没有招回那熟悉的箫声。
小小的心碎了,她由当初的渴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终于病倒了。
尽管后来书生鲍仁曾经短暂地闯入过她的生活,但是小小的身体却始终没有好起来。久而久之,身体竟越发的虚弱,最终没能抵挡住病魔的侵袭,香消玉殒,魂断西冷。那年,她才24岁。
再说阮郁,被父亲软禁在家不久,阮老爷就为他提了一门亲事,很快为他成了亲。可是,阮郁怎么也忘不了苏小小。在闻听苏小小命殒香消后,更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阮郁的这种状况,害得出生大户人家的新娘常常哭闹着跑回娘家。
夜间,阮郁常常在梦中呼唤小小的名字。白天,他整日又以酒消愁,任凭严厉的父亲苛责,任由泪流满面的母亲殷殷劝导,均无作用。终于一次酩酊大醉后,不幸失足落水淹溺而亡,时年仅28岁。
这正是:
一朝知音相会聚,
怎奈琴箫不同声。
千载真情留古迹,
六朝韵事著西冷。
【责任编辑:冰释】
发布时间:2023-05-27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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