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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陈燕秋离开的时候,黄辰还像死猪一样躺在床上,像个小孩,睡梦中还带着幸福的笑容,他又在梦中遇到了桃花运,许多女孩跑向他的怀里,然后嗲声嗲气,暧昧地有失她们的本份。每次梦醒之后,黄辰都会对陈燕秋说起他的梦中奇遇,绘声绘色,就好像活生生地在生活中上演过一般,说完后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秋,你说我干嘛每天都会在梦里遇到这么些个风流事,可在现实生活中,那些漂亮美女们却睬都不睬我一眼,真是郁闷了。每次说完都黄辰都会这么抱怨一句。
陈燕秋听着他说得那么有滋有味,冷不丁就给他两个白眼。怎么,有了我,还想着别的女孩啊?她说这话,不露声色。
唉,不是不是,我是说梦嘛。再说有你这个漂亮女友,我哪敢再去寻别的心思。黄辰说着便得意地笑了起来,他的笑,虽然不会迷倒哪个女孩,但却坦诚,毫不做作,这是陈燕秋最为欣赏他的地方之一。
瞧你那没出息的小样!就算真的有,说不定那也只是你的麻烦。陈燕秋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种得到赞誉后的虚荣。女人在男人面前,大多都会有这种想法吧?
上午九点,阳光穿过窗台,照射到床上,黄辰睡眼迷离,揉了揉眼睛,而后极不情愿地翻身起床。拉开床边的玻璃窗,顿时有一股清凉的风吹了进来,黄辰打了个喷嚏,而后舒展筋骨。此时是秋季,秋高气爽,清凉的风吹过,带起凉意,阳光失去往日的炙热和高温,变成柔和的光线,照在人身上,感觉特别地舒服。黄辰呼吸着从窗台上吹来的新鲜空气,顿时精神备增。
转身步入洗手间,开始洗嗽。等一切都停当之后,才回到客厅,有桌台,上面有陈燕秋留的字条和给他准备的早点。他坐在桌台边,拿起留言条,上面写着:辰,一定要记得吃早餐哦,要不小心我K你,下午公司有事,不回来。黄辰笑了笑,便开始享用他的早餐,稀饭粥、奶油面包和一盘炒菜。
陈燕秋在一家外贸公司做市场营销部领班,每天都要早起把早餐做好后便赶赴公司,每天每日,不知疲倦。那是一家效益很好的公司,她勤奋刻苦,善于把握揣摸客人的心思,业务水平比其他的人高不知多少,很得上司的认可,在公司领导的破格提携下,一年前她便由一介员工变成了一个蓝领,月薪高达六千多。做了领班,身上的压力自然就大了,每天都得先人一步到达公司,而后又得比那些员工们晚半个时辰离开。但她从不会抱怨,反而更是认真地做好每一份工作,从不出差错。她的原则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黄辰在一家写字楼工作,每天对着电脑,看着那些各种数据和软件,还有调试。枯燥单调的生活令他疲惫不堪。他们是软件开发公司。现在他觉得对软件这东西实在已经厌倦了,真想拍拍屁股走人,离开这种枯燥乏味的生活。这种按部就班的上班族,尤其是对于他这种无法忍受枯坐如同坐监一样的人。想归想,却不会当真。
黄辰吃完早餐,提了他的那个黑色电脑包,便出门前往公司。离家不远的地方便有一个公交站牌,黄辰每天都在这个站牌下等25路公车,已经是习惯。像他这样等车的人还有很多,只是时间不同罢了,他们公司是十点上班,中午有一个小时的用餐时间,下午四点下班,所以他每天都会睡到九点,起床吃过早餐后再坐十几分钟的25路公车到公司写字楼下。
他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完全有足够的时间。站在路牌下,打着哨,悠闲地等着九点二十八分那趟准点公车。黄辰有点奇怪地看了看整个站牌下,竟然比往常多了好些人在这里等车。今天什么日子啊?他拍了拍头,似乎在猜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黄辰胡思乱想间,25号公车准时停落在站牌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站牌下的人都哗然一声,都向车门冲去,手里拿着硬币纸票使命地往内挤。
哟嗬,奇了怪了,今天什么日子,竟然会有这么多人,而且都在挤这路车啊。一看这阵势,黄辰怀疑自己看错了眼睛。他也冲上前,往上挤,不一会儿便和他们挤在了一处。他们这些人无非都只是想在车内占上一个坐位而已,谁想就这么一直站到点呢。上了车,里面已经人满当当,就连日过道都挤做了一团。
好不容易站定,黄辰才呼了口气。他才不会在乎一个什么坐位,想起写字楼内办公桌前那个藤椅,就有一种恐惧的心理,每天上班都动也不动地坐在上面,被钉住了般,每回下班后,他都觉得屁股难受如同被挨了几大板。
车子的马达声像乱哄哄地摇滚一样,发出剌耳的声响,车内汽油味弥漫,空气污浊。人在里面,呼吸困难,晕车的人不一会儿便出现反应。黄辰看看车内拥挤的乘客,处身其中,被挤得很是不舒服,就这十几分钟的路程,仿佛便已变得漫长。
忽然,车子一个急刹车,在惯性的作用下,整个过道上的人都朝前倾了下去。顿时车内便响起一阵惊呼声。黄辰一个卒不及防,整个人也朝前扑了下去,不过他没有扑倒在车箱内,而是在一个女子身上。出于一种本能的反应,整个人都靠在了那人的身后,双手像抓救命稻草般抓住了那女子的肩膀。车子停稳,黄辰刚刚重新站定,还没有来得及向那么道歉,忽听啪地一声响,脸上吃痛,竟被对方冷不丁抽了个耳光。
黄辰莫名其妙挨了一记耳光,心里恼怒,抬头望去,只见一双傲然的眼光冷冷地盯住自己,随即听到一声清脆如同夜莺的怒喝:你这流氓,敢吃本姑娘豆腐!
小姐,你干嘛打我!还要诽谤我!黄辰不悦地对那女子说:再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别人都没有扑到我身上,就你,这不明摆着就是想吃本姑娘豆腐么!那女子毫不客气地冲黄辰就是一阵质问。顿时周遭的乘客用不善地眼光看着他。
你黄辰看见周围乘客的目光,顿时把到了嘴边的话瞬间收回。冷冷地看了下那女子,那女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得神气。唉,这年头怎么有这么些女人,真是刻薄恶毒,今个让自己碰到,实在是倒霉透了,喔,早知如此,出门的时候就先烧烧香,拜拜佛了。黄辰捂着脸,那女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此时竟然火辣辣地生痛,秋天,由于人体的新陈代谢作用,皮肤也就会变得敏感起来。他压抑着心中的恼怒,看看时间,九点四十分,距离公司也不远了,走路都用不了十分钟。
师傅,下车!黄辰冲司机喊。
走在人行道上,想着刚才车上的一幕,真是恨得牙痒痒,女人怎么了,女人就可以随便打人损人了么?这也太没有王法了,还有那些冲自己以目示威的人,竟然真以为自己做了什么见不人的事般,护着那女子。这时代真是女子尊贵啊。黄辰很不舒服地想着。
公司的写字楼已经在望,他加快脚步。
(二)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黄辰一屁股坐在电脑桌前,便冲旁边的哥们江佑铭抱怨。
嗨!老黄,你今天是怎么了,看你垂头丧气地,哟,脸上怎么有五个手指印啊?江佑铭像往常一样嘻嘻地笑着。
别提了,反正就是倒霉透了。黄辰余气未消。
你这五个手指不会是你老婆送你的礼物吧?哈哈江佑铭笑着打趣:你两口子也会闹矛盾啊!
切,你才和你老婆闹矛盾呢。我与我女友恩爱如蜜,会有什么矛盾。黄辰鄙视他。忍不住摸了摸被那女子打过的脸,虽然还有红红地手掌印,那种火辣辣地疼已经没那么重了。
瞧你说的话。那你脸上的手印怎么回事啊,还抱怨个啥呀。江佑铭冲他做了个鬼脸。
黄辰起身去倒了一大杯开水冲雀巢咖啡。他有个习惯,不管什么时候,上班后的头一件事情就是先给自己冲上一杯咖啡。
老黄,顺便给我弄一杯。江佑铭又偷懒了。他们虽然人不老,可叫名字的时候都爱在前面加个老字。如果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们都是老头。
黄辰冲好后,弄了两杯,和江佑铭一人一杯。打开电脑,一边查阅邮件,一边慢慢地品名着浓香的咖啡。
唉我说老江,你说这时下的女人怎么如同母狼一样,心眼忒地狠。黄辰假装不经意地问。想起车上那女人,心里就很不舒爽。
江佑铭满足的喝着咖啡,一边喝一边跷着脚,听着音箱里放出来的萨克斯优美旋律,并有节奏地腾出左手打着节拍,悠然自得,神情怡然,竟没有听到黄辰的话。
老江你干嘛呢,我跟你说话你咋没有听到啊!黄辰冲他翻了翻眼。
喔,老黄你说什么来着?江佑铭一脸不解。
靠,你耳朵长屁眼上了,瞧你那得性,要是女孩,再小声你都听见了。黄辰无奈地摇头。他们都是这家软件公司里的职员,平时交往关系很是铁,所以经常兀自调笑对方。而且毫不为意,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交流举止。
嗯,我的耳朵在这儿。江佑铭伸手摸了摸两个大耳朵,做作滑稽,脸上带着夸张地表情。你再说一遍,保证会等到你想要的答案。
看样子我是不敢抱太大的期望咯,谁不晓得你对那些女人唯首是命地,真让你听到了,说不定我前脚刚去,你就把我的话说给你那些伟大的漂亮偶像们去了。黄辰一直都不太会挖苦别人,现在他倒要损他一番。
江佑铭听了,半天没有想明白黄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摸摸脸作沉思状。不明白。
黄辰笑笑:就你那脑袋,说不定还真不太明白。然后把刚才的话重新问了一回。
江佑铭喝完杯里的咖啡,满足地咂了咂嘴,真香,我说老黄,你这冲咖啡的手艺不错哈,要是哪天你搞这软件开发搞累了或者不想搞了,说不定还可以去开家咖啡厅,就你这调制咖啡的水平,嗯,说真的,保证你的生意会很好,即使不好,我也会天天光顾呢。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咒我是吧?黄辰沉着脸,看着嘻皮笑脸的江佑铭,叹息了一阵,人与人到底不同,哪怕就是关系那么好的哥们也不例外。
你说时下的女人像母狼,心眼狠?江佑铭冲黄辰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现代的女人可是时下的宠物,男人头顶上的一座山,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拈花惹草去了,而你这脸上的手印便是某个女孩赏赐你的见面礼物吧?哈哈哈江佑铭哈哈哈地坏笑了起来。
你家伙,能不能小声点,都让别人听见了。黄辰看了看周围已经开始埋头工作的男女同事们,还好他们都没有听到。你瞎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会拈花惹草了,你以为我还会像你一样,今天追这个,明天追那个。
江佑铭被黄辰说到痒处,只好嘿嘿地憨笑了起来,作无辜状地苦着一幅脸,哎呀,我可没有你说的那样吧,简直就是坏我名声。不过你说的那种的确有好些个,遇上那种人啊,可就麻烦来咯,到时想甩都甩不掉。
此话怎讲?听他这么一胡说八道,黄辰不由好奇了起来:怎么就会是麻烦,怎么就会甩不掉呢?
哎,这你可就不明白了吧,都说女人是老虎,老虎是什么?凶猛的动物,你一旦惹上了它,它就会随时随地的找你麻烦,直到你服。江佑铭很有经验似地说道。
什么?女人?老虎?黄辰哪里会相信他的鬼话,纯属瞎掰出来吓唬自己。
江佑铭以为他被自己说的话吓傻了,便哈哈笑起来,心里有计较,便故意说:哎呀,我知道了,绕了半天,你是想告诉我你遇上了这么一种女人,而你脸上的手印就是她赏你的吧?不得了,我说哥们,看你今天印堂发暗,说话无力,雄气缺失,不好,你可能已经惹上了这种麻烦,乖乖,你怕是躲不掉咯。他这么说,完全是瞎掰出来想作弄黄辰。
黄辰听了一愣,随即醒悟,你这家伙,作弄我是吧,照我说,信你这鬼话的人才是傻蛋呢。这狗日的,嘴里还真吐不出象牙,没得救了。
说说你的奇遇吧?江佑铭隔着桌子凑到黄辰旁边,坏笑着。他就喜欢听这种别人亲身经历过的八卦新闻,而且百听不厌,再添油加醋说给别人听,从而变成他的口资。
切,什么叫做奇遇。我是坐公车,公车一个急刹车,在惯性作用下,站在过道里的人全部往前倾倒,而我就扑到了一个恶毒的女人身上,结果赏了我一记耳光,损了我两句而已。黄辰冲他苦笑:这奇遇如何?
完了?江佑铭对他的讲述颇显失望。
嗯,完了。黄辰肯定地回答。
不错。江佑铭看了看他脸上已经消散成模糊状的手印。唔,看你这手掌印迹,应该是一个漂亮MM打你吧?
黄辰无语。
就在黄辰埋头忙着手里的事时,忽然响起刘经理的声音。各位同仁,先暂停下手里的工作。我有事情要宣布。
又有事情要宣布?天天都这么说,天天都不见有什么新鲜的事儿要宣布,要么什么程序调整啊就是大家开会,在这里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到后面,谁都爱理不理,自顾自地忙。刘经理的话也显得苍白无力了。黄辰听着刘经理重新说了一遍的话,疑惑不解地朝江佑铭看了看,见江佑铭也不明白,这才抬头朝办公室门口看去,那刘经理再次发话道:各位同仁先停下,我现在向大家宣布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啊?前面那些女孩率先发问。
忙碌中的每个职员都从坐位上站了起来,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那脸上堆满笑容,身态臃肿发肥的刘经理。
黄辰和江佑铭同大家一样,都带着好奇的表情站起来向刘经理望去。
刘经理冲大家笑了笑:今天我对大家宣布一个事就是我们部门将要加入一位新同事。她叫欧雅舒,一个才女。大家欢迎下!
一听有才女加入,黄辰旁边的江佑铭便两眼放光,眨也不眨地看着刘经理处,等待着那人的出现。肯定是一位美女吧?江佑铭嘻嘻地笑着。
随着大家的掌声响处,刘经理身后走出来一个女孩。那女孩婷婷玉立,穿着一身得体的淡菊色绒毛秋裙,一辔头发高高地挽在脑顶上,还有一辔漆黑的长发如流波般披泻脑后,眉清目秀,脸容皎好,举止淑雅端庄,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
哇,果然美女。江佑铭忍不住赞口。就差点没把嘴角的口水流下来。
大家好,我叫欧雅舒,希望大家今后多多关照。那欧雅舒冲大家行了个礼。
听到欧雅舒自报家门的声音,黄辰忽然整个人如电击了下,怎么是她!
(三)
欧雅舒一出现,黄辰便觉得这个人的身影似乎见过,听到她的声音后,才想起了她。九点三十后在车上自己往前扑倒,而后一记耳光的声响,还有那诽谤的怒喝声。
我的天,不是吧,难道江佑铭那嘴里吐来的话真的会应验吗?她真的会成为自己的麻烦吗?黄辰看到那女人,心里就很不爽,看她现在的样子,若不是亲身经历,说给谁听,打死对方也不会相信自己的鬼话。
欧雅舒还真是客气,走到每个职员间握握手,套套关系,不分男女。晕死,黄辰看在眼里,真想一脚把她踹到楼下去。坐在电脑桌前,闷不出声,旁边的江佑铭却期待着,略带紧张地看着,瞧他这没有骨气的鸟样,真想上前踹他两屁股。
当欧雅舒走到江佑铭面前对他作介绍的时候,江佑铭整个人都似乎软了:你好你好,我叫江佑铭,以后大家相互关照、相互关照,嘿嘿看他这幅表情,黄辰心里不屑一顾。
她走到黄辰面前再次自报家门的时候,黄辰看也不看她一眼,满脸地鄙视,这女人是买弄还是做作啊!恶心吧啦地。她伸出手,想和黄辰握手表示友好,她竟然没有注意到黄辰的脸色。她这是真不记得呢还是假装不知道呢?搞得黄辰满肚子闷气。不必了,男女授受不亲。终于黄辰冷冷地回绝了她。
黄辰一说话,欧雅舒似乎才认出他来,怎么是你这个流氓!她话刚出口,黄辰便要发火,这个女人,装模作样,这是做给谁看啊!开口便没好听的话。强压心头的怒气:小姐,我认识你吗,干嘛出口伤人?这话一出,立马将她一军,欧雅舒刚刚还带着微笑的脸瞬间便变得铁青,一阵红一阵白,竟然找不到台阶下。
江佑铭似乎看出点味道,忙笑着插话,要替黄辰三人解围:老黄,你要的报表。
然而事情并不如他所想,那刘经理走了过来。怎么黄辰,你和雅舒认识?
不认识!黄辰可不想真给自己找麻烦。
舅舅,我来的路上就是他非礼我。欧雅舒一脸无辜。原来她已经把那事情告诉了刘经理,要不然就不会这么说了。
什么?我非礼你,呵呵,真是好笑!黄辰的脸色变得难看,心里诅咒她的上下十八代祖宗,个个从心里骂了遍,这个恶毒的女人,想要做什么这是。
似乎欧雅舒并不想在这里让自己出丑,也不说话,在刘经理的带领下,走出办公室。估计是去了他的经理室。
老黄,这是怎么回事啊?好奇的同事们围上前来询问怒气难消的黄辰。
我今天真是见了鬼了,遇到这么一个煞星。黄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冲江佑铭说:老江你说对了,我果然碰到了一个大麻烦,而且怕是难以甩掉了。
江佑铭嘻嘻笑着说:她就是赏了你一记耳光的人呐?有没有弄错啊?
黄辰懒得理会他们这些无聊的好事者,坐在电脑前,抓起鼠标,在页面上一划,划出一道弧线。
黄辰,刘经理让你去趟他那里。此时一个小姐来到他跟前,打破他的思绪。
刘经理找我?有什么事?黄辰满脸疑惑。
不知道。小姐扔下三个字转身便走。
哦,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黄辰在她后面回答。
老黄,你可得忽悠着点啊!走前江佑铭还不忘关照黄辰。黄辰白了他一眼说:好哥们,你的话太令我感动,就差没痛哭流涕了。
经理室里,欧雅舒正在沙发上拭着泪,如梨花带雨,出水芙蓉,显然是刚刚哭过一回。看样子,再强硬的女人都是水做的哈,要不然哪里会有这么多的眼泪可流,看她那样子,倒像是有谁欺侮了她一样。
黄辰刚进入经理室,那欧雅舒的眼泪竟然又多了起来,好像是有意哭给他看。这女人,什么意思?他的心里很不悦。
小黄来了。刘经理坐在欧雅舒对面的沙发上,抽着烟,脸色不太好。
刘经理找我?黄辰走到刘经理旁边。
坐。刘经理指了指沙发。
不了,有什么事就说吧,外面还有事情等着我处理。黄辰才不吃他那一套。他总不可能因为外甥女一句无理取闹的话就拿自己开刀吧。
嗯,随你。刘经理指了指欧雅舒,你们这是怎么回事,竟然当着那么多人自个儿出丑。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舅舅是他先非礼我在前,我才打他,难道我有错么?欧雅舒止住泪,用很不友善的眼光冷冷地看着黄辰。
你胡说。黄辰见欧雅舒用这种眼光看着自己,心里更不是滋味,当着刘经理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把心里的不快强行压到心里。既然你来这里上班,以后有的是时间教训你。心里这么想着,刘经理又发话了。
小黄,你就别跟她一般计较啊,她的性情我了解的很清楚刘经理并没有偏向谁,这让黄辰多少松了口气。
黄辰当下把车上的事情说了遍,如负释重般,暗自放下心里的石头。谁都怕自己的上司不分青红皂白,便偏旦自己的人,那样倒霉的反而受害者。不过为了不给欧雅舒难堪,给刘经理这个和事人台阶下,只得冲欧雅舒道歉,也算是屈下了自尊吧。
对不起刘经理,给你添麻烦了。要是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去忙了。黄辰想着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经理室里的空气太郁闷了,让他有种呼吸不顺畅的感觉。
刘经理点了点头,黄辰转身离去,走过欧雅舒身边的时候,睹见她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要把他瞬间冰冻,用锺击碎。还有她细细张合的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了些什么,估模着不会是什么好话。
真想不到一个看起来温顺如同一条小绵羊的漂亮女人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德行。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黄辰还是忍不住叹息:真是披着一身彩衣的恶妇!
老黄没事吧?江佑铭探过头来,装出一关心的样子,继而嘻嘻地笑了起来。
还好,就没差点被你心目中的白雪公主一口吃掉。黄辰没好气地登了他一眼。
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也不错呀。江佑铭毫不正经地嬉笑着。装出一幅波皮状,用手撑住下巴,自我陶醉在他的美梦中。
黄辰听了,淡淡一笑,不再说话,低头忙着手头上的这份软件调试。
(四)
中午用餐时间,黄辰没有搭乘公车回家吃饭,邀了江佑铭上馆子去。写字楼下不远处便有一家很不错的餐馆。
这是一家复合式的餐馆,装修精致典雅,一派欧洲风格。里面整齐干净,服务周到。此时是中午用餐的高峰期,黄辰和江佑铭走进去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找了个半边空位坐下来。
这里的厨师炒的菜很不错吧?黄辰很少上这样的馆子,所以不太清楚。
废话,不好这里生意有这么火吗。江佑铭笑着看了看四周。对了,今天你咋不回去吃你老婆烧的饭菜,拉我来下馆子啦?
燕秋公司有事,要晚上才会回来,所以就不回去了。黄辰淡淡地说。
江佑铭看了看黄辰,又坏笑了起来:原来老婆不回家,没人给你做饭呐,呵呵,真可怜啊哥们。黄辰不会做饭他当然知道,平时的饭菜都是陈燕秋一手张罗,一旦她不在家,他便独个儿跑馆子胡乱吃一通。
来两瓶啤酒。黄辰冲服务员示意。哥们吃饭不喝点酒怎么行,这是习惯。
怎么,心痒痒了,在燕秋面前不敢喝酒,背着她便找酒来解馋了。江佑铭托着腮,看着黄辰,脸上有嘲笑之色。
随你怎么说咯,反正我又不在乎,喝酒有什么奇怪。
好,我们便喝个痛快吧,不过得先申明,可不许喝太多,否则回到办公室,人家闻到我们满身酒气,可就有损我们良好男人的形象了啊。江佑铭还挺会给自己扣高冒子。
人家是指你心目中那些追求的偶像吧?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还良好男人,说给我听啊!我可不是漂亮女子。黄辰有点哭笑不得。
你说那个欧雅舒怎么样?江佑铭脸上露出怪怪地表情,朝黄辰眨了眨眼。
黄辰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什么怎么样?
就是今天给了你一记耳光的那个漂亮美女啊?你说那妞儿长得真***的美丽啊。一说起美丽女孩,江佑铭便会两眼放光,脸自我陶醉其中。
欧雅舒?呵呵,我看她简直就是一个披着彩衣的恶妇。黄辰毫不客气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想法早就憋在了心里,现在有了个宣泄的地方,哪里会放过。
哎呀,老黄,这可就你的不是了啊,就算人家打了你一耳光,骂过你两句,你也用不着这么刻薄吧,一介大佬爷们还跟女孩子计较。江佑铭笑笑。
酒来了,黄辰拿一起瓶便率先猛灌了几大口,咕嘟咕嘟,好像在喝糖水而不是在喝酒。平时他不怎么常喝酒,陈燕秋也会遏制他过度饮酒,所以只是偶尔喝上几杯,这样已经感觉不错了。
这酒不能喝醉,只能喝饱,还是慢慢喝吧。要不等下饭也不要就饱了。江佑铭提醒黄辰。他可是个酒虫,虽然不是什么喝酒专家,但对酒性的了解还是知道点。人一旦空腹喝酒,要想再吃饭恐怕就没有那个胃口了。
老江,我告诉你,那个什么欧雅舒你最好别去寻什么歪心思,空有一幅好看的臭皮囊有什么用,你不知道她的心是如何地黑暗。黄辰猜想江佑铭可能又看上了这个欧雅舒,便想先波波他的冷水,让他打消那个心思。
你跟她有仇又不是我跟她有愁,也用不着这么说人家吧。
你错了,我是跟她没有什么愁,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并不是什么单纯的女孩,你说的,惹上这种人,将会是个麻烦。
哈哈,你不是不信我说的话吗,怎么这会儿当真了。不过呢欧雅舒是你的麻烦,而不是我的麻烦。江佑铭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说,欧雅舒?雅舒,哎,名字美,殊不知人更美,若得美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黄辰听了,没差点把嘴里的酒水喷了出去。你这没出息的家伙,敢情是想老婆想疯了。就算再怎么想也用不着如此吧。再说写字楼那么多个女孩,每个都不错,你干嘛不说她们好,而偏向一个刚来的人呢。
这你可就不懂了,她们与欧雅舒相比之下,便觉俗气了。江佑铭的理由信口拈来。
拜托大哥,昨天我还看见你和伊霓衣在一起玩得开开心心,而且看你脸色也是颇为得意,怎么今天就说人家俗气了呢?黄辰简直有点不可思议,这哥们的心眼也太高了吧,可真是一山望一山高,不懂得知足啊,难怪还是个光棍。
那并不代表我就喜欢她啊。江佑铭笑了笑。
唉,前两天我还听小张说某个人天天死皮懒脸,死缠烂磨地追伊霓衣,好不容易让人家心动了,这不,才没几天,便又想把人家踹一边啊。黄辰脸带嘲讽之色对江佑铭笑了笑,老江,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江佑铭听黄辰绕着弯弯儿来笑话自己,一时竟找不到回击他的理由,当下不敢再说话,只得一脸苦笑着把头转向别处。
哥们,不是我说你,你也太经不起诱惑了。有时候啊还是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看到的东西并不一定就是实在的东西。不得不承认欧雅舒是长得很美,美得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愿意为她倾倒,但是,这种人只是外在美,内心怎么样,我可是领教了。她就像一片深海,平静的时候像面镜子,波澜不惊,一旦潮涨潮落的时候,便会像恶魔,随时夺走沿海的生灵,而她就像披着天使外衣的两面人,一旦变脸,随时抓破你的脸,让你无法躲藏。黄辰也不知道江佑铭有没有听自己说话,不过他也不在乎,就算是说给自己听吧。
谁在这么说我!
黄辰刚把话说完,拿着酒瓶便要喝酒的时候,冷不丁从二人身后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把二人吓了一跳。黄辰和江佑铭回头望去,便看到一双怒目圆瞪的眼,还有刷白难看的脸。愠怒,羞愤,傲然全都刻在她的脸上,那么清淅可辨,有如一个从天而降的美女化过妆丑化后的脸容。
欧雅舒。江佑铭首先反应过来,随即用绅士般的口吻说,你怎么也来这里吃饭了?
看到欧雅舒,刚刚黄辰说过的话,他便抛诸脑后去了。此时的他眼睛里只有这个美女,没有什么哥们。
刚才是谁在背地里说我的坏话来着,是你吧?欧雅舒指着黄辰,用冷然地语气冲他当头罩下。脸上闪过恼意,恨不得当众给他两个耳刮子才解心头之气。
没想到她竟然就在身后两人也浑然不觉,想想就觉得该自己出丑,让她抓住自己把柄给她羞辱的时候。黄辰理亏在先,无言作答。
欧雅舒道:你不敢回答我还是不愿意承认呢?
她用挑衅的的目光看着黄辰,黄辰不想和她在这馆了里闹,是我说的。
你这么说我是什么意思?欧雅舒得理不饶人。
别吵了,免得伤了和气。江佑铭看气氛不对,忙从中劝和。坐吧,我们一起吃。
你很喜欢作和事佬吧?要不怎么那么喜欢从中插入进来劝和。欧雅舒看了看江佑铭,颇为不屑。就你们这样子还想请本姑娘吃饭,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净往自己脸上贴光。
一向她低头,她竟然神气起来了,真不知道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一整幅儿个厚脸皮。人长得有模有样,可这性情却像火一样烈。
你想坐这我还不让你坐呢。黄辰怒气上涌,脸无表情。
哈,你这是生气了,还是心虚了。既然你不让我坐这,我就偏坐给你看。欧雅舒一屁股便拉开一张藤椅就坐了下去。
黄辰见了,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喝酒是吧?今天我就跟你们斗斗酒,谁要是醉了,以后就得叫我姑奶奶!欧雅舒看了看黄辰和江佑铭面前的空酒瓶,一脸落井下石的坏笑,刚刚那怒气也不见了。
斗酒?江佑铭面露难色。
对,就斗酒。欧雅舒肯定地回答他。
我不会跟你喝酒。黄辰拒绝。
我斗你们俩个,你们俩个要是输了,就把我背回写字楼里去。欧雅舒看着黄辰和江佑铭,不容他们多说,便冲服务员要了七瓶啤酒。
既然你们先喝了一瓶,我也不占你们便宜,我也先喝一瓶。欧雅舒不容分说,拿起一瓶酒咕嘟咕嘟,喝酒的时候,面不改色,几下子就把整瓶儿酒倒进了她的肚子。她这架式,让二人同时想到了《水浒传》里面的孙二娘,那气魄,让对她鄙视痛恶的黄辰也忍不住侧目咋舌。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女人真不简单。
江佑铭看了,眼睛都不眨一下,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就在黄辰疑惑间,欧雅舒已经喝完了那瓶酒。正冲他们二人指了指餐桌上放着的六瓶酒,一脸得意的笑,在黄辰眼里看来,竟觉得她在嘲笑自己二人一般,很不是滋味。
(五)
黄辰坐着不动,饭菜上来后,便自个儿先吃起来。她爱喝酒她自个儿喝去,铁定了不跟她斗酒。什么姑奶奶的,口气倒不小,还想背她回写字楼,简直是痴人话梦,就算长得美又如何,美就可以买色不成,真是在跟自己开一个天大的笑话。江佑铭看着黄辰,知道没戏,只得抓起饭碗,慢慢地吃饭,平时狼吞虎咽地,在欧雅舒面前竟然一口一口地吃,细细地嚼,让黄辰看了大跌眼镜。
你们这是不是怕我啊?欧雅舒见二人不理自己,也不在意,坐在黄辰二人的中间,得意地笑着。她的笑容有如春风,只是却又有种让人看了都颇为不舒服的深意。
怕你?黄辰轻蔑地冷哼,这女人的脸皮还真是比那城墙还厚上半尺。
不是怕我那是什么,连我你们都不敢斗,真是没用。欧雅舒淡然一笑。
黄辰摇了摇头,中午还在刘经理办公室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欧雅舒,现在倒像变得天不怕地不怕了。都说女人善变,果不其然。心想还好燕秋不是这种人,要不然真够自己受的。他一反常态,狼吞虎咽四五下便把碗里的饭扒光,吃饱喝足后,也不理会江佑铭是否吃好,便招乎服务员结账,自个儿先撤。
下午仍旧在办公室内按部就班。黄辰拿水杯打开水冲咖啡。旁边江佑铭又喊,老黄,记得我那份。
切,天天就知道吃白食。黄辰狠狠地想,装做没有听见。
唉,我跟你说话呐,咋没有听见呢,好哥们,记得我那份就成。江佑铭脸皮可不是一般地厚,估计比欧雅舒还要厚上一成。
黄辰打好开水,自个儿调和起咖啡来,看着褐色的液体随着长勺匙的搅动在杯里流转着,浓浓地香气向四周扩散开来。江佑铭闻到,做了个深呼吸。哇,好香啊。
好香也没有你的份。黄辰一边搅拌一边说。看江佑铭那鼻子,怕是狗鼻子也没有他的嗅觉灵敏。
别这样嘛,你跟我呕什么气这是,再说我可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啊。江佑铭呵呵地笑着,只要能得好处,什么好话都送人,坏话留着自己享受。
嗯,对了,我刚刚听说那个欧什么舒的对冲制调和咖啡很有一手,你去找她给你弄吧,保证让你喝了欲仙欲死。黄辰故意把嗓子放大了几分贝,旁边几个明白话中意思的人都笑了起来。
江佑铭抓抓头,看了看周围那些笑着的同事,你们笑什么,什么事那么好笑,老黄你这是在打趣我啊。
虽然脑袋转弯不快,还好不笨。黄辰淡淡一笑,把调好的咖啡放到嘴边嗅了嗅,唔,真香。倒了一瓷杯,慢慢靠在藤椅上,打开电脑音箱,也学着江佑铭的样子跷起腿,一边品味咖啡,一边听歌,神情怡然。
欧雅舒会冲咖啡?牛都会飞,我看她只会喝不会调才对,哪能跟老黄你相比啊。江佑铭假装鄙夷欧雅舒,一边讨好黄辰。只要有好东西,他那脸随时都可以拉下来。见黄辰没反应,探过身子趁他不备,便端了过去。
以后想喝我的咖啡也行,一次十块钱,怎么样哥们,够优惠了吧。黄辰看着陶醉在咖啡那纯香的味道里面江佑铭,真想给他两拳。
什么?一次十块?你也太不仗义了吧?江佑铭抱怨。
十块钱,不多了兄弟,你去随便一个咖啡馆喝一回咖啡都不止这个数。黄辰白了他一眼,不给愿意拉倒,把咖啡给我,我独个儿享受。
别江佑铭看着手里的咖啡,脸上呵呵地笑了起来。
瞧你这幅没出息的样。黄辰冲他白了白眼,不再理会他,打开应用程序,开始忙碌,这一忙便忙到下午四点下班。
下班后,黄辰一般都是直接坐公车回家,然后好好地睡上一会,等陈燕秋下班回来做好晚饭后才起来吃饭,然后两人一起到小区里漫步。晚上一般都是两个人一起抱着那台桌式电脑上网聊天看新闻,生活虽然过得平淡,但对于他们这两个相爱的人来说无疑是温馨浪漫而且知足的。
老黄,晚上一起和小张他们去新天地唱KTV吧。刚走出大楼,后面的江佑铭便跑上前来给他出节目。他就是这么一个闲不住的人,成天到晚花花肠子一大串。
不行,今晚我得陪我女友呢。黄辰报以微笑。
什么?天天和你老婆腻在一块儿还不够啊,看来你中毒不浅呐。江佑铭呵呵笑着。
你懂什么,就你花花肠子多,再说晚上我还得看那个球赛,没闲工夫和你们扯嗓子。黄辰在江佑铭身上擂了一拳,呵呵笑着走了出去。
好小子,有了老婆忘记娘,有了富贵撇去兄弟。黄辰走远后江佑铭还兀自滴咕着。
站牌下,黄辰仍旧老老实实地等着那趟25路公车,此时人不多,只有几个等车的人。黄辰舒了口气,看看时间,25路车应该快到了,可是却迟迟不了车影,心想莫不是哪个地方堵车不成,要是往常此时车子都已经停在了站牌下了。
黄辰正思想间,身后有高跟鞋敲击路面发出来的声音。接着便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哟,黄大先生也在这等车呐。
不用回头,黄辰便知道是欧雅舒。这个披着彩衣的恶女人,黄辰自打碰到她时起便倒足了胃口,听见她的声音,眉头便紧了紧,想着是否暂不走,让她先去。回转身想离开,却看到欧雅舒那似笑非笑的嘲弄。
哟,黄大先生不是要回家么?要走?不等车了?欧雅舒嘻嘻地笑着,黄辰看在眼中,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再见到她。
今天心情不错,我走路回去,咋滴,没有碍你事儿吧?黄辰把声音提高二分贝,故作嘲弄地无视她。看来这女人的脸皮果然不是一般的厚。
走路?走路的感觉不错吧?欧雅舒还是笑着冲黄辰说,嗯,反正离家也不远,正巧我也没有尝试过走路回家的滋味如何,既然你要走路,我也勉为其难尝尝走路回家的感觉,可能又要和你同行咯。欧雅舒全然不理会黄辰那不悦的脸色。
黄辰听她这么一说,不由笑了起来。欧雅舒见他笑,赶上前,你笑什么,什么事情有那么好笑。
我在笑就你这种人还能走多远的路,说不定还没有走上两里地你的脚便要葬送在你这种高跟鞋下,你这样子还走路,做模特还是时装秀啊。黄辰一边走一边嘲弄她。他虽然并不是有意于说这种不中听的话给她听,只是想让她离自己远点罢了。
欧雅舒扑噗一笑:你这是关心我、夸我还是损我啊?不过没关系,我就爱听你这种直白的话。
黄辰不想再听她胡扯,便加快脚步,想把她甩到后面去。他还真想掉回头到路站牌下去等那趟25路公车,那样回家也就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可现在话已说出口,只得走路了,四十多分钟的路,走回去,会累成什么?别散架就成。
黄辰一边想,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不一会便把欧雅舒甩开七八米远。欧雅舒屁癫屁癫地跟在后面,不时传来高跟鞋敲击在路面发出来的声响。每声都像铁锤击打在铁钉上的声音一样,单调剌耳。
喂,姓黄的,你慢点儿。不一会儿欧雅舒便在后面叫。看来走路到底是不行,刚开始还跟得上,不一会儿便和黄辰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黄辰故作没有听见,仍旧走自己的路。心里咒骂着,好好地,竟然要走路回去,活受罪!
喂,姓黄的,听到我说话没有,慢点,我跟不上你。见黄辰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欧雅舒又把声音提高了不少。
你跟着我干嘛?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桥,我们可是不相关的啊。黄辰头也不回地抛出这么一句。对这个女人,他是彻底没辙了。
听到黄辰的话,欧雅舒也不气,眼珠一转,暗自笑笑,喂,你真不懂得怜香惜玉!你放心把一个女孩子家扔在这大街上吗?
黄辰不理会。
欧雅舒心里骂,这个死人,还真是无情。眼看黄辰越走越快,照这么下去,自己是如何都赶不上他,心里铁定了心要耍他一番。
哎哟!欧雅舒整个人佯装绊倒在地,发出一声足以让聋子都能听到的惊叫。
黄辰听到后面的惊叫,心里冷笑一声,这种把式见多了,还敢在自己面前上演,简直就是无聊透顶。虽然这么想,脚步还是停了下来,因为后面的哎哟声不断,不知道她是否真摔伤了,她可是刘经理的外甥女,如果自己现在不理会她的死活,说不定到时在她舅舅面前掺自己一把,自己的饭碗不是要丢啊,虽然自己对这行工作已经感到生厌,但也并不是说不做嘛,做人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你没事吧?欧雅舒捂着腿,假装叫着痛。抬头,黄辰没有表情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心里一喜,嘿嘿,你这家伙吃软不吃硬,软骨头啊,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上当了。
哎哟,我的脚被扭了,痛!欧雅舒故作可怜状。
上午还是女恶婆,怎么才半天你就变成小羔羊了。黄辰无奈地嘲弄她。
你还说,快点扶我起来!欧雅舒冲他白了白眼,没有好气地说。
我?我干嘛要扶你起来,你摔倒了又不是我摔倒,再说,男女受援不亲,等下我碰了你,说不定你又赏我一个漂亮的耳光。黄辰说着,指了指上午在车上被她抽过一记耳光的地方。何况我还有女朋友呢?要是让大街上的人看见,我脸往哪搁啊!
姓黄的,你说什么!真是太过份了哎哟欧雅舒说着,想自己爬起来,假装吃痛,再次发出哎哟之声。
对你,我只想说两个字。黄辰没好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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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05-17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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