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层大雪被融化的初春里,我感觉到了有一丝初春的温暖,而嫂子的离去却让这个含有暖气的初春多了几分寒意。那残留在早春里的寒着实有些刺骨,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料峭春寒吧。
整整一周里为了忙嫂子的后事,把一家人都弄得疲惫不堪,更多的是悲伤与痛悼。在这一周里我一直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心情异常的沉重,肩上的担子仿佛一下重了许多。不到四十岁的嫂子抛下了丈夫与三个年幼的孩子,带着遗憾与不舍离开了。我无法想象中年丧妻的哥心里是多么的难受,更无法想象早年丧母的侄儿们该如何去坦然面对,我只知道我的心里很痛很痛
送嫂子走的那天我出奇的发现哥与孩子们竟然没有痛哭,而是坚毅的陪着嫂子走完最后一程,最悲痛的泪往往是流入心里的。送走嫂子后,我唯一担心的是这一家子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去调节,如何从这悲痛的气氛中恢复过来。
清晨,我早早起床就往哥家奔去,看看是否有什么需要做的,尤其是这个十五岁的侄女,这些天都没看到过她有过急的情绪发泄,担心她幼小的心灵受到打击,从此变得的扭曲。进入院子看到大侄女正在洗衣服,眼睛禁不住有些潮湿,原本不是这十五岁孩子该做的事,二个八岁的小侄子正用一个盆在姐姐旁边洗着青菜,二人抢着摘去腐烂的黄叶子。我别过脸去不想让孩子们看到我潮湿的眼,尽力地稳定自己的情绪。
叔来了?大丫抬头先看到我。
嗯,你爸呢?若大一个院子只剩下三个孩子,我关切地询问。
大丫清洗了一下那双娇嫩的小手,起身给我搬来一张凳子回答说:出工了,叔,您坐。
我心疼地摸着老三的头:还没早饭吧,上叔家吃去,衣服也带去吧,让你婶替你洗。
不用了,叔,我炒了二碗蛋炒饭给他俩,他俩想吃青菜待会再炒个青菜就行了。衣服我也快洗完了,不用麻烦婶子了。大丫全然像个主妇一样,继续刷洗着盆里的衣服。
叔,我们自己会炒青菜。这是老三稚气的声音。
人很多时候都是被一些至真至善的言语所感动,不曾想几句简单的言语却让我心悸动不已。
我一直在想大丫这孩子一定是把所有的痛都憋在心底,于是语味深长的对她说:丫,你觉得难受就好好哭一场吧!妈妈不在,有什么事就到叔家去,还有叔与婶在你身边。
叔,我知道了,不用为我们担心!在妈妈生病的这半年多中,我们早已学会了自立,我们也在慢慢习惯没有妈妈的日子,以后的日子里我们都会很开心的生活下去。我想妈妈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我们整日哭丧着脸,对死者最大的敬重与爱就是让自己更好更快乐的活着。所以叔真的不用为我们担心。顿时我感觉丫真的长大了,而这个成长的速度让我惊叹,孩子的话更让我自愧不如。才十五岁的孩子,我枉活了三十多年却不及这十五岁的孩子那么坦然自若。
我欣慰地对她点了点头,闲聊了几句便决定回家,这时哥出工回来了。看他满脸风尘的样子,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是笑笑与他打个招呼:哥,回来了,我过来看看孩子们正准备回家呢。
嗯,就走吗?不吃早饭再走?哥放下用具拍了拍身上的土,从手中蛇皮袋中倒出几只青蛙对孩子们嚷起来:孩子们,你们看爸爸给你带回来什么了?
几个孩子放下手中的活,争先恐后的抓起青蛙向屋里去了。
哥,我回去了哈!说完这话,我再也待不下去了,逃也似的离开了哥的院子。
身后传来了院子里锅盆碗碟的声音,想必哥已经开始为孩子们张罗早饭去了,那锅盆碗碟的声音犹如一曲悠扬的曲子蕴绕在我的脑中久久不能散去。我仿佛看到了庄子正坐在地上鼓盆而歌。抬头望去,一轮朝阳正冉冉升起,初春里唯一残留的那点寒也被这轮朝阳祛散了,心里陪感温暖。
回到家,妻问我这么早干吗去了,我把去哥家的事与她说了一遍。妻拍拍我的手说: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他们一定会好好的。我反握住妻的手一股暖流直入心里,好久都没有这样好好握着妻的手了,也没有感觉这个叫作温暖的东西竟处处可见。
【责任编辑:男人树】
发布时间:2023-05-13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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