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寒凉,月亮很明,冷冷的月芒流泻在苍茫的大地上。
一阵凄厉的哭声,惊醒了在床上沉睡的放羊老汉王大爷
王大爷侧耳倾听了好一阵,他伸手打开灯,看看铺柜上的老钟:凌晨一点半,哪来的婴儿的啼哭声?他二话不说,快速的起身穿好衣服,推门出去,疑惑的望着羊圈的四周,也未发现婴儿的踪迹:咳咳,怪哉了,刚刚明明听到有孩子的哭声,还那么大声,难道是我耳背,听差了么?王大爷暗骂自己真是岁数大了,耳聋眼花不中用了。他一边埋怨一边背着手走回了屋里,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和衣躺下后,却已经毫无睡意了,茫然的眼神看着破旧的土窑子发呆,回忆起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孤独的生活。
王大爷六十三岁了,一生未娶,也未收养一子半女,他独自守着一个寒窑,几亩薄田,二十几只羊艰难度日。本来他是还有一个兄弟的,也是光棍,他们相互依靠,一起生活。可就在93年,只有三四十岁的弟弟被查出胃癌晚期,不久便撒手人寰了,留下了王大爷一人,孤苦伶仃,也没有亲戚和朋友帮衬。
一阵风从窗户上的纸窟窿吱溜溜钻进来,王大爷虽然躺在烧过的土炕上,但还是感觉到飕飕的风钻入了不够厚实的棉被里。
呜哇哇,呜哇哇咩咩,咩咩有一阵撕心裂肺的婴儿啼哭夹杂着羊的叫声由外面传来,划破了沉寂。王大爷这会可是竖起耳朵,打起精神听得仔细。确定真有婴儿的啼哭,继而用最快的速度翻身下炕,顾不得披外面的衣服,径直跑出大门外。看着躁动的羊群,王大爷打开羊圈的大门,扒拉开羊群,看着一个红色的点缀着细碎小花的襁褓。
王大爷蹲下身,伸手碰触接着又像触电般缩回手来,咽了一口唾沫,努力的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打开,只见一张冻得发紫的小脸,小嘴发青,一双小手来回抓着棉被,降妖抓住一棵救命的稻草一般。王大爷茫然四顾,向周围看了一下,依然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回头再看看婴儿,清澈的双眸依旧涌出温热的泪水,用满心期待的眼神看着王大爷,尖利的哭声直抵王大爷那善良的心。
是谁这么狠心,挨千刀的,这么小的孩子就扔外面,咳,既然不养干啥把人家生出来?真是作孽呀!王大爷暗骂道,随即轻轻抱起那个孩子,回到土窑里。
他把孩子放在土炕上,用枯瘦的双手解开襁褓,定睛一看,是个男孩,小棉被里侧还放着一个暂新的奶瓶,一张纸条。纸条上用铅笔字歪歪扭扭画着几个数字,1996年12月28号,十有八九是孩子的出生日期。
王大爷千思万想,越想越生气,愤怒自是不打一处来:为什么自己亲生的孩子都舍得扔哩,虎毒还不食子哩,何况是人啊?丧尽天良,要遭报应哩!
王大爷自我安慰了下,平复了肚子里的怨气:算了,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给孩子取暖,不然孩子可就没命了。等到天亮了去供销社买袋全脂奶粉给孩子吃吧!哎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了,王大爷把孩子安排妥当,轻锁上大门,双手背在身后,走在去供销社的路上,不巧遇到了和他相隔不远的张三家的长嘴婆娘。张三家的婆娘向王大爷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老二,你这一大早风风火火的干啥去哩?
咳,去趟供销社,买奶粉去。
买奶粉?张三老婆惊讶的瞪大了牛铃般眼睛:给谁喝奶粉哩?不会是你家的母羊又下崽了吧?不对呀!羊崽子它也不用喝奶粉啊!你买奶粉到底是干吗用?王大爷知道她是这里有名的长舌妇,嘴上没长把门的,现在要是告诉她,一会必定用这件事炒作,闹的满城风雨,众人皆知。也就没有告诉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善撒谎的王大爷嘟嘟哝哝的张口结舌,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张三家的老婆带着满腹狐疑怔怔呆立在原地。
买袋奶粉,全脂奶粉。王大爷和供销社的售货员小五道:小五,奶粉多少钱啊?
大爷,这个全脂奶粉九块钱。小五满脸和善的回答道:大爷,你买奶粉是?
哎王大爷长长叹了一口气:今天凌晨一点半,就听到外面有孩子的哭声,等我出去一看,孩子被扔在羊圈里,不知道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做的好事哩!一看孩子没人管了,被人抛弃,所以我想先给孩子小五没有听王大爷说完,顿时就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
王大爷用长满老茧的双手,从满身油污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皱巴巴五块钱:小五,我身上只带了五块钱了,你看这,要不这样,先买一袋,等下次来了再把欠的四块给你。
小五右手扶了扶镜框,和蔼的说:大爷,现在这个世道,真是难得遇到您这么热心的人,现在的人除了金钱名利,还有什么良知良心可言呐!得,这奶粉不要钱,小五免费送给你老人家。说罢拿过三袋全脂奶粉就往王大爷手里猛塞,王大爷擅抖着双手和小五好一阵推辞:无功不受禄,哪有白拿人家东西的道理。何况你这是买卖啊!
大爷,你就别推辞了,你这么有爱心我理应支持,再说了给你奶粉又不是为了你,都是为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小五言毕,王大爷再也无理由推辞,只好接过那三袋奶粉,浑浊的眼里泛起了晶莹的泪花,心中自是对小五充满了感激之情,他把这个名叫小五的年轻人默默地记在了心上。
小五看着这个清瘦衰老的王大爷走出了供销社的大门,直至渐行渐远,消失在薄雾中。
再说那张三老婆每天东家长长西家短翻闲话,一早遇到王大爷买奶粉,事觉蹊跷,当王大爷走进供销社的那一刻,她就鬼鬼祟祟藏在了供销社的墙后面,决定等王大爷出来,尾随其后,一探究竟。
王大爷匆匆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向行动缓慢的他,现在却变得异常神速。他惦记着家里那个快要饿死的孩子。
吱呀王大爷掏出钥匙打开破旧的木门,竟直走向土窑内。
看着孩子冻得发紫的脸已经有所缓解,可就是呼吸太微弱了,王大爷赶紧撕开奶粉,把奶粉倒入奶瓶内,用开水冲起,又兑了了水壶里的凉水,用干瘪的嘴喝了几口,温度刚刚好,不冷也不热。他坐在土炕边上,笨拙的抱起孩子,准备给孩子喂奶。孩子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把自己抱起,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老人。
王大爷把奶嘴递往孩子的小嘴里,他只感到孩子依旧微弱的呼吸着,好一阵子,孩子才开始有气无力地吮吸,一瓶奶足足喝了半个钟头。
孩子喝完一瓶奶,精神明显好了点,王大爷轻轻的拍着孩子,轻哼着牧羊曲,想让孩子多睡一会。就这样,孩子在歌声中渐渐睡去。
趁着孩子熟睡的功夫,他拿出自己包袱里面那件军绿色的绒衣,这件绒衣是一个战友前几年送给他的,一直没舍得穿,他想留着做个纪念。现在凝视着这件衣服:这么多年的战友情啊!他用颤抖的手抚摸着,抚摸着,双目已是老泪纵横。
哎,老伙计,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舍得穿。但那份情谊永远刻在我的心里,永远,永恒。他咬了咬牙,狠了狠心,顺手抄起那把王麻子剪刀,狠心的一闭眼,把绒衣剪成了若干片。
吱呀听着一声门响,张三家的长舌妇,走进了毫无光线的土窑里。
哎吆!老二,你可真有能耐,还弄出个孩子来,一辈子的光棍没有白打,临老了临老了,还愣是和野女人弄出个孩子来,你可真有福气,晚来得子,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哩!张三老婆冷嘲热讽,不问是非曲直的乱泼脏水。
这个孩子是我从羊圈里捡回来的。
羊圈里捡来的?还有这等好事哩?赶明个你再给我捡一个我看看。
王大爷面带微笑:这个孩子确实是我捡的。孩子被狠心的父母抛弃,丢在羊圈内,若没有人管,后果会怎样?万般无奈之下才把他抱了回来,再说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怎能无动于衷?
张三老婆听着这些话,心中有了几分火气,可转念一想:也是啊!王老二是一个穷光蛋,又是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有那个女人会心甘情愿不要名分和他生孩子,再说了这王老二都这么大年纪了,他能生的出孩子么?他还有那个生育能力么?
哇哇哇一阵清脆的啼哭从土炕上传来,王大爷赶紧走过去,张三老婆像个跟屁虫一样,尾随而至。
不会是尿了哇?老二,你赶紧给看看。孩子一哭,不是饿了就是尿了,不过也有可能生病了哩。张三老婆答茬道。
王大爷掀开小棉被,抱起只穿着单衣衫的孩子,一手端着孩子的腰,一手端在屁股那里,手上感觉湿漉漉的:咳,这小娃子还真是尿了。一条裤子湿透了,能挤出水来。呵呵!王大爷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张三家的,麻烦你帮我把刚刚剪得绒衣片子给拿过来,在铺柜上。
王大爷笨手笨脚的给孩子脱裤子,他本来一辈子没有抱过孩子,所以用了十二万分的谨慎,生怕弄疼孩子。张三老婆看到了哈哈哈笑起来:看看你笨的要命,你还养这个孩子,你行么?看把你能耐的。
王大爷没有吱声,孩子的裤子终于脱下来了,露出白嫩嫩的小屁股。
就在给孩子翻身擦屁股换尿布的那一霎那,幸亏张三老婆眼尖,看到了孩子的离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鸡蛋大的疙瘩,吓了一跳,失声叫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大一个玩意?我的妈呀!老二,这个孩子不会有病吧?王大爷仔细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当下,心咯噔一沉,没了主意。
老二啊,我劝你还是别养了,这么个残缺孩子指不定就是患了先天性疾病,他的父母才狠心抛弃了他,活的了活不了还两说,就扔在外边让他自生自灭吧。你傻呀!有钱不如自己花,弄这么个孩子半死不活的,就算活也活不了几天哩,别干这等愚蠢的事情了,你赶紧把扔出去吧,别自寻烦恼,把钱往这个无底洞里面扔张三老婆道。
什么?扔出去?我要是那样做我还是人吗?那不是明摆着把孩子往死路上推吗?再说了这么大冷天的,现在,孩子至少还活着哩,活着就是一条命呀,活着就是希望,就冲这个我也要赌一把王大爷用坚定的口吻回答张三老婆。
张三老婆走后,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下午就有很多人怀着好奇的心上门来看这个孩子,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的指责那对狠心的父母,丧尽天良,不该狠心将孩子抛弃;有的劝王大爷放弃这个孩子,先天性的疾病再多的钱再高的医术也难挽救;有的说先观察几日看看孩子的情况,再作打算总之说什么的都有,王大爷是铁了心要养这个孩子的,他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有我一口吃的,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孩子养大。就算是真的先天性疾病,我也要尽力给孩子看病,如若真的不行,只能陪孩子走完这最后一程,也不枉我为人一场,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那!岂有见死不救之理?大家听了王大爷的正义言辞,都默然无语,羞愧地低下了头。
夜深了,人静了,周围的一切似乎都睡着了。
他看着炕上那个苦命的孩子,独自坐在炕沿边抽着旱烟袋,一锅接着一锅,没多久,孩子呜哇哇,呜哇哇的哭了起来。乖乖,不哭,爷爷给你冲奶。王大爷看到孩子哭了,满心欢喜的赶紧给孩子冲起了奶粉,原本以为是真饿了,就把孩子抱在怀里,一只手拿起奶瓶喂他,可是孩子面对着奶嘴却丝毫没有反应,还是一阵紧接一阵的呜哇哇,呜哇哇大哭,这哭声戳疼了王大爷的心,他看了看孩子的身下:也没有尿湿啊!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哩?接着又把抱起孩子来,在地下来回踱步,想尽办法的哄着,可任他怎么哄就是哄不住,当下王大爷心慌了,手足无措:造孽啊,没心没肺的父母啊,你们怎么狠得下心来,将这活活的生命弃之门外,你们怎能做得出这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呀?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他耳畔又响起张三老婆的话来:老二啊,我劝你还是别养了,这个孩子指不定就是先天性疾病,他的父母才抛弃了他,反正也活不成了想到这里,王大爷隐隐觉得事情不妙,他把孩子放在炕上,连夜出门去了供销社。
风凛冽的刮着,呜哇哇婴儿啼哭伴着风声,声声入耳,像一把尖刀直刺心脏。
夜,黑漆漆的,小五可能已经睡着了,他也顾忌不了这么多了:小五,快来人那,小五,醒醒,快醒醒!
正在梦乡转悠的小五,被这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起身披衣,打开门一看是王大爷,小五揉着惺忪的眼睛,顺手拿起炕头的眼睛戴上,问:大爷,这半夜三更的你老怎么不睡觉啊!在这转悠?怪冷的哩!
小五啊!大事不好了,那个孩子哭的厉害,显得很异常,恐怕被张三老婆给言中了,小五,我想我想让你开着三轮车把我和孩子送到县医院去,我想给孩子看病,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救人如救火,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实在没法子啊,小五。
原来是这么回事,大爷,你稍等一会,我穿件衣服,你赶紧回去抱孩子吧,包得厚实点,别把孩子冻着,我穿件衣服,把车开出来,完了在这等你。
王大爷刚刚走到自家门前,撕心裂肺的哭声从土窑子里传来,王大爷颇踌躇了一下,悲伤暗涌,眼泪簌簌而下。
他走进屋子里,提起铺柜盖,找出了压在柜子底下的那个蓝布包,他用长满老茧的双手轻轻的一层一层的剥开,里面是他多年来省吃俭用存下来的所有积蓄两千一百元,他把钱装进了油腻腻的上衣兜,走到土炕边看着哭的让人肝肠寸断的孩子,呼吸越见微弱。他把孩子用小棉被包好,又裹了他的被子,锁好门,直奔小五那里。
小五开着拖拉机,王大爷抱着孩子蜷缩着坐在壳壳里,随着拖拉机一起一伏的颠簸,孩子不断地哭的越来越厉害,哭的小五和王大爷的心都快碎了,眼下的时间一分一秒相对于王大爷孩子来说都是那么漫长,那就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
一个小半小时后,终于到了县医院。
小五把车停在医院大门外,伸手去搀车上的王大爷下车。
小五帮王大爷抱着孩子,快步走进医院。
大夫,救命啊!快来人啊!谁来救救孩子啊?行行好,救救这个可怜的孩子。王大爷沙哑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医院的角落里。
一会,穿着白大褂的大夫和护士都跑了出来,王大爷要求给孩子急症,大夫要王大爷先去去挂号,大夫给孩子做了全面检查,王大爷满心焦躁在急症室外来回踱步,不一会,急症室的灯灭了,大夫出来说:检查结果明天出来,建议你今晚让孩子住院观察,情况不容乐观。老人家,你要有个心理准备那。
王大爷听到大夫的言外之意,他心里知道,孩子可能真的活不了了,他双目黯然泪下,抓着小五的手说:可是孩子还这么小,为什么要遭受这非人的折磨?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待一个年幼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那?小五见状,不由得跟着王大爷落泪,孩子被留在重症病房住了一晚,小五和王大爷坐在急症室外面走廊上,一宿未合眼。
次日,检查结果提前出来了,大夫说:这个孩子患的是先天性心脏病,另外还有多种疾病。恐怕在高超的医术也是无力回天,可能活不过明晚了。老人家,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大夫无奈的摇着头老人家,你还是带着孩子回去吧!就算留在医院,也只是白白的花几个钱而已,解决不了什么,不如回家好好照顾孩子,陪他走完这一程吧!哎
王大爷走进病房,看着已经毫无活力,不再哭闹的孩子,苍白的脸色像一张白纸,眼角还有昨晚留下的泪痕,王大爷颤抖的嘴唇,湿润的眼睛,抖着双手将孩子重新包好,抱在胸前,用额头轻轻地贴着孩子的额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簌簌流在了孩子的脸上,流进了孩子的嘴里。
就这样,随着三轮车的一路颠簸,孩子被带回了家里,等待着命运最终的裁决。
王大爷没有放弃,他想要创造奇迹,用他的爱来延长孩子的生命,哪怕只有一天,哪怕只有一个时辰,哪怕只有几分钟,几秒钟。
王大爷还按照以前那样,估摸着孩子饿了,就给喂点奶粉,有两次竟然喝了三分之二,孩子喝完了会对着王大爷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王大爷心里感觉暖呼呼的,开心极了,流下了两汪幸福的热泪。
再后来,奶粉也只能喝三分之一甚至还少一点,孩子也不再哭,像个乖宝宝。孩子的反应让王大爷束手无策,茫然忧伤的眼神看着一动不动的孩子,他的世界只有孩子,孩子的世界也只有他。
最后那晚,孩子就已滴水不进了,王大爷泪眼婆娑地看着孩子,心如刀绞,撕裂般的痛楚如潮水泛滥,无情的吞噬着他,这种无助,只有自己懂。他把烟袋拿出来,装了锅旱烟,一屁股坐门槛边狠命的抽着,像是要将这人间的邪恶全都抽干净。细数几天来的点点滴滴,有无助有心痛,有温暖有幸福,孩子本该是在父母的百般疼爱下茁壮成长,可是,这个孩子却是在寒冷的冬天,被亲生的父母抛弃于羊圈内。
凌晨,天降大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王大爷摸了摸孩子的身体,冷如冰。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孩子去了,真的去了,临走时,嘴角带着一抹微笑,带着王大爷给的七日温暖,随着这漫天飞舞的茫茫白雪,一路飘摇,飞往没有黑暗,没有冷漠,只有爱和美的天堂。
发布时间:2022-12-23 08:35
上述文字是💠《七日温暖》✨的美文内容,大家如想要阅读更多的短文学、文学名著、精品散文、诗歌等作品,请点击本站其他文章进行赏析。
版权声明:本文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仅代表作者观点。芒果文学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请发送邮件进行举报,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 第二十一章:涌动 小镇里有大山和小河,满山铺满想念的野草野花,蝴蝶蜻蜓偶尔会在平静时躲过太阳的炽热藏在云朵下阴...
一 淮润乡崔家河村杨家坝寨子里杨忠明的母亲,就这样在人间蒸发了。 一时成了杨家坝寨子里的爆炸性新闻,大家都觉得一个活溜溜的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这太不可思议了。 原...
接下去,苏珊主动打过几个电话给李铮,想再次和他聚聚,李铮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托掉了,他也说不清是不是自己还在欲擒故纵。这样的处理方式,是不是也算他整个爱情计划中的...
战国时有一个被史学家忽略的弹丸小国,因其大王姓金,又叫金国,金国的丞相姓张,名成哲,是金王的妹夫。一天,金王把张丞相召到自己宅邸,指着在一旁玩耍的一大一小两个王子...
这是你的珍珠项链吗? 是我的,从丢失它到现在已经三天了。 是你的就好,现在物归原主,我总算可以安心了。 你主动找上门来把它交给我,本以为它早就被捡到的人据为己有真没想...
话说王学瑞的孩子王南南出狱后,组织上给予安排了工作,父子终于得到了团聚。自从妻子周兰兰去世后,家中好久没有人居住了。由于邝水扁一伙打砸,一切生活用品都被砸烂,家庭...
(整段青春去爱你,是我做过的最奢侈的事) 青春是五彩的,青春的感情是天女散花般的。芷秀的感情没有步入青春期就开始萌芽,生长。 初中一年级,14岁的她在生理心理的转换期成...
(十五)四方客栈 四方客栈位于京城的郊外,就在那官道大路的旁边,是所有人进京的必经之道,距离京城大约还有五六十里的路程。那些步行的大约还要半天的路程,骑马的还要一个时...
廖成勋和田可可分手的原因只有一个:他看见她,是鸡。 一年后的同一天,在同一家酒店外,廖成勋看见了同样的情况田可可,浓妆艳抹,衣衫不整,从酒店里走出来,唯一和一年前不...
大年三十,县文化馆在人民广场举办全县书法大赛。到场的书法家一个个沾墨挥毫,有的免费为市民书写春联,有的诗兴大发书写毛泽东的《沁园春雪》 看着一幅幅墨迹未干的作品,评...
一、挤进分房大队 单位又开始规划盖房了。放眼望去,院里那成片的老苏联楼,陈旧的耸立在那,三层,六层的小楼挤满了三代同堂。随着人口的增加,又加入许多新生力量。单位的房...
【编者按】:乡妇联主席直入主题问邵宇现在还差多少钱,邵宇放不下男子汉的面子,碍口舌羞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乡妇联主席鼓励他大胆地说,有多大的困难我们帮你解决。 邵宇的老...
我在一家洗浴中心工作,负责保存顾客的贵重物品,比喻现金、首饰和手机之类的东西。 一只手机总是不停的响,起初懒得理,一遍一遍的总重复死了都要爱的歌曲,真是烦人,我也不...
3、家庭琐碎杂事 小店里的东西是生活必需品,长期都能销售,是固定经营,与外面节气的临时摊位经营销售不同,所以具有安全感、稳定感。 那时一般在职职工的工资水平在600元左右...
在逶迤旖旎的嘉陵江畔,有一片茂密宽敞的树林,林子中生活着一群自由欢快的小鸟。 晨曦初露时,随着一声打破黎明的长啼,小鸟们陆续从睡梦中醒来,它们伸伸懒腰,揉揉睡眼,紧...
第二十二节大结局 生物肥公司董事长秋屏从大新机场返回公司后,立即通知所有董事到公司会议室开会,会议议程就是关于在公司内部开展公司总经理竞聘及招聘省外市场拓展经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