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美和残缺之间徘徊,她终于发现,一颗心的单纯和平静最暖。当儿子的双手捧着他认为的那个最甜的苹果时,她的心在残缺中读出世上最美的笑靥如花。
-----题记
(一)
那年娟十六岁,正值人生的豆蔻年华,她考上了邻县的一所中专学校。由于当时每个县招考学生的标准不同,娟成了班内最小的学生。更是班内最可爱的小妹妹。她的调皮、她的聪慧、她的幽默在班内女孩中显得格外的清纯。记得当时,娟喜欢看书,音乐,更喜欢猜谜语。我们也曾在联欢晚会上被她自编的谜语搜肠刮肚却不得其宗,也曾在她的琴声中一起歌唱。那些时光,是无忧无虑的对白,是一群群意气风发的年青人在编织着对未来梦的遐想。
中专学校里的时光已经不似初高中那样忙碌而紧张,更多的时候在学习之余畅想未来,做一做不甚遥远却是梦的梦。那时候当一部分的女生们都在悠闲度着三年的时光,娟却一心想再上一个台阶,她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在一个小城生根落户。当操场上成对的恋人悄悄私语的时候,她在教室内苦读;当音乐教室内的琴声悠扬,娟也会在琴声中调节一下紧张的神经。后来,学校里每年都有考入更高一级学校的名额。娟子走了,走进了省城的一家学校开始了她的另一段求学生涯。
(二)
爱做梦的女孩总是在梦里迷失自己,娟子也一样。她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个不错的男生,娟子恋爱了,她爱上了那个能言善辩给她笑容的男孩。他们成了恋人。三年的求学生涯,伴着爱的成长留在了那个省城。
毕业,面临分配,在省城找到两个人都合适的工作实在是太难,无奈的奔波之后,他留下来,做了一名销售人员,她却返回了她从小长大的城,做了一名中学的语文教师。只是他们的爱却在两地之间穿梭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每周的周末,她都要在两个城市之间穿梭,只因为了那里有她执着的爱人。开始,他们蜗居在租来的一套不足50平米的小房子里,度着简单却也算是幸福的时光。后来,儿子的出生打破了这个小家的平静,幸福之余,却也让这对夫妻不得不为了生计奔波在那个他们梦想的城。他除了做销售之外,更是做了好几份兼职,只为了给妻子和儿子一个更好的生存环境,她也满足的在自己的圆中规划着未来的某一天,一家人的平淡相守。
转眼儿子到了一岁半,看着所有同龄的孩子牙牙学语,娟的儿子却总是沉默寡言。也许,是孩子太过腼腆了吧,也许是不同孩子说话早晚的问题,她在心里劝着自己,也没有介意。直到孩子两岁多,还是不会说话,这时才急坏了他们。去医院检查,说是得了自闭症。娟子的心一下跌到了谷底!
(三)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
娟子沉默了,她辞掉了工作,专心在家照顾儿子,她希望能产生奇迹。她从简单的每一个音符教起,从发音到口型,每一个简单的字母都需要好几天才可以学会。每一个字符和句子都需要更长的时间。娟子就这样在平淡的生活中做了儿子的老师。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孩子能够说话了,他会叫爸爸妈妈们,他可以说几个简单的音,这也足够让娟子能够高兴上大半天,因为她看到了远方有希望,然而这时的丈夫却移情别恋,离开了她们母子,并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卖掉了她们的家,娟的生活一下子又回到最初的模样......
就这样,娟在日复一日的为了生计的奔波和儿子的相互厮守中,感悟着儿子的不断成长,也感悟着生活的点点滴滴和磨难。谁说自闭症的孩子不能走出他们自己的圈,娟子用她和儿子的经历让那些自闭症的家长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即使每次出门,都会听到别的孩子那声没有恶意的白痴,在她听来也像是刀子一样刺疼了她的心房。
(四)
时光一寸一寸的从树影中移走,她和儿子牵手相伴,走过了每一缕晨光,走过了每一缕斜阳。转眼到了孩子五岁,他基本上可以听懂妈妈的话,也能够说一些简单的句子,只是孩子的智力却无法达到正常孩子的水平。但是她依然欣慰,因为她听到了儿子叫妈妈的声音是这世上最美的乐声,这份来自天籁的声音,是她的希望啊!
有一天,当娟子回到家,看到儿子正坐在一堆苹果中每个苹果上都咬了一口,她愣住了。问:儿子,你这是想把所有的苹果都吃完吗?儿子自顾自的说:我要每一个都咬一口。她望着儿子,五味杂陈,她的眼睛开始湿润了。儿子伸出双手,摸着她的脸,继续说:妈妈,我只想尝一尝哪一个苹果最甜,我想把它给妈妈吃。此刻的娟,望着一脸童真的儿子,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但是,她的心里已经有千朵万朵花竞相开放......
2014.1.24
发布时间:2022-10-27 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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