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的知青岁月》第六章（长篇纪传体小说连载）

　　《蹉跎的知青岁月》（长篇纪传体小说连载）
　　第六章牛棚公屋知青姐代表老师深情探望学生，生产队五保户老道士病重命归西天。
　　去来安县城一天有点感到累了，耀东他们回到生产队和外间老牛们住在一起的里间公屋里想早点儿休息，就听到外面有人叫门的声音。从急切地叫门声音耀东他们听出来，好像是是几个上海女青年在叫开门的声音。
　　呵，这几个女知青姑娘快要黑的天来他们这里不知有何贵干？还没等耀东他们去外面屋子开门，门咿呀一声打开了，屋子外面红红的霞光照了进来，把进屋来得几个姑娘的身上涂上了橘红色的色彩。耀东一看进屋来的为首的那个女知青身材高挑苗条，瓜子形的脸蛋，如黛的娥眉，长长黑黑的睫毛下，忽闪忽闪水汪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模样清秀俊美，白皙红晕的脸上，带有微笑，浅浅的露出，有着两个甜甜酒酿情味的小酒窝来，让人感到有这一种女性特有的那种自然的亲近感。她身上穿着男式的草绿色的军装，下身穿着长的蓝色军裤，好像是为女兵战士，就是衣领上没有红领章罢了。漆黑的头上梳着两条长长的大辫子，走起路来又粗又黑的大辫子，左右一摆一甩的很有女性那种矜持含蓄窈窕的韵味。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同进来有四位女知青，都梳着齐肩的小辫子，面容都还姣好，身材窈窕。进屋来细细看她们的年龄都笔耀东他们长了好几岁，哈呀，耀东他们看出来这群不速之客，都是比他们先来三年的上海老三届知青。
　　外间屋里的几条生产队肌肤黝黑毛茸茸的老水牛们，卧在外间公屋泥巴地稻草上，悠闲地嘴边挂着白色的唾液泡沫，慢慢吞吞反刍着咀嚼着嘴里面从牛肚子里反胃上来的稻草。这些牛哥牛妹们瞪着黑咕隆咚圆溜溜的眼睛，望着这群穿着花哨的不速之客客人，惊奇好奇地哞......的一声同女来客们打起了招呼。
　　哪，阿是静安区江宁中学的同学？
　　是啊！我们是江宁中学70届才毕业的学生。
　　噢，那就找对了。那就找对了。同学们，我是受在你们学校教学的王老师的委托来探望你们的。
　　王老师？那位王老师？耀东他们一时反应不过来。
　　教政治咯，叫你们政治课年龄不大的王老师！同学们认识吧！她是我的大姐！
　　耀东他，仔细地打量了身材姣好的来人姑娘，哈呀，耀东认出来了。啊，这位美人似的漂亮大姐姐的脸身材以及走路的姿态怪不得有些熟悉。呵，他想起来了他们的老师中的确有一位模样身材姣好的小王老师是教政治课，不过她是耀东他们年级的代课老师，刚从师范分配来没一年的老师。她，主要负责教学的是比耀东他们小一年级的学生老师，有时候会临时代耀东他们年级不固定的请假老师的各种课程。所以，对耀东他们年级学生记忆影响并不深刻。当然对身体已经发育，青春情爱的花蕾初次绽放，情犊初开的耀东来说，对漂亮脸蛋儿俊俏身材窈窕的女性有点懵懵懂懂喜爱爱恋的他，也就自然而然对身材窈窕脸蛋秀气白皙的小王老师，心理总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爱慕的恋情感。每每在校园里遇见她内心懵懂亲爱这的小王老师，总会不知不觉停下脚步，多看她几眼红着脸儿故意和她打招呼：
　　王老师好！
　　同学好！王老师并没有感到耀东内心世界懵懂的奇异青涩想法和红公鸡似得有着情爱情愫想法的表情。有时候他会故意跟随小王老师后面看她的脸蛋和身体，听她富有女性韵味磁性的说话的声音，听她的说话声音仿佛，在维也纳音乐的殿堂里聆听最美妙的天籁之音，他她陶醉，让他在夜晚躺在床上缠绵不安，想入非非。身体才发育的耀东对比他年纪大好几岁的美眉身体丰满成熟的小王老师的私下暗恋之情，处于自相矛盾情爱中的他，慢慢地产生了负罪感和罪孽感。
　　小资产阶级堕落的罪孽感他偷偷地从小说找答案，在斗私批修中找原因，他多么希望战争，他多么希望小王老师是《钢铁这是怎样炼成》一书中丽达似的领导者革命引路人似得女性。他也许可能在火热的革命战争中锻炼成为保尔柯察金。自己为什么没去黑龙江军垦农场，《军队的女儿》一书中刘海英的形象让他敬佩羡慕不已。他想驾驶着东方红拖拉机在黑油油的北国边疆的土地上穿着军装，像个解放军战士那样神气威武。还有扎着羊角小辫得的女同学山田李伟珍。啊，后悔没用！时间买不来后悔药啊。在高大完美的革命英雄主义偶像中找对比，硬是压制了这种师生暗恋情缘的罪恶感。强大的斗私批修自我完善的思想武器，是战胜幼稚懵懂青春期左拉式的自然主义萌芽欲望的利器。参加各种文艺演出活动，唱样板戏，忘却青春期的骚动不安，转移小资产阶级思想卿卿我我的个人主义视线，回归革命的理性道路。因此，耀东对小王老师的印象倒也深刻。
　　同学们，我现在代表我的大姐你们的老师，向同学们问好！大家不习惯农村艰苦的条件，现在你们临时住在牛棚里，等你们的安置费拨款下来，生产队就会给你们盖新房子的，慢慢就会好的。你们的王老师我的大姐对同学们很关心，特意要我来探望大家，我和你们一个大队，插队在临庄生产队，遇到事来找我吧，我叫王丽萍，从现在开始我是你们的姐姐，不用客气！好吧，今天时间不早了，只是代表我大姐来探望同学一下，不打扰了。同学们再见了！
　　耀东他们望着小王老师的妹妹，听了她一番话才明白是咋回事，于是急忙说了些感谢老师的话。点头答应了有事找会找丽萍姐的。
　　西边的晚霞落山了，绯红色的彩云，染红了西龙山的天空。天渐渐的按下去了，发暗的天空中云层间，冒出了几颗淡淡的星辰，闪烁着诡异般眼睛，夜晚天开始冷了。公屋右边通往施官集的大路上没有一个人影。远处的村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的声音，还有村落的草房的窗口，透露出或明或暗稀疏淡暗的煤油灯灯光来。
　　公屋前的稻场上空空荡荡的寂静，只是稻场南面堆着有一层楼房高的一垛垛稻草堆，那是全生产队过冬用得牛饲料和烧锅灶用得柴草。耀东他们依依不舍得送走了，丽萍姐姐一伙人。黑夜的黑暗慢慢吞噬了色彩斑斓的晚霞，夜色变得如流水般宁静。静静伫立在大路边的身材婀娜窈窕如美人般的杨柳树上，偶尔传来了几声咕呴，咕呴野鸟啁啾的声音。村庄内绿树和稻草泥巴房子的身影，显现出如山魈鬼蜮般的恐怖影子。慢慢地在遥远的东龙山上，升起了一勾弯弯如镰刀般明晃晃的月牙儿的影子，耀东望着丽萍她们远去的背影，一阵寒风刮来，耀东不禁地打了个寒颤哆嗦，心里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依恋的孤寂之情油然而生。耀东眼睛也有些湿了，他有些想家了。。。。。。
　　山芋老白干酒的后劲让人口干舌燥，所以耀东睡觉前多喝了水。半夜耀东做起了噩梦，他被人穷追着，那人长得像恶魔似得，手里拿着镰刀木棍威胁着问他们要钱。耀东紧紧地捂着自己的上衣口袋，跑得飞快，那人紧追不舍。啊，这四十多元钱，是家里硬凑出来给耀东的。耀东家里条件不好，父亲因病长期病假在住院，母亲三十六元一个月工资。哥哥进工厂当车工还在学徒20元工资。全家的钱加起来也只有七十多元，还有两个妹妹在上学。如果钱给人抢走了那怎么回家过年和买平时的盐油酱醋啊，插队不比在军垦、农场有工资，平时的生活一切都得自己拿钱开支啊！啊，不好耀东被人追得团团转，又气又急，肚子也不争起来，想要撒尿，还好后面追赶他的人不见了，耀东急得到处找厕所，就是找不到，急得满头热得冒汗。啊呀，那个紧张啊，你看那小子有从后面追来了，把耀东逼到了墙拐角，手里拿着镰刀的镰刀要向他砍去，有个黑影闪在了他的前面，挡住了砍杀耀东的镰刀。啊，耀东仔细一看那是中学时的小王老师，她窈窕婀娜美丽的身影他非常熟悉，啊，老师你。。。。。。
　　啊，血肉横飞，一片模糊。耀东顿时吓醒了，梦一场惊险的噩梦，他吓醒了！浑身上下冒着冷汗。呀，真是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临睡前水喝多了，肚子里尿尿憋得慌做起了诡异般额度噩梦。
　　耀东挣扎着推开了盖在身上厚厚的棉被，起身摸黑披上了棉袄，赶紧脚上套上棉鞋小跑着跑出了里间来到外间的牛屋，猛得拉开门栓，打开门，急速地哗哗哗撒起尿来了。
　　农村就是那样，所谓的厕所就是茅坑。茅坑村子里的老乡，一家一户都是建在房子院子外面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分。茅坑里的粪尿都是卖给生产队，按多少不同记如每户不同的工分的，那屎尿就是工分钱粮嘛，自然撒尿拉屎的人越多越好嘛。知青没有粪坑自然搭伙在队长家，拉屎尿尿也应该拉在队长家的茅坑里。由于茅坑不分男女老少，耀东他们第一次上茅坑就闹了别扭出了洋相。
　　那一次耀东他们上队长家的茅坑拉屎，不知情缘，不问就里硬是闯了进去。哪想到队长家的老娘和和儿媳妇在里面拉屎，见了耀东他们一伙知青急急地进来，就吓得急忙拉起裤子站起身来呜哇呜哇乱叫了起来，吓得耀东他们一伙知青狼狈的私下里逃窜而去。把队长的老母和儿媳妇慌得拉了一兜裤子臭屎，被人当做乡亲们的笑料传了开去，让耀东他们知青和队长家人很难堪尴尬。中午去队长家吃饭搞得很难为情，队长说这事不怪知青，自己忘了向知青们交代明白这里的风土人情习俗，才闹了笑话。从此耀东他们上茅房，都学会在茅房门口大声地咳嗽一声告诉里面有没有人，我要上茅房了。如果茅房里有人的话就会回应的大声咳嗽，算是答复外面的人，我在里面上茅房，你不要进来。自然外面等着要上茅房的人，自然会去其他人家的茅房，不急的话，等一下再来，里面的人会速速拉好屎跑走。
　　当然在后来农田作业中，生产队男女老少方便时不成规矩，女的在一边田埂隐秘处拉屎撒尿，男的在另外一边方便田埂里蹲坑方便，各管各的秋毫不犯。哈哈，耀东见到贫穷的老乡们从来不用手纸解溲，而是很方便的用一把田埂草和两块黄泥巴一夹屁股算是擦了屁股。依稀这算卫生嚒？那些儿媳妇姑娘们也一样的！现实，这让耀东他们上海知青们居住在都市里和看到的文学作品电影报刊中不可能难以想象的，红旗飘飘战歌飞扬，群情激昂团结奋斗，战天斗地火热的人民公社景象下得，农民伯伯们贫穷贫困的境遇所匪夷所思。
　　麦浪滚滚闪金光，田野一片好风光，丰收的情景到处传，社员们心里乐开了花......这是耀东他们没来农村前，歌声里传唱，心里对农村的美好影像。现实农村的境遇，并非是如此生活富裕美好啊！人心齐，泰山移我们是来向贫下中农学习的，学习什么呢？艰苦的生活，面朝黄土背朝青天千百年来以往如故的原始农作。及机械化的集体农庄是的生活场景好像是梦想。
　　你看看，乡亲们大人小孩老棉袄上都是油光光的，闪亮亮的脏。黄龙鼻涕，鼻涕拉乎地挂在孩子们肮脏兮兮、水色红晕晕的小脸蛋上，小女孩的发辫上，还依稀挂着一粒粒跳蚤白色的虫卵。
　　耀东他们一伙知青们为了博得老乡们的认同和喜欢，好自己早日招工上调去城里工厂，因此知青各人肚子里各打着小算盘。开始剑虹还和大家一起去老乡家串门，慢慢地知青们各人各自去老乡家拉关系串门子了。
　　在生产队的北面农田里知青们发现村子后面的旱田，里居然孤零零有一间低矮的泥巴小屋。推开小屋的门里面居住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年岁不小了，长长雪白的胡须。大部分时间躺在用土坯搭建的床上，盖着破旧的棉被。老人神志偶尔清晰，偶尔糊涂。他说他是光绪初年出生的人，细细算来也有8、90多岁的人了，没有结过婚，无儿无女。老人是村里的五保户，据说他是原来村子里的小道观庵里的道士，老道原来是家中的独子，无兄弟姐妹，有母亲养大，年青时云游四方，见过世面，有点文化，能弄神驱鬼画符。现在年岁大了，村里也有人说他年过百岁了。反正老道士究竟多大年纪已经无从考证。后来小道馆年久失修塌了，生产队本来给他安排居住回村里，他不干，硬是要求的生产队给他在道庵的原址上盖一间小泥巴稻草房子，安度余生。
　　据说老道年青时相貌堂堂，四方脸，凤眉丹眼，俊秀的好和古代历史上的美貌俊秀风流倜傥的潘安相媲美。能文能武，写得一手正楷章行书草好字，舞的一手武当快剑，赢得当地风流美貌女子的窃喜和暗暗的欢喜，私下里前来还勾搭他。都被他不冷不热的嘲讽得罪，好像自己是柳下惠似得坐怀不乱，有的缠绵情谊的女子，为他因此害了相思病而离世，他都铁石心肠一样情感硬朗。因此，声名远扬。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后来南京一富家官吏女子，听说现在还有不吃荤腥的野猫男子，白白送上门，居然也不收手，要么是脑子有病啥子，要么身体残缺有隐私病的男子，否则，哼哪有这样的事，居然不相信。
　　那个骄横跋扈野蛮惯了的富家女子，亲自前来暗访，道士果然风流倜傥，俊逸潇洒的奶油小生，文武全道。托人前来说媒，遭遇冷落让她料想不及。后来竟然亲自夜半前来强行勾搭，气急败坏，未能成正果。心里由爱生恨恨之入骨。私下里去妓院买通妓女，败坏道士的声名，严加威逼，道士居然不温不火，画了一符咒语，贴在了富家女子家门上。富家女子又气又恨有羞耻，为此，悬梁自尽了。
　　据说老道自幼有亲梅竹马的邻家女相亲相爱，后邻家女子被迫嫁与他人，年青的老道伤心欲绝，发誓这辈子非邻家女不娶不嫁，为此，守身如玉，昄依道门，一门心思，修炼法道。红尘情爱，以至于诱惑，实属罪过，罪过。
　　那一日耀东他们知青们看其怜悯，给病中的老道带去消炎药和一小瓶自己不舍得吃的虾米肉酱。老道躺在床上，看到知青们送去的药和酱菜，不停地拱起双手感谢不止。老人说，自己的大限日子为期不远了。这些迷迷糊糊的一到夜里就有年青貌美的女鬼向他讨命，还有小鬼向他索要归回现在占用的茅屋土地。牛头马面的小鬼拿着阎王爷的令箭牌，来追讨要命了，让他无处躲避。
　　剑虹胆大用手探了探老道沟壑纵横，饱经沧桑好久没洗脸，尘垢满面的额头。
　　啊，老大爷，您发在发烧，乱说胡话了，我们去告诉队长，叫赤脚医生来给您看病。剑虹他说。
　　走啊啦去喊队长，叫赤脚医生来！
　　耀东说道：我们不是有阿司匹林片退热片，问一下赤脚医生给老爷爷吃药！
　　隔了没几天身患疾病年岁很长的老道，不幸去世了，知青们失去了一位初次相识的无依无靠的五保户老人。
　　生产队根据老道的遗愿，把他破破烂烂的小茅屋拆了，在小茅屋的原址上安葬了老道。一座低矮的坟茔，耸立在玉米地的中间。老道的坟茔中不久长出了一株嫋嫋娜娜婀娜的如女子般袅娜娇羞弱不禁风的杨柳树来了。据说每晚就有美丽的知更鸟在树枝间雎鸠鸣冤。再后来在一个暴风雨雷电交加的夜晚，老道坟茔上的那棵杨柳树被霹雳雷电一劈为二，暴风雨又拦腰劈断了柳树。老道的坟茔在后来的年代里被夷为平地，为了整齐农田，杨柳树桩和老道的尸骨也被连根挖出另外移栽埋葬另处。人生就是这样喜怒无常，苦乐不均，艰难曲折，难以想象，后事难以预料。时运不济，最终结局，难免黄土一杯草没了，烟消云飞，潮起潮落。。。。。。。今后的生活，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发稿於2014年6月3日下午5时30分，上海西部苦雨斋。

发布时间：2022-10-12 06: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