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烟花（五）

　　半个月后，李铮和苏珊终于订婚了。在苏珊家别墅美丽的后花园，开了一个盛大的自助patry，到处衣香鬓影笑语喧哗。苏珊穿着一条墨绿色镶荷叶边的晚礼服，头发经过半年之久，已留到耳下，用一朵墨绿色盛开的百合微微挽起，显得格外的雍容。她举着水晶玻璃杯，盛满了琥珀色的鸡尾酒，穿梭在宾客之中，像一只快乐的百灵。相反，李铮却沉默许多，他紧紧跟在苏珊的身旁，只微微向着来宾点头致意。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方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的面前。看到他，李铮莫名紧张了一下，今天似乎并没有请他。苏珊不明就里，大声地招呼着：方明啊，好久不见了，你那娇滴滴的女朋友呢？怎么没来？女朋友？哦！原先是有，后来被人撬了！苏珊心无城府地大笑起来：谁啊？居然敢横刀夺爱！方明紧紧地盯着李铮：一个戴眼镜的斯文败类！苏珊回头看了一眼李铮：你也认识那人？李铮不禁冷汗涔涔：心目中似乎有那么一个人选！正好有个客人过来，苏珊笑着说道：你们哥俩聊，我过去招呼客人！
　　在花园的一个僻静的角落，方明面无表情地说：我之所以没有拆穿你虚伪的面具，是因为语蝶的再三叮嘱。她走了，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什么？她去到哪里？不知道，她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络方式。李铮不知道自己是失落，还是庆幸，他默不作声。方明暗暗摇了摇头，语蝶，可怜的语蝶，竟爱上了这样一个无情的男人！那个孩子，他居然连提都没有提起。
　　语蝶去向哪里，其实方明是知道的。他再三恳求她，流了那个孩子，然后跟他。让他来保护她，爱护她，终其一生。但语蝶并没有答应。她说想要生下孩子，如果方明愿意照顾她们母子。但方明沉默了，他虽然喜欢语蝶，但是没有伟大到漠视李铮的影子时时夹杂在他们之间的那个阴影，他无法接受。于是，语蝶走了，她带着一颗绝望破碎的心，去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
　　和苏珊结婚一年后。李铮如愿以偿地留在了母校任教，破格成为了研究生导师。专门协助自己导师研发神六载人飞船中的关于信息处理的那一个系统。他们先住在导师家的大别墅里，准备一有钱就另置房产。导师爱屋及屋，一一答应他们的请求。李铮对导师师母一如既往地尊重，对苏珊也是宠爱有加。一家人过得异常和睦。
　　苏珊近期去英国进修。李铮百无聊赖，第一次来这个叫风暴的酒吧。午夜。此时的气氛已经推向了高潮，场内的的斯科强烈的节奏，在闪动的灯光下，如雷点般敲打酣醉兴奋的男女。怪异刺激的灯光把人头攒动的舞池分割得如同群魔乱舞，
　　他喝高了，靠在一个不起眼的吧台边头晕目眩。忽然，身边有轻微的耳环手饰晃动的声音。他觉得奇怪，环境如此嘈杂，居然有来自天籁般的如鸣佩环？他觉得自己肯定是产生了某种幻觉。一个轻盈的身影，如鱼一般悄悄滑到了他的身旁。一阵清新得和这里毫不相称的甜香，幽幽飘进了他的鼻孔，游动在他的四周，让他神清气爽。他贪婪地吸了吸，突然间觉得，那香味有些熟悉。勉强睁开醉意朦胧的双眼，一袭宝蓝色吊带紧身衣连同那丰满美丽的胸部，星星般闪动在他面前。一双宝蓝色玲珑的高跟缕空凉鞋恰到好处地托着一双修长的秀腿，在深蓝色的牛仔热裤下，随意伸展着，曲线诱人。这样别致清凉的穿着，让人眼前一亮。
　　她紧紧挨他坐着，几乎就要贴到他的身上，但根本无视他的存在，只漠漠地注视着前方，用纤柔洁白的小手，动作娴熟地点燃一个银色小巧的打火机。在一簇金色跳动的火苗中，李铮看到那玉葱般的手指，涂着宝蓝色的蔻丹，和半眯着的媚眼上宝蓝色的眼影遥相呼应。那纤纤玉指优雅地夹着一根修长的摩尔，不紧不慢地送到唇边。顷刻，一个个白色的烟圈从那丰满的红唇中，徐徐吐了出来，暧昧地浮动在空气中。
　　李铮觉得自己更醉了。他斜睨着身边这个宝蓝色的女子，他一向厌恶女子抽烟，带着小太妹的调而郎当，还有就是低俗。可不知为什么，却独独觉得自己身边这个女子，她抽烟的姿势和韵味，和她整个人一样，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高贵与妩媚。此时，她一头棕色极富光泽的长波浪，凌乱地覆盖着半边的脸颊。她紧紧地挨他坐着，一言不发。也始终不曾看他一眼。
　　一阵酒气上涌，他有点忍耐不住了。也许是那熟悉的香味，也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自己体内某种原始的冲动开始升腾。刚想和她搭讪，可那女子却如鱼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一如她悄无声息的来。他一仰脖，喝光了杯中剩余所有的鸡尾酒，摇晃着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吧台上，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一个银色小巧的打火机，在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芒。这正是刚才那个女子遗忘的，李铮一把拿起打火机，塞在上衣口袋，他觉得打火机离他的心脏如此之近，甚至放进去的时候，能感觉得到自己心脏热烈的跳动，他有些莫名的激动。可那个女子呢？想到刚才暧昧神秘的那一刻，李铮的心里涌起了一阵惆怅与失落。他有些不死心，挣扎着站起身，忍住剧烈的头痛，四处张望。到处喧哗鼎沸人影摇动，哪有那个女子的身影。他在心里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走吧，是到了应该离场的时候了。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小雨她拍打着水花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是不是还会牵挂他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有几滴眼泪已落下
　　一阵略为沙哑却极富磁性的歌声随着吉它响起。此时的灯光都聚集到舞台中央那个坐在话筒前纤长的身影上。宝蓝色的吊带紧身衣裹着一个曲线优美而饱满的胸部。一双修长的秀腿随意伸展。李铮一眼就发现，这分明就是自己刚才一直苦苦寻找的那个宝蓝女子。只是那头原本凌乱拂在脸上的长发，现在已经梳理得整整齐齐，夹在耳后，垂在胸前。她正微微低下头，微微闭上双眼，圆润而性感的歌喉，把那曲伤感的《嘀嗒》，唱得无比的心酸和无奈，仿佛每一个字都能从李铮的心尖上滑过。
　　李铮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他掏出那个打火机，拼命向女子晃着想靠近她，然而人潮涌动,那几步怎么也走不过去。正当他盘算着该不该去后台化妆间等待女子的时候，他看到了女子侧身时长及腰间的秀发上闪动着一只镶着碎钻的发饰，那竟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蓝色的蝴蝶发夹！那只蝴蝶展翅欲飞，如此耀眼，生生刺痛了他的双目。他急急打量那女子的面容，虽然隔着那么远，又化了时下最流行的烟熏妆，但那是一张多么酷似语蝶的脸。目光清澈，面容秀美。李铮觉得有露珠滴进了他的眼睛，他的心湿润了。
　　此时，女子背着吉它缓缓走下台来，众人尖叫口哨声四起，簇拥过来，洛蝶！洛蝶！粉丝们激烈的叫喊着，无数的玫瑰勿忘我向女子身边掷去。忽然，有个男人拿着一束奇怪的鲜花向她走去。众人一阵惊呼，在灯光下明明白白看到，每一枝鲜花的每一个花瓣，都用人民币精心编织而成。那女子笑了，这是他今晚看到的她第一个笑容。
　　他看到她朱唇半启齿若编贝，右边还露出了一个尖尖的小虎牙，这让她的笑容既俏皮又媚态横生。而语蝶没有虎牙，语蝶牙齿整齐，笑容羞涩，一如她本人。两人虽然有着相似美丽的眼睛，但语蝶的眼睛笑起来清新如一弯新月，而那女子，她眼角眉梢，风情万种。满带着风尘女子的放浪与诱惑。一定是上天的捉弄！两张如此相似的脸！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神情。洛蝶！难怪她头上也带着一只蝴蝶饰物！还有那幽幽的甜香，一个多么可笑的巧合!
　　李铮觉得自己一定是着了魔。他已经连续好几天开着车在风暴门口等待。每一天午夜过后，他都能看到洛蝶酥胸半露，摇摇晃晃，在不同男人的怀里放纵地醉笑着，打情骂俏花枝乱颤。然后相拥着坐进了一辆豪车。看着那车子绝尘而去。他紧紧地握住了手里的那个打火机，直到自己的手握得生痛为止。
　　今晚，午夜不到就电闪雷鸣，然后下起了瓢泼大雨，李铮在雨里看着天地顷刻间成为了白茫茫的一片，心里渐渐涌上了一层悔意。真傻！居然成天为了这么一个风尘女子魂不守舍。他发动了汽车，准备离开这个地方，永不再来。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女子，衣衫单薄地冲进了雨里，疯狂地向前面奔跑。他摇了摇头，这是什么世道，什么怪事都有！然而，一个闪电，他看到了一只亮晶晶的蝴蝶发夹，闪动在女子的发间。他又一次着了魔似的，打开车门，在雨里追了上去。他一把搂住那女子纤弱的身躯，紧紧地抱住她。显然，那女子受了惊，拼命地挣扎。是我！别怕！是我！李铮柔声呼唤着，腾出一只手，拿出了那只打火机，你看！这是什么？女子安静下来，看着那只打火机。湿漉漉的卷发贴在鬓边。雨水洗掉了她脸上所有的浓妆。她目光清澈，面容清新，晶莹的眸子闪动着那晚语蝶临走前无助的神情！李铮的心抽痛了！
　　之后，在洛蝶粉红色浪漫的香巢之中，他俩狂热地滚落在粉红色的地毯之上。李铮火热地抚摸洛蝶美人鱼一样滑腻的身躯，一年多来的压抑终于得到释放，他亢奋得难以自抑！
　　接下来的日子，他天天去风暴酒吧看着洛蝶在台上扣着吉它低唱，她时而冷艳，时而妩媚，时而遗世独立，时而颠倒众生。他独自靠在吧台边喝酒，内心却已经被她深深地迷住了。仍然有大堆的男人送她鲜花，接她宵夜，每当那时，他就默默地退在一旁，不敢多说什么。洛蝶始终没有向他解释那晚为什么会有雨夜的狂奔，也从没有提起过他们之间的激情，似乎那晚根本就不存在。但他醉酒的程度，却一次比一次更深。
　　傍晚意外接到洛蝶电话，她的声音和她唱歌时一样的性感略带沙哑。他惊喜地说：我以为我一辈子都接不到你主动打来的电话了！她笑了笑：今晚有空接我宵夜吗？到时我将推掉所有约会!李铮有些受宠若惊：只要你有电话，我将没有约会！可是，今晚，你能不能当众送我999朵玫瑰？当众？这李铮有些犹豫，他的身份！行不行嘛，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要知道，并不是没有人送，只是，今晚，我想要你送！因为今天我生日！她耳语一般，甜蜜执拗地撒娇，哪怕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她入骨的柔媚。李铮想起了那些用人民币扎成的花束，他头脑一热，给自己心尖上的女孩献束花怎么了，那个夜店里，又不会那么巧，有他学校里的同事：行！我会让鲜花店扎成最漂亮的心形！
　　午夜，洛蝶出场了，她浓妆艳抹劲歌劲舞，豹纹吊带超短裙在她的甩动下性感暴露，勾魂摄魄。一首李贞贤强节奏的《野性》疯狂了全场的男女，也让她在舞台上的一举手一回眸，显得无比的火辣和诱惑。
　　李铮的心已经激动得快要跳出胸膛。他从准时送花来的花店小弟手里接过大捧的玫瑰，向台上他心目中的女神走去。洛蝶接过鲜花，并没有立刻放他下去，她围着他边歌边热舞，作出种种抚胸摸臀甩胯投怀送抱的勾引姿势，舞到酣时，在他左右脸颊上各热吻了一下，全场更加雷动。李铮竟有几秒钟云里雾里的得意。
　　忽然，他的胳膊被一只大手拉住。一回头，一彪形大汉面无表情地矗立在他的面前。然后，他看到台上一个中年男子，从洛蝶手里抢过玫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时间，落英缤纷。
　　他奋力绕过大汉冲上台去，一下挡在了洛蝶的面前。那中年男子一言不发，两手一拍，从四面抢出好几个铁塔似的保镖。没多久，他被放倒在地，并且饱以一顿老拳。顷刻，音乐骤停，人群纷纷逃散。他用手抱住头，蜷缩在地上。疼痛间，他还顾念着洛蝶的安危，可是，从指缝里，他竟看到，洛蝶和那个男子肩并肩双双离开了这个舞台。至始，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第二天下午，到了学校，他发现人们对他纷纷侧目而视，然后窃窃私语。他明白可能是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引起了众人的议论。他低着头快速走进了实验室。但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导师满脸怒气地坐在那里，见他进来，扔给他一本八卦杂志，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他一眼就看到，杂志的封面，是他昨晚在风暴抱头挨揍的照片。边上大红标题写着名校教授为红颜争风吃醋，欢场浪子乞旧情大打出手。里面绘声绘色写着：今有名吧女洛蝶小姐声色艺俱佳，遇豪门浪子，曾一度男欢女爱。然浪子无情，另结新欢。有一名校教授，新婚不久，逛夜店邂逅小姐，倾心之余，献千朵玫瑰，以求小姐青睐。谁想浪子旧情难忘，遂争风吃醋云云。为追求杂志销量，里面还追根溯源地写了李铮如何甩掉过舞女杨小霞，又如何追求的导师之女赵芷珊，添油加醋直把他写得人品恶劣，丑陋不堪。李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咖啡厅，和洛蝶第一次在这样优雅的环境，面对面坐着心平气和地聊天：杂志上说的，你和那个，是不是真的？李铮语气沉痛地问道。洛蝶冷漠地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烟圈，咪起了她的一双媚眼：其实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是吗？就在那个暴雨的夜晚，那人跟我摊的牌。李铮想起了她在暴雨之中的狂奔，也想起了那个缠绵火辣的夜晚。李铮痛楚地闭了闭眼睛：你！为什么要利用我？如果你对我没有半点企图，我又如何能够利用到你？你早已经结婚却还要再来招惹我，你和那些欢场上的男人，又有什么不同？他几乎有些低声下气：那么，至始至终，你终究，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喜欢？洛蝶嗤之以鼻，杜十娘难道不够喜欢那个破书生？结果又是怎样？别以为一代京城名妓会贤良淑德卖艺不卖身，她若好，那一堆堆的猫儿眼祖母绿，又是打哪儿来？难不成跟男人吃个饭喝口茶，人家就金银财富成堆奉上。那还不是她的百般周旋，伺候到家。她在风月场上捞得风生水起，直到她犯贱喜欢上了李甲！喜欢？我的字典里没有喜欢！只有人民币and美元！李铮看着那张残酷而陌生的脸，他痛彻心扉。
　　但他并不死心，他激动地俯身过去，紧紧攥住她的手：洛蝶，我知道，这些年，你已经赚了不少，内心深处，你并不打算永远过这样醉生梦死的生活。跟我！我们一起去南方，我们马上可以成立一个幸福的家庭，我们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我会一辈子爱你。洛蝶轻蔑地抽出她的手，冷得像一块冰：资产五千万以下，本姑娘从来都不会考虑！可是，我怎么办？导师小师妹那儿，我再也不能够回去！李铮把头埋进了他的手心，喃喃自语。那是你的不幸！李铮面如死灰，他整个人如秋风中的枯叶，颤抖起来。他再次扑上前去，准备苦苦哀求。洛蝶不耐烦地一扬手，娇声喝叱：走开！那样子，就像是喝叱一条狗。
　　方明又一次路过他和李铮喝过夜酒的大排挡。热气腾腾的夜晚，到处弥漫着烤串的香味。宵夜依旧，但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他摇了摇头，准备离开。突然，角落一个佝偻着身躯喝酒的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原来是李铮，多日不见，他满面胡碴，一副潦倒落魄模样。方明走到他的面前，径自坐下，也开了一瓶酒。李铮无声地苦笑，没有招呼他。
　　你离婚的事，我早已经听说，怎么，今后有些什么打算？李铮自嘲地一笑：坏事传千里！我准备去南方发展，明天就走！学校呢？辞职了！那里都是些趋炎附势落井下石的小人！他愤愤地说道。方明看了眼他，内心泛起了一丝同情。被那婊子摆了一道吧？据说她跟语蝶长得很像！李铮默不作声。你跟哥哥说句实话，那几个妞，无论是爱还是恨，最让你刻骨铭心的，到底是哪个？洛蝶！李铮不假思索地回答。什么！方明几乎跳起身来，他满以为李铮会说出陆语蝶的名字。他也很想告诉他，语蝶很快就要回来，她最后还是流掉了那个孩子。因为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出生在一个没有父亲的家庭，不想自己的孩子未来和李铮一样的不择手段。她想和方明好好地开始，因为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一直是方明在无私地帮助着她。看，这就是年轻美丽女孩的优势，哪怕跌倒，身边总会有愿意扶她起来的手。为什么？方明不解地问。李铮吔斜着眼睛：因为，女人会记住一个让她笑的男人，而男人，只会记住一个让他痛的女人！可惜，我知道得太晚！
　　原来，两张相似的脸，不同的心性，对待同一个男人，由于爱和不爱，竟会有如此不同的结局！
　　又几瓶酒下肚，两人都醉眼惺忪。方明嘿嘿笑指着李铮说道：想不到啊，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骨子里这么贱性！我也没想到，你个流里流气的小无赖，居然还是个性情中人！两人哈哈大笑着又干掉几杯。最后，李铮真的醉了，他口齿不清地说：告诉你吧！其实，我就是个天使和魔鬼的混合体，也许每个人都是！好坏之分，往往在于体内到底天使的成份居多，还是魔鬼的。只是，当我面对天使的时候，我却露出了魔鬼的面孔，而当我真正想做天使的时候，我遇到的，却是魔鬼！然后，他又喃喃地说了句：有些人闯进我们的生活，就是为了给我们上一课，然后，转身离开！话刚说完，他就伏在桌上，沉沉地睡着了。
　　

发布时间：2022-10-11 08: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