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的执念

　　
　　[缘因]
　　2013年7月7日，南京，是夜。
　　春燕是南师大紫金区有名的美女。毕业前，他经常悄然观望她的行踪。只是，那时喜欢归喜欢，胆量边缘还不敢扩及到面对面。今晚的他终于鼓起蓄积很久的勇气约了她。
　　她的应约，令他当时有了个美丽的错觉：原来，全世界都是清朗明快的。
　　毗邻夫子庙的桃叶渡休闲街桥头的右侧有家水榭式餐馆，临水的用餐屋舍，古色古香，左边月牙门边挂着一个手写的红字黄底的牌子写有醒目的几个字：特色小龙虾38一份、买一送一，营业至两点。
　　他嘴角漾起了令人不易察觉的笑意。稍早前他在莫愁湖大胆的牵了一下她的手，她挣脱后，他顺着自己的意愿自忖：女孩就应该这样才好；再之前，梦中的她漫淹了他许多个夜晚；实际上，再再之前他经常在梦中遥见一位女孩心绪阑珊的伫立在风中，他认为或许就是这只燕子。
　　俩人走在水上搭建的Z字型木板上，走在春燕后面的他，手里攥着的一串翡翠手链感觉有些握的湿湿了；那是他当凭着报刊上发过的几首小诗、这段时间当家教积攒的买的；迎着灯光匆匆看看了下晶莹剔透的红、绿、紫色古铜钱状的手链，又放进口袋，长吁一口气，迎着秦淮河上吹来的风晾晾手汗。
　　落座后，点了两份小龙虾，上菜后，送了一份腌黄瓜跟海带丝，二人相视一笑。
　　边上一群女生嘻哈中作袅兽散。梳一条辫子的女生穿淡绿色裙子，跺了下脚喊着：李燕云，你快点擦你那爪子啦，我们去坐船去白鹭洲公园看节目，就你最慢，你快点跟上啊说完追前面个三个女生了。叫李燕云的哦哦的应着声，站起来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彼时，春燕的手机叮咚响了一下。
　　咦，那几位同学好像是校友，手机忘了。我去还给她们。春燕低头看着短信，没言语。他又说了一遍，她依然没抬头，只嗯嗯了两声。
　　他追上李燕云的时候，俩人不约而同的说有印像、是校友。相视一笑，她说有时间请他吃饭，问他在校友群里的网名叫什么，加了好友匆匆的说几句感谢语，追随前方不远处的同学去了。
　　回到木板上落座，他的心难以自制的翻滚着，再次拿出了手链，但春燕并没有看他，只是怔怔的看着手机屏，手指停在那里，屏上显示出删除、呼叫的信息栏。按了下返回键再次看着那条短信。
　　他有点怔然的问：你好像心情不太好，怎么了呢？
　　春燕放下手机，两只手撑着额头部位，别问我好不好？好，不是你给的，不好你也帮不了。
　　这一勺凉水浇来，让他的心平静了许多。缓缓把手链再度塞回了口袋。
　　对不起，我知道你人很好。我...春燕的呢喃让他感觉到这个世界在慢慢凝结。
　　见他发呆，春燕把手机推到了他面前，拿起来拔滚着翻看时他只觉口中像沙漠般干燥。
　　短信的内容是：我们有两个月没说话了。每个向往美好的人，今天肯定比昨天更慈悲、更懂得爱、更成熟，不是吗？你为什么要记恨着以前的事呢？那些简历一封封如石沉大海，让我沉浸在了游戏中，心在另一个世界里孤独的徘徊。从而变的跟很多现实的事格格不入，胡说过一些话，但我心里是清楚的。我已经找到了一份不是太理想的工作先做着，我们有美好的将来。我已经从游戏中脱离了出来。我爱你，放下过去好好相爱好吗？经常想你想的难过，却无能为力只能想你，那感觉就像你是个天使跟魔鬼一体的人。今晚，在二水桥等你。
　　冰冷比预感中强烈的多，手机木然的推还给春燕。这一大盆冰水让他定格在了猝不及防的空寂中。
　　似乎只有秦淮河的煦风没有遗忘他那颗孤独的心，春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他好像生病了似的，虚空中伸手没有攀附的着力点。定神站起来去结帐，老板告知那位女士已经结过了。
　　翡翠手链在人声鼎沸中落入了秦淮河，他突然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走了约莫半小时，已人迹罕少，风中飘来一阵清香，眼前陡显出绿柳轻岚的景色；家，那是家，记忆中被温馨笼罩、散发着熟透的桃子般的醇甜的味道。
　　二水桥上一对恋人，女的裙发翩翩、靠在一个帅气高大的男孩肩膀处私语。李燕云在游船的左侧，抬头之际眸子中闪过一丝迷惑。
　　一年以后。
　　
　　李燕云看着QQ头像闪的是他的消息，心砰砰跳了起来。
　　打开来，果然是他的消息：这段时间新创的公司已经上了轨道。
　　她回：哦，那很好。恭喜你。
　　他回：谢谢你，还有，谢谢桃叶渡。
　　她发个调皮的表情：谢我什么，又谢桃叶渡什么啊？
　　他回：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虽然只是在网上），谢谢桃叶渡把我们渡到一起啊。
　　她回了个害羞的表情。
　　他回：我定了机票，明天下午到扬州去看你啊。
　　她有些慌乱的打字回他：啊？你...。
　　他回：嗯，怎么了？
　　她没再回信息。
　　次日晚七点左右，他到了扬州。到酒店放下行李，冲了个澡。空着肚子的他就匆匆李燕云发消息，约她出来吃饭。她没回应。
　　他只好奔着给予厚望的小吃、寻寻觅觅。
　　再次回到酒店已经十一点多。洗完澡看到李燕云QQ发来消息：嘿嘿，怎么样？去了哪？吃了什么？
　　他先空回了个撇嘴的表情。
　　浴巾再次擦抹几下头发，回她：你们扬州有句谚语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包皮。我选择的是沃尔玛门面处的一家扬州小吃店；那蒸包以前类似的吃过，到没惊艳到我。但我觉得确实这里的最好；蟹黄跟虾仁汤包毫无破绽的保留了美味可口汤跟鲜馅；尽管喝了杯啤酒略等了等才吃。还是嘴巴上颚稍稍烫伤了些。
　　见她没回话，他又百无聊赖的发了一个：跟你说，别生气。或许是美娇深闺藏，也可能是运气原因。所见女孩颜值一般啊。明天你什么时候出来见我啊？他又补发一条。
　　她回：睡吧，晚安。
　　次日一天手机跟QQ都静悄悄，又是到了晚间十一点多李燕云依旧发来同样的消息：怎么样？去了哪？吃了什么？
　　他回：扬州干丝那么简单的菜到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口感极佳，是种由于绝妙搭配而渐渐从内敛中催发出美妙绝伦风味的一种凉拌菜。总之这两样会让人铭记，给我的感受是：手工纤巧、食材调味搭配恰到好处。用手机地图搜了下周边美食，令人咋舌，有太多没吃过的名吃。鸭血粉丝汤当时也想吃，摸摸肚皮觉得对食材钱财上会有负罪感，作罢。后来回酒店先睡一会后。不甘心的起来下去吃了一碗。
　　她回：微笑表情后面：嗯，晚安。
　　次日，吃完早餐他有些急迫给她发消息：打车来时听司机说锦江之星的自助早餐还可以，每人十八元。我在瘦西湖门外等你啊，一直等你。加个撇嘴的表情。
　　瘦西湖的小木舟上。
　　他握着李燕云的手望着她，惊讶于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如此的美。她亦望着他，烟视里若隐若现着爱的铭痕，像星落尘世。
　　他憨憨的笑着：你为什么前两天不见我呢？
　　李燕云努嘴，哼，就想看看你有没有诚心。
　　现在知道了吧？他笑说着去捏她的鼻子，李燕云躲得慢了些，还是让他捏着了下鼻尖。她手拔湖水笑着，我不知道。突然停下歪着脑袋问他：你爱我吗？
　　他望着她拉拢着拥她，我爱你李燕云挣脱开，爱到什么时候？
　　他也不顾岸上几个游人看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白金镶钻的戒指，单腿下跪：爱到终其一生、白首不离。嗯，不够，你也明白，其实我们都是宇宙中的一分子，能够相遇都是有前因的。若感念无绝期的话，我想是从洪荒到沧海直至星云，每每风聚云散的相遇我都会说：我，仍然爱你。嫁给我好吗？
　　[姻果]
　　次年。
　　盐城通向扬州临近高速路的站点。
　　燕云，大巴过来，上了车再换吧。他招呼着站牌坐椅上欲脱高跟鞋的妻子。她闻声趿拖着鞋跟他上了大巴。
　　喂，等一下，在她的身后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小伙子，大姐，我跟爱人说几句话，就一分钟好吗？女司机带着太阳眼镜，百无聊赖的点了点头。
　　小孩抱好，要开车了。司机一边喊一边用拇指的关节处往上顶了顶眼镜。妻子回头看看，哪里有小孩，一低头原来是个一米左右的小男孩怀抱一个小泰迪熊紧随身后。她环顾着、小伙子簇拥着越过还没坐稳的他跟妻子，走到后面，站在了倒数第二排处。
　　妻子坐下后从包里翻出上车前买的502边粘鞋子边悄声说：你以前不是叫我云儿么？他脸上闪过一丝赧然，努努嘴，不知是示意她坐好还是车上人多。
　　扭头望去，小伙子面向左边两座位上靠窗的女人抹一把汗水，梅，别走好吗？我为了你离开了老家，放弃了稳定的工作，我会对你有假吗？昨晚压力大喝了些酒说的话你怎么能当真啊，我...我内心本意不是那个意思。我发誓...靠过道的女的不待他再往下说，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你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你知道我妹妹为了你挨过我妈妈的巴掌，拒绝过一个我们这里一个学校的硕士学位的老师吗？小伙子嗫嚅着，我，我有点说不清了，反正我不是那意思，要...姐姐再次接过他话茬儿，要什么，你要什么没什么，你能给她什么？你快下去吧，耽误这么多人的时间。小伙子吁了口气，目光中隐隐有些晶莹的东西向靠窗的女人流转着，玲，别走好吗？我是怎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司机在前面喊起来，喂喂，好了没有，我那边排班要误点了。他喊了声，噢，等等我下去买瓶矿泉水。同时心里暗忖：小伙子，加把劲，大胆的说句我爱你她就跟你走了。
　　矿泉水买好上车的时候跟小伙子擦肩而过。坐定撇了撇嘴，凑近妻子耳边低声说：好吧，你赢了，我洗一星期碗就是了。妻子掩嘴轻笑着对他说：其实，那女的我看有点坐不住了想跟他走，我看到她姐握住她手捺了一下她，那男的下车的时候，我听她姐说我那老同学的弟弟，人家一直单身等着你哩，条件多好什么的。他不待妻子再往下说了，递过矿泉水，快喝吧，这天气也挺热的，补充点水份。咳嗽一声压低声音：别想了，我们无法真正去体会到底发生了什么。妻子轻声回应：为什么。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吻了吻妻子额头顺势凑到耳际，很简单，我们没有经历过TA们的经历啊。妻子眨巴两下眼，望向车窗外远处的村庄。
　　小男孩则在二人右边过道的椅子上坐着，他让小熊端坐在腿上正对着自己，脸上露出了两个酒窝。他一握那小熊毛绒绒小手，小熊竟开始唱歌了，看来是个电子版的玩具。
　　大巴车女司机轻拭一下额头微微沁出的汗水，挂档、车缓缓的向前驶去。
　　一时间车里荡漾起小熊悦耳的童真歌声：Iloveyou一直在这里Baby一直在爱你，ohyeIloveyou，ohYesido，永远都不放弃这爱你的权利其它坐位上的旅客引颈注视小男孩，并向夫妇二人报以温羡的目光。大家觉得这俩人看起来不仅幸福，而且还有个可爱的儿子。妻子把鞋带系好斜靠在他肩膀上，低声说：你连小熊也不如，我有点困了呢。他稍微扭头在在她眉角处啄吻了两下，昨晚半夜我醒来看你还在玩手机，睡眠不好，怪谁。她嗯的呢喃着说：昨天5月20号嘛，微信给呃送了个红包。他长吁一口气，哦...呃，那也不用半夜送嘛，哇哦，你俩是不是...你男女通吃。妻子诡谲的挤挤右眼，是又怎么样？他呵呵一笑，好，为你广泛的兴趣，今晚回去我们庆祝一下，嗯，我看那个呃是个烧包吧，眼镜都带鼻梁上。妻子这时拧住他的大腿，不许你这样说我的好姐妹，你咋知道她怎么带眼镜，你是不是跟她也有私情？他，哦...，嘿，我偷看过你QQ，她资料上不是能看到相册嘛。她咬牙切齿的又拧他，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斜过头凑近她央求，好云儿，再不敢了，若是再敢
　　车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邻座的小男孩说，叔叔，快到海安县了吗？他瞪大眼睛，啊？这是到扬州的车。随既回过神来高声问：这谁家小孩啊，是不是坐错车了。游客们相互对望着，无人认领的迹象。
　　小男孩水汪汪眼眶渐溢、惊恐的望着俩人，叔叔，姐姐，我要回家。他摸摸小男孩的头，乖，别哭啊，嗯，呵呵，乱辈了呢小朋友，你怎么不叫她阿姨。小男孩一撇嘴，不，姐姐长得漂亮。妻子嫣然一笑，好乖，不怕坐姐姐这里来，别怕，流点泪才能长大，才能成为男子汉。他望着妻子，今天是结婚纪念日，你说了算。她坐正身姿揽过小男孩，令他坐在腿上帮他抹抹眼泪，你呀，不管什么日子，也要送啊，快下车倒车吧。
　　司机停下车的时候有点顾虑望着俩人欲言又止，她从包里掏出身份证，对司机说：大哥，把你那笔给我。她迅速的写下了身份证号以及手机号递给司机，朝司机微微一笑，司机的略微尴尬的笑了笑向俩人挥手，好人，一路平安啊。他伸开双臂膀托着小男孩下车，他竟像打千秋般蜷着腿不肯下来。惹得李燕云哈哈大笑。
　　在去海安的路上小男孩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荡着小腿一边回答着俩人的问话。大致的情况是：小男孩六岁，父母离异，一直跟着奶奶。前天他爸爸才把他接到盐城市。新妈妈把他关在家里去打麻将，爸爸去工地干活了。他想奶奶心里难过就趴窗子溜到了大街，自以为是的来到了是似而非的来时路段，见大巴过来就紧跟二人上了车。
　　到了海安领着小男孩下了车，询问小孩儿说的村子名，这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没俩人想像的那么顺利，村子有些偏远，举目望去，稀零的院落有些已荒草纵生，只有几户门前坐着老头或老太太，想是移居外地抑或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之故。租车到了小男孩所说的村子的时候天已向晚。老奶奶虽嘴上嗔怪着小男孩，眼里却隐约含着两行浊泪。这令他想起了自己的奶奶，情不禁展开双臂抱了抱老奶奶，老奶奶不明所以的哦哦中呵笑着。
　　千恩万谢中拉着李燕云衣袖进屋后扶按着俩人落座，口中念叨着去做饭。他悄悄给老头枕头上放了二百元钱。附耳说要赶路，天色不早了，下次有机会一定来看老人。
　　老人提拎出两罐麻虾酱跟一些晾干的紫菜一直尾随着到出租车跟前，二人摇摇头，无奈只得含笑道谢中收下。
　　行至半路二人望着山头半截夕阳投射的万道霞光、目炫神迷。她说，要是能站山头上拍几张照发微信上就好了。他跟司机说：师傅，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能停留一会让我们上去领略一番美景拍拍照吗？
　　司机有些为难的说：我外甥今天结婚，就在附近的村子，我要赶着喝喜酒呢。要不这样吧，你们下去先玩着，我一会来接你们。二人自是欣然应允。
　　山径两侧长有一些枝叶颇葳蕤的野蔷薇，不远处山溪水湄湿漉漉的绿茵上三三两两的长着一些蕨草及各色小花，有红、黄、蓝、紫分布不均，晚霞照处，流光溢彩，煞是好看。妻子拿着手机不停的拍着照，他则悠闲的踱步而行。
　　不一会上到了山顶，他目极远眺远处的大海，大声喊着：云儿，我爱你。Iloveyou一直在这里Baby一直在爱你。她娇羞的望着他，他咳嗽一声遥指天际，我在给这天上的云儿唱赞歌。她咬牙切齿的又要作势掐他，他赶紧求饶。俩人淡定平和的对视着，渐渐的抵首一笑，他的嘴唇离开妻子嘴唇的时候，她说：爱，可不只存在于纪念日哦。他接过话茬儿，爱在你我的有生之年的每时每刻。妻子努嘴，不够。说时坐下靠在了一株松柏上。
　　他靠近妻子坐下手指轻轻拔弄着身边藤条，云儿，你说为什么这些茑萝要附缘于这松柏上。妻子眼珠子一转，这些呀，万物皆有灵性，还不跟世间的男欢女爱一样嘛。这是大自然中美丽的秘密。先不说这些，我想问你一句话。
　　他抱紧她，问吧。
　　她略微迟疑下，那年，在南京夫子庙灯会时你捡到我手机还给我时，是...是什么心情？
　　他呵呵一笑，初见美丽，很好啊。她扭过头，不理你了。
　　他又揽住她，好了，好了，我回味一下。她插话，有半句假话，我可能听出来，看我晚上怎么治你。
　　他嘿嘿一笑，不敢，嗯，怎么说呢，曾经因为你是谁而喜欢你，可你不知道，当我走近你时发觉你并不是我心里想的那样善解人意般温柔，之后某次心灵不期的邂逅跟之前的你无关似的爱上了你，那一刻我就想：不管什么样的结局你都会是我的唯一的女人，将会像日月星辰般持久。
　　海上生明月的时候，司机已然没有来电话，他拔通了司机电话，是个女的接的电话，他喝的一塌糊涂，明早醒来我给他说啊。说完匆匆挂断了。
　　他愣着想对策，她推一下他，随他去吧，好在这个时节也不太冷，包里的毯子跟电击棒今晚也派上用场了。我们就在这山上过一晚吧。没看电视上人家在野外生存好多天呢。
　　他哈哈一笑，我没问题啊，你行吗？！她点着头说，我行。
　　俩人找到一块大石头的避风面，用毛毯裹住周身靠在一起。
　　月色溶溶，她拧了他一下，他呀的一声问：我哪里又惹着你了？
　　她哼了一声，从夫子庙回去后，回去加上了你的QQ，每天望着你的QQ头像。你呢，有时只是日复一日的说些你好吗？工作愉快类的废话。有天半夜我哭了你知道不，我对自己说老天，我坚持不下去了，我不想再跟这个人见面了，求你快灭了我这愚蠢的执念吧。他抱紧妻子，哎，后来我不是约了三次才把你约出来去瘦西湖泛舟嘛。扯平了嘿嘿，我到想问你，你眼里的执念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妻子沉思片刻，要我说呀，执念有真执念跟假执念。真执念很简单喽，就是到老都对一个人矢志不渝的恋着；假的会为自己创造找借口的机会而放弃执念。
　　他点点头，嗯，有道理，这执念的意境因空间与时间的不同而有所差异吧。
　　妻子咯咯笑两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反正是听不大懂。哎，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还会有执念吗？
　　他紧握着妻子的手，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不会不在的，有我在你就在，我会保护着你，就算不在，也是我先不在。妻子忙掩住他的嘴，我说假如，我不在了。
　　他说，假若，你不在了，我想我会在有生的日子里，在风里、在雨里，在山间、在野外、在一切有可能的地方不停的寻找我的执念。
　　妻子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其实，爱的信念虽承载着人们的梦想在前行，但乘着时光而飞逝，终将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
　　他抢过话茬儿，这小生到有点不同见解，话虽如此，但爱不是个东西，就算我们老去，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爱的意念也会随时光飞逝，直至时光的尽头不是吗？
　　妻子觉得有点似懂非懂，歪着头问：这话怎么讲？
　　他吻了吻妻子的额头，因为，曾经来过、初见时难以自禁的心弦的撩动，已成无法抹杀的永恒；就算在时光尽头的另一端，这些都是存在过的。
　　
　　夜深了，他自顾自的讲着一些笑话。过了一会见妻子没回应了，便凑近些，方知已入梦乡。轻轻给她盖的严实些，起身，拿起身边的防身电击棒，又在边上摸索一些石块放在边上，来回走着，他不敢冒险同睡，他有守护她的责任。
　　拂晓，手机响了，妻子揉揉惺忪睡眼看着他，你一直没睡吗？他边按接听键边笑了笑回她，我没睡意，不困的。电话那头司机一连声的道歉，说是在山下等着俩人。
　　他收拾好行囊，吻了吻妻子拉她起来，妻子起来抱住他附耳说：这个结婚纪念日很有意义，我爱你。
　　他吻了一下妻子，痴然的望着她说：我也爱你，我会死缠烂打般目不转睛的凝视守护着这份现世安稳的感情。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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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9-09-15 20: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