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一座城,怀念一座城。
总是能很清晰地记住回家的情,欢喜,雀跃,兴奋,激动。总感觉时间劳累什么的都不是问题,仿佛鸟儿终于找到了巢,一切都有了归依。那个时候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我还有个家,一个魂牵梦绕的地方,一个夜夜思念,暂时无法回到的地方。无论是多么狭小,亦或是多么贫穷,脏乱,那毕竟是属于我的,的家。
也总能清晰地记得,离开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不舍,焦躁,,。原谅我是一个多愁善感,又十分恋家之人。中有多少次不得已的旅行,而我们却不能不打包好行囊,假装轻松微笑地跟亲人道别。为了美好的明天,为了自己想要的未来,还是自私地放下一切包袱,启程,远走。
当年龄渐渐增长,心中些许明白了自己肩上的责任到底是重了几分,年迈的父母,每每一想到那瘦黑的布满皱纹的干巴巴的面庞,心里都在流泪。中国有句老话:父母在,不远游。别人可以很轻松地背上行囊说再见,也许是会有不舍,但还是很迫切地离开父母的羽翼自由地展翅翱翔。
而我,更多的是放心不下,太多的忧虑和不舍,想到回家时已是夜晚,父亲去火车站接我,虽然路上灯火通明,平日里常走的路,亦是已经不记得,偏偏走了岔路。明明十几分钟的车程,也是开了半个钟,还要我帮拿着手电筒在前面照。他说,晚上看不清,必须照一照,尤其是前面都是行使的车辆车灯更是闪花眼,寸步难行,有时候看着两个灯并排前行,就想从中间穿过去。听得我是心惊肉跳,连忙纠正那就是一辆车的车灯,万不能从中间穿过去。父亲笑笑说我懂,只是老花眼了刚才差点从路边的沙堆翻过去翻车。我听了心中更是一阵诧异和愧疚,心疼,才半年不见,父亲又老了这么多,换作别人家也早就儿孙绕膝,怡享天年了,也不会这般辛苦赚钱,还要为我心忧。恨不能在下一个人生不得已的旅行时,把父亲也打包带走,留在身边照顾。 [微信公众号:mg_dsw]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残酷,照我现在的实力,也是不可能的。父亲年纪又大,克服万难想带出远门,也是不现实。
然而我痛心,人生还有多少次这样不得已的旅行尤未可知,这世上也没有两全之计,若要闲散,就不能获得别人评价中的成就;若要愉悦,就无须计较身边人对你的;若要前行,就得离开你现在停留的地方。为了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就必须勇于放弃一些东西。
我不知道这样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只能在另一座城市里整日在提心吊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殆。可我的心却又在清楚地告诉我自己,这旅行虽是不得已,但是错过了,将来定是会后悔的,也许是另一种人生,而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想带给亲人的生活。
脑海里离家的画面,深深地印在那里,剪不断,抹不掉。转身就要进站,下雨天,父亲穿着雨衣,看不见瘦小的身躯,只露出一张布满雨水的脸,在后面拼命地留住我:“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多给你一点钱,你一个人在外头我不放心。”那点钱对于我来说也是杯水车薪,算不得什么,但我知道那是父亲的一点心意,表达爱的方式,但我更知道父亲是怎样一分一分地辛苦挣来的,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更不想拿走他的钱让他更辛苦。所以我很肯定地拒绝不用了,我还有,足够了。然而父亲就是这么固执地拼命的伸出手中握着的钱,仿佛在那一瞬间我不接住,他就要因为重心失去平衡从车上摔下来。我只能无奈地接住,挥手告别,却有如如芒在背,心中有一根刺卡得我万分难受。
事实上过安检时,我还是忍不住掉下了泪,我这一离去,家里怕是又要受苦了。在面对父亲时我忍住没流泪,却在车站里,陌生的人群,上演悲欢离合的地方,触景生情,感到万分的孤独。
来到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也会有新的人际关系,结交新的。而我却是个执拗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想麻烦任何人。因而最怕的就是生病,生病是人最脆弱的时候,一个人去医院,排队,挂号,问路,找医生,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却还是要自己一个人去做。身在异乡的悲哀,生病了自己抗,中国人都是报喜不报忧,报平安的电话中也还是那万年不变的回答:我吃了,身体很多好,这里的人也很好。电话那头也不会知道,此时的我,是挂着盐水打的电话。
然而最烦的就是路痴,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左右,偶然朋友调侃,女人都是少一根筋的。我只能笑笑,一个人出门,也只认公交站牌,不敢乱走,走进四面环墙的地方,就不会找原来的出口了,可气又可笑的是一下车就爱不管不顾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等到发现时已是走出来好长一段距离。
说了那么多,好像心情好了一点,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改变不了,就只能坦然接受它了。人生总会有几次不得已的旅行,笑一笑,捋一捋心情,带着美好的祝愿和愿望,出发。
发布时间:2022-10-02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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