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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散记
文/鄢云峰
今年的夏天来得其实有些时日了。
一直以来,只是因生活的奔波、忙碌地工作而忽略,从来没有刻意的欣赏过夏天的情节和内涵。而近期炎热的天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稍时感受,才知道芳香而浓烈的夏味,炽热而真切的夏情,不容掩饰的夏趣,竟然绚丽多彩、令人迷醉、如诗如歌。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忽然想起并被诗人炎夏般的激情、缠绵的心思、爱的执着而感动。仿佛听到一曲古老而悠远、美丽而动听的情韵正在夏的时空飘逸而散落,随即心动而沉醉。更多的再现了人们对生活和爱情的挚爱与眷念。
不信,你看。六月的风,似乎并不只有温柔,更多了真实与粗犷、热烈与激情。虽然尾随五月的梅雨送走了温馨浪漫的春天,可五月的云,芊芊的情,酝酿的炽热如火的夏天却在六月的风里更加热情而博发、狂野而潇洒。
行走在五、六月交替的时光空间里,心境也随着这漂移不定的气候而变得慵懒和无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欲语还休、欲罢不能的未来憧憬与过往惆怅总是如影随形,挥之不去。也许,这就是自然季节和人生时节之间暗含的不可割离的自然而客观的连因。正所谓心情如天气,人生如四季。
虽然我人生的夏季已经消逝,然而,这个季节里,走到今天的我,一切过往已不再重要,只为眼前的夏韵而陶醉。
清晨,无风。各种候鸟在枝头叶间争相鸣唱,仿佛还在回味昨晚的安暖和温婉,又仿佛在高唱满怀激情和美好的未来。听起来嘈杂而不烦乱,倒反而怡人舒心,清脆而动听。如果你闭目静听细品,你会发现这根本是你无法描述的真正的天籁之音,会为你带来无数畅想与享受。她们似乎在讴歌盛世生活,又似乎在咏唱亲情与爱情,更好像在向往并憧憬更加美好的明天。
晨息,清爽而清凉。马路风景树和城市间歇的绿草地是如此婉约般的葱绿,树叶含翠欲滴,仿若绿色什锦。花朵含苞怒放,遥向云天的靓丽姿态里,恰似向人们展示着娇艳而美好地追求与向往。而匆忙的脚步、流线般的车水马龙就像神圣的乐手在大地这个古老而博大的键盘上奏响人类文明而进步、繁衍而生息的乐章。
行走在路上,渐渐地,闷热而袭,手足隐隐沁出汗水。即便偶有一丝吹来的风也开始热起来了,一点也不见凉。集市或者街道上依然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我被这样的天,这样的风景所吸引,无意于要做的事。看着川流不息、匆匆而去的身影,我想到人流、潮流真的在变迁,而城市和乡下仍然有很大的差别和变化。城市一直是快节奏的,而乡下是相对安逸的。尤其是这样的季节,炎热的季节。
沿街的小地摊主,小商贩主不停的吆喝,而需求者不停地讨价还价,在我看来竟是如此的和谐而自然。我似乎看到了商贩装起的每一分钱都还滴着汗水,又仿佛看透了购买者手中的物件中夹带着许多不值。也许是天气太热吧,我在矛盾中思量着。我仿佛明白,等价交换,那只是许多许多年代前人们相对理想的一种通商方式。而在现代自由市场,仍然还是意味着双方满意的理想中的买卖结果。绝对的等价交换,其实从来就没有发生并存在过。
不知不觉中,已近午时,我赶紧买了想要的东西往回走。
午阳近乎滚烫,不见一丝风儿掠过。忽然间,从不见乌云的天空飘落下大粒的白雨。落在身上竟不见凉意。可这雨来势紧蹙,百余步,便被淋得像个落汤鸡。可不到五分钟,雨过天晴。由于水汽蒸发,天气更加闷热,感到一阵阵热气直往裤管儿里钻,心怀激情而烦躁的思绪,让你无法安逸。都说夏无一日雨,来去匆匆时。一点不假,就像年轻人的情感来也热烈,去也激烈。
回到家里,妻子立即催促我赶紧洗浴换衣服。我能体会到她对我从来没有淡薄过的犹如夏天般的热情和爱意。我不竟温婉的回望了她一眼,算是对她的回报。想起我们从认识、结婚、到今天,不管经历多少风雨和磨难,她都和我相随相伴,勇往直前,内心永远充满感激和爱怜。
洗完坐下来,她为我点上一支烟,说起保险的事。前几天因事外出了一下,车子停在公司里。回来却发现,汽车表面全是小坑。经问,才知道,就在那天炎热的天气突然乌云密布,竟忽然下起了鸡蛋大的冷子,因为没留钥匙,车无法挪动,而被冷子砸的。而且,一会儿就没了,天又晴了。我不得不惊叹:六月天,如变脸,又快又惊艳!
午后,想办点事,出门上了大街。
马路边正有一群人在修市政供气管道。两点多的烈日正值一日的鼎盛时间。树叶、花草一动不动。几乎银白的阳光下,我看见工人们都没有穿上衣,向天的脊背上,你看不到汗珠,却看到了汗水的河流,或是海洋。那挂在脖子上的汗巾直朝黄土里滴水。尽管如此,挖沟的也好,埋管道的也好,竟然静怡而娴熟地匆忙劳作。好一副勤劳耕作图。此情此景、此时此刻,虽然我能够看懂其中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命运的注定和安排、人类的阶层和分工、人们的取向和选择。。。。。。可这都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生活。我只能静静的走过。因为我震撼而感动的心,真的不忍细说。
回来经过一个熟悉的夜市。突然发现人很多很多。小吃店里及门口一排排大阳伞下坐满了人。细看,全都慵懒到无精打采的样子。似乎这样的天气里,吃喝已经不再是重要的事情,只要能够安逸的休闲一下就好。忽然发现花坛里的花草全都蔫了下去,卷起了叶子或是花瓣。清晨的英姿飒爽、蓬勃朝气、娇柔艳丽已无影无踪了。我想,也许,他们正在为黄昏后的温馨浪漫修身养息呢!
黄昏,仍然无风。火红的落日站在西山的山顶上,似乎在回望今日,不愿意下山。没有彩虹,但晴空万里,白云悠悠,不得不让你感到明天依然会是个好天气,但也会让你对明天也许更加炙热的气息即向往又不愿轻易接受。
太阳终于落下去了,阳光隐退了,气温开始下降了。我似乎看到了地下的凉气正在一寸一寸的破土上扬,更真切地看到了树叶伸直了臂膀,花草站直了腰杆儿,傲首挺立,娇艳诱人,气宇轩扬。
生活广场上,不止三五摊,也绝非六八群。不同的音乐旋律在天空飞扬。设计优美的广场,霓虹灯下,人群簇拥、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跳交谊舞的、跳健身舞的、跳街舞的、甚至是唱歌的,分门别类,分区分位,尽情跳跃,展示美好。我特别注意了一个老汉,八十多岁的样子,长长的胡须、光光的头。却在尽情得跳劲舞,而且非常优美有力,敏捷到位,那鹰一般的舞姿令人迷醉,久久不愿离去。又看到交谊舞区里一位头发雪白的大娘和一位年轻帅小伙儿的舞姿简直是超越心有灵犀般地轻盈而朝气、和谐而完美,注目许久的我惊叹不已,完全被折服。既强身又健体。不由一改往日的看法,对盛行的广场舞,心生赞同与赞美。
是啊,这么热的天,这样的黄昏里,这样的老人们,还能这样几乎是在超越生命般地舞动着自己高昂而顽强的生命,简直让我震撼并佩服到骨子里了。原本认为顽强不息的自己,在他们面前忽然汗颜到无地自容的程度。我在心里向他们默默致敬。
书桌前,我拧开灯坐下,沉思良久。这样的老人尚且拥有并保持炎夏般的激情演绎着高龄而顽强的生命的意义和价值,而我辈呢?还有什么理由消极并慵懒呢?
于是提笔开始写着没写完的文章。可是,远处传来悠扬的钢琴声,曲调幽怨而悠扬,似乎弹奏的是那曲最能触动我的《发如雪》。是啊,。。。。。。我等待苍老了谁?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听完这首曲子,心情盈盈,我已自醉。人生大半已逝,发将如雪。清茶淡香的心一如淡淡的弯月般残缺。只剩岁月的回忆在月色里完美;发将如雪,红尘里,苍老的梦想为谁碎?悔与不悔,已勿用爱的碑。半生千殇前夜去,后夜酒醒梦不回。只为一句诗,还有半篇文,不说前生后世,只书过往余年。欣慰的是,还有不熟的文心安在,不成形的诗篇待写。勿用间歇,余年可倾。
细品深思之中,爱人送来茶都不知道。别多想了,也别写的太晚了,早点儿休息吧!
我忽然想到,这样的夏夜里,似乎浪漫依旧,情歌依旧,正如窗外的蝉声依旧,而蛙声更加热烈了,几乎是要彻夜鸣唱、狂欢。不难听出其中的记忆与颂扬,留念与向往。
夏天,竟是这般激情而热烈,夏夜,依旧是这般的浪漫而无眠。
夏,如一首激情的诗,更如一首高昂的歌,在今夜里潜移默化地融进了我这不成熟的文字里,伴我一起,直到天亮。
烟消云散
2016年7月5日晚与北京大兴
发布时间:2023-06-19 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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