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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蟹是淡水中生长、海水中繁殖的蟹类。河蟹常穴居于江、河、湖沼的泥岸,夜间活动,以鱼、虾、动物尸体和谷物为食,每年秋季常洄游到出海的河口产卵,第二年三、五月孵化,发育成幼蟹后,再溯江河而上,在淡水中继续发育长大。这些知识,我并不知晓,还以为那些河蟹就是在淡水里繁育生长的呢。后来百度了一下,才恍然大悟。感情那河蟹是俩合水的家伙。
我是在海边长大的,小的时候,见多了海里的螃蟹。什么梭子蟹,铁夹子,大红腿,鬼脸儿等等,大网出水,满冈沿子都是。特别是农历八月节前后的梭子蟹,更是那个时候渤海沿岸的极品。一只梭子蟹足足有两斤重,掰开盖儿,蟹黄满满,蟹肉结结实实的,像极了大蒜瓣儿,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是吃不了的。不像现在的梭子蟹,看着傻乎乎个头挺大不小,掰开蟹盖儿,哗啦一声,黑乎乎的蟹黄流了一地。而蟹肉更是松松散散,面面叽叽的拿不起个儿来。
那时候,海边的人基本不吃河蟹的。所以,河蟹出奇的多。在稻田地里,在浅浅的水沟里,在海边槐林野苇野蒲子塘里,到处是它们横行的身影。我们家乡主要农作物是水稻。每当收割稻子的季节,也是河蟹最肥的时候。所以,我们都是在这样的季节去稻田地里照螃蟹。不是清蒸,而是做一种螃蟹酱。
照螃蟹很简单。每当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我们几个小伙伴一手拎一盏马灯,一手拎一只洋铁桶,来到村边的稻田地里。此时的稻子已经泛起了阵阵金黄,晚风吹来,沙沙地摇摆着,似有浓郁的稻香扑鼻而来。我们坐在田埂上,将马灯挂在用三根树枝搭起的三脚架上,扭亮灯芯儿。再将洋铁桶放在身边。河蟹的趋光性非常之强,不大一会,就会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由稻地里传来。我们手疾眼快,将一只只大大的顶黄儿河蟹抓进洋铁桶里。桶壁光滑,一任河蟹在里面使尽解数,就是爬不上来。我们不贪多,半个小时左右,铁桶里已经装进了一半儿了。我们小心地拎着战利品,沿着原路返回各自的家里,将装着河蟹的洋铁桶放在院子里,洗吧洗吧脏脚,上炕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吐了一宿沫子的螃蟹还在铁桶里寻机突围呢。母亲从水井里拎一桶水来,哗一下倒入装着河蟹的桶里,用一根棍子反复搅拌着清洗,几遍以后,被搅拌得晕头转向的河蟹被倒在一只小缸茬子里,母亲手握一根粗粗的干净木棒,不管三七二十一,咵咵地捣起来,河蟹很快就变成了螃蟹酱。之后,经过去渣、过滤、加盐和调料,无比鲜嫩的螃蟹酱就做好了。母亲用坛子封好,留待冬天的时候用来熬白菜、炖水豆腐,或者炸黄豆吃,也算是蔬菜贫乏季节的一道家常菜了。
前天电视上有一条消息,说是一些爱猫人士在高速路口截获了一辆运输猫的大货车,把一些猫当场放生,并和运输车司机起了冲突。最后那司机大哭不止。货物不是他司机的,司机也就是给人家老伴运输最后落个运输费养家糊口,这一下子,几十万没有了,赔是赔不起的,七尺汉子只能放声大哭。
我不清楚哪里人众喜欢吃猫,但我知道北方人不吃。但也不是绝对的不吃,我就清楚的记得这样一件事情:大概是我十来岁的时候,也就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后期。某一日春节,我家挂在房梁上的一块肉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吃了,勘察现场,明显的是被什么动物吃的。这还了得,那时候全国人民都受穷,春节割了一块肉,那基本上就是命根子,被偷吃了,一家子伤心的不得了。那一天,母亲外出回家,开门时,见一只猫样的动物正欲往外窜,母亲急忙关门,一下子将这物什关在了屋里。喊人,人们七手八脚,终于将窃贼逮捕归案。待仔细看是,原来是一只个头比家猫大出一号儿的野猫。啥野猫,我想也就跟现在人们说的流浪猫差不多。在家有人喂养曰家猫,在外没有人喂养则称之为野猫。愁人相见,分外眼红。你吃了我家的肉,我们也就只能吃你的肉了。不记得那野猫肉味道如何了,只记得那野猫瞪着一双恐惧的大眼睛,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样子。当然,那时候的我绝对没有同情心,只有食之而后快的心理在作祟。
所谓的同情心是在有了吃有了穿不挨饿受冻之后才突然长出来了。现在我蛮可以鼓着肚皮大声说,吃野猫是残忍的,爱猫人士的行动是善举!但我也真的同情那位哭哭啼啼的司机师傅,那几十万元钱,他卖了儿子也赔不起呀。问题是,现在大快朵颐野生动物,却是在吃饱了喝足了的情况下愈演愈烈的。
在我的笔记本里,就记录着几个毛骨悚然的虐食动物的例子。据说,有一道名贵的菜叫做活猴脑,就是把一只活猴子用铁链锁着牵到筵席上,一个圆桌子,一破两半,中间开一个小孔。待猴子来,将两半桌子夹住猴子脑袋,固定后,啪的一锤子砸开猴子的头颅,猴子在桌子下面吱吱哭啼乱叫,赴宴者用汤匙取猴子的热脑浆,美滋滋地享用。我的天呀,写到此,我浑身发凉,毛孔乍起,那怎么下得去嘴,吃完真的不下地狱?
还有一例。宋代韩缜爱吃驴肠,每次宴客必用这道菜。烹调驴肠需要很高的技术,如果煮得过久则烂,火候不到则嚼不动。厨师制作时,先把驴绑在桩子上,等到宴会上客人们喝的差不多时候,才举刀割开驴肚子取出肠子趁新鲜洗净做菜。韩缜任秦州知州时,有一天宴会上一位客人中间起身小解,从厨房旁边走过看见几头驴子栓在木柱上嘶叫,原来都被取了肠子,鲜血淋漓。这位客人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得毛骨悚然,落荒而逃。
我的这两个例子具是古人为之。不过,前几天电脑里流传的几个青年活剥狗皮的视频,还有将活着的貉子皮剥掉,任其在院子里乱跑的视频,还有一些饭店的红烧活鱼醉虾等等,俱都和古人的虐食遥相呼应?
有一次电视台的调查人员找上门来,塞我一张表格,说是调查电视节目的收视率。拒之不恭,只得像小学生做作业般虔诚地填写,但到了经常看的节目一项犯了难。实际上我很少看电视,不是不喜欢看,也不是矫情到没有空闲的时间,而是现在几十个频道从头捋到尾,总也找不出一个十分满意的。结果是频道不少,节目多多,哪个也看不上个开头结尾。坐在电视机前,比文化部审查《武则天》还狠心?所以每当看电视的时候,家里人谁也不让我拿到遥控器。不过仔细想来,真正让我喜欢的电视节目并不是没有,其中反映动物生活的所有节目都是我十分爱看的。比如央视的动物世界,比如《人与自然》。
偶尔朋友们谈论起电视节目的事儿,说起诸如大老板抛妻弃子爱上八个小姐而且爱得真实值得同情而且仍和前妻不明不白而且最终成为风云人物天之骄子之类的事情,我简直插不上嘴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但说起动物片儿来我竟能如数家珍般顺溜。朋友们大惑不解。
认真考虑一下,倒不难找出其中的结症。比如说我喜欢简单,比如说我喜欢直接,比如说我性情懒散,这些,以人为主要角色的故事里从来没有。每当看到剧情中圈套连着圈套陷阱挨着陷阱,且剧中人又和导演的智力一般的二愣往圈里钻的时候;每当看到一群糊涂的大人被几个小丑般的主持人玩得团团转而且耶耶乱叫的时候,我的脑袋就会发涨,就会耿耿于怀,就会有将电视机砸碎了的冲动。
这一切,起码动物世界里就不会发生,这个世界简单得只剩下生存了。它们的表达,它们的欲望,它们的贪婪,它们的杀戮,表现的是那么简单和直接,没有故意修饰,让人一看就懂。这里没有笑里藏刀,没有虚伪、无聊、虚荣等只有人类独享的丑陋。当然,我不是渴望人类再回到饮毛茹血的状态下,也不是提倡将人性改了动物之性让满街晃动的都是哧牙咧嘴浑身长毛的豺狼,我只是说现代社会里,那些原本属于我们人类的本性已经越来越远地背离了我们,使我们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当人类彻底失去了作为血肉之躯动物的思维而最后成为彻头彻尾的纯功利性怪物时,我想象不出我们还能剩下什么。
当然,动物怎么可爱也还是动物。我崇尚自然中的一切,但我还没有到了谴责别人杀戮吃晕的嗜好。如果人真的到了和生物动物融为一体的话,人也就称其不了人了。自古以来,顺应自然,利用自然,互惠共生,才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所在。
长期以来,我们生活在务实的空间里,受着功利和欲望的制约,从而丧失了对人性内在功能的开发和关注。如此,我们只能是离人类所期望的终极目标越来越远。文明的本身,如果过分的关注实用,则必将造成人类向与初衷相反的方向发展。这就需要人类的道德、理性、思维方式达到一个与实用科学发展相匹配的高度。换句话说,就是在外在与内在之间寻找到一个精确的平衡点,双方势均力敌,否则,任何一方的强化,对人类本身都是灾难性的。当然,这种平衡点不可能一成不变地固定在某一个位子上,它必须是双方的同进趋势。目前,外在的发展已经远远超过了内在的发展,就是说意识规范的部分要低于实用的部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它预示着急功近利的人类不仅要毁掉这个赖以生存的自然,也最终将毁掉自己。拯救人类,也必须是人类自己。必须在逐渐退化的人性当中,寻找出一个又一个病灶,然后剔除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应该向可爱的动物们学习些什么呢?
由于过分的捕捞,现在的渤海十分贫瘠了,很少看到我记忆中的那种团脐顶黄儿的梭子蟹了。取而代之的是外地进来了海蟹,但由于运输途中往养殖水里打进氧气,即便是活着的海蟹也已经将蟹黄、蟹肉消耗殆尽,没有原产地那种风采了。有一次,一位离开老家的教授朋友来老家省亲,非得说要吃小时候海边的梭子蟹。我说蟹毛也没有了,哪里给你掏腾去呀?饭店老板说,大闸蟹不错,可以试试。餐罢,竟然说鲜嫩无比。我想,并不是大闸蟹变得好吃了,而是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们曾经的记忆在变得渐渐的淡化,我们的某些习惯,包括我们的味蕾,也不得不适应着这样的变化。我记得这样一句话,如果你改变不了环境,就要学会适应环境。想想也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保持一份淡定,生活中就会少了许多不必要的烦恼。
2015-3-13
发布时间:2023-06-13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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