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下雪,但天期很冷了。同一个小地方的朋友问,今天你回家吗?温暖一下升起,回家总是让人舒心。当我想回去的时候,总会接到他的电话。彼此对家乡的牵挂已很成了习惯,仿佛我们总有一个先记起,另一个总在那儿等候着。
我们到家乡很近,开车只用半小时就到家门口。就能看见熟悉的脸,也会闻到锅中的肉香。但我们好象太忙了,忙到回家的时侯那么少。每次回到家,家人不停擦桌让座,仿佛是等待久远的亲人,我们阵阵无语。近些年来,我们彼此提醒。再面对家人时就少了尴尬,也在细细的炊烟里找到家的温暖。
我们离开家乡也有二十年了吧,孩子们都上大学了。在记忆中,父母依然是行走如风般的健康着,以至于让我们每天无忧无虑的喝着清茶,漫谈社会上出现的种种不是。或者谈着出门远离我们在外读书的孩子,没钱时来个电话,好像我们不存在。说着说着就记起我们也忘记了,家乡也有人在静候我们的电话。于是拿出手机一打就通了,好像他们一直把手机拿在手上,会掐算这时我们刚好会有电话一样的迅速。一时间,电话那头的问候比我们的多,听多了心里有些酸楚。
到家乡有一条很平坦的二级路,很宽。从小城的十字路口向左,沿着小河逆流而行。随着城中高层建筑到一层住房的递次变化时,我们就可以看见路边河流的清水了。炊烟和山雾一同在住户房上罩着,住户房边的竹林在这少有绿色世界里,变得柔弱多情起来。
看家的狗儿,望着路上匆匆而过的车辆,门前树杆横绑着竹竿,凉了几件衣服在风中飘。再往前就是一座小山,小时对这座山很是敬畏,太高了。当然那时没有隧道,上山下山走路要一个多小时。这座山就是隔离城乡的分界,水也因此分流二个不同方向。山这边叫回水河,水由此流入汉江。山那边就是故乡,故乡的水流入嘉陵江。一山之隔流入二个不同的江河,等很长很久到了武汉才汇聚在一起。
穿过隧道是另一种天地,这儿没有呼啸而过的高速车辆,高速在山的腹底悄然而过,仿佛是为了不惊扰这儿的平静。
四周静静地,山上的树密密麻麻,好像都在眺望。树叶都落光了,只看见一树比一树高。树杆细细地,是不是因为眺望而拉长的呢?树林偶尔能看见几株红的很低调的圆叶树枝,怯怯地树枝上生着几片叶子。叶子确实红,当地人叫黄榴子树。我们一直感觉这才是真正的红叶,但我们只敢悄悄地说。当然酒醉了时也敢高声嚷,我们这才是最正宗的红叶,其它地方那叫枫叶。但没用的,清醒时我们还是闭嘴为好。因为有太多的声音高于我们太多了,我们天天竖起耳朵听,习惯了外面最有力度声音为准。
山上有一种树开的花儿是紫色的,过世面的人说这叫映山红。我们想既然叫什么红,应该是红色的吧。一看人家权威的样子,我们生咽下要问的话。好吧,映山红是紫色的。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家乡山上山下是自由的,如空气那样无处不在的自由。河中鸭子和鹅一同可以到水中捉鱼,山上河岸都可以放牛,水牛和黄牛都可以在这吃草。没有防备,想怎么就怎么,因为没有争斗。每当地中萝卜不甘心窜出沙地,顶着一头的绿菜,想看看冬天是什么样的时候,过往的路人都可以随手拔一个,到河中一洗,边走边吃。没关系,乡下什么都没有,就是自产萝卜很多。
有雾没雾的日子,对家乡没有太大影响,东家一声狗叫,西家的狗儿就应答着。平素的日子里,能看清瓦房上冒起的炊烟,也知道哪家已把过年猪宰了。
学校还是成气候的,老远就能看见与众不同的房子。宽大的操场上,孩子们的笑声还是响亮。年年从这儿走出很多的学子,年年又进来好多依然流鼻涕的屁孩。没关系,过几年他们就会指点江山。只是回首看看我们鬓角的白发,少许一阵感慨。
当年我们好像老在河中抓鱼,老讨厌学校那吊起的一截铁片,老师天天当当当的敲上课铃。在河边找些柴枝,放在坏面盆做成的取暖火盆中,鼓起腮吹火。二手黑的像碳,但在火盆中拈包谷花却是一流的准确。听见铃响来不及擦一把脸,疯一阵跑到教室。老师正等着呢,嘿嘿,天天扫地成了我们几个的家常便饭。这样的我们走出来,能好到哪儿?好在,知道冬天风是冷的,知道找柴用火取暖。更知道河中的鱼并不好抓,要不怕冷才有收获。
好了,宽路走完转入乡村路,依然很平坦。只是多了些弯,一如从学校到如今的我们。现在时令该耕冬地了,路边走着家乡人肩上扛着梨,手上牵着黄牛。现在用牛的人家少了,许多家都在用机器,或者让打工的寄点钱回来请人用机器耕耙,二天就完成了这个早年最头疼的活儿。
我们的车像一条鱼,游在只有我们一辆车的路上,开的很悠然。转过一个小尖包,看见山墙上有一幅用石灰刷写的标语:今冬明春大搞农田基本建设!早年战天斗地时留下的痕迹。不像现在售楼写的那么动听:用艺术聆听生活,用品味感受生命。这标语,没法比。看见这山墙就到家了,房顶冒的炊烟好浓呀。
车刚停在路边,小狗就跑到面前了。都说狗儿通人性,看见家中人来不叫不吵。往怀中拥,不停摆尾。厨房中的香味早窜过房间专进我们的鼻子,让喉咙一阵泛口水。南瓜扎堆在屋角,黄豆装在蛇皮袋码在高凳子上防潮。辣椒串串吊在屋檐的檩子上,串末吊个小瓶子,让老鼠气晕了头也吃不了。院坝坎下田中的白菜,用谷草绑着,绿的特有生命力。胡萝卜精神不太好,头上缨缨乱糟糟地。红薯早悄悄放到地窖里了,见不得阳光,好保存。
临走时,家人什么都要叫带上一些。每次回家总感觉是小车后背箱变小了,老人总这样抱怨着。回来的路很快,一闪而过的河流,一晃而过的房屋。但无论多久,家乡田园山水图,一直在脑子中不停地放演。冬季了,知道家人安好,冬季就没有什么难过的。家乡山上的树不用等候了罢,虽然在外务工的孩子们老说车票不好买,难道敢不回家,哼哼!
家乡的树都在眺望,冬天有你们,还会冷吗
发布时间:2022-11-06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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