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清明前,淅淅淋淋的下着小雨,我是前一天中午接到我母亲的电话:你二大娘去世了,你明天回来吧。挂完电话想到之前
母亲曾说过二大娘查出来了,和二大爷一样也是癌。
从我上班的地方回家大约三个小时,就一辆车来回跑,一天也就跑个两趟。早上起得很早出门太急伞也没拿,等车那会淋了一
些雨,感觉身上潮露露的很难受。一上车 顿时一股更难闻的气味冲鼻而来。也说不清是什么味,貌似从我记事起这辆破车只要一
下雨就有这种味。我身材高大,车上位子与位子之间的距离很窄,坐下来以后,更难受了。路上无聊看窗外外田地里不少坟头上还
有烧纸后留下的灰烬,才想起来我好像很多年没有给爷爷奶奶烧过纸钱了。快到我们村时发现本来有我爷爷奶奶坟地的那一片地已
经被一个饲料厂所覆盖了,也不知是坟迁走了还是怎么了。本来还想着回家去上坟烧纸一看这样也就熄了这个心。
下了车后发现路一下雨还是那样的难走,一直也没修过,到我家不到二百米距离的泥路我走了很长时间。遇见一个我也不记得
姓名的大爷,笑着向我打招呼:哟!大学生回来啦,都长那么大啦,差点都没认出来你喽。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一回家就挺
怕遇见村里的那些长辈,小时候见着他们叔叔大爷的喊着,现在才发现连他们的名字我都记得不大清楚。记不得名字看他比我父亲
年龄还要大一些就笑着说道:大爷你吃过饭了吗?恁这是上哪去的啊?大爷手一指:没有来,我这上恁二大娘那帮忙去的。我先过
去啦。走时还对我说我咋穿着鞋来的,就咱村这个路一下雨啥鞋也都得檫的焦黏。我一看他脚下穿的正是我小时候下雨天也会穿的
一双黑雨靴,只不过他的这双比我那时候穿的要大的多,平时在城里下雨也没穿过,这一回家才发现我这双皮鞋还真不适应村里的
路。想着一会回家后也让母亲给我找一双雨靴穿上。家里的大门没关,但是家里也没有人,打手机给母亲才知道都在西头二大娘家
里帮忙,又问吃过早饭了吗,电饭锅里还给我留着饭。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论我什么时候回家,哪怕是饭点早过去了,或者饭点还早
早没到母亲问我的第一句话都是吃过饭了吗,还给我留着饭。我说吃过了,母亲才挂的电话。找了一下找到了一双应该是父亲的旧
雨靴,看里面没鞋垫子,又去找了一双一双父亲的鞋垫子穿上,感觉大了一些,也就这样凑合穿着去二大娘家了。
到了之后,发现人也不多,就几个我都得喊大爷的人帮忙在架灵堂干什么的,看我来了都笑着和我打招呼。我最怕的就是这样
,回了一声就去找母亲去了。母亲正和几个妇女在一间屋里在撕孝衣,缝孝帽子,看我衣服比较单薄就让我回家再穿一件衣服去,
我告诉母亲我不冷,母亲告诉我都在屋里呢,你进去看看吧。二大爷去世去得早,一儿一女算是二大娘自己一个人拉扯大的,因此
家里条件很差,只有三间瓦房加一间东屋,我母亲她们就在东屋那里忙着。我走进堂屋看见二大娘的儿子女儿正在那里守灵,骨灰
盒就摆在一张只剩下床架子上的木床上。见我来了就招呼我坐下,我看他们脸上还挂着泪痕根本没有想着去洗洗脸。他们都比我要
大,我对他们的记忆还停在儿时,整天追在他们的屁股后面,叫着洋哥霞姐。他们俩辍学都比较早貌似记得都没初中毕业
,后来洋哥出去打工,因为家里情况困难他之前四年没回过家过年,这段时间可能对他很打击很大吧,胡子也不知道几天没刮头发
也不知几天没有洗,没刮显得很沧桑。霞姐出嫁很早,早到那时我还小都记不住她一生中穿婚纱最美的时刻是什么样子了。我真是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能我们都好多年不见互相都有了陌生感,见面他们也没叫我的小名了。他们问了一些我的近况,无非就是还
在那上班吗,一月工资多少,谈女朋友了吗,说完这些也就没什么话题可以说了。我就说要出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跟着就
出来了。出门正好看见父亲从大门外进来,一问才知道刚才父亲是去找办席的去商量如何如何等一些琐事去了。我在院子里看了看
也没发现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和母亲说了声我先回家去了。回家的路上看着泥泥泞的小路,我想估计现在村里和我小时候唯一
不变的可能就是这些小路了,我和那些叔叔大爷哥哥姐姐们要一年见上几面的话可能也就只有一些红白事还有过年了吧。
下地去埋那天又下雨了,路很难走。许多人的白色的孝衣上都沾了很多黑色泥巴,显得很刺眼。抬活(家乡对棺材的一种
叫法)的是一群结过婚的大老爷们,不过没有我们本家人,之前听父亲说现在都出去打工了一有这事村里都凑不齐那么多结过婚的
劳动力,还是给一些人打电话赶回来的。入土时那一套我们这里的风俗我一点不懂,感觉很繁琐,只是看着却很熟悉,毕竟小时候
那有什么红白事哪里就有一群孩子在看热闹。二大娘和二大爷埋在了一起,当棺材下地的那一刻洋哥霞姐哭的很大声,很伤心,后
面一群孝子贤孙也在哭,但他俩的声音压过了后面一群人的声音。听母亲说洋哥今年二十六了还没有找到一个媳妇,这个年龄在我
们家那里已经不是晚婚的年龄了,说他这样的现在女方要求都那么高一般都说不成,现在开始都找一些二婚的还有天生有缺陷的人
。
回去时天终于晴了起来,来时两手空空走时母亲大包小包的给我带了很多吃的。临走时问父亲爷爷奶奶的坟那去了,母亲告诉
我说饲料厂除了包地的钱另给五百块钱把坟给推平了。
发布时间:2022-10-13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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