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这条小路,通往学校的正大门,我和小妹每天都会定时走两趟,十四年的时间,从未间断。没来得及细算,我们共走了多少个来回,只是从今天起,我们再不用按部就班的出现,心里百感交集。
小妹终于高中毕业了,高考前一天,学生可以回家休息,目的是让孩子们放松,再用一颗平常的心,去面对人生第一次大型转折。
那天,在回来的路上,小妹很感慨。她记忆里路边的这些树,还只是小苗。今天一抬头,发现它们已高过了路灯,被人仰视。这些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成长的,没去关注过,却早已习惯了它一朝一夕的陪伴,习惯了沉默中的那份安全感。树已成才,人的未来会在何方?是继续于寒窗苦读,还是要开始了漂泊,前程是否真的无忧?没有谁能给她一个答案,但又好似答案就押在第二天的考场里。
人在关键时刻,都会感慨万千,我能理解小妹。高考对于她来讲,是一件结果未知的大事,她的人生,可能会因此走向她预定的方向,或许去了另一个远方。我安慰她,人生是越简单越幸福,停止混乱的思想,就成功了一大半,剩下的就顺其自然。小妹点头默认,但看得出她还是很紧张。那一夜我无眠,她无语,我们第一次感受到夜的煎熬。
高考第一天,天气晴朗,白云悠闲的飘过考场,剩下一片蔚蓝。我告诉小妹,只管大胆去做题,她的未来就是天空此刻的样子。小妹自信的走了进去,我在考场外等着她,阳光烘烤着我的背,汗水减少了我心里的忐忑,人变得平静很多。
数学结束后,直觉告诉我,出门的孩子们情绪低落,有些烦躁,还有孩子抱着家长大哭。我简单的想,可能是天气太热了,让孩子们难受,又或者空调把孩子吹感冒了,所以哭。
小妹跟在人群里,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我,她做的差点崩溃,什么都变了,后面居然还考了一朵梅花。老师的意思难道是梅开二度,让她复读。我取笑她,按传统可能是朵祥云,被她误认为是梅花。
回家后才发现,小妹嘴里的那朵梅花变成了云,上了热搜,还沸腾了。我也看到小妹考试时穿的衣服,背上有结晶后的汗渍。我猜想,一定经历了看题时的懵,做题时的惊慌,以及看到那朵云后的不知所措。但是,她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调整好自己,让其回到常态中来,很了不起。这是一个艰难又勇敢的过程,在我眼里一直柔弱的小妹,这次很沉着冷静。所以,我心里是一阵阵对她的心疼。
小妹嘴里的那朵梅花,后来成了大众最里的云。我虽然不知道它有多难,但是我祈求它能温柔点,让更多苦读十年的孩子,从此有一个好的去处。我祈求它的出现,能带给孩子铺一条平坦的路,给他们一个更好的归宿。
发布时间:2022-06-10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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