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入虎口的羊

　　敢入虎口的羊
　　令人敬仰的大宋名相富弼
　　北宋庆历二年（1042年），由于宋夏好水川之战宋军再一次大败。于是契丹国趁火打劫大兵压境，以武力相要挟向宋朝索地。慌了手脚的宋王室，赶忙商议派一大臣出使契丹求和。这时，朝中有人嘲问出使者：你觉得你像不像是羊入虎口？他大笑说：敢入虎口的羊还是羊吗？
　　这位敢入虎口的羊是谁呢？大宋名相富弼！八十载悠悠岁月，六十年官宦生涯的富弼，人生长河波澜壮阔。现撷取其几朵浪花以供大家知之、感之、悟之。
　　洛阳才子，王佐之才。富弼，男，景德元年（1004年）生于洛阳，字彦国。年轻时坚持学习，气量大度。但他的科举之路却不很顺利，最初是以茂才（秀才）的身份登上文坛的。对此他并不气馁，在从容地和大腕们交往中，洛阳才子的美誉悄然地就加到了他的身上。步入仕途后，他先到河阳（今孟州）任节度判官，接着到绛州（今山西新绛）、郓州（今山东东平）为官。范仲淹认识富弼后对其大为赞赏，说他有王佐之才，并把他的文章推荐给当时的宰相晏殊。晏殊一眼看出富弼大有前途，就把女儿嫁给了他。
　　有胆有识，雄辩强敌。庆历二年（1042年），富弼出任知制诰（起草诏令）纠察京师的刑事案件时，赶上契丹国大兵压境。当时的宰相吕夷简因记恨富弼，特意选派他出使求和。而富弼却大义凛然地讲下了敢入虎口的羊还是羊吗？的豪言壮语。富弼到契丹后，以臣子不管主子国家祸福、破坏澶渊之盟、北朝既然以获得土地当作荣耀，南朝会以失去土地为耻辱。兄弟之国怎能一国荣耀一国耻辱？等雄辩，挫败了契丹国的索地之求。以婚姻容易产生埋怨、隔阂等，打消了他们的强婚之念。就这样他不避生死，用自身的胆识和雄辩，轻松地煞灭了契丹国的进犯图谋，使宋契两国化干戈为玉帛。
　　尽职尽责，不贪不图。出使辽国时富弼说：主忧臣辱，臣下岂敢贪生怕死。仁宗为之动容，要任富弼为枢密直学士（掌侍从，备顾问）。但富弼辞谢说：国家危急臣当义不容辞，为什么反而用官爵来授人呢？坚辞不受；庆历三年，因其出使有功被授职枢密副使（统帅全国军政的副官），富弼更加坚决辞谢。他说：增加岁币不是臣下本来的愿望，只是因为正在讨伐赵元昊，没有时间与契丹较量。因此不敢以死争执，怎敢接受呢！七月又授职枢密副使，富弼言：契丹已与中原互通友好，议者就说平安无事了。万一契丹破坏盟约，臣下即使死了都还有罪。希望陛下考虑契丹轻视侮辱我们的耻辱，卧薪尝胆勤修朝政。一个月后，皇帝又重申以前的任命，让宰相告诉他这是朝廷特地任用，不是由于出使辽国的缘故富弼才接受任命。
　　河朔（黄河以北）发生大水，老百姓到处流浪讨饭。富弼规劝所部属百姓拿出粮食，加以政府的粮食尽力施救。共救活五十余万人，招募流民为兵达万人。在此之前，救灾的都将老百姓聚集在城中，给流民煮粥吃，结果导致疾病以及互相践踏，有的等待救济数天都不能吃到粥而饿死。富弼立法简便、周到、详尽，天下相传作为样板。宋仁宗听说后，派遣使者慰问嘉奖，授其礼部侍郎。富弼辞谢不受，说：这是守臣的职责。
　　宋英宗赵曙刚登上天子宝座，将其父仁宗皇帝的遗留器物，拿来赏赐给朝廷重臣。众臣领赏一起告退后，赵曙却单独请富弼留下，在惯例之外赏赐他几件器物。富弼叩头谢恩后，坚辞不受这份额外的赏赐。赵曙有些不高兴，轻描淡写地说：这些东西又不值什么钱，你没有必要推辞呀!但富弼却恳切地说：东西虽微薄，但关键是额外所赐。大臣接受额外的赏赐而不谢绝，万一将来皇上做出什么例外的事来，凭什么劝谏呢？最终，富弼毅然决然地推掉了这份额外赏赐；嘉祐六年（1061年）三月，富弼由于母亲丧事离职。按过去惯例宰相遇到丧事都官复原位，宋仁宗空着职位起用他五次，他都以太平之世不能施行为由予以拒绝。
　　刚正不阿，坚守底线。北宋庆历三年（1043年），范仲淹为参知政事（副宰相）。他翻阅各地区监司的簿册，凡发现贪、庸之官等一笔勾之。作为下属的富弼试图劝阻他说：丈则是一笔，焉知一家哭矣（您虽然只是轻轻一笔，怎知官员一家人要哭啊）！范仲淹说：一家哭何如一路哭耶（一家哭怎比一个地区的百姓哭呢）！富弼听了觉得范仲淹所说极为有理，便不再和范仲淹争执了。
　　几年后山东一带多有兵变，有些州县长官见乱匪势强，软弱无能，不但不去镇压反而开门延纳以礼相送。朝廷派出工作组下来严查，范仲淹坐镇处理这些事。富弼对范仲淹说：这些州县长官拿着朝廷俸禄，竟然姑息养奸形同通匪皆应死罪，不然今后就没人再去剿匪了。范仲淹则说：土匪势强远在山林，地方兵力不足贸然围剿，只能是劳师伤财让老百姓白白受苦罢了。他们按兵不动以图缓剿，这大概是保护百姓的权宜之计啊。富弼却不同意范仲淹的看法，脸红脖子粗地与范仲淹争执起来。有人劝富弼：你也太过分了，难道忘了范先生对你的大恩大德了吗（富弼考中进士后，范仲淹听到皇帝下诏求贤的消息，马上派人把富弼叫来，给他备了书房和书籍，让他集中精力写出对政事的看法，富弼因此得以皇帝赏识）？可是富弼却说：我和范先生交往是君子之交，怎能因为要报答他而放弃自己的主张呢？范仲淹事后说：我欣赏他，就是因他不同俗流呀！
　　神宗于熙宁元年（公元1068年）四月，王安石变法改制。因富弼是三朝元老，神宗想问问富弼对变法的看法，结果富弼一见神宗就说：我反对变法。神宗听后十分失望，革其相位以仆射出判汝州。这时有人向神宗说灾异都是天数，不是人事得失所导致的。富弼听后叹息说：人君害怕的只有上天，如果不畏惧苍天又有什么事不能干呢？这一定是奸人想进邪说，来动摇皇帝的意志。于是上书数千言极力论说：君子小人的进退关系到皇帝治道的消退与增长，不要以相同为喜相异为怒，以喜怒决定任用取舍。假如十分之七八正确，积日累月过失也就多了！青苗法颁布后，富弼认为这样会财利聚集于朝廷而人心分散，坚持不执行。王安石说：富弼虽受责罚只夺去相位，又怎能阻止奸邪呢？宋神宗不答应。富弼说：新法，臣下不知晓，不能用来在我的郡县实行，愿回洛阳养病。于是富弼请求告老回乡，加拜司空进封韩国公致仕。
　　元丰六年（1083年）八月，80岁的富弼在洛阳病逝。他死前给神宗上疏：现朝中多有投机钻营的小人，非国家之福，应予以廓清。神宗读后震惊痛悼，辍朝三日，由宫中发布祭文致以祭奠，赠太尉称号，谥号为文忠，配享神宗庙宇。宋哲宗上台又亲篆碑额显忠尚德四字，请大学士苏东坡撰文刻之。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富弼与历代功臣四十人从祀历代帝王庙。我想，这是对富弼这位才干的肯定，更是对富弼这位忠臣良相的应有褒奖！
　　恳切至诚，充内现外。自唐朝之后对宰相的礼遇，几乎达到了顶点。百官见到宰相无论老少都要行礼，且摆谱很大。到了富弼做宰相，即使是小官或百姓拜见他，他都能以平等的礼节待之，且和颜悦色地与来人说话。客人走时送到门口，看到客人上马才回来。自此，平易近人从富弼始。
　　富弼告老在家去老子祠，市人看到他出行全都很高兴。很多人一直伴随着他，市面却因此而冷清。富弼去世时，人们不论远近、认识不认识，见面就相互转告，见不到面就写信相互吊唁。我想，这是人们对富弼尽忠职守、尽仁尽义，恳切至诚，充于内心见于行为等大写人生的由衷感念吧！
　　以上所述，仅是在富弼这位先贤波澜壮阔的人生长河中，撷取的几朵浪花而已。当下在扯袖子、整衣冠的公仆们，是否以此为镜对自己实实在在地照一照呢？若是，或许受益匪浅吧！
　　农行南阳市分行翟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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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〇一六年四月八日
　　翟传海，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全国农行系统优秀人才，南阳网特邀记者，现供职于中国农业银行南阳市分行。先后在地市以上报刊发表论文、散文、小说等500余篇，已出版有金融论文及文学作品《银苑小葩》、《守望家园》和《月奶奶黄巴巴》及《曳杖行歌》、《我图尔居，莫如南土》等五本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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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9-09-15 0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