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孙子辈。成为家族的一大喜事。
妈妈专程带她回小城向爷爷奶奶报喜。
于是有机会和妈妈做火车回小城。
快到的时候,离去时穿越的铁轨再度出现。右边是工厂。左边是她和晓晓曾经自得其乐的羊肠小道,前边是坡地,坡地上是筒子楼。晓晓家还住在那里吗?
童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又潮水般退去。大多数元素停留在原处。日渐陈旧,光影斑驳,触手可及。
除了茶水摊。卖茶水的老奶奶业已作古。
六七年过去,她以为已经把晓晓忘记。但是当她一踏进这片土地,看到这段铁轨,为什么晓晓的影子就在那里,恍如昨日?晓晓仍否记得两人少时的诺言?
她下决心去寻。
山脚下筒子楼容颜枯槁。变成工厂的简易女工宿舍。女工说平原有盖些新楼,原来的住家大多搬去平原。
顺着街道走下去,她看到原来的商店多数不复存在。最大间还在那里。商品琳琅满目,与省城没什么不同。只是空间似乎被压缩了,怎么都不能与五六岁记忆中大小相若。
还有很多与记忆不符的东西。街道狭窄。路途缩短。走路不费吹灰之力,目的已经到达。
十年前就读的小学对面就是平原居民区。
平原居民区正在拆迁,乱糟糟一片。四处打听,原来筒子楼里的人很多搬到这里的简易楼。拆迁是为了日后盖更好的新楼,让简易楼的人再搬回来。目前他们住在两站之外的简易平房里。
她隐约记得晓晓妈妈的名字。于是大步流星奔赴两站开外。在路终点,终于看到一长串整齐的平房。
有个八九岁的女孩子,拿本书正要出家门。她迎上前去,问女孩子是否认识晓晓妈妈。女孩子摇头。那晓晓呢?女孩子说,是晓晓吗?我出门就是要找她请教一道难题。她的数学很棒。
狂喜。感谢上帝的指引。女孩子就是上帝派来的信使。难题迎刃而解。
百米开外,她看到晓晓倚立门廊,笑颜如花。除了个子长高了,其他一点没变。
仿佛已恭候多时。又或者,从来都没有离去。
直到走进看清,晓晓这才吃惊地弹起。
那个美好与短暂的午后,两个失散多年的女孩拥抱在一起。泪浸罗衫。
相伴的时日。相遇的霎那。寻觅与找到。相遇了再分开。
都是命运赐予对方的厚礼。
晓晓选择上小城一所有关无线电方面的大工厂的技校。毕业后进厂工作。
这是实际的选择。挣脱了妈妈辈的纺织厂。实现了妈妈一生最大的愿望。
只是她有机缘比晓晓走得更远。
那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坚持多久,最远又可以去到多远。
在不清楚之前,她只是随波逐流。
人生的目标,要等另一个十年后才能日渐清晰明朗了。
接下来她们各自成家。在省城小城各见过一次。见到彼此的男友,后来变成先生。
书函来往,音信疏散。如有必要,各自的妈妈成了联系的总机。直到号码因各种原因改变,再也打不通。
她们最大限度地保持联系不被切断。做到她们可以做到的一切。
即使还有很多做不了。即使全部做到亦不过知悉有限的点滴。
已经很好。
大学专业选择由父母代劳。她不喜欢,也不擅长。昏昏而过。毕业后进了一家国企贸易公司,那时是不错的工作。大学里最大的收获是遇到现在的先生,那时的男友。相恋四年后成婚。因为贫瘠,没有婚礼。只是简单地面见家长和旅行。回来分派喜糖。如此而已。
国企风格,论资排辈,人浮于事,是非口舌,无所事事。大家都在混日子。一晃五年平庸逝去。
混下去似乎没什么不好,似乎又有哪里不妥。问题是不能完全麻痹。除了离开,似乎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心中蛰伏的召唤日渐强烈。唤醒她。这不是她渴望的工作和生活。她需要改变。
先生研究生毕业分配的时候,他们共同做出第一个有关自己未来的重大决定。
先生将南下在高校任教。她将放弃一切,跟随而去。第一次,她心中有了明确的人生目标。进入外企500强,做一位职业女性。
离开前有机会重返小城。她决定与晓晓道别。
她只知道晓晓的工作单位。原来的单位电话早已不通。怎样去找?
她从来都是知难而进的人。想方设法做想做的事,直到实现所愿。不知道怎样找,那就用最笨的方法,在工厂门口等。中午放工的时候,工人们群进群出。她倚门观望,直到看到晓晓。突然跑上去,给她一个熊抱。
无限惊喜的瞬间。喜极而泣。
晓晓,我已决定放弃现有工作,与先生南下打拼。此去一别,不知何时相见。所以一定要找到你,亲言道别。
省城已经很好。在那里生活工作是很多人的梦想。听说你的工作很不错。
但它不是我的梦想。我们的旅程从小城开始。小城也不过是各自人生轨道的中转站。如果有梦想,我们就是比轨道更长的火车。可以走得比任何轨道走得更远。我们要用整整一生的时间去探求前路可能存在的岔道,可能发生的意外,可能颓败或绝妙的风景。
梦想的代价是, 踏上一条无法预知的不归路。不与现实妥协。永远回不去。不能有怨言。
这是小时无解的难题。二十年后,我们终于寻找到答案。
一切都来得及。
我们都是执着的人。不愿失去的东西就坚决不让它失去。
每每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每每心达所愿。
让我们像过去二十年一样。做到可以做到的一切。最大限度地保持联系不被切断。
我会再回来。我们会再见。
从上次找到对方再分开,倏忽又是10年。
她们留下妈妈们家里的新电话号码。那两个号码,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了找寻对方的唯一线索。
直到大家都有了固定的手机号码。短信普及。
天各一方的十年。节日里淡淡地问候。陷入青葱回忆需要倾诉时短暂地拨通。
少年伴侣,天涯此时。心底被蜷曲最温暖的角落。友情燃烧光华四射的片刻。
做,亦无需太多。她们知道如果需要,对方就在电波尽头等候。已经足够。
彼此尽职尽能。只是为了共同实践一个貌似玩笑的少时承诺。
今生无悔。
她和先生在异乡的生活渐次安定。两个人都有好的工作。十年中两人换了大房子。以车代步。生活丰盛,应有尽有。由于工作繁忙,很晚才要到孩子。
她在一间美国公司里做销售,经常出差出国。最远的一次是她得到公司的全球突出贡献员工奖。依照惯例,公司邀请她和先生去
万水千山走遍。尽涉巅峰低谷。只觉云淡风清。
静下心来,为什么最留恋的还是故土。
四十五岁的时候,她再次回到小城,得以与晓晓再见。
她和晓晓的都是女孩子。晓晓的比她的大八岁,今年十六岁。
妈妈们身形都有些发福了,标准中年妇人的模样。眼角分布细密的鱼尾纹。银丝遍布,靠染发遮掩。
见惯太多悲欢离合,难再起大悲大喜。彼此神态悠然,慈祥淡定。
两个小孩子,熙熙攘攘。虽然差八岁,似乎很合拍。大的小姑娘对小的小姑娘照顾有加。容两个妈妈空下来。细细聊,慢慢品。
晓晓,我们已经老了。未来属于她们。
我们的孩子会和我们一样。终有一天离开我们追寻自己的梦想。
那时,我们会讲自己的经历给她们听。在过去的四十年里,为了一份不舍的青葱回忆,妈妈们怎样与时间对峙,与命运抗争。从十多岁起,失散了再找回,找到了再失散,一直到四十五岁。
即使所有线索统统被阻隔被切断只要记忆还在,信念依然,失散了就一直找下去。直到再见,直到再别。
是的。我们老去。我们失去。我们无法忘记。
让我们带她们再去走过四十年前上学的小径和街道。看一看筒子楼学校和山上的全貌。告诉孩子们有关少年伴侣的故事。
两个女人领着两个孩子。重复走一整遍少年妈妈时的路径。筒子楼已成危楼。人烟渺无,断壁残桓,遍布苔藓。每一扇窗变成一个漆黑的窟窿。风雨飘摇,破败不堪。它的历史使命已经完结。即将谢幕。
孩子们知道妈妈们小时候居然住在这里,睁大了双眼。以为妈妈们的童年水深火热,充满苦难。
但是妈妈们笑着摇头。那时物质条件很艰苦。但是精神境界很幸福。女儿们做困惑状。
是呀,怎么跟孩子们解释精神和物质的关系呢。
有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了解。
让她们在各自未来的人生中慢慢品味吧。
再走下去。火车道拔地而起,闸口变成涵洞。
铁道边妈妈们曾经自得其乐的羊肠小道不复存在,成为看不见摸不着的历史。
唯一通往学校的道路就是街道。那里的诱惑依然丰盈。孩子们惯性地在通往世俗的街道上奔跑玩耍,安全与满足。并不了解,妈妈们曾经怎样面对过铁道的诱惑,倾听火车的呼啸,幻想遥远不可知的未来。
在曾经存在过的一间造纸厂地段上,庞大的房地产项目业已动工。大干快上。小姐正在向路人分派售楼广告。
时光飞逝,空间蜷缩。街道变得更窄。路途也更加短暂。不知不觉地,已经来到小学校门。
小学也变得很小。小小的操场。小小的教室。小小的门庭和走廊。小小的课桌和黑板。妈妈们试图回忆起当时的教室的方位和同桌。琐碎的情节全然失落,再也想不起。
然后,妈妈们带着孩子们沿小路穿过平原家属区穿过铁道穿过厂区来到山顶。
家属区留下的多数是老弱病残。一桌桌地下棋,打麻将, 玩扑克。简单的游戏,赶闲度日,了此余生。工厂早已停产。再也听不到轰隆隆织布机的声音。安静异常,只有知了扯着嗓子呱躁地叫。
工厂的地理位置则位于偏僻山脚的另一端,卖地生存亦无人问津。
爬山时,妈妈再不像女孩时那样轻盈的脚步。不是太高的山顶,爬到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倒是两个小孩子,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拉着妈妈的手,一个劲催着妈妈们走快点,再走快点。
眼前的景象完全不是脑海里残余的模样。
山顶的房子大部分已经荒芜,不再齐整有序。很多人已迁到平原。平原的人则迁去更好的地方。人类的后退令大自然繁衍生息。萋萋艾草,人般高大。疾风吹来,浪尖翻涌。四围静寂,唯风声凛凛,草木悉倏。艾草堆里突然窜出几只老鼠,把孩子们吓了一跳。
山脚下工厂静默。烟囱停止呼吸。它们已是老朽,通身散发出死亡的气息。妈妈的妈妈的年代,工厂攀顶巅峰。如今已跌入谷底,濒临绝境。英雄末路。美人迟暮。子孙无着。怎不令人感伤?
山顶山脚都不见蚂蚁般来来往往密密匝匝的人群。他们已被社会遗弃,如风般消散。他们是被时代牺牲掉的一个整体。数量庞大,构成金字塔沉重的底座。
想起与她们一般大,初中或高中进厂工作的同学。 三十年前他们无知无觉。四十年后他们后知后觉。
或是留下来臣服自己的命运。或是走出去改写自己的人生。
但是年龄尴尬,一切已经太迟。
妈妈和孩子都沉默了。
一阵火车汽笛声划破了晴空。那是通往省城的专列, 从山脚逶迤而过。
如果她们站得足够高,视野足够广,时间足够长,她们一定看得到。
人类历史上最庞大的迁徙。山顶的人流涌向平原。平原的人们流涌向城市。城市的人们涌向都市。都市的人们涌向沿海。更有一部分精英人士涌向海对岸。他们的移动就像溪水汇成河流汇成江海流向海洋。然后融合推进浪掷回流。有人衣锦还乡。有人踯躅不前。有人铩羽折返。极少数人穿越千山万水,达到极致后获取觉悟,然后放低似曾高蹈的自我,心甘情愿做一个平常人。他们遵循真实的内心,过平淡的生活,做琐碎的事情。得失看淡,从容不迫。
人们的足迹可以遍布地球各个角落。心的疆域却幽闭成一所微小的孤岛。灵魂没有出口,他人不能横渡。心事横亘,无人聆听,无处倾诉。很少再会邂逅少年伴侣般不带功利纯真的感情。因为稀少,犹显珍贵。
都市高调显露溢彩流光的表象,内骨里皆因寂寞无可诉说,又无法保持沉默。声色浮动。宣泄激荡。来者无拒。纵情收授。奢靡淫菲。放浪形骸。攀比竞争,人心浮躁,急功近利。相互失去信赖,彼此猜忌防范。
太多太多灰色地带的存在。善恶美丑界定模糊。可以伪善。可以伪美。伪装技法超群。消息铺天盖地。新闻炒作剧烈。旁人不明就里。不分真假。不辨是非。世态凉薄,人心冷淡。事不关己,无谓多语。
物质匮乏的时候他们曾因精神丰盈而快乐。物质丰盛应有尽有的时代,人心向背,心无所着。再难体味发自内心由衷的快乐。豪宅美墅香车美人,求到又怎样?物质填不满欲望的洞。精神必得乏味空洞。
人与自然争夺有限的空间。山峦倒退。森林伐尽。江河变色。空气混沌。阴霾密布。都市面貌日新月异。一座座代表现代文明的奢华地标诞生。建筑风格怪诞奇异。内里装饰穷奢极欲。穷乡僻壤,山青水美。人去屋空,祖业凋零。贫瘠与弱势等价。财富与权力连襟。富者不仁,穷者仇富。阶层定型,逆转艰辛。
当然,也有积极的一面。人们开始掌握自己的命运。如果有能力总有机会突围胜出。网路发达,咫尺天涯。封闭的社会走向开放,开放的社会日趋透明。民间思潮汹涌,民主意识启蒙。有识之士开始思考一系列民生问题。人类与自然,物质与精神怎样共同发展和灵性互动才能构建真正和谐的星球。国家和人民的权力义务。公权民权人权。约束博弈。公平公正。平等博爱。
这些需要几代人循序渐进才能解决的问题。由她们的时代开始思考,已经很好。
她们见证了一个伟大时代的变迁。很难说,这个时代是好还是坏。
在很多物质的层面,他们进步了,并且突飞猛进。在更多的精神层面,她们退步了。
个人命运无疑与时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还有梦想未曾实现,就让孩子们来完成父辈未竟的事业。
如果有梦想,孩子们就是比轨道更长的火车。可以走得比任何轨道走得更远。孩子们要用整整一生的时间去探求前路可能存在的岔道,可能发生的意外,可能颓败或绝妙的风景。
梦想的代价是, 踏上一条无法预知的不归路。不与现实妥协。永远回不去。不能有怨言。
有父辈的故事引导,孩子们一定会做得更好。
妈妈们已经没有多少个十年。还能再见多几面。
就让新的少年伴侣心怀期待。让两个妈妈老死不相忘。
雾起时
她们还沉睡梦中
这林间充满了湿润的芳香
充满了
那不断要重现的
少年时光
雾散后
却已是一生
人去
湖静
山空
心事重重
只剩下那
千山万水后
放低的心
千人万人中
绝无错认的
背影
精神不死
梦想永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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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朱蕴玫,性别: 女,出生年:1972, 籍贯:北京,学历:硕士
发布时间:2019-08-22 0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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