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扩街修路的大潮中,那条路还能幸存吗?是不是还在那里寂寞地躺着,一任积雪覆盖,一任行人践踏,凝结成冰。
那是一条从镇上东北方向延伸出的一条不知名的路。不足两米宽。它一直延伸着,被两边的庄稼簇拥着,看不到尽头。
冬天,路两边是清一色的小麦,使她的轮廓较为清晰。我是在那个冬天认识它的,好不扩张地说,它是我心灵的栖息地。
那个冬天的天气一直是阴沉的,雪下地格外勤。偶尔雪停,太阳也躲在云层后面。这样的氛围,这样的灰色,这样冷凄的路,好像故意迎合着我的心境。
下午放学的钟声刚过,同学们都潮涌饭厅。在挤挤抗抗近乎战斗的场面里。我和几个食友杀出重围,然后围成一个简易的宴席,说些插科打诨的话。相互嘲讽一番,便各自散去,于是操场上、球案旁,成了释放能量的场所,热闹是他们的,我只有寂寞和孤独。我唯一去的地方就是那条路。
教室,是不属于我的,它属于梅,属于围在她身边的叽叽喳喳的几个痞子,也就是被我称作“红男绿女”“流氓阿飞”的男生和女生。
一个月前,我在刚结束元旦晚会的第二天,斗胆向梅写了一张纸条,这是平生第一次给女生写信。纸片很小,那短短的两句话足以敲打人心。
梅羞涩地看完,也顺手给了我几个字:你要清楚明白自己,我不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是拒绝吗?已陷入情感深潭的我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我知道那个叫淇的痞子早就对梅垂涎三尺了。
倾吐之后,换来的是梅的故意躲避,还有默然。再没有以前相互探讨问题的和谐气氛了。我是个没出息的人,我不能忍受所爱的人和情敌嬉笑欢乐,因为这无异于在我的伤口上撒盐,我只有到这条路上去。
我踯躅着,这条路发源于镇的东街,向西望,可见几个小孩在玩雪,人们怕冷,都卷缩在家里,享受煤炉的暖意。几处炊烟从从农家冒出,被风吹散,弥漫在平房﹑楼宇间。飘飘渺渺,似我追求的那个梦,梦的载体是大的院落,有高楼,有操场,有绿荫,有假山,有湖水,有图书馆。我在心中设想了好多次和我和一个人在这里相偎依,散步﹑嬉笑。那个人就是梅。
我只有在这冰雪覆盖的小路上向东走一段,然后又折回向西,反复十余趟。我是该为此事找个解决的方案了。
春节过后,便是四季分明的北方最灿烂的季节。梅的若即若离让我苦思冥想,梅的灿若桃花更让我如痴如醉。
春末夏初的那个夜晚,我们进行了一次我认为是意义不同寻常的谈话。我道出了苦衷,说穿了她和淇的接触对我的伤害,她表示理解并承诺断交。
我欣喜若狂,当晚,我的梦做的更加离奇。
可梅和淇之间仿佛是隔年的东草,一遇到春风便兹生出绿叶,不久他们又重归于好了。
失望,气愤又重新将我煎熬。转眼岁末又到了冬天,我知道这是我中学时代最后一个冬天了。
我要多看一眼冬天里的这条路。
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校园穿上了白衣。同学们都去扫雪了,将雪堆起来,整出了人形。
我还是去会晤那条路吧!
还是去年的路。
从镇东北的小巷里延伸出来的路,真是不足两米宽。被积雪覆盖着。中间被行人的脚踩得结实了,变光了。发出嗤嗤的响声。
向西是路的源头,农人又升起了炊烟。这烟比去年更浓更朦胧了。那些海市蜃楼般的理想又在我心中彷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样的升学几率,废寝忘食孜孜不倦尚难达目的,何况是我这感情的囚人呢。从此走出,梅的归宿会在哪里呢。
路两边栽的是梧桐树,叶早已落光。不知是什么鸟在枯枝上哀鸣。我无端的认为这应该是钟情的雄鸟吧。
书上说,鸟是有感情的,也是忠于爱情的。你在说什么呢,何不对我说,对我讲。是不是哪个曾和你海誓山盟的人终于又背叛了你?此时的你孤独无助,那你就将愤怒诉说给雪,诉说给和你有同样遭遇的异类,对吧?
这铺满积雪的小路的尽头我是不知道的,迷茫的就如七月的战火,我怕是注定要失败了。父母多年的期盼,我何以报答?是像他一样一辈子和黄土结缘,终老桑梓吗?
发布时间:2024-02-28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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