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雪,漫天飞舞。于银川这是难得的四月飞雪,于我这是难得的休息时光。闲暇之余便难得地看了中央6套的电影频道,认真看完一部电影《钢的琴》。电影于我的标准来说可能拍得并不算得是十分的入胜,但吸引我的却是那些旧时已荒废的厂房与机器,因为那些都是我幼年所熟悉的,也是一代人为之奉献了半生的地方。
高大的工房、旋转的车床、飞溅的钢水火花,那是一代人为之骄傲的历史记忆,也是我童年生活中的场景。那记忆已随历史而淡出人们的视野,当年的年轻男人和女人们现在已经开始步入老年人的行列,有谁还会愿意帮他们去重拾那份火热生活的记忆?我想用这短短的文字记录下那段我童年的回忆,记录下我的父辈们当年工作生活的场景点滴。
父母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都工作在小镇内的集体企业——农机厂。说是农机厂,其实在我记事起,已经不再负责农机具的修理等工作,只记得厂子的一角还摆放着两台闲置或是坏的大型拖拉机还能证明他们厂名与农机的关系。之所以对那两台拖拉机还有印象完全是因为它们的那对驱动大轮子,因为在那时候看着它们是那样的大,高过我们的头顶许多,那时的感觉那应当怕是世上最大的轮子吧!其它的细节因为年龄和时间的原因都不记得了。同废弃的大型拖拉机一样,那农机厂便也仅仅是一个厂名而已,它的主业变成了制造球磨、粉碎机、茶浴炉、油罐等。父辈们便在那电气焊的火花与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中度过他们的青春,我则在那机器设备的轰鸣声中慢慢成长。
那时我们还没有幼儿园,我的幼年常在父亲工作的厂子里度过,所以那些机器设备便是我成长的场景的一部分,他们的劳动工具成了我手中的玩具,那段经历也成了我后来工作生活的一笔财富。
厂子内的区域划分和父亲的劳动区域划分基本一致,主要分为六块儿大的区域:配件加工车间,红炉间,气焊切割区,焊接组装区,小型炼钢炉,翻砂浇铸车间。这些工种里,父亲基本上全是行家师父,处处都能见到他在领着一帮人在干,我这个大师父的孩子自然也成了他们工作场中的常客。高大的配件加工车间里整齐地排列着一二十台机器:车床,刨床,铣床,钻床,砂轮机,那些旋转的机器与车下来的螺旋状的铁屑,还有低头认真车零件的女工的影像都成为了记忆中的一部分。最喜欢的当属刨床开动的时刻,绿色的刨床开动时那往复运动的刨身仿佛是一条游龙,远观那样子又有些象是前后移动的绿色大蚂蚱,在前后游动中,一刀一刀不厌其烦“哧,哧”地刨下去,我便在这有趣的遐想中陶醉了!与之相比钻床的工作最是无趣,只是选好钻头,开动机器对准一个画好的冲点人为地按下加压手柄,钻通即可,需要注意的只是在钻厚的部件时需要不停地往钻头处滴水以防烧坏钻头便可。我通常会喜欢钻部件前的划点,因为这是需要运用一些几何原理和划线打点工具的环节,更喜欢在大人不忙的时候,用冲子和手锤对准大人所画定的几个点冲出需要钻的位点,看着自己打出来的并不是很规范的标记还有种小小的成就感在里面。钻头或是车床的刀头用钝以后需要到砂轮机上打磨,通常这是师父们的活计,一般人没有些功夫是磨不好这些专用工具的,我们便会跟在他们后面看他们打磨,为的仅仅是看那磨工具时砂轮与钢铁磨出的那一圈飞溅的火花,当然还想要大人们为自己用断了的钢锯条打制出来一把锋利的小水果刀,跟在父亲后面是万万达不了目的的,因为父亲怕我们会被小刀伤到,所以从不给我们做。我们便会跟在他的徒弟后面,当他们磨东西时,求他们给自己磨一把,他们通常会经不住我们的央求,打制出来一把并不带锋利刀刃的小刀来给我们玩耍。车床最是常用,旋转的卡坐,摇动进退的丝杠手轮,亮堂的照明车灯,加上一位细心的车工,还有车下来飞旋出的湛蓝色螺旋如蝇子般的铁屑成了永恒的记忆。还有车工手中当时算得上精密工具的游标卡尺,被我们拿了过来看得也是爱不释手。如今,当年的年轻漂亮的车工书红阿姨早已步入中老年人的行列,许久都没见过她了,不知她是否还能记得当年看他车零件时入神的小男孩儿,不知她是否在入神的时候回忆过自己做车工时的年轻岁月!
发布时间:2024-02-26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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