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和他母亲住在一起,因为没有固定职业,家里贫困,没有哪个姑娘愿意跟着他长久,通常在花光阿久的钱之后就与他分手。
最近,饭馆里流行起吃狗肉,因为冬至已到,人们都开始吃狗肉补身子。市场里的狗是供不应求,所以有人想出了歪门邪道,去打那些没有主人照看的狗或是流浪狗,阿久也加入了其中,他感觉这真是一个来钱快的好买卖。阿久的母亲劝着自己的儿子,说狗也是一条命,你害了它,就不怕遭报应吗?阿久骂着自己的母亲,如果不是生在你这个贫穷的家庭,我至于像今天这样连媳妇都找不着吗。阿久的母亲听完不再回话,只能默默流泪。
阿久和一个叫吕三的人是打狗搭档,他俩专找流浪狗和没有主人的狗下手,给点下了药的食物给那些狗,趁狗晕了或是狗正在嗅着食物的时候用大木头棍子当头就是一棒,狗立马倒地身亡。两人下手狠,有时会把狗的脑浆都敲出来。两人拿出麻布袋把狗往里一放,拿到饭馆一送,就能得个三五十块钱,钱一人分一半。
阿久那样想,如果一天能打到10条狗,那岂不是就有一二百的收入或是更多。他想得乐呵,做着利用打狗卖狗的发财梦,敢情这买卖好,自己也就出点力就能得着钱。吕三不在的时候,阿久就单干,这样得的钱会多一半。
很快,死在阿久手里的狗已不下一百,阿久却不停手,他得趁着这股吃狗肉的热风赚一笔。阿久的母亲还是会时常劝阿久停手不要残害生命,阿久依旧不听。
某天夜里,阿久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坐在家里的床铺上数着一沓人民币,他乐得合不拢嘴。就在他得意的时候,那沓人民币像是突然长了翅膀,从他手中飞了出去,落在地上竟然幻化做一条条凶神恶煞的狗。那些狗全都长着红眼,冲着阿久龇牙咧嘴,嘴里还滴答着黏糊糊的口水,一副要将阿久剥皮吃肉的状态。阿久吓得躲进了被窝里不敢看外面,他瑟瑟发抖。突然,一双手掀开了阿久的被子,阿久被提拉了起来。阿久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很奇怪,他发现自己变小了很多,手和脚都变成了狗爪,他想说话,发出口的却是汪汪声。来人把阿久带出了屋,来到一个屠宰狗的地方,周围都挂满了剥完皮的狗,它们被铁钩挂住倒吊着。阿久被放到了案板上,它一动不动,身上软趴趴的像打了麻药,头脑却清醒。来人割开阿久脖颈上的皮,阿久又痛又恐惧。接着,他的皮被人撕扯着,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皮被剥离了身体甩在一边。现在的阿久,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肉狗,只要割掉狗头,掏出内脏洗净,便可以下锅炖了。来人又宰掉阿久的狗头,拿走了他的狗身体,阿久发现仅剩一个狗头的自己竟然还活着。没过多久,那个人又回来了,他用钳子拔掉阿久的狗牙,阿久感觉一阵剧痛袭来,就从梦中醒过来了。阿久摸着自己的嘴巴,梦中被拔牙的疼痛依旧存在。
阿久没有从梦里吸取到什么教训,依旧打狗卖狗过日子。这天夜里,他和吕三喝完小酒高兴地走在路上,一条大狗竟然坐在前面地上看着他俩,狗长得挺肥,起码有二三十斤,正是时下人们最喜欢的肉狗品种。两人有些兴奋,感觉坐在前面的哪里是狗,就是钱嘛。阿久从身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打狗用的家伙藏在身后,向狗走去。狗站了起来,往巷子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距离,又停下了看着两人。两人掏出刚吃剩的骨头肉哄大狗上前,大狗一动不动的坐着。两人往前走,当要走到大狗面前的时候,大狗又往前走去,走一段路又停下来了,像是逗两人玩似的。两人有些恼火了,大步向狗走去,狗始终和他们保持距离,人走狗走,人跑狗跑。很快,狗将两人带进一个死胡同,无路可逃。两人举着打狗用的粗棒笑嘻嘻上前,猛地对着狗一阵抡棒,狗竟然在两人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凭空消失了。两人吓呆了,突然,两个重物从空中掉下,砸在了阿久和吕三身上,两人当场死亡。
阿久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死,而是变成了一只狗。当他口渴想要找水喝时,从一滩水洼处看见了自己的模样。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不知所措,难以置信。他首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他要去找她。阿久在巷子里慢慢穿梭,找寻回家的路。两个男人看见了阿久,露出了不怀好意的表情。阿久认识两人,跟他一样是打狗人,他知道,他现在很危险,得跑。阿久着急的跑起来,这个狗身体他并不适应,四脚着地的方式让他跑得不顺。一根打了麻药的针扎进他的身体,他倒了下去。
变成狗的阿久被卖到了狗肉馆,跟他梦中一样,他被放在了案板上,周围倒吊着被剥皮的狗。他四肢被捆绑,一个男人正在磨刀,磨好的利刀割向了阿久的脖子,接着是剥皮,阿久痛苦的惨叫,却不能动弹,他疼得掉眼泪,嘴里呜呜汪汪的惨叫着。阿久想念着自己的母亲,后悔没有听母亲的话,他这个不孝子连母亲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最后一步,阿久被斩掉了狗头,狗头从案板上掉落在地上。狗头的眼睛大睁着,死不瞑目。
发布时间:2022-04-23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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