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微发亮,两子就已经推着小推车出了门。来到不远处的常乐街,开始了一天的生意。常乐街非常热闹,通常一大早就聚满了各种各样的早点小摊子,已及来来往往的行人。等到上午10点多,太阳爬上了树梢,越过那栋最高的小洋楼,摊主们就该收拾东西,回家了。
两子非常勤劳,他是来得最早,回得最迟的一个。他的鸡蛋灌饼卖得特别火,通常客人都排队买。但到10点后没什么人了,他闲下来却也不愿意马上就回去,回去干吗呢,回去也没其他事做,只会发呆和瞎想。
两子是外地人,他原名并不叫两子。因为他卖的鸡蛋灌饼总是比别人的量多些,吃出来经验的人说,他的灌饼总要比别人的多两口。再加上他这人挺和善,总是面带笑容。因此大家就亲切地叫他,两子。
客人少的时候,他也会想起以前的事。
他的老家人都靠养孔雀为生,养得又早又好的,赚了钱,两子就是其中一个。渐渐得两子和他娘就忙活不过来了。但他娘又不愿意请外人帮忙,不愿意让肥水流到外人田。于是琢磨着给两子弄个老婆。
经媒人介绍,见了一个外乡姑娘铃儿,第一次见面,两人就互相看上眼了。两子觉得铃儿长得好,也利索,铃儿觉得两子能干,上进。于是很快坠入爱河,娶亲摆酒,过起了殷实甜蜜的日子。
铃儿不但形象好,还很持家,过门后把孔雀养得光鲜健硕。特别是有个格外精灵的小孔雀尤尤,更是一有机会就跟在她身后转,把小两口逗得心花怒放。
但有一点不太尽人意,铃儿嫁过来已经两年半了,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再说两子他娘,刚开始看铃儿模样俊秀又勤劳,也还算满意。可不出两个月就发现,自己的儿子,现在凡事只跟老婆商量了,老婆的一点想法,他都十分在意。好像把她这个娘当透明的了。这可怎么得了,要造反了不成?于是,她满肚子的妒忌,不平,恼怒,都借着铃儿不能生孩子的事,给爆发出来。
女人的妒忌心理是很可怕的,两子娘要他们离婚,想方设法拆散他们。但铃儿死活不同意,就是不走。婆媳俩又是吵,又是打,还得住在一起。可为难了夹在中间的两子。
或许是心情压抑,又长期操劳,铃儿生病了。
这一病就起不来床了,原本好好的一个人,渐渐衰弱削瘦得不成样子。两子的心,也沉到谷底去了。
他娘站门口冷冷地丢出一句:一个不下蛋的秃鸡,只会害人!
铃儿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有两行泪流下来。
两子却也不敢说什么,那是他娘啊。
这天晚上,很晚了,铃儿突然精神特别好,自己就坐了起来,她目光闪烁地跟两子说:我知道了,我应该不会死的。
两子吓了一跳:铃儿,你说什么呢!
铃儿点了点头,十分清楚,十分恨地说:我明白了,我应该不会死的!说完潜回被窝,就再也没了动静。
铃儿下葬后,两子以低价转卖了全部孔雀,再把娘送进了附近最贵的敬老院。他只带上换洗衣物,一个人离开了,到了遥远的广东,卖起了鸡蛋灌饼。
来到这里不到五个月,他就已经卖出名气了。
每个月末最后4天,总有一个30出头的女人来买他的灌饼,一连买4天,其他时候再见不到她的人。月月如此。渐渐两子就注意到她了:为什么只在月末来买灌饼?其他时候呢?
于是有那么一天,两子开口跟她搭讪了:这灌饼,还合您的口味吧?
少妇愣了愣,笑了,露出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哦,不是我吃,是我家那口子吃
噢,他只在月末那几天吃,平时吃啥呀?
他挺忙的,只在月末这几天回来 说完一低头,不再出声了。
两子特意往灌饼里多夹了两片肉,递给了她:你也吃两口,挺香的。少妇点点头,离开了。
从那以后,两人渐渐熟悉起来。熟悉了后,两子明白过来:她和那口子,或许并不是夫妻,而是那种包养关系。她那口子在别墅区有栋小别墅,包养了她,每个月他只在最后几天过来。
这不免让两子有点轻视她,但又想,她应该有难处的,况且,是这么一个长相好看的人,两子不免对她有了恻隐之心。
但她的状态似乎越来越差,像上次她来买灌饼,头发都没扎,披散着,眼睛也肿肿的,应该哭过。两子看在眼里,却不敢多问,只是往灌饼里多夹了一窜肉片。
又是月末,这次她来,连招呼也没打,把钱放在了塑料桶里,再伸手接过灌饼。两子看到她的手上,有两道红口子。吃惊地抬眼看她,发现她脸红肿了大半边,脖子上也有几条血痕。
两子生气了,这些年他特别看不得别的女人受罪,特别是,好看的女人。
他打你了?两子盯着她问。
她难堪地把红肿的脸转向另一边:没什么
没什么!动手打女人,算什么男人!
听了这话,她突然扭头盯着他,眼睛里流露的,不是感激,而是怀疑和轻蔑。
两子被她盯得不自在,便转移话题:您姓啥?以后要有事要我帮,尽管开口,我都在这里的。
女人点点头,我姓尤,我那口子姓徐。多谢你的关心了。说着冲他笑笑,模样是那么俊俏迷人。
离月末还好几天,她就来了。她告诉两子:我来不是买灌饼的我过阵子就要走了。
两子惊讶:走?走哪去?
还没想好。她黯然说道,其实,他找我,是想让我给他生个儿子。没想到,我不行。他说他已经找了其他人了,就等我搬出去。我不愿意,哭着跟他说,他便动手打我。他说我没给他生下儿子,一分钱也不给我,还说如果我不走,他就打死我。他不怕出人命,他有钱。
两子义愤填膺。
过5天,我还来买灌饼,最后一次了。说着转身就走。
过了5天,两子知道,明天她就会来了。
他在床上躺了一夜,没合眼。往事历历在目,他想起铃儿临死前恨恨地对他说:我明白了,我应该不会死的!
借着两口烧酒壮胆,两子哆嗦着手,拔开小陶瓷瓶的活塞,抖在了两窜肉片上。他决定,把这两窜肉片夹到灌饼里,卖给她。让她带回去给他吃,吃了,她就能过好日子了。如果她愿意,他还能带她走。
小陶瓷瓶里,装的是孔雀胆粉。走之前,她娘塞给他的。
谁知,那天没等到她来。却突然冒出工商局的来检查。他被带走了。
在局子里,问到有毒的肉片,再带出孔雀胆粉的事,再带出铃儿的过世。
其实他早就知道,铃儿是被她娘毒死的。那天铃儿恨恨地对他说,我明白了,我应该不会死的!他就明白过来了。他娘,每次抖那么一点点孔雀胆粉,越抖越多,终于害死了铃儿!
两子不能说什么啊,那是他的亲娘啊!铃儿死了,不能复活,娘还活着,不能死啊。
但在局子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好在,听敬老院的人打电话来说,他娘也快到头了,整天疯疯癫癫,号啕不想活了,说有鬼跟着她,还不如死了痛快。
但两子不明白:铃儿都死了快一年了,你们怎么想到要查的?
她有个堂妹,打电话给我们,说怀疑铃儿的死,而且她还说,在这里看见过你。警察告诉他。
那我娘
天网恢恢,你娘也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两子又问起住别墅区的尤姓女人,和她那徐姓男人。警察告诉他,没有这两个人!
那晚,两子做了个梦,铃儿笑嘻嘻冲他走来:我就说嘛,我应该不会死的,嘻嘻一闪身,后面跃出一只健硕的孔雀,孔雀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直冲向他的眼睛!那孔雀正是尤尤。随即,尤尤呈现出一张女人脸孔来,正是来买灌饼的尤姓女人
发布时间:2022-04-01 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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