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黄三觉怀着满腔热血从德国慕尼黑军事大学回到河南,准备参军,投身抗日救亡。可是他那颗火热的心在报名处被泼了一桶冷水。
"学历?擅长?有何发明创造"
在登记姓名和年龄之前,充当登记员的国民党士兵这样问。
"美国哈佛物理学硕士,英国剑桥数学硕士,日本帝都大学医学博士,......德国慕尼黑军事大学硕士。擅长射击,格斗,测绘,器官移植,冶金,军工生产......发明创造有喷气式战斗机,宇宙飞船......"黄三觉滔滔不绝起来。
"有多少年战斗经验?"登记员打断他的话。
"我四岁随父亲上战场,五岁亲手杀人"
"也就是不足二十年?"登记员开始露出鄙夷的神色。
"对,总共十八年。"黄三觉感到自己心凉了整整半截。
"给你一天,能创造一个新世界吗?"
"怎样创造?"黄三觉傻眼了。
"从元素到生物全部原创,就像圣经中写的。"登记员咬着牙大笑起来:"反正中国就快被日本人吞并了,只要有能创造新的世界,党国就能迁到新世界去。"
"不,我没有那么神通广大,可是我能打仗。"黄三觉认真的说。
虽然他认为这个稍胖的国军士兵是喝醉了在胡言乱语。
"我们优秀人才太多了,接收不过来。"登记员冷笑起来:"阁下学历勉强够最低水准,那些发明创造嘛,太小儿科了我们用不上。只是我们要求全员必须至少有五十年以上的作战经验。毕竟党国的军队是一支全知全能的部队。"
"给我个机会吧,我只求当个炊事员。"黄三觉想作最后一搏。
"也不是不给你机会,只要你为抗战捐款一百万大洋,一个炊事员是有的。"
黄三觉面如死灰的离开征兵处,身后传来登记员的哄笑:"就凭你也想在委员长麾下混饭吃?吃屎吃傻了吧!"
"擅自抗日者格杀勿论"的横幅迎风飘扬。
投军不成,黄三觉决定回乡下去。
夜已深,天空下着细雨。喝着买来的粗酒,走在泥泞的荒郊野外。一想到报国无门,黄三觉恨得咬牙切齿。
"妈的,说得好听,上帝七天创造世界,你们一天就行!结果呢?见了日本人就懂得跑!"
越想越气,黄三觉奋力把酒瓶子往前面扔去。
慕尼黑军事大学的学生都会进行严酷的军事训练,淘汰率极高。黄三觉在那里练就一身过硬的军事本领,其臂力更是十分过人,加上心里有气,就更加用力了。
酒瓶子呼啸着飞向两里开外,发出一声巨响。
响声中夹着人肉的触感。
坏了,砸到人了。
黄三觉赶紧加快脚步上前查看。
当他找到砸碎的酒瓶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惨白的月光下,竖立着数十根约摸两人高的削尖的竹竿。
每根竹竿上都穿插着一个人头。
每个人头都被竹竿尖端从嘴巴刺入,从后脑刺出。顺着杆子流下的血已经凝固,发出腐臭的气味,把黄三觉的酒醉熏醒了一大半。
黄三觉走到其中一个人头前,借助月光察看。
人头的脸颊插着数块瓷片,看来刚才被酒瓶砸中的就是它了。
头颅上戴着日本军官帽,两只腐败发胀的眼球和腥臭的粘液一起从眼眶溢出,嘴巴咧开,发黑的舌头伸得老长。
为什么国军的防区会出现日本人的尸体?
正当黄三觉不解之时,地上的一堆物品吸引了他。
是一堆日军的军服和武器,杂乱的堆放着,其中混杂着一个掏空的人肋骨架子。
肋骨上沾着的一簇毛发引起了黄三觉的注意。
黄三觉拿下毛发,把它对着月亮细看。
长长的绿毛在月亮的照耀下泛着鲜绿的光辉。
这时黄三觉想起了祖母对年幼的他说的绿毛萌娘的故事。
黄三觉的祖母是坐着时光机从2050年回到清朝末期的穿越者。因为时光机损坏无法回到未来,只好和黄三觉他爷爷结婚,在过去的时代安居乐业起来。
童年的三觉最喜欢听祖母说未来世界的奇闻怪事,比如功能强大的个人计算机和智能手机或是能飞去木星的飞船等等。三觉母亲觉得祖母是老了在胡言乱语,但三觉直到现在都信以为真。
三觉最在意的,是绿毛萌娘的故事。
"在我那个时代哟,死在野外的人会变成绿毛萌娘。"祖母神色怪异的说。
"什么是绿毛萌娘呀?"年幼的三觉睁开好奇的眼睛。
"萌就是可爱的意思,长着绿毛的可爱女孩就是绿毛萌娘。不过可爱归可爱,它可是非常可怕的东西。"
小三觉摇摇头表示不解。
" 尸体在野外经过风吹日晒,大部分会腐烂变成白骨。可是有一些却会慢慢长出绿毛,然后萌化,就是变得可爱。连性别也会变成女的。就变成了绿毛萌娘。" 祖母说到这里脸上好像蒙上了一层阴影:"绿毛萌娘会出现在走夜路的人面前,先撕下他们的手脚,然后一口一口啃光他们的肉,最后把他们的头串在高高的杆子上"
听了祖母的话,小三觉吓做了好几天噩梦,还大病一场。三觉母亲气得直骂,说老不死的编什么故事吓小孩。
想到这里,黄三觉警觉起来。
他扔下绿毛,迅速用视觉确认地上的武器。
歪把子机枪两挺,王八盒子三把,百式冲锋枪一把以及三八大盖若干。虽然沾满血迹而且处于没有上膛的状态,却没有损坏,而且装有子弹的概率很高。
一阵腥风吹来,夹杂着低沉的咆哮。
说时迟那时快,黄三觉甩掉鞋子并一脚踢向武器堆。
大量枪支向空中飞去,黄三觉也腾空而起,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准确的夹住歪把子的枪栓,双脚各夹一把三八大盖和一把百式冲锋枪,口中叼着一把手枪。
哗啦一声,五支枪同时上膛。
一道白光向黄三觉袭来,像利刃般斩断飞在他面前的好几支枪。
好一个黄三觉!只见他在空中迅速转动身体,五支枪同时开火,射出的子弹形成了一个全方位的保护罩,逼退袭来的白光。
对方和黄三觉相距十米同时落地。
月光下,对方躯体发出惨白的光芒。
这是一个类似十几岁少女的物体,身材纤细,全身一丝不挂。长长的绿色头发垂到腰间。
虽然视野十分不好,但是可以确认她,不,应该是它的面容十分姣好,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射出饱含杀意的凶光,樱桃小嘴中锋利的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
不要被它的外表迷惑了,虽然美丽,确实是吃人的怪物。黄三觉想。
再度腾空,黄三觉用手脚的四支枪封锁绿毛萌娘的移动路线,然后用嘴上的王八盒子瞄准它的眼睛。
绿毛萌娘除了头部其他地方都不是要害。可是只要打中眼睛,就算是这只枪也能把它干掉!
设想是这样子,但关键时刻王八盒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子弹没打响,击针却断了。
这时双手双脚的四把枪先后发出子弹用尽的响声。
我 草 他 妈 的啊啊啊啊-----
除了这一句,黄三觉实在想不出什么词感叹自己的命运。
再捡枪已经离太远了。看来自己的命在这两回合之间就会终结。
就在此时,黄三觉发现在离自己左方不远处有一把插在地上的佐官刀。
放手一搏,他想。
挥动四肢,黄三觉把四把枪扔向绿毛萌娘。
咆哮着,少女形的怪物用纤细的利爪把结实枪身一一击碎。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黄三觉奔向长刀,双手一正一反握住刀柄。身体弯曲,右脚弯膝前置。
上天保佑,刀尖插入地面的深度刚刚好,刀刃的朝向也对准对手。
扑空的绿毛萌娘咆哮着,再度向眼前的男人发起进攻。
就在利爪即将碰到黄三觉的瞬间,他大吼一声,右脚奋力踩地。
"轰"的一声,干硬的泥地被踩出一个脸盆大小的深坑,黄三觉腰身像弹簧一样绷直了,刀身切开板结的泥土迅速上扬,发出尖利的呼啸袭向绿毛萌娘的下颌。
一阵金属撞击声响起。
身体受到强烈冲击,向后飞了出去。
黄三觉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个滚,耳朵只听到长刀的碎片散落的叮当声。
抬起头,在逐渐模糊的视野中,绿毛萌娘正慢慢逼近。
可爱的小脸蛋上一条黑线正逐渐拉长,绿毛萌娘在离黄三觉几步远的地方摔倒了,头裂为两半,彩色的脑浆流了一地,并咝咝的冒出青烟,在月光下发出彩虹般的光芒。
"成功了!"黄三觉发出胜利的欢呼声。
他想撑起身体,可是由于用力过猛和正面承受了绿毛萌娘的冲击,他的双手和右腿已经骨折。
一阵眩晕,他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黄三觉发现自己已经被八路军所救。由于想到八路军的门槛比国民党正规军低,黄三觉就此加入八路,积极投身于抗日救亡并以全知全能为目标不断磨练自己。
十一年后,号称全知全能的国军终于被身为凡人中国人民解放军所战胜,黄三觉也在战斗中成长为能同时操作十几万支枪射击的万枪手。
直到晚年,回想起那天晚上和绿毛萌娘的战斗,黄三觉都感慨万千。
"我在与绿毛萌娘的生死斗中找回了我自己,我感谢它。"他这样对自己的儿孙说。
绿毛萌娘的尸体,被制成标本。作为黄家的传家宝代代流传。
发布时间:2022-01-19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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