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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团
岁月划痕之五十四
近日在整理旧证件时,无意间发现了自己的共青团离团证,不由想了入团的桩桩往事。
我是在上初中二年级时申请入团的。当时正在保定五中上学,所在的班级是36班。我们班的团支部是1965年2月成立的,那时二年级下学期刚开学不久。
我们班第一个入团的是班长石同学,后来又陆续发展了清同学、兰同学、邵同学,加之年初转学来的旺同学也是团员,有了5位团员,超过了3名团员以上可以成立团支部的条件。
团支部成立后,非常活跃,经常组织政治活动,如学英雄、学雷锋之类。还组织文体活动,如篮球比赛,周末联欢会。当然还有一项更重要的工作,就是培养入团积极分子,发展新团员。
那时加入共青团是一件很难的事,也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我觉得高不可攀,就连想都没敢想。可就在这时团员清同学找我谈心,鼓励我入团。
那是一个下午,课都上完了,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回家。我走到门口时,候在门口的清同学留住我,说有事。因为清同学是女同学,我有些紧张。我们班男同学基本不与女同学说话,曾有个女同学主动借给我无线电方面的书,我接受了,便成了男同学取笑的对象,我不胜其烦,很怵头与女生说话。
清同学学习一般,处事也很低调,虽然她是班里少数团员之一,但我几乎忽略她的存在。没想到她很会做思想工作,说话亲切得体,让人愿意接受。她鼓励我追求进步,申请入团。还说团支部分配她一对一地帮助我,以后还会找我谈心。
我那时正痴迷无线电,对班里组织的活动很少参加,对团支部要培养我感到有些意外,猜测着可能与我是班板报组的成员有关,还可能与石班长对我印象好有关。有了清同学的鼓励与督促,我政治热情高涨起来,积极参与班里组织的各种活动,并很快就上交了入团申请书。
为入团我似乎做过不少事,可现在能回想起来的却极少,印象最深的是在联欢会上表演过一个节目。
组织联欢会是团支部做得最多的工作,要靠近团组织就得参与到联欢活动中去。我本来没有这方面的专长,但为了表现,还是主动提出要演节目。清同学听说后很高兴,主动帮我找演出资料,很快就拿来一本文艺小册子。
这本小册子是部队出版的,里边的节目反映的都是部队生活。我觉得它不太适合学生表演,可又找不到新节目,只好从中挑选。挑来选去,最后选了一个连队饲养员如何养好猪的小快板。挑选它有两个原因,一是单人节目,可以自己演,不用求别人帮忙。二是没什么技巧,背熟之后大声说出来就行了。
我跟同学借了副竹板,天天晚上9点半之后练习。之所以这么晚,是因为每天都有晚自习,从晚上7点上,要上两节课。等回到家再吃过饭(我家住得离学校较远,放学不回家吃晚饭),就9点半多了。
当时,我自己住在相府胡同2号院的外院(父母他们住3号),院里就一间六七平米的小屋,我一人住。本以为这影响不到别人,可北边邻居冯家还是愤怒地抗议了,因为那个点儿已非常安静,我那呱哒呱哒的竹板声,已极具穿透力。在抗议声练习,我很难集中心思,练习效果大打折扣。
保定市群艺馆曾到我们学校普及快板,我们班的王同学就学了打花板。他学得像模像样,联欢会上经常表演,只是打完花板就退场,并不说唱。我正好相反,光练背词儿,没练打板,表演时手里的竹板就呱哒呱哒地打一个点儿。
由于是第一次表演节目,我上台就有点晕,背得滚瓜烂熟的词儿是怎么也说不顺溜了。好在清同学特意站到旁边,不时对着小册子提醒,我总算磕磕巴巴地表演完了。同学也给了掌声,可我知道那是出于礼节,没人会真心喜欢我的表演,除了清同学。
虽然我的小快板表演得不好,但团支部却认为我进步很大。清同学就暗示快要发展我入团了。
我本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可又觉得事情还没有板上钉钉,还是等等有了确实的消息再说吧。
就在此时,大约是1965年的7月初,父亲背篓上山了。
父亲在保定市供销社工作,而北京供销社出了个背篓商店,职工们背着货篓把山区社员急需的商品送上去,销售后再收购山区社员的农副产品背下来,极大地方便了山区社员生活,深受欢迎,成为行业楷模,于是保定市供销社赶紧学习,倡导红色背篓精神,并派出职工上山。当时有个电影就叫《红色背篓》,电影的插曲叫背篓上高山,所以职工就管这个活动叫背篓上山。实际上它有正式的名字,叫商业工作队。
父亲去的是涞水县,要工作3个月左右。这样,我就只能等父亲回来再报喜了。
很快就放了暑假,等初三上学期开学时,又有同学入了团,可我还没有音信,我有些焦急。
正在我焦急之际,班主任刘老师找我谈话,告诉我,团支部为发展我入团,进行了外调,发现我父亲有一般历史问题,解放前参加过国民党。他要求我,正确认识父亲的问题,与父亲划清界线。
国民党?反动派?那不是我们不共戴天的敌人吗?没有想到敌人就在我的家中,就生活在我身边,竟然就是我的骨肉至亲。我一下子完全懵了,仿佛整个世界都进入到了混沌之中。刘老师后来再讲什么,我几乎就没有听到。从刘老师那儿出来后,我跌跌撞撞,魂不守舍地回了家。
我跟母亲核实此事,多么盼望这些都不是真的。可母亲告诉我,千真万确。因为我小,怕我承受不了这种政治压力,所以一直没有告诉我。
10月初,父亲背篓上山工作结束,从涞水回到保定。他黑了,瘦了,一脸疲惫,说山里村和村离得很远,空旷的大山里见不到人,背篓途中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得自己克服。
看到父亲这么不辞辛苦地为山区的农民服务,我怎么也难以把他与国民党反动派联系起来,就非常想知道他为什么加入国民党,于是找一个机会,跟他说了学校对我的外调,并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他确实加入了国民党,是17岁时加入的,和我要求入团时的年龄差不多。他16岁时到北京一家百货店当学徒,师兄冯某某看他人不错,干得也不错,就介绍他加入国民党。我不知这位冯师兄是否也如清同学一样热心,反正父亲是被他说动了,最后真的成了国民党。
父亲的政治嗅觉是太迟钝了,仅过了3年国民党就成了反动派,他的政治前途毁了,还连累了我们做子女的。我对他这一抉择耿耿于怀,这不仅让我无法入团,还害得我在同学面前矮了一截儿,连清同学也都不再理我。
很快我就听说,班里的崔同学和我有着相同的命运。崔同学追求进步的愿望比我强烈,干得也比我好,爱管事,由于是小组长,个子又矮,人称小干部。他也因为父亲有问题入团受阻,听说他的父亲加入的是三青团。
同病相怜,我俩成了好朋友。我们不仅一起参与班里的活动,像扒火车去北京看大字报啊,步行串联啊,还于1969年8月一起参加了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
到兵团后,我俩都入了团,最终都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印象中,兵团外调一般都是发外调信,不知父亲单位怎么给父亲写的证明,也不知当时团支部怎么把的政治关,反正我是顺利地通过了政审。
我是1970年3月入团的。一帮一对我帮助培养的是钧战友。到兵团后我分配到六师战勤连七班,钧战友是七班的战斗小组长、共青团员,他是保定二中高中的学生,比我年长,像大哥哥一样地帮助我。我对他感激终生。1972年他选调去了包钢,当了人民教师。返城后战友们多次聚会,仅大型聚会就举办过两次,可他都没有参加,我俩至今还没有见过面。
1972年5月,我担任了连队团支部副书记(书记是连队副指导员、现役军人),主抓宣传,也曾帮助别人入团,当然,也像清同学、钧战友一样热心。
1975年10月,我返城回到保定,进了一家小塑料厂。厂里也有团支部,可我没有印象参加过团支部的任何活动,唯一与团支部有关的记忆,就是发给过一本《团员超龄离团纪念证》。时间是1977年4月1日,那时我已经28岁,超过了团员规定的最高年龄,不得不离团了。
返城后我与初中那些要好的男同学取得了联系。石班长在介绍同学情况时就提到了清同学,说她在保定市邮电器材厂工作,住在该厂的宿舍。
1992年1月,班里的女同学董同学曾召集十来位男女同学聚会,说清同学也要参加,可实际上没到。
2005年1月,崔同学的儿子结婚,我去参加婚礼,从其他同学口中得知,清同学已经去世,是自杀。
听说自杀的缘由是,我们班的一位学同学发展清同学参加传销,说有高回报,而且想用钱还能取出来,于是清同学没和家人商量,就把家中全部积蓄都交给了学同学。后来清同学家人重病,急需用钱,清同学找学同学取钱,学同学却说钱已经拿不回来了。
清同学无法和家人交待,很绝望,一时想不开,竟自杀了。对此,同学们都悲痛而惋惜。
2014年5月,我到保定街头拍摄与我相关的老建筑,在寻找厚福盈小学时,有一位女同胞过来问我是不是姓苑,又问我是不是五中的,我惊异中细辨,认出她就是学同学。她向我介绍了女同学情况,说已有4位去世,其中就包括清同学。她提到清同学时神情自然,看不出一点儿与她相关的迹象,以致我怀疑清同学是否因她而死。
清同学已经走了,离团证还在我手里,翻看它眼前就会浮现清同学的影子,不由感叹,流毒全国的传销怎么不能绝迹呢?
发布时间:2019-09-15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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