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从前》篇:(2)
海河,那次遥远的旅行 文/习之
好久没见的天津工作的同学运水,知道我驻京公务,打电话说要来北京出差,顺便看望一下在京工作的几个同学,心里很是激动。可是,不长时间,又打电话说,由于工作临时有变,近段日子恐怕不能来了。没有如愿,很觉遗憾,毕竟同学间有一肚子的话,需要倾诉。
昨晚梦中的一些零星的碎片儿,总是绕不开由天津同学引起的,有关天津的一些儿时的记忆,那就是小时候曾经去过的海河。
早晨,还是五点按时起床,窗外朦胧中下着细雨,独自坐在阳台的靠背椅上,手捧一本朱自清的文集《荷塘月色》,翻阅着一篇叫《浆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一九二三年的一晚,我和平伯同游秦淮河....”,没想到走神来的如此迅猛,脑海的画面一下子切换到昨晚的梦中的海河了。
大约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现在算来应该是1968年吧,那时,五岁左右的我随父亲到一个叫海河的地方去“出夫”,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打工。当然对世事无知的我来说,就是跟往常一样跟着大人玩儿去,不过这次玩的有点远罢了。记得当时是坐绿皮火车(农村娃子对客车的称呼)去的,现在知道父亲是当年带工的。同去的,就现在的回想,有街坊称呼的木匠施大叔,同样是木匠的德仁二哥,下园的石匠“二狗”叔,还有一些个大人早已没有什么印象了。
至于怎么上的车,在车上怎么着来,全无一点记忆,只记得在“不动”的车厢里,看着窗外的山、河流、树木一排排匆匆穿过,神奇而有趣。没有时间概念的我,也不知在车上过了多久,好像在朦胧的睡梦中被大人叫醒,稀里糊涂地就下了车。
外面下着雪,这当然是孩子的我最喜欢的了,大地上,来来往往涌动着“白色”的人群,父亲拎着我的一只手,急急的朝前走着,阵阵寒风中,飞扬着,漫天而落的雪,使我不时的用另一只手按住几乎风刮掉的露着棉絮的学生蓝棉帽,出站后,跟着大人们一块上了好像等待已久的几辆马车上,随着马车夫的一声鞭响和马儿的嘶鸣,哒哒的马蹄声伴着天地一色的空旷的田野,似乎有点艰难的往前奔着,路两旁一排排的小白杨,一闪一闪的后退着,像是无声的摆手道别。
不知路上走了多长时间,到了一处荒凉的村落停下来,周围尽是低矮相连的土坯房,零星散落在房顶的片瓦和茅草,院里满是堆着的独轮车、洋镐、铁锨之类的家什。父亲领我来到一个去处,空荡的屋子里是一排整齐的大通铺,房间里有十来人,坐着的、铺上躺着的、扎堆围着房间土炉取暖的很是热闹。过来一段时间,“开饭了!”,不知谁吼了一声,大伙叮当哐啷的拿着碗筷,陆续出来,我也跟着父亲朝着冒烟的大烟筒的地方走去,那是民工吃饭的食堂。
饭后,回到住处,听着大人说话的语音里,懵懂知道所来的地方叫海河。
每天里,大人们出出进进,忙着和家里似乎一样的活计,我是不大在意的,只是按大人的嘱咐,一味的在周围的院子里一人玩着。日复一日的大人忙着大人的事,我也不知玩着什么的自己尽兴的玩着。
现在知道,海河是位于京津冀地区,形成的海河流域,河流后的下游称海河。回合前包括五大支流即潮白河、永定河、大清河、子牙河、南运河(在海河流域为漳卫河)。其中,潮白河性质复杂:一部分引入北京、一部分在天津注入海河、一部分引入潮白新河而入渤海。
我当时对海河是什么没有印象,也没有看到海,也没见到河,大概是父亲嘱咐我不要到远处转悠,或者是没有闲暇带我去看海河的缘故吧,只是在我住着的土坯房周围,有条曲曲弯弯的污浊的溪流而已。
待着久了,难得遇见了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同样鼻涕邋遢的玩伴。清瘦,似乎比我略高,是周围土著人家的孩子还是像我一样跟大人来“出夫”的孩子,已经没有了记忆,记得没有其他的孩子,后来成天玩耍的就我们两个。
有一件事,印象还是比较深的。我们两个经常玩的游戏就是在天井院子里打“摔炮”,一种纸叠的道具。院子旁是一个拱形的土门,土门前两棵落叶全无的枣树。这种游戏是论输赢的,赢了的从地上捡起对方的“摔炮”归自己所有。玩的起劲时,不知是谁赢了对方,双方互不服输,因口角继而扭打起来,从院子里滚打到附近的小河沟里,双方满身的泥巴和带着抓痕的皴巴巴的脸,不知是何时结束的“战争”,反正第二天,两个伙伴又在拱形门下玩起了“摔炮”来, 多年过去了,我那个玩伴不知是否记得当年的两人的“战争”呢?
在海河的日子里,有一天,也是下着小雪,吃了早饭,父亲带着我坐上了一辆马车,不过这次就我们爷俩,沿着好似来时的路,那时还不知道,父亲是因为我想家还是到了该回家的时候,来到了一个火车站,这点印象还是很深的。是自己的精力不集中还是父亲的疏忽,牵手的爷俩不知何时分开了,车站里人群攒动,父亲把我迷失了。满眼的大人中搜寻父亲的影子,只是呆瓜似地原地转动着拨浪鼓似的头,惊恐地寻着那熟悉的影子,不知过了多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的胳膊,猛一抬头,看见了同样惊恐后的父亲的笑脸。
我的儿时的一次遥远的海河之行,就这样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长大才知道,父亲和全国的广大民工,响应毛主席发出的“一定要根治海河”的号召,上百万治河大军云集海河,完成了大大小小一系列整修工程,从根本上对海河进行了治理,终于使海河旧貌换新颜。
二0一七年七月十八日
发布时间:2019-08-06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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