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心底最深的弦,至今我抚弄它总会给我带来阵阵疼痛。
年幼的我很爱哭,金豆豆总是止不住地往下掉。为此,所有人都不爱和我玩,就这样,我被孤立了。只有他不讨厌我,总是拿香香软软的纸帕为我擦泪。我总是跟在他的后面,对他甜甜地微笑,用童真而稚嫩的声音甜甜地叫他哥哥。他总是会对我微笑,很温暖的微笑。
那年,我6岁,他9岁。
他和同伴去踢足球,我甚是愉快地给在他们后面。他的同伴调侃他说:嘿,你的跟屁虫又来了!他摸摸我的头,笑了,露出了八颗牙齿。我委屈地撇撇嘴巴。他们队踢球赢了,我连连拍手叫好,满脸涨得通红,完全是一副比他们还激动的模样。
午后的金色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身上散发着青春的朝气。哥哥真帅!我在那痴痴地想着。
突然,一颗黑色的不明物体径直向我射来,我吓得愣住了,直至那个足球擦过我的发髻。我一下子哇地大哭了起来。
他急忙跑过来,拿出白白软软的纸巾为我擦拭泪水:对不起,对不起,莹莹,不哭了,没事吧?我渐渐地止住了哭声。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莹莹,你怎样才能不哭呢?哭的时候给你巧克力你吃了还哭,不乖哟!我可怜巴巴地抽泣着,小心地揪着他的衣袖说:嗯~哥哥,你一直让我叫你哥哥好不好?哥哥帅气,学习又好,哥哥当我偶像好不好?
他略微呆愣,随后笑了,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很明朗的笑。他宠溺地捏捏我的鼻子说:你先在就在叫啊!其实呢,一直叫下去也没问题啊!我甜甜地笑了。像一枚糖果,巧克力,冰淇淋,软软的,香香的,甜甜的。
我猜当时沉浸在快乐中的我,一定很可爱。
那年,我7岁,他9岁。
一个午后,我待在哥哥家里,兴味盎然地听着哥哥用他那清脆的声音给我读着诗虽说我很少听懂。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奔流到海不复回。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哥哥见我痴痴地盯着他,便问我:你能听得懂这诗句吗?我迷惑地摇了摇头。
他问道:那你干嘛一直盯着我?我甜甜地笑了,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因为哥哥读得很好听啊!哥哥,你教我读吧?他笑了,略带着孩子的羞涩。
他点了点头,用清泉般的声音教着我:天生我材必有用天生我材必有用我用银铃般的声音回复着他。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走进这个房间,见到如此和谐的景象,柔和地将阳光洒在我们的身上,为我们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我扭头看着哥哥,淡淡的金色给人以和谐舒适之感,他认真的模样很是动人。于是乎,我很不好地走神了。
哥哥笑着敲敲我的脑袋:神魄回来了!我调皮地吐吐舌头:知道了,哥哥。哥哥面上柔和的笑容和洒满金色阳光的房间融为一体。
我也笑了,略带甜味的声音洋溢在空中那是甜甜的,香香的气息
那年,我8岁,他10岁。
我愉悦地走到哥哥的房间门口,看见的却是一片狼藉的景象。陶瓷的碎片,飘落的纸张,洒落满地大大小小的拼图
阿姨怒目圆睁,单手叉腰,另一只手点着哥哥的头数落着他的不是,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式。哥哥歪着头,似是任意阿姨的辱骂。但他紧握的双拳上泛着的青筋和发红的眼眶出卖了他。
我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哥哥,在我的记忆中,他一直都是笑着的,有时浅,有时深,却绝不会流出泪水。
阿姨见我来了,勉强对我笑了笑,随后转过头去恶狠狠地对哥哥说:你自己收拾。转身大跨步出了房间。
哥哥慢慢地转头看了我一眼,空洞的眼神令我心疼。
房间里一直是沉闷的气氛,谁都不说话,不动作。
许久后,哥哥渐渐松开了拳头,蹲下身来收拾着地上的物品。此时的哥哥就像一头受伤的小兽,一碰就会发怒,但是却又让人心疼。
我也蹲下帮忙,小心地捡着地上的陶瓷碎片。突然,哥哥把许多东西往我怀里一塞。我的手顿时被碎片划烂,我忍住痛皱皱眉,看着怀里的贵重物品。
我不明白一向脑袋打结的我当时怎么会如此清醒。我当即明白哥哥是在利用我气阿姨。
已经许久不再流泪的我鼻子一酸,眼睛涌出一股涩意。我忍住即将涌出的泪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我咬着唇收拾着地上的陶瓷片,随后抱着那些东西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家。
回到家,我蜷缩着身体将头埋在臂弯里啜泣着,连手上的鲜血染到了衣服上都浑然不觉。
我让妈妈把东西给阿姨,和她说我当天向哥哥借的,该还给阿姨了,替我向阿姨道声谢。我妈皱紧了眉头说:这些物品有多贵重你知道吗?借别人东西也要给别人说一声啊,就因为这个她急了好几天说罢,她的口水埋没了我的脸。
我故意躲着哥哥好几天,之后,因房子拆迁而搬了家,我未见过他,实际上,我很想他,想哥哥温暖的笑。
这年,我12岁,他14岁。
在街上走着,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容,是哥哥。我不由地驻足,用复杂的眼神深深地凝望着他。
他已经戴上了黑边框的眼睛,他长大了,棱角分明的面庞更加俊朗,但是他的神情是那么冰冷。
他见我一直望着他,回头用冰冷的目光看了我一眼,随即快步走开。他犀利而又厌恶的目光引得我浑身一颤。就在他扭头离去的那一瞬间,我心底的那根弦猛然断裂。
今年,我13岁,他15岁。
我坐在咖啡馆喝着卡布奇诺,默默地看着窗外。正是午后,阳光洒在室内,带来一阵温暖,但它却无法温暖我寒冷的指尖。我想起,当年的我是在读诗吧?随即笑了笑那是一种苦的涟漪
我漫步在那个足球场,记忆中的那一个。我坐在当年的位置,还是和当年一样金色的阳光,还是当年的那个女孩,还是同样的足球场,却不会再有当年的人了。
我躺在雪地里,虽是冬天,但这是唯一能让我觉得自己是有温度的方式。侧身一看,是他。他正慢慢地绕着足球场走着。
我的面容一僵,闭眼,睁眼,还是他。他穿着一套黑色棉袄,缓慢地走着,走着。
我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白雪。晃悠悠地走到他的面前,对他伸出手笑着说:要一起走吗?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眼底却闪烁着迷惑的光芒。
我索性一把拉过他上的手,白皙修长的手指,很凉。把他的大手用我的两只小手包着,试图温暖他。
他看着我,笑了,很淡很淡,却有着一丝当年的影子。
我有些愣,也笑了笑,说:走吧。
就这样,我牵着他的手慢慢地绕着足球场走了一圈。
我玩笑般地对他的手哈了一口气,看着他的脸变得僵硬,我把他的手塞到他棉袄的口袋中,说:注意保暖,我走了。
他说:我是不是见过你?
我回眸一笑,但却没有百媚生:没有,我们不认识,只是都对着足球场有着一段记忆罢了。
转过头的我眼角分明挂着一颗晶莹的泪,像一枚雪花,融化在了脸颊的温度中。
那是我小小世界的小小天堂,现在的事情再去夹杂那些美好记忆就不值得了。
往事,让它尘封吧;那个小小世界的小小天堂,小小天堂的小小哥哥,都让它如烟散吧。
哥哥,我记忆中的天堂那是年幼最美好的故事
发布时间:2022-08-30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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