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南方的冬季有种湿湿黏黏地阴冷,王杰便叫老婆炒了几个热菜,开始一个人往肚子里罐啤酒。
用王杰的话来说,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不过王杰却没有那么风雅,也没有那个让他醉一番的人,妻子待他并不像待一个丈夫那样好,不冷不热地。就连今天的酒菜还是昨晚剩下的残羹冷炙,妻子只是在微波炉里加热了一些。
菜越吃越冷,酒越喝越孤独,隐隐约约地张杰头晕了起来,醉眼朦胧地看着妻子, 喂,我说,你每天摆着个颜色给谁看,宏子早就将你忘了。王杰戏谑道。
妻子瞪了王杰一样,不耐烦地说,要不是我一时糊涂,也不会跟了你。
王杰想翻起身来,跟妻子理论一番,身体却发软地厉害,他努力了很久,还是没翻起来,只得说道你.......你这个败家娘们,我不抽死你。
妻子没有理会无理取闹的王杰,转身进了卧室,摔上了门。
见妻子不理他,王杰借着醉酒,一遍又一遍地翻起电话薄来,嗯,张洋,刘姐,李军.......他看着这些从手机屏幕上刷下去的人名,记忆模糊起来,擤了擤鼻子,骂道,毕业几年了,妈的,一个比一个矫情,都不联系了。此时的王杰满心地凄凉。
翻着翻着,王杰地手指头停了下来,一个触目惊心地名字跃入了他的眼睛,王杰心突突地跳了起来,呼吸急促,咦,这玩蛋地玩意儿我竟然没删。
名字是路宏,张杰大学的好友,妻子的前男友。
上大学时,王杰和路宏是室友兼基友,二人好的可以穿一条开裆裤,意外的是,二人同时爱上了班上的一个女孩筱雅,说也奇怪,筱雅也对二人有意,总是无意间抛个眉眼过来,又一时难以决定究竟该和谁好?
因为二人一样的垃圾,成绩下流,人更下流,胡子也一样地拉碴,放到现在就是传说中的屌丝中的极品。
但不知筱雅是那根筋搭错了,非说二人的样子很有魅力,比一般的男生要真实一点。
最后,筱雅选了二人中更真实一点的人做男友路宏。屌丝中的战斗机,衣服一月一洗,澡两周一撮。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攀上了大学中的班花,让很多男生都大跌眼镜,但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谁叫筱雅的审美观就这么牛叉来。
筱雅和路宏成入双对地出入在大学的校园中,男神们都恨的牙痒痒,比男神更恨的还有王杰,他一直认为路宏是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吊到了天鹅,留下了他这个懒蛤蟆,所以王杰和路宏有个隔阂,兄弟俩从此分道扬镳。
后来,剧情发生了变化,路宏依靠他有钱的老爸,去了美国加州理工学院主修计算机。王杰捕获了情感空洞期的筱雅,结了婚,有了娃,但妻子一直对初恋恋恋不忘,直到现在还是。
王杰看着张宏的电话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心想该不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现在人在哪儿?
一个人漂泊的城市,总是很孤独,这夜,他想起了路宏,尽管哥们二人已经没有联系好多年了。
王杰又灌了一瓶雪花,鼓起了勇气,拨通了,喂,路宏,你大爷的,人哪里了,哥们想你了,见个面。他尽量地忘记着以前的不愉快,想用很亲熟的话语拉近彼此的距离。佯装着二人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仍然像大一大二时一样说着这样半调皮的话。
令王杰没想到的是,路宏回电话了,浑厚地声音从声筒那里传了过来,咳,老王啊,你竟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这几年过着怎么样,兄弟也挺挂念你的,怎么地,出来见个面?路宏也竭力地忘着什么,兄弟毕竟是兄弟,如手足。女人,似衣服。
实际上,二人离得并不远,路宏从美国回来后,进了父亲的公司,人在东莞。王杰毕业后直接进了郴州的一家公司。
百公里的距离,一夜的火车足够到了。
王杰向路宏诉了一阵苦,大着舌头,吼道老路,哥想你........你看着办,来还是不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路宏下了很大地决心。打来了电话,等我啊,兄弟,我刚订了k4432次列车,晚上五点到,过来看兄弟不把你给喝趴下。
王杰咧开嘴笑了,心里又重复了一边兄弟就是兄弟,这交情,杠杠的。
王杰看了一下表,现在是晚上10点钟,距离路宏说的时间还有七个多小时,足够他睡一觉了。
夫妻二人分房睡好久了,这时妻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毛毯,正准备摔给王杰。王杰看着妻子风云不变的脸,调笑道,老......老婆,你的老情人5点钟到,你不炒几个菜招待一下?
妻子将毛毯扔到沙发上,哼了一声,以示对这个男人的无可奈何。男人也属于感性动物,吃醋很正常,不过王杰有点过了。妻子也厌倦了王杰这种无休止地争风吃醋,二人的日子一下子进入了冰封期。
撒了一通酒疯后,王杰睡着了。墙上的闹钟,嘀嘀哒哒地响了很多次,凌晨三点的时候,嘭.....嘭.......嘭嘭.......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惊醒了睡梦中的王杰。他揉着惺忪的眼开了门,天!来人竟然是路宏。
路宏一只手里拎着两瓶白酒,另一只手抓着一只用油皮纸包着的烧鸡,正站在门口。
王杰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看着路宏。半晌才回过神来。骂道靠,怎么过来的这么早,你不是说5点多到么,我还正想着待会去车站接你。
路宏瓮声道:车开的快了点,就早到了。王杰疑惑地盯了他一眼,闪开了一步,让路宏进来。这才发现赶了几小时夜车的路宏眼里遍布着血丝,神情疲惫,王杰不禁心顿了一下。
路宏进来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自先斟了一杯,一饮而尽。抬起头来,问王杰道:王哥,酒盅还是嘴吹,选一个?路宏浑身沾满了酒气,醉醺醺地样子,看样子,他急不可耐地在路上时已经开喝了。
王杰可不想败给路宏,挺起胸膛来,豪气干云道:怕你不成,用嘴吹,喝死你丫的。
路宏想了一会,神色郁郁起来,怅然道:兄弟,还是用酒盅吧,我们慢慢品,哥本来有好多话要告诉你,可现在没机会了,能待一分钟就一分钟吧。
路宏说的好像跟生离死别似的,王杰惊了一跳,手探到路宏的额头上,说你丫的,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了?
路宏勉强一笑,淡淡道:喝吧,喝吧,天亮我就得走了。说着一个人喝起闷酒来,将王杰晾在了一边。
王杰感觉到气氛有点诡异,路宏的话更诡异。这时,他才发现路宏满身的污泥,于是皱着眉头说:你小子今晚是中了什么邪了,尽说一些浑话,快,先去洗个澡,待会咱哥俩一醉方休。
路宏微微一笑,满脸地苦涩,说道:没事,就是过来的路上摔了一跤,溅了一身泥,不碍事,你先等着,我去洗个澡。
路宏站起身,步伐僵硬,像一根圆规样不会曲折,一拖一抽地向浴室挪去。王杰怔怔地看着路宏拖着脚走的样子,感到很别扭,咕哝道:好好的人,走起路来这么古怪.......
浴室里的水哗哗地流着,时不时传来路宏淡淡地叹息声。王杰无聊地打开了电视,突然一则时事新闻报道道:
根据本台消息,今日凌晨1点钟,前往郴州的K4432次列车,在途径韶关境内丹霞山时,遭遇山地滑坡,发生脱轨事件,目前初步估计,死伤重大,当地政府部门正在组织救援.......
现场惨烈的场景,王杰已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的头闷地一响,看着浴室的方向,脚底下泛起一阵凉意来,脑子回想起路宏的话来,我刚订了k4432次列车,晚上五点到,过来看兄弟不把你给喝趴下.......
5点钟的列车,足足提前了两个小时,而且就算中途路宏转乘其他交通工具,也不可能这么快啊?王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心跳的厉害。
路宏还是‘路宏’本人吗?想到这儿,王杰一下子清醒了。他记起了路宏颓废的眼神,满身的污泥,僵硬的双腿......
鬼!王杰脑中冒出这样一个词来,他终于惊叫出声,手下意识地向路宏的提包里翻去,一股血腥味传来,包里,是路宏常穿的那件白衬衣,衣服上沾满了血迹,浸湿着一大片水渍。
王杰全身冰凉,再也不敢往浴室的方向看去,她想跑进妻子的房间里,可努力几下,门在里面紧紧地锁着。
你都知道了。一个幽幽地声音传来,不知什么时候,路宏出现在了王杰的身后。
我都看到了,你.....你......是鬼。王杰怔怔地看着路宏,浑身发凉。
阿杰,你不要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是一辈子的兄弟。我不会伤害你的。
路宏轻飘飘地坐在沙发上,一杯又一杯地往下灌酒。眼神中透露着绝望。
王杰声音嘶哑起来,看着路宏的样子竟然心中没有了害怕,全是满满地温情和对路宏的歉意,我不该让你赶车的,是我害了。王杰悔恨地看着他,早已泣不成声。
路宏淡淡地看了一眼王杰,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半瓶白酒。悲伤道:喝酒吧。
两瓶酒重重地碰在了一起。
路宏看着卧室,说道:筱雅现在还好吧。
王杰欲言又止,叹息道:她到现在还没有忘记你,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路宏表情坚定起来,又大口的灌了一杯烈酒,摆手道:算了,什么事都不要告诉她,让她好好地过完下半辈子,你好好待她。
天亮了,有了微光,路宏起身向门外走去,走时又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
筱雅还没有起床,她果真什么都不知道。
发布时间:2022-01-14 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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