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州,大雪。
“清雅,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你,要不要去看看,孩子……”男子轻声的询问着怀中的女子。
女子眼眶再一红,摇了摇头。
男子叹了一口气,终是拉着女子,两人的影子消失在茫茫的雪地上。
——————————————————————————
夜,灯火通明。
如诺从花园边跳下来,向四周望了望。发现没有人,这样蹑手蹑脚地溜回房间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如诺,你又去干什么了?”
(°ー°〃)如诺一惊,很快嬉笑着回头,“爷……爷爷……您……您老人家不睡觉,怎么在这里?”
爷爷叹了口气,目光如炬——“又跟着你六叔,溜出去玩了?这次是什么地方,赌场?茶馆?勾栏?”
“都不是,这次六叔带我去听戏了。”
爷爷又叹了口气,“戏馆?”
如若神秘地笑了笑,“非也,非也。是…是……”如若突然想起六叔嘱咐的话,千万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爷爷。
“是戏馆,嗯,爷爷我先睡了,您老人家也去休息吧!”说完,很快溜走了。
“唉……我当初那么做,到底对不对呢?”良久,院中爷爷才轻声叹道。
禁园
许筠海痴迷地看着台上的女子。
“说什么花好月圆人亦寿,
山河万里几多愁。
胡儿铁骑豺狼寇,
饮马黄河血染流。
尝胆卧薪全忍受,
从来强项不低头。
思念又来恨悠悠,
故国月明在哪一州……”
“琳玉……你的声音,总是这么凄婉”。许筠海轻叹。
台上的左琳玉停下,转过头,冲他笑了笑,走下台来。
“今儿同你来的那个小姑娘是谁?”
“我二哥的女儿,如诺。”
“如诺……如君所诺,好名字。”左琳玉轻赞,一段往事浮上心头……
朝阳如火
“就不能不去么?大伯已经战死了现在你又……”琳玉恳求着丈夫。
“我们张氏一族世代受许家思惠,此时许大帅有难,又怎么能置之不理?”张长林解释道。
“琳玉,等着我回来。”
左琳玉用力点了点头,“我等你。”
然后,十年。等来的却是一具上好的棺木。
“夫人,抱歉,张师长……”来人一脸愧疚。
琳玉疯了一般地拍打着棺木——“我不信!我不信!他怎么会死?他说过让我等他的呀,他承诺过要回来的呀!”
报信人一脸悲伤,“这次抗敌,师长本是可以平安归来的,但,为了救许大帅……”
琳玉如同失了魂一般,然而三日后,她却在报纸上看到“我部师长张长林投敌被杀”之字样……
她含着一腔冤恨去许家,却被赶出门。回到家,应遭受不了邻居的指指点点,公婆双双自杀。族人们被逐出乡里,恰逢战乱,死的死,伤的伤。
后来,那日都报信人告诉她,许云峥夺取张长林的功劳才这样污陷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夫家满门忠烈,丈夫更是因救你而死,你怎么能,就这样一顶帽子扣在他们头上?许云峥——我做鬼也要向你讨个说法!”
琳玉眼睛血红,良久。朗月夜,她饮下一杯血。从此,变成了半尸。
这些年,许氏族人被她害了不少。
清风拂来,渐渐将琳玉拉回现实中。
可是,这个人……他……对我那么好……琳玉复杂的想。
三年前
左琳玉被乾元道人重伤,逃到禁园。失血过多的她快要死了,这时,一个人影来到眼前。左琳玉拉着他的袖子,轻声恳求“求你,救我,血……血……”大雪夜,笛声袅袅,琳玉渐渐被那人救醒。
“姑娘,可还有不适?姑娘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禁园的主人,若无事,姑娘安心的住下养伤。”
琳玉谢过他的救命之恩,也不推辞,便住了下来。当时的她,生命垂垂矣,哪会顾忌太多。后来才知道,他竟是许家的人——许筠海。
会不会,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半尸……用力摇了摇头,不……不可能……他知道我是妖怎么会对我这么好。琳玉甩掉这个想法。
许筠海伸手抱住琳玉,在回抱他的那一瞬间,心里却在想:许云峥,我家破人亡,你却儿孙满堂。不过,很快,我就要讨这笔帐了。
次日,日上三竿,许筠海犹未起。
“六叔,六叔——你怎么还在睡?”如若穿着新式的马靴,咚咚咚的从外堂走进来。
许筠海翻了个身,不理她。
“六叔,你也真是的。”如诺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大厅
许老爷坐在上位。
“好了爷爷,别找六叔了,他看上去气色好差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如诺向爷爷说。
许老爷不说话,半晌。
“许忠待会跟去看看,六少爷每天晚上到底在听什么戏?”
“是。”
又夜
左琳玉在台上唱着戏,许筠海轻轻地打着节拍。一会儿,琳玉下来。
许筠海犹豫了好长时间,才通通吐吐,“琳……琳玉,你愿意嫁给我吗?”
一瞬间,左琳玉的脸上涌现了许多表情,很复杂。
“恐怕,她不行。”许筠海向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却见自己的父亲引着一群人与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而来。
“她是半人尸,你也要娶她吗?”许老爷痛声问。“是。”许筠海声音坚定。
忽然,一张巨大的符纸向左琳玉盖来,许筠海来不及为她遮挡——
“琳玉——”许筠海的声音急促
“六叔——”
符纸被打开,露出了一张残破的脸。
许筠海奔过去,掀开袖子,拔出腰间的匕首,向手腕去刺去。
“六叔!??你在干什么?”如诺吃惊的叫了一声。
许筠海仿佛没有听到如诺的声音,只是声音轻柔道——“琳玉乖,吸一口,脸上的伤就好了……”
“痴儿!我一直在奇怪,这妖女在上次被我重伤以后,应该命不久矣,却撑了三年,没想到是你,一直以血喂之……”乾元道人开口感叹,“不对,你是用,你竟然——”
许筠海的腕上一只丑陋的虫子跳着——
“血蛊!你居然吃了这种东西?!!”乾元道人吃惊道。
许老爷忙上前,“道长,小儿……”
乾元道人摇头,“已经没救了……他居然与半尸契下血蛊……这妖女一死,他也……”
许老爷叹了口气,“罢了,这是我们许家欠长林的”。这么多年,当年的事情,难道要真相大白了吗?
左琳玉却慢慢苏醒过来,她抚摸着许筠海的脸,眼泪渐渐落下。“傻瓜,你做了什么?”
许筠海笑笑,“别管我做了什么,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说完,用匕首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筠海!”
——“六叔!”
“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左琳玉大声问着乾元道人。
“他用他的命,换了你的命”,“痴儿,用你百年阳寿,换她十年妖元,值吗?”乾元道人轻问。
许筠海轻笑,“没有值不值,只有肯不肯”。从见她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有一天我会这样做……我无悔。
“筠海……”左琳玉嘶哑地哭着,远处的渔歌,渐渐书写着黎明。
“……让我来陪你……没有你……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又一阵风过,两人都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阵槐香……
发布时间:2021-05-19 05:56
上述文字是💠《仪州槐之开始》✨的美文内容,大家如想要阅读更多的短文学、文学名著、精品散文、诗歌等作品,请点击本站其他文章进行赏析。
版权声明:本文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仅代表作者观点。芒果文学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请发送邮件进行举报,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打雷了,要下雨了。 蕉兰记起房东说过:“这房子是漏雨的,就在卧室的右角。所以,下雨的时候最好在那里放个盆子。”蕉兰抬头看见天花板上有一片灰色的水渍,这让蕉兰想起了房...
顾言是A市某高中的一名学生,这所学校一共有90间房,其中包括76间教室及14间办公室,奇怪的是,其中一间房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打开过,并上了重重的锁链。据说这间神秘的房间因为...
凌锋是一个高中山,外表俊秀,学习成绩优异,体育成绩也挺好,在学校里不乏有追求者。本来正值青春年华,日子应该过得很是自在。但,凌锋近来总被一个梦境纠缠,一个很真实的...
快,桃,忍着点,前面有个棚,咱们过那去 国明,我快不行了,孩子要出来了。桃早已精疲力尽,步子迈不开了 国明连扶带拖着桃向草棚前进,举着火把的人群越来越近,带头的是桂...
我相信世界存在着灵异,我相信你们也是喜欢的。 所以我们开始秘密聊鬼话吧! 说起这个故事要回想到我中学时期了。 课室里某处聚集着的女生不知在谈论着什么,我好奇地的走过去侧...
见到的是谁 事情发生在八十年代。那时候交通工具基本上是步行,农村条件好的就骑牛车或驴车。县城里条件好的就骑自行车。不过平舆县东皇庙段营村骆庄的冯老农却是个例外。因为...
小孟得了很严重的病,小孟的母亲以为小孟是被什么妖魔鬼附生了,小孟看了村里的医生都不见好,小孟的母亲决定带着小孟去看村里的神医。 所谓的神医,并不是指的医术特别高明的...
风干的黑色郁金香静静的躺在满是杂草的地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暖暖的色调。我慵懒的伸出毛茸茸的小爪,郁金香像破碎的玻璃瓶子一般散落了一地。微风乍起,郁金香的碎片被...
大家也许都耳闻过“阴阳眼”这三个熟悉的字眼,也应该听说过只有小孩才能看到鬼,因为他们的眼睛可以看到大人们看不到的且不干净的东西。但我要讲的,却不仅仅是这样的,我要讲的是...
王明是一个宅男,爸爸是公司的董事长,妈妈是医院的护士长,所以家里不缺钱,大学毕业就宅在家里,不出去工作,他的父母也不管,反正有钱(天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母)。 今天他...
你吃过鱼翅吗?就是鲨鱼的鳍。活生生的剁下鲨鱼的鳍,再把鲨鱼丢回海里 你吃过人翅吗?就是人类的手,活生生的剁下人的手,再把人丢进海里 ——引子 1 鱼翅 在一家看起来很豪华的...
经过重重严格的审核,场上就只剩下两个人,张力和尧越。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谁也不想退出,但快递员的职位只有一个,所以必须要有一个人离开。 考官瞧着面前的两个人,冷淡道...
这个故事是我从一位姓王的老司机哪里听来的。他跑了20多年车,路上经历过不少奇事,以后还会讲到他的故事。 听老王讲,那是2000年的事了。有一次,老王拉了一车服装从乌鲁木齐到...
嘟~嘟~汽车停了在村口,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从车上走下来。 终于回来了!四年了,家乡还是老样子啊!小伙子望着残旧的村庄,忍不住感概。等下给他们一个惊喜!小伙子叫杨凯,从大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