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的文字足够鲜活,能带动你的想象,进入到我为你构建的那个世界。
你独居,今天周六,昨晚你和朋友唱K喝酒玩到清晨,你睡到很晚才起床,睁开眼睛,窗外的景象一如往日,灰蒙蒙的天,像自以为是的画家的抽象作品,拙劣而又晦涩。你的牛仔裤不知道为什么傻乎乎的躺在你的两脚上,地板上一大滩干涸的呕吐物,电脑在播放日本独有的两个人演的电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声音(是你昨晚出于某种原因关掉了声音?)。
你疲惫的起身,觉得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是酸痛的(不记得昨晚是和其他女人做了爱做的事还是自己解决?),你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止一次。
你口干的要命,巧了,电脑旁边端端正正的放着一杯清凌凌的水,你来不及去琢磨它是从哪来的,端起来咕咚咕咚一饮而尽,你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被子,有一行意大利语,你不懂。你也一点不懂奢侈品,但你能感觉到握在手里的杯子绝对不是五元一个的。
印象中你也没有这样一个杯子。
喝完水你觉得舒服好多了,你不经意的转身望了望,有了新发现,一双红色高跟鞋,非常优雅的站在你的床上,昨晚,她就在你的旁边,一整夜静静的看着你。
女人优雅的高跟鞋,会让人有许多联想。
你的汗一瞬间从每个毛孔慢慢走出来。
昨晚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你有点害怕了,你跑到浴室,想洗个澡清醒一下,再仔细想想发生了什么。
别急,还有更精彩的等着你。
打开浴室的门,你看见你的牙刷牙膏牙缸被摆放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他们正襟危坐在马桶上,像是尽心的管家在向他们的主人致敬。
你有点忍不住了 ,这时你已经不害怕了,更多的是愤怒。大多数的愤怒都源于紧张和恐惧。你狠狠的拉开浴缸上的挂帘,它让你看不到你小小浴室的全貌,让浴缸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这让你的潜意识里增加了不安全感。刚刚给你的诡异让你把愤怒转化成了对挂帘的暴力。
浴缸里卷缩着一具女人的尸体,躶体。
没有血迹,没有打斗的痕迹,即使她的脖子上没有那一道深深张开的裂痕,你也能凭直觉知道,这是个死人,这是具尸体。
她瞪着眼睛,狠狠的看着你。
活人对死人都很敏感,就像死人对活人也很敏感一样。
你胡乱的套上衣服,跌跌撞撞的打开门想跑出去,却一下子愣住了,走廊不是你熟悉的走廊,这个走廊比你家的走廊要豪华得多,墙壁上画着欧洲文艺复兴时代的著名油画,你认识其中一幅《根特祭坛画》。 地面是大理石铺成,金光闪闪,油光可鉴。头上的吊灯是弯蛇式的布局,柔白又有些淡黄的灯光照在墙上的画作上,把一切映照的美轮美奂。
你却傻了,这不是我家?
你顾不上想那么多,继续狂奔,走廊好像没有尽头,油画,吊灯,大理石,好像延续到了世界的终点。
终于你看到了楼梯,你已经没有任何思维能力,上古你的祖先留给你的奔跑基因完全占据你的身体。终于,好像跑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你看见了出口,看见了出口的阳光。
接下来怎么样?
先等等,把刚才你遇到的一切,从新过滤一下。
没见过的高档水杯,意大利语,你床上立着的高跟鞋,浴室里放在马桶上的牙刷,浴缸里躺着的女尸,豪华的走廊。 这间屋子和你家的布置一模一样,却不是你家。
这一切有什么联系?
昨夜,到底你干了些什么?
能想出来吗?
等等!
刚才你看到的一切,有一个恐怖的触发点!一个恐怖的漏洞!
你想到了,你多么聪明,你竟然想到了。你的脸色变了,你停止了奔跑,你浑身颤抖,你就快要站不住了。。。你猛的转身,你开始往回跑,回到楼梯,回到豪华的走廊,回到你的睡着一具尸体和一双红色高跟鞋的房间。
你进门,突然间,你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
你想到了什么吗?
放松,放松,和你开个玩笑而已,这种事你遇不上。
讲一个朋友的事。
他是我大学同学,叫张每,和我一样,在大学里学的专业是“无脊椎动物语言学”,一门上帝才能领悟的学科。我从没喜欢过这门学问哪怕一秒钟,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其实张每和我不是很熟悉,不过他的上铺一个叫吴良心的人,有一个女朋友叫黄肚肚,后来成了我的女朋友。
后来有一天我上街买衣服,开店的正是她,我们就一起吃了饭,喝了酒,上了床。
这件事就是她在床上讲给我的。
张每毕业后很不走运,光找工作就用了二年时间,好不容易在一家酒店找到了个保安的工作,我想原因,就在于那个“无脊椎动物语言学”的专业。张每应该不想做保安,不过就算是个废人也得吃饭,保安他也得干。
同理,他也得结婚生子,很快,他和一个酒店的女服务员好上了,一个雨夜,在酒店大堂里两个人终于完成了第一次交合。
对,就是在酒店大堂,在平时人烟稠密的地方做一些隐秘的事情,很刺激。
两个人结婚了,尽管他老婆不漂亮,也不性感,更没什么教养,但是他依然很爱她。这种爱,往往别无选择。就像要孝敬父母也是同理,你可能不喜欢他们,但是依然得孝敬。
张每喜欢看书,什么书都看,涉猎非常之庞杂,而且他从不借人得书,也不外借,他的家里除了锅碗瓢盆儿就是书,偏偏很可惜,他的老婆,那个酒店的服务员,大概很难完整的读完一本书,和他完全没有共同语言,还经常冷言冷语,大意就是你一个酒店的保安,想当教授不成。
他还真没说错,张每的梦想就是当个大学教授,哪怕是“无脊椎动物语言学”的教授也行。
你骂骂我,我逗逗你,幸福的日子一天天的过,但是张每注定是个命不好的人,就在他安于保安的职业生涯,已经想就此了结一生的时候,横祸还是飞来了。
酒店的门口,他看着老婆下班,看着老婆回头对他说下班早点回来,看着老婆的性感的屁股,微微笑。
他又看见老婆被一辆飞驰的宝马车撞飞,抛起一道漂亮的弧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一动没动。
无数人已经飞奔过去,他还是没动,一点表情都没有,还挂着那微微的笑。
他的老婆死了,当场死亡,这很不幸,不过他没哭。
还有更不幸的,那辆宝马属于一个老板,开车的人是老板的儿子,经过法律审判,他老婆是全责。
法律让人看不懂,就像“无脊椎动物语言学”一样深奥。
他还是没哭。
他的邻居后来说,有天晚上,听见张每家传出很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挪动家具,又好像在翻箱倒柜。那个晚上张每在干什么,没人知道,不过他后来就失踪了。那件事发生以后,警察破门而入进入他的家,发现他的屋子到处都是零乱的书,到处都是。厨房,厕所,卧室,全都堆得满满。
一个警察拿起一本《存在与虚无》,说这个保安真奇怪,老婆刚死就搬家?旁边一个警察说,他是在找东西。
警察真聪明,他是在找东西,找的什么东西,没人知道。
以下是我的猜测,做不得准,但我觉得是八九不离十,有兴趣你也猜猜。
张每的老婆死后不久的一个晚上,他把自己的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应该不是找存折,因为后来知道他的存折里只有43.67元人民币,没必要。
距离他老婆死亡大概两个月,撞死他老婆的老板一家三口,包括老板本人,杀人犯的妈,杀人犯本人,都被人一刀割喉,切掉双腿,端端正正的摆在那辆惹祸的宝马车后座,像是在拍全家福。没人知道是不是张每干的,每个认识他的人都说不是,他连骂人都不敢,怎么敢杀人?
敢杀人的人,往往都不敢骂人,很多人不懂得这个道理。
再过不久,张每老婆的尸体被偷了,医院特殊冷冻室的保安脑袋被直直的插了一根钢筋,钉在了墙上。
还有人说这也是张每干的,认识他的人也都说不是,因为张每也是保安,不会对自己同行这么痛下杀手。
同行和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
从张每后来被捕时候的表现和目击者的描述,我猜到了下面发生的事。
黄肚肚就是目击者。
张每被抓的时候,他住在陈港市郊区的一个破旧的小区里。小区的楼清一色都是六层,窗户和阳台都是正方形,远处看像是一块块码的整整齐齐的砖头。小区有多老呢,据说曾经做过苏联专家的宿舍。
张每不是租住在那个小区里,他是霸占的,因为里面早就没有居民了,老鼠也可以住。
在长期积攒的书籍里,他一定找到了些什么,他老婆死后,也许他在某一个时间点上突然回忆起了什么,也许就在他老婆被撞死的那个瞬间。他收入不高,他一定都是去些地摊买书,地摊里的书有情色,武侠,爱情,也有邪术。
那个夜里的翻箱倒柜,张每就是在找这本亡灵之书。
那个邪术,也许就是如何让死人复活。啊!多么伟大的工程,长生不死,几千年人类追逐的目标,要在酒店保安张每的手中实现了。
我猜,这个邪术有这样几个程序,首先把毒蜘蛛,毒蜈蚣,毒蛇若干放在一起捣碎(我不太知道张每在这个北方城市里怎么搞到这几样东西,他想做的话,总能),之后将汁液涂在死人的脸上,也许每天一次,也许每周一次,也许每小时一次。也不一定是涂在死人的脸上,也许要张每直接喝掉。
这也都是我猜的,我接着猜;
之后呢,要把最新鲜的尸油(尸油:是指尸体在高度腐烂时脂肪成油状溢出,一般死者较胖。在南亚大部分地区,据说尸油是一些法师把死去的孕妇的下巴割下来,然后用白蜡烛烧,滴下来的油就是尸油,尸油在夏天数天未处理的尸体上可以见到。尸体好像被油泡过一般。有传闻是有一些妓女等会使用,将其擦在两眉上就能吸引男性,发源于泰国。),涂满死人的全身,把她吊起来,悬挂七七四十九天。
之后呢,也需要用人血配合牛奶(欧洲古老的传说中,这种混合的液体可以唤醒亡灵),给死人洗澡,也许还要洗上七七四十九天。
最后一步,是要与死人做爱,这很好理解,人都死了硬了,你非要她活过来,总得给点热乎气儿。
张每抱着他老婆的尸体,那沾满了蜘蛛毒蛇蜈蚣汁液和尸油的尸体,浸泡在人血和牛奶中的尸体,在忽闪忽灭的烛光里,疯狂的做爱。
这个有点让人兴奋和愉快。
张每是被一个乞丐发现的,那个乞丐 无意中闯入张每的家(姑且称之为家),当场就吐了。
让一个乞丐恶心,这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
我希望我的猜测是真的,我愿意相信他的努力没有白费,我愿意相信那个在大学校园里总是无精打采的人懒洋洋的人在面对悲惨人生的时候,最后绝望的挣扎能有那么一点点的效果。
尽管他杀了好几个人,尽管他寄希望于邪术,尽管他是被一个乞丐送上了断头台。
他是在楼下垃圾桶里找吃的时候被警察按倒在地上的,嘴里还咬着半个长了绿毛的包子。
我猜,他被抓上警车的时候,之所以对着他家阳台大声的叫喊,一定是看见她老婆木木的站起身,木木的和她对视,他一遍又一遍的喊着:“老婆,老婆,等我回来!”
他的老婆也许真的活过来了,茫然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记忆停留在被宝马撞飞的一瞬间。
她看见满屋的鲜血和诡异的虫子,也许她也和那个乞丐一样,会吐出来。
但她终究是活了,我希望这是真的。
尽管张每被判了死刑,但这不是太要紧的问题,张每的老婆应该也会看到那本记载了如何让死人复活的书,应该就躺在房间的某一个角落。
我希望张每和他老婆能继续幸福的生活。
发布时间:2021-04-14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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